林荌荌……不及挽云美?这……
莫谦然回身看了一眼挽云,尽管她的脸上红疮点点甚是吓人,但是却遮挡不住她绝美的精致五官。纵是昏迷不醒,她的周身依旧泛着令人迷醉的气息,宛如一支出尘脱俗的清莲。
闭上眼,莫谦然开始细细回忆与林荌荌三年前的那次相遇,努力在脑中回现她的音容相貌。
玉琢般的精致小人,一脸的璀璨笑颜宛若迎风罂粟,同样美得无可挑剔,但较之挽云,却还失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世人都道最美不过三姝,为何挽云如此绝色,竟手机与江湖?
难道是她行事过于低调?从未引起过他人注意?
不,她所承师门是逍遥殿,并非遁世修仙之门,况且逍遥殿不还有个三姝之风挽云……
诶!……等等!
风挽云,沐挽云……
为何都叫挽云……?
莫谦然脸色铁青倏地站起,难道……
59。凤起璎珞…第五十八章 手机公子
莫谦然脸色铁青倏地站起,难道……
“夫君?”见莫谦然脸色不是很好看,若琴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可要再叫那大夫回来瞧瞧?”
摇摇头,莫谦然将右手覆上她的手,“我问你,无极门的密报里,最近可有风挽云的消息?”
无极门搜探到的所有信息,都由门内两位左右使全权掌控。其中左使负责的是密报的整合与记录,右使则是负责四国密探的调度与任务分配。这件事问身为左使的若琴,是再合适不过了。
“风挽云?”若琴不解为何夫君会突然对那妖白莲感兴趣,但瞧他紧蹙的眉头,也知道事情不简单,赶忙答道:“夫君是忘了吗?三姝的行踪你曾叮嘱过右部时时紧跟,黎若熙与林荌荌的行踪记录倒是很全,只是前后三次派去风挽云身边的探子,都无一幸免的惨死在了她的手中……为了谨慎起见,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派探子跟过她。”
三姝之风挽云,貌若出水芙蓉,武功登峰造极,个性偏激古怪,行踪飘忽不定。若琴记得,有关三姝记载那栏,就是这么写着的。
“任何消息都没有?哪怕是她最近一次出现的时间与地点?”莫谦然仍不死心,他将若琴的手圈在掌心,微微使力。“这个很重要,你好好想想。”
“最后一次?”若琴垂下眼帘,努力地回忆宗卷上的记录,半响,才笃定的抬头:“最后的一次记录是在一年前,落霞山。”
落霞山?轩辕国境内?
“和谁?”
想也未想,若琴对答如流:“和之前的手机公子,也就是现在的林云。”
若不是外貌特征完全相似,谁又能相信那个行为古怪的林云,就是之前无极门一直找寻的手机公子呢?
历时百年的无极门,手中密报数不胜数。为了更快更方便找到相关信息,若琴曾命人重新整合誊写门下所有的密报,并制成一本本宗卷收入库中。而就在那堆积如山的宗卷里,有一本最为独特的牛皮大本——长宽约莫一臂,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不是秘闻与密报,而是这个世间所有的奇异之人。
手机公子,便是其中的一位。
石泉山马贼臭名远播,烧抢淫掳无恶不作!可气当地官吏无能,仍其横行霸道。手机公子听闻此事,气愤难当,连夜从千里之外赶来。他烧山围堵,单枪匹马灭了整整两百马贼,可隔天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辕丞相许朝公,鱼肉百姓,贪污受贿妄想只手遮天,可惜此人甚是小心,从未落下任何罪证。手机公子便夜闯丞相府,割其元首悬挂于城门,让那丑恶的嘴脸曝光于众人之前,既替百姓除了一害,又惊醒了朝堂之上的其他百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华美的面具半遮俊颜,最喜一身淡蓝,无所行踪较之风挽云更加飘忽不定。除了知晓他与林荌荌曾有过一段密切的交往外,就连无极门,也什么都不知了。
听见那个名字,莫谦然的手不禁一颤,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若琴抬眼望向贤王,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执着于风挽云的往事?以前的他明明对她恨之入骨,提都不削提起,今日怎么……
看她闪躲犹豫的眼神,莫谦然心一紧,手握的力道更重了些。“你快告诉我,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大战了一场。”若琴静静地看着自家夫君,“落霞山一战,世人皆知。风挽云自诩睥睨天下,可手机公子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两人大战几百回合后,终分胜负。而就是在哪一战后,风挽云彻底的消失于江湖,就连逍遥殿的人,也失了她的下落。”
“她输了?”莫谦然右眼一跳。
“虽败犹荣。”若琴难得的郑重其事:“女子对战男子,纵是输了,也绝不算输!”
此后,便是久久的沉默。莫谦然没有再接话,他松了握着若琴的那支手,失神的走到窗前,一伸手,轻轻推开窗。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
难道是因为一场大战,她失了记忆,辗转流落至他的身边?
