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玉姬走下殿,抬起睿妃的下巴,左右打量着,身为隋国公主自然是容姿出色,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流露出的不符合年龄的性感妩媚,的确是有勾引男人的潜质 “哼!就凭你!和王后的容貌比起来,你还相差太远!你是看到珍妃可以在王上身边侍奉,所以才来找哀家的吧!”
“太后英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唯有依靠强者才能生存,王太后就是我想依靠的大树,求王太后您将我送到王上身边吧,让臣妾成为王上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这样王太后在宫中的地位就会更加牢靠,稳固了!”
王太后玉姬沉思半响,手中翻转着一把玉梳子,最后说道:“好吧!等有机会,哀家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但是到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本事!”
“谢王太后!”睿妃伏地叩拜,千恩万谢。
雍城东西南北各一万五千丈,成正方形,全城百姓八十万人,一条渭江穿城而过,北面是市集,南面是居住区,覃王宫位于中轴线南面,背靠南山,顾丞相府邸,就紧挨在宫殿东侧的主干道上。虽是深夜,但大门口仍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不时府内传来大声喝彩,酒香都溢出了墙外,想来是那三千门客又在论世争鸣了。
向里走,顾丞相的主院大门却是紧闭着,管家卫卓怀中抱着一摞书籍,推门进去,屋内灯光明亮,顾丞相坐在案后,一手翻看着一旁的书卷,一手点墨下笔,在空白的宣纸上摘抄着什么。
“丞相,今天我又收上来许多书卷,其中不乏有精彩绝伦的好文章啊!”卫卓将书卷放在左侧的案几上,高兴的说道,觉得一天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好!”顾丞相面露微笑,手上的笔却没有闲着,仍在写。
“门客们这几天都在外面废寝忘食的写书呢!”
“恩……大家愿意写就写吧,我用的可都是精华!这里有几本已经编辑成册的书,明日赶快送给大王,好对他加冕后的亲政有所帮助!呵呵……”
“何时加冕啊?”卫卓先是高兴,后又面显忧虑:“大王对丞相早就心生芥蒂,难道丞相就不怕……”
“不!”顾丞相皱眉否定:“是我做了对不起王上的事,王上记恨我,也是自然!只要是能对王上对王太后有帮助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
“丞相对玉姬的心,奴才一直都明白!”卫卓眼里闪着泪光:“为何丞相不尽早还政与王上,免得生出更大的记恨!”
“王上现在羽翼未丰,还不是亲政的时候!”顾丞相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而且现在太王太后和武安候是王上最大的危机!必须要尽快处去!”
19风吹云动心不动
卫卓点点头,也觉得有理!丞相还是一切都为大王着想啊,只是心中不免还是为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感到担忧,记得自己年幼时,那时顾丞相还很年轻,凭着出色的外表和家世,整日不爱看书就喜欢招猫逗狗,十足的贵族浮夸子弟,自从清明节杨柳岸边遇上覃国大氏族玉家的小姐玉姬后,便一头陷了进去,久而久之在两人相处之下,却也互生情愫,私定终生,没想到覃德王一纸赐婚,将两个深深相爱的人拆散,顾子洲心痛欲裂,却又万般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覃惠王,为了能常常能看到玉姬,跻身仕途,做过很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历经艰辛,最终成为覃惠王信赖的臣子,位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直至后来,力保现在的覃王登基……哎!——主子心中的寂寞酸楚却又有几人能体会的……
未央宫。
“娘娘,地上砖凉!”映画呼出声来,只见兰聆打着赤脚,先用脚掌在地砖上试了试温度,接着整只脚踩在洁净寒凉的地砖上,撵着步子,走出殿外,张开手臂迎接初春傍晚清凉透彻的风。发丝散开,随风飞舞,光洁的额头,泛着玉沁般的温泽。
覃陌央远远就看到,兰聆穿着单薄的衣裙,站在殿外的风口上,香蓉和映画想拿外袍给她披上,
可她还是笑着不披,又往那风大的地方站了站。
“吾王万岁!”香蓉和映画看到走过来的覃王,跪下叩拜。
兰聆这才放下张开的手臂,看着覃陌央笑道:“今个儿王上回来的真早!”
