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聊了一会儿,莫依说困倦了,莫乔便抢着来伺候莫依去歇息。这便莫依刚躺下,趁莫昕为莫依盖被子的功夫,莫乔迅从怀中掏出一物丢在地上,踢入床下。
莫昕全数看在眼里,对莫依眨了眨眼。
莫依便说:“莫乔妹妹,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睡吧,莫昕啊,尽早陛下遣人送来的上等血燕窝可还有?”
“还多着呢。”
“去拿来给莫乔妹妹吃吧,莫乔妹妹难得回来一次,本宫也没什么可招待她的。”
莫乔急着脱身,自然推辞不受。
“怎么?莫乔妹妹是嫌弃圣上赐下的东西?”
莫乔听莫依这么说,便不敢推辞了,嫌弃陛下赐的东西,这个罪名她可当不起。
莫昕便命人端了血燕窝来,这血燕窝的确是皇帝赐的,却不是尽早才遣人送来的,而是那日陛下临幸后,觉得莫依身子虚弱,这几日天天都有命人送来,莫依正和皇帝赌气,不肯吃,便都放着呢。
莫乔吃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味道不对啊。
莫昕故作吃惊状,“呀,她们可能拿到前天的了,该不会是馊了吧?哎呀,果然馊了,对不起啊,莫乔妹妹,我重新给你拿去。”莫昕说着起身出去。
莫乔【炫】恍【书】然【网】明白莫昕和莫依故意捉弄她,却不敢作,毕竟身份上莫依还是娘娘,她莫乔只是大宫女。再者这血燕窝是皇上赐下的,即使馊了,吃了也得说好吃,不能说不好,否则便是对皇帝不敬,是大罪。
莫乔暗自恼恨,起身要走,人刚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却又倒下了,临昏迷之前,她怨恨道,“你下毒?”
莫昕从门外进来,她可没有当真走开,就在门口等着某女倒下呢。莫昕从床下掏出那包事物,打开一看,却是几封以男子口吻写的情意绵绵的匿名书信,以及一条男人的汗巾。把这些东西胡乱塞进莫乔怀中,莫昕把莫乔的手拉过来横在肩上,扶起莫乔,朝房外走,出门前她不忘回头对莫依眨了下眼睛。
卧榻上的少女此刻正捂着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门外过道上跪满了人,都是来请皇帝出门的,其中不仅有香妃殿的宫女太监还有帝王的亲随,以及方才和莫乔一起过来的仙妃殿的宫女太监。
“小图子,快来扶你们家莫乔姑娘,你瞧瞧她,还和小时候一样,我这才一转身,就偷嘴。那可是我给娘娘准备的安眠汤,闻着香,吃了就想瞌睡,我一下没看到,她竟然都给喝了。”莫昕的声音很大。
所有人都听到了,个个面露诧色,进而抿嘴偷笑。都在想莫乔仙子平时挺出脱的人,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偷嘴?莫乔为人挺高傲,心气高,就是莫依莫昕这样的她都瞧不起,何况下面的宫人太监,在场的人,不喜欢莫乔的多,此时听了这种八卦,就好像抓到了莫乔的尾巴,就算不是真的,这些人也会添油加醋把它说成是真的。
不用说,转眼满皇宫的人都会知道孤傲脱尘的莫乔仙子打小就喜欢偷嘴。
小图子是陪莫乔一起过来的太监,此时他面色尴尬,对身边两个同来的宫女使了眼色。俩宫女也觉得难看,怪莫乔丢了她们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过来扶莫乔。
莫昕把莫乔交到宫女手上时,故意拿手指勾着莫乔的衣衫,不着痕迹将莫乔外衣勾开了一个缝隙。莫乔怀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一股脑地滚了出来。
作品正文 第二篇帝王恩浅19
“哟,这些东西可是莫乔姐姐的宝贝疙瘩,”莫昕说着弯腰去捡,“她天天贴身带着,我想看一下她都不给,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你们可给我作证,我是捡到的,可没有偷拿她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秘籍,”莫昕打开了一封信,旋即像捡到烫手山芋似的,立即丢开了,“呀!怎么是这种……呜呜……”莫昕捂住脸,哭着跑开了。
小图子把东西捡起来,看到那封被莫昕拆开了的信,脸色一下就变了。宫里的女子绝不可以与男人有沾染,这是铁律。小图子手中握着这封热情洋溢色*情弥漫的信,如同握住一条毒蛇,冷汗森森。
“什么东西?拿来洒家看看。”一个尖而阴沉的声音响起,小图子看向说话之人,脸色一下惨白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天到晚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大总管高公公。
高公公并不起身,小图子跪行几步,从人群中挤到高公公身侧,将莫乔怀中落下的事物呈给了高公公。
高公公瞄了一眼,勃然作色,“把这丫头捆起来,交给仙妃娘娘处置!”却并不把东西还给小图子,而是揣入了怀中。
小图子一看自家姑娘的证据被大总管收了,到时候就算仙妃娘娘不想处罚莫乔,也说不过去啊。
小图子抹着冷汗,命人拖了莫乔,带了仙妃殿的人,一溜烟地跑回仙妃殿去了。
香室之中,莫依和莫昕低笑不已。
黑屋之中,英明睿智的帝王摇微笑,这后宫女子的伎俩真是无趣。
仙妃殿里,某女震怒,摔了一地碎瓷片。怒归怒,却不能不处置莫乔,表面上,仙妃宣布将莫乔活活打死,暗地里,却将莫乔囚禁于一暗室之内。