不,不是。晋王临死前说过,她曾千方百计的引诱他。而事实上,她确实一语道出了狴犴令的所在之处,若是失忆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有心计的举动?
难道这是她是故意装出的假象?就连那夜他对她的摄魂,也全是她的阴谋?好令他掉以轻心,放心地将她安置在身边?
难怪,难怪那日晋王令若琴摄魂,非但没能成功,还令若琴受到反噬!他还一直以为是林云在暗中捣鬼,看此情形,根本就是内功深厚的风挽云独自运气抵御了摄魂!
“该死!”莫谦然一拳狠狠地砸向窗沿。
居然这么轻易地就上了她的当,还傻傻地交付了一番真心!被她愚弄于掌心!
若琴见状,赶忙跟上前。“夫君,你别急,人很快就能找到。还有,云儿出的红疹很是厉害,吹不得风。”
“是吗?”他只是一愣,立即将窗子阖上。
不对,她病得如何,他为何还要管!莫谦然被自己的本能反应气得牙痒痒,抬手就想将窗子推开,可手刚触上窗子,却又不动了。
“若琴,我亲自去会一会林荌荌,你在这好生照地看着她。”一甩袖子,莫谦然收回抬起的手。他面无表情的嘱咐道,看也不再看挽云一看,转背就踏出了房门。
“诶!夫君!”若琴想叫住他,可是刚出声,人就已经没影了。
“哎……”若琴无奈的摇摇头。夫君可还记得,除了云儿,还要查探林云的下落?
不过看他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怕是一颗心早已扑在了云儿身上,又哪里还会记得狴犴令呢?
“你真的好幸运……”若琴回身,轻轻坐在挽云的床榻上。她掏出锦帕,为挽云拭去额上渗出的汗滴,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物品。
“夫君,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而你,是第一个……”
60。凤起璎珞…第五十九章 梦回一年前
落霞山顶,一抹素白娇俏而立,于高悬的明月下拉出窈窕纤细的身影。她的目光冰凉而锋利,宛如一柄天人之剑,一瞬不瞬地刺向不远处背手而立的淡蓝身影。
刚刚上山的翎云被身前这位素衣女子拦了个正着,彼时月光朦胧,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依稀察觉到一束冰冷的目光。
望着被月光晕上一层光圈的女子,翎云有些疑惑,而更多的是好奇。落霞山乃轩辕国内第一高峰,一介女流岂能轻易登顶?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个女子,三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令人费解。
“你。”素白衣裳的女子清清淡淡的挑起手中粼粼长剑,稳如一尊山石,笔直指向翎云的方向,“是手机?”
“正是。”
看来,不是误闯迷路的民家姑娘,而是特意来寻仇的人。
“哼。”素白衣裳的女子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抬剑就是一旋,一股黑流漩涡自剑尖跳出,仿佛是吸附了四周挂来的山风一般,越滚越大,呼啸着冲向不远处的淡蓝身影。
漩涡在前,翎云却不慌不忙。他侧目看了看四周唰唰摇摆的山林,又低头看了看脚边隐隐颤动的石子,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风挽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如此深厚的内力,除了啸绝天下的妖白莲,恐怕再无一人拥有。
他的声音雄厚有力,盖过了呼叫咆哮的山风,准确地传入她的耳中。
“是又如何?”她的声音依旧冷冽,“手机,今夜此地,便是你的死期与葬地!”
“好大的口气。”
眼见黑色旋风即将吞噬掉他的身影,却不知从何处挂起另一阵旋风,两两相撞,巨大地一声嘭响——黑色旋风转眼间消失殆尽。
收回手中的玉扇,翎云嘴角含笑,眉梢微挑,“你我从未谋面,更无牵扯瓜葛,为何姑娘会找上门来?”
风挽云拿剑的手不禁一抖,心脏的绞痛扯得她难以呼吸!
他居然说他们从未谋面!
“你若忘了,我也不曾记得。”
丢下这句话,风挽云突地飞身而起,素白的衣裳随风绽开,宛如夜里幽幽怒放的昙花般惊艳。她右手执剑,左手倏忽上举,将自身的精气凝结于掌心,二话不说便向他袭去。
翎云却是不愿迎战,他一边闪躲着她猛如下山之虎的招数,一边相劝:“你我并无纠葛,何必苦苦相缠?”
她不语,只是默默地加快了出招的速度,招招狠绝,式式致命!若不是如此,她无法平息心头的怨气!