覃陌央垂头看着兰聆雪白俏丽的脚冻得通红,随即清浅一笑:“进屋再说话吧……”
明天自己就要搬到王后的寝宫栖梧殿了,‘最后的晚餐’,这是兰聆首先闪过脑中的几个字,太监和宫女们都被覃陌央吩咐在殿外候着,殿内饭桌上出奇的安静,瓷器全换成了金器,连碗勺碰撞的声音也消失了,两人都是默不作声,偶尔的眼神碰撞,覃陌央也是轻轻锁着眉别开头,欲言又止。
隔着长长地桌子,上面摆着色泽美味的佳肴,兰聆的目光从自己的碗里移至覃陌央的碗里,再移回自己面前的碗里,彼此这般厌恶提防,想来过了今晚,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吧。
覃陌央忽然开口说话,声音空寂飘零:“那天晚上是我太粗鲁了……酒喝得……有点多……对不起。”
兰聆卒不及防,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强咽哽咽,“王上言重了,是臣妾愚笨,不懂迎合,侍候王上。”
殿内依然寂静。
兰聆仓促的握紧筷子,像是下着无比的决心,又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秦卷……在你心里,我兰聆真就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嘛?”
覃陌央桌下的手忽然握紧成拳,目光深幽的看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身在帝王家,谁又能是纯净无染的?”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绥缇来报,在齐国的细作探查到兰聆是用了怎样的手段争取到来覃国的机会,此刻的他,或许会相信这个坐在眼前的兰聆,还是齐国下雪的海岸边,那个真实,真诚的女人。
“我知道了……”兰聆吸了吸鼻子,收回苦涩的泪水,吞咽进心里:“以后臣妾会尽量不出现在王上面前。”
“不用刻意回避,随遇而安就好。”启唇微吹热茶,虽已入春,那缭绕的雾气还是轻拢住他的脸,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兰聆紧咬下唇,眼泪婆娑:“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别再说我们的事。”覃陌央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睁大眼睛看着兰聆,一字一句的说道:“早在齐国……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兰聆闭了闭无比痛楚充满血丝的双眼,长睫上挂满晶莹的泪珠,浅浅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快吃吧!饭菜都凉了。”挑起筷子,夹起面前的一块鱼肉,塞在嘴里,合着流下泪水咀嚼着,至始至终再也没有抬头看覃陌央一眼。
覃陌央也同样沉默着,深沉悠远的眸子里闪着波澜不惊的水光,抬手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悄然起身离开了。
夜未央,窗外树影交织,摇曳生风,远处点点烛光层层叠叠的闪烁着,有几盏灭了,又有几盏亮起。
“好了,不梳了。”兰聆抚了抚垂直在身后的长发,转身对香蓉和映画说道:“夜深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香蓉和映画福了福身,退了几步,转身向殿外走,香蓉走了几步,回身睁着一双担忧的大眼睛看着兰聆。兰聆微笑摇了摇头,让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床榻上,淡紫色的纱帘垂下,兰聆双臂围合抱着曲起的长腿,下巴枕在膝盖上,一头乌发散落在两侧,脸显得更小了,轻启朱唇,微微叹着气,自古帝王从来不会专情于一个女人,不知日后还有多少后宫的嫔妃会躺在这张床榻上,与他共赴巫山云雨。想到这里,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咽喉,让人浑身上下窒息般疼痛着。