“娘娘,奴婢办事不利,让娘娘失了颜面,请娘娘责罚!”莫乔跪在仙妃脚下抹着眼泪。
“本宫怎么会怪你呢?是香妃太可恨了!我们中一定有内鬼,她们早有准备,你才会着了她们的道。”仙妃一双倾倒众生的美眸闪着阴毒的光,旋即她又露出一个足以让世人迷乱的倾世笑靥,“起来吧,莫乔。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这遭辛苦,以后不能在人前露面,倒是委屈你了。来,本宫刚刚炼制了一枚可助长三十年功力的灵丹碧青丹,你服用了她,本宫将亲自为你护法,助你结成金丹。”
莫乔磕头如捣蒜,感恩不尽。却不知仙妃娘娘正把她往鬼门关里送。
莫依听说莫乔被活活打死了,大为震惊,不就是就封信吗?怎么就打死了呢?这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电视里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是打板子夹手指关黑屋,而且都是做做样子。电视里,就算是最恶毒的主子,知道自己的奴才办事不利被人倒打一耙,也不会把这奴才处死啊!毕竟作主子里心里清楚奴才是被冤枉的啊!最多就是踢几脚吧。
“莫昕,我没想害死莫乔的!”莫依紧紧抱着莫昕,泪眼婆娑。
“我也是,我只是想看她倒霉,没想到仙妃竟然这么狠,竟然真的打死她,花仙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我原本以为她最多会打她俩鞭子……等等,老大……”莫昕忽然止了哭声,顿住了。
莫依离开莫昕怀抱,也一下明白过来,姐妹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同时说道:“这个女人好可怕!”花仙就三个了,而皇帝需要花仙的花丹,说打死了,是绝不可能的,别说仙妃舍不舍得,皇帝先就不答应。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莫乔被藏起来了。
“老大,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得防着她点!”莫昕拍着心窝。
作品正文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耍泼
过来三天,皇帝依旧在黑屋里关着,不肯出来。现在香妃殿里除了宫女太监们跪着,一些紧要的大臣将军也破例进来了。
几个老大臣隔着纱帘把莫依耳朵都快蘑菇出茧子了,这些老头儿是真能啰嗦啊,念经似的,一念就是半天,他们一个来说半天,那一张张嘴吧嗒吧嗒,破录音机似的,一遍一遍的念啊,耳膜丢快被他们念破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被他们念没了。看来若不想办法把童嘉帝从“黑牢”里放出来,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如娘娘去请陛下出来吧,就说你原谅他了。”莫昕也快被大臣们啰嗦疯了。好几个大臣把她拉到一边去说,娘娘隔着帘子听他们说,还可以偷空打个盹,她莫昕可是被拉到外面院子里,站着,耳边嘤嘤嗡嗡的一片碎碎念,苦啊。
“原谅他?凭什么?犯这种罪的人都应该枪毙!我没阉了他就不错了,还原谅他?我就不信弄不出来!”莫依挽了袖子,亲自去了趟厨房,抱了一捆木柴回来。
宫女太监、大臣将军们见珠佩玉环簪凤钗步摇身穿绫罗的香喷喷的香妃娘娘村妇似的抱了柴火出来,都惊得何不拢嘴,一个个老奸巨猾的人竟一时擦不透香妃娘娘到底要干什么。有人大胆猜测,难道香妃要**以求陛下原谅。外人可不认为是陛下在乞求香妃的原谅,都认为是香妃惹皇帝生气了,皇帝才会下话来除非香妃亲自去请,否则绝不出来。
莫依把柴火丢到皇帝自制的黑屋外,先往柴火里浇了些水,把柴火弄的半干不湿,打燃火折子,引燃这堆微微湿润的柴火,不用说,自然是烟雾缭绕了。莫依抽出一个冒着烟的木柴,在童嘉帝所在的房间窗户纸上捅了无数个眼,又拿了扇子来扇。“你们也去拿扇子来,把烟扇进去!”我熏死你,看你出不出来!
香妃娘娘这个命令,无人敢应。熏皇上,天下第一宗奇案!
大臣将军们第一个就不愿意了,跳出来阻止莫依。莫依瞪了眼,“皇上在呢,我有没有罪皇上心里自有分明,你们如此,难道你们都把陛下当傻子吗?而且,本宫在我自己宫殿里玩烟火,又没引起火灾,又没碍着谁,犯哪条罪了?”莫依不理那群老头儿,丢下扇子,又跑到厨房里去端了一盆干辣椒面来,也散上少许水,用易燃的丝娟包了,引燃丝娟,从捅破了的窗户纸仍进去。
莫依在房外起火焚烟,烟雾飘进室内的并不多,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她扔进去的辣椒面团就不同了,丝绢一瞬间即烧坏了,辣椒面团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飘得满屋都是。
结果里面依旧没有声,糟糕,忘记某男是个修仙的了,应该可以不用呼吸!辣椒面都熏你不来出来,看来本姑娘只有使用千古第一绝招了,这招已被女性验证了五千年屡试不爽,啥绝招?上吊呗!
莫依这便刚把白绫丢到园中的树叉上挽起结来,莫昕还没装模作样哭出声来,那边童嘉帝就出来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小泼妇!”他在廊檐下摇摇指