如此你来我躲,也行了将近百招,饶是强悍如风挽云,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反观翎云,倒是轻巧许多。他始终保持与她相隔两尺的距离,无论她的招式多猛,也无法伤及他分毫。
其实,他可以毫不理会的走捷径离去。毕竟他居住于落霞山多年,轻功又是天下一绝,想走绝不是件难事。但是,他始终没有走。
风挽云,这个素白如画的女子,实在是太过特别。他不想走,或是出于好奇,或是……遵从心底那个低沉的声音,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呼喊,不要走,不要走……
为何?难道,他们曾经真的有过纠葛?翎云不禁有些仲怔,若真的有,为何他会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一愣神,风挽云的剑已架上了他的脖子。
不余时,半隐于层层薄云后的月亮探出了头,莹莹白光自天际酣然洒下,斑驳了他的眼。月下佳人五官绝美,手中的银光长剑冰冷的架在他的项上。她静静的看着他,复杂的目光杂糅着哀怨,愤恨,不甘……
记忆中的一幕幕片段腾地窜起,好似那即将破茧出壳的蝴蝶,在翎云的脑海里极力地挣扎着……
到底是什么!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努力地回忆,到底是什么?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手机,张家口一事,我只当从未存在过。只是今日不杀你,我便枉姓风!”她扯动嘴角,笑得如此倾国倾城,手中长剑向前一挑,霎时划出一股腥风血雨。
“你!”下一瞬,风挽云彻底傻了眼。他居然没有躲,任她在他的脖项上留下一道细而深的血口!
血珠飞溅,染红了她的长剑。翎云缓缓睁眼,先前的冷静已消失不见。剩下的,竟是不输于她的愤怒!
“张家口那九口性命,是你灭的?”他的声音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震得四周的树枝竟也跟着摇晃。
她倔强的迎上他的眼,绽在嘴角的笑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狠绝。“惹我者,死路一条!”
“很好。”翎云笑了,半壁面具之下的脸完美得恍如天人。他将手中的玉扇节节展开,摆出一个起式。
“张家九口的性命,今日我便替他们讨来!”话音刚落,他已如蓄势待发的剑,倏地射出!下一瞬,白蓝两影就战成了一片。
他毫不留情,她招招致命,两人的身影快得像破天而过的闪电!只听四周的风声忽涨数倍,一道剑光飞影,便是成片的树枝倒下。就连地上的碎石子,竟也被两人深厚的内力激得漫天飞舞。此时,天际一片昏暗。
十招,五十招,一百招,两百招!
翎云惊异的看着眼前早已鲜血淋漓的白衣女子。能接下他十招的,已是世间高人。而眼前的一个小小姑娘,居然接下了他的整整两百招!
惊异归惊异,可翎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右手玉扇又是一扬,金色流光瞬间划过风挽云的前胸。
风挽云一阵闷哼倒地,可是任鲜血淋漓满身,她仍是倔强的昂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翎云。她将手中长剑插入土地,借以支力撑起身子,吐了口腥血之后,她坚定的再次对上他的眼。“再来。”
翎云看着一身喋血,可神情依旧淡然的风挽云,右胸忽如即来的一阵悸痛。
理智告诉他,此女此时不杀日后必成大患!可是大脑却脱离了理智的控制,一出口,居然变成了:“我不屑于斩杀无力还击的女子,风挽云,如若让我再遇见你,必一招之内亲手刃之。”
“哼。”风挽云的嘴角安然翘起,仿佛一身的血液全是他人所留。她淡定自若地扬起手中长剑,剑心直指向他。“如若你今日杀不了我风挽云,日后必然后悔终生。”
翎云好似没有听听见她的挑衅一般,默默地收了玉扇,转身径直离去。任身后女子颓然倒地,他也不再回头。她是生是死,皆与他无关。
之后,那晚的月亮,再也没有出来。
“翎儿,怎么看着月亮出神?”一位老者不知从哪钻出,对着半壁遮面的翎云笑得满脸奸诈:“你小子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啊?两眼发光的傻样跟你那发春的师兄一副德行。”
“师叔,”好脾气的翎云无奈的看了老者一眼,“您莫胡说,我只是想起了一年前的旧事罢了。”
“哦?”白胡子一把的老者一听可来了神,从兜里掏出一壶小酒一个玉杯,往翎云身侧一坐,摆出一副十足听众的样子,自斟自饮其乐无穷。“什么旧事?说出来给师叔我当下酒料子乐乐!”
“不是什么可乐的事。”翎云眯起眼睛,淡淡地看着高悬天际的月亮。“只是我不明白,张家口九口明明不是她灭的,为何她不否认。”
半年前,若不是他在街上意外的遇见了张家口唯一幸免于难的小胖,从他口中得知杀人的不是风挽云,而是一位黑衣男子。恐怕他们的这一次相遇,他真的会动手杀了她!
为何,那时的她要那般倔强的站在他的眼前?为何,那时的她不愿开口解释?为何,那时的她要用那么哀伤的目光看着他?
为何?
“你完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叔举杯一口闷,大咧咧的将半个身子搭上他的。“不是开玩笑的,你小子是真的动心了,我看得出来。”
动心?……是吗?
是吧。不然,为何看见她立于贤王身侧,他的心会隐隐的痛?
这真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她闯入了他的世界,与他莫名其妙大战一场。不过再次相见,她的身影已深埋在了他的心间。倔强而绝美,那般特别。
只是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翎儿……”见他半天不出声,师叔红着一双醉眼,一张老脸拼命往他脸上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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