将近丑时,偏殿的灯光准时熄灭,覃陌央轻声走来,太监们为他端来洗漱的热水,他用完第五道水后,双手捧着散发热气的锦布敷在眼睛上许久,兰聆就在帘后静静看着他,精细优雅的动作。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身清爽的覃陌央,单手挑起幔帘,看到兰聆坐在那里,略微怔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
兰聆没有答话,身子向里挪了挪,躺在里侧。
覃陌央目光闪了闪,吹灭床榻旁,殿中最后一盏亮着的灯光。
她,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娥眉连娟,微睇绵藐,粉腻酥融娇欲滴。
覃陌央端详着她良久,在床榻旁坐下,伸出手去,轻抚她脸颊上淡淡的泪痕。
慢慢地他的手轻滑到她的水蓝色纱衣胸襟间,在她所露出的那一片雪白柔滑的玉肌上,温柔地爱抚着,摩挲着,却又是那样难耐磨人,辛酸忧怨。
覃陌央蹙起长眉,似是在思忖(cǔn)着什么,又似是在抗拒着什么,甚至夹着些恼怒。
失去她时心如刀绞,夜夜难眠,如今她日日在自己身边,他却感到离她如隔着千山万水,竟有一丝真正失去她的悲凉。
覃陌央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对她的渴望,俯身低头吻住了她。他的唇印在她柔软的唇上舔/弄吮/吸,辗转反复……
“秦卷……”兰聆有些无助的攀附上他坚实的背,生涩回应着,
兰聆的反应刺激了他,火热的唇舌顺着她的下颚、颈项滑直舔到她高挺而圆润的胸乳上,兰聆轻软的里衣在覃陌央修长有力的指间扯落。
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兰聆不禁缩了缩,唇瓣颤动着,鼻尖泛着粉色,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放松点……不会很痛的!”覃陌央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颀长的体态及线条蕴含了无限的柔韧和完美。
一时间,兰聆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头偏向一边,干脆闭上。
上面传来覃陌央的一声轻笑,接着他炽热的肌肤贴在她的清凉的身体上,他怀抱着兰聆那柔软曼妙的身体,只觉得她的腰肢柔弱无骨,肌如凝脂。
覃陌央修长的手指逐渐收拢,轻抚兰聆傲挺的玉峰,打着圈地轻抚,他的唇在另一侧顶点上温柔而有技巧地吮吸细碾着。
兰聆在他怀里化成了水,胸口急促起伏,如云秀发间香汗微浸。小腹间渐渐升起一股热源,不断煎熬着她。
他的另一只手慢慢分开她那修长纤美的大腿,从她脚踝开始轻抚,沿着她光洁笔直的小腿,一直滑到她大腿的内侧……
“别——”兰聆猛地睁开双眼,挣扎抗拒着,本能地想尽力阻拦他的动作,可是她却被他压在身下,他身子已经牢牢占据在她的双腿之间。
覃陌央绝美的面孔近在咫尺,让兰聆有些凌乱迷失,渐渐放松了身子,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面颊。
“别碰我的脸!”覃陌央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不耐烦的,甚至有些厌恶的将兰聆的手扯下来,手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腕。
紧接着腰一挺,便撑开了她的紧窄,没入她的体内。
“啊!”忽如其来的满实和微微扯痛,让她惊呼出声,身子紧紧绞住他。
覃陌央感受到她的抗拒,心中却是比她更痛,他深埋在她体内,先是慢慢地试探性地开始抽动,接着在她体内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紧紧纠缠,如风中柳般摇摆颤动,宽大的床榻随着他们的起伏撞击而震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响……
这一夜,随着幔帘轻舞摇摆,两个身影缱绻缠绵,女子柔弱的娇喘声渐渐传出,如泣如诉,像是为这一汪旖旎春/色做最后的道别。
“王上……王上,该起身了……”张安尖细的声音在覃陌央耳边响起,这是覃王第一次被别人叫醒,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自然醒来。
覃陌央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像是怕吵醒身边酣睡的人儿,轻柔坐起身。
“唔……”覃陌央微蹙眉头,忽感一处头皮刺痛,原来是兰聆将他一缕发丝紧紧缠绕在细长的指间,他抿了抿唇,抬眼示意张安拿来一把小刀,之后那缕发丝便应声而断,落在兰聆的手中。
此时的兰聆,柔顺的一头青丝披散在冰肌玉骨的背上,衬托出她沾满细微汗珠的幼嫩肌肤越发宛如上等的白玉,覃陌央俯下/身,为她盖好锦被,吻了吻她闭着的眼睛,起身展臂,将宽大的衣服展开,披在光滑修长的身躯上,一只手将衣裳的领口拢着,另一只手将微乱的发丝敛出来,不再有任何留恋的走出内殿。
兰聆依稀还在梦中,耳边却传来了香蓉和映画的轻声呼唤,兰聆呻吟了一声,极不情愿地从美好的梦境中醒来……
香蓉和映画,一个伸手将将帘子挂起,一个手捧着衣裳站在一旁。
兰聆揽着被子坐起身,低头看着掌心中那缕青丝,垂下一滴泪来。
历代王后居住的栖梧殿,坐落在帝王寝宫未央宫的西面,那里并不是平地,而是高低起伏的小山丘,沿着宽阔的汉白玉台阶向上走,先会经过一片梧桐树林,折叠的台阶旁边架着一个八角凉亭,上面题匾莲风亭,可以看到沿着台阶而下,是一片平地,中间挖做一个池塘,池塘边围着一排柳树,树干深入池水中,满池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阳光的抚慰下,在水面上反射着奇幻的光圈。睡莲种在盆中,在池中摆成了迷阵,刚进入春天,点点荷尖才立出水面,随风摆动,泛着圈圈涟漪,
池塘的斜后方就是栖梧殿了,殿外栽满樱花树,已开出油绿的新枝,院落虽没有未央宫大,但是更显雅致,可以说兰聆一来到这里就喜欢上了。
这不,兰聆就闲靠在池塘边喂鱼呢,时近时远的扔食,引得鲤鱼儿争相吃食。
“娘娘,这一个月,《起居录》中没有王上去过任何嫔妃处留宿的记录。”映画近身禀报。
兰聆撒食的手,顿了顿,云淡风轻的说道:“这种事,以后不用向本宫禀报!”
“娘娘!您就不着急吗?”映画都替主子着急:“自从搬到栖梧殿,王上就没来过!”
兰聆接过香蓉递来的茉莉花茶,浅尝一口,呵斥道:“这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事!……而且” 她浅笑着,微挑娥眉,看向远处:“有些人可比我们更着急呢……”
映画顺着兰聆的目光看去,见媛妃,睿妃,德妃款款向这边走来。
兰聆展开醉人的笑容,牡丹花般雍艳媚丽,醉人的春风都为她殷红色的锦服舞动,“妹妹们,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媛妃,睿妃,德妃上前参拜:“王后娘娘万安!”
“免礼!”兰聆转向映画吩咐道:“快将殿内的案几搬出来,备些酒菜!”
在一片柳树林前,摆开了坐席,一尺高的案几,两列铺开,摆放着美味佳酿,兰聆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说道:“后宫生活平淡无趣,自从我们进了宫,做了王上的女人,夫妻厮守的日子,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姐妹们还是要在一起多聚聚,找点乐子啊!”
睿妃双手端起琉璃杯盏,风韵妩媚,面带些许忧伤:“姐姐说的是,自册封以来,王上从未来过我们那里,整日在纹澜殿,忙于朝政。”
媛妃娇小蛮横,瞪着杏眼,抢话道:“是啊!珍妃整日在王上身边伴驾,刚才我们去黛云殿,叫她也来给娘娘请安,可她却以要上殿侍候王上为由不来,当真恃宠而骄!”
兰聆喝了口清酒,无奈的笑笑:“珍妃是有些骄横了”微转眸子,光晕流转,看向媛妃:“现在本宫唯一担心的是,不知珍妃准备的吃食是否能和王上的胃口?”
德妃幽幽开口,双手合十:“盼望王上可以知道王后的一片用心良苦!”
“但愿吧……”兰聆轻轻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敛袖喝下一杯酒:“好了!不说这些,前日内侍监来报,新进贡了一批丝绸,姐妹们和本宫一起去内侍殿挑挑吧!”
“诺!”媛妃,睿妃,德妃三人起身跟在兰聆身后,前往内室殿。
兰聆看着她们在丝绸中来回穿梭的身影,真是群无知的女人,再好看的丝绸穿在身上,难道能比覃陌央还美?以姿色来争宠,历来是以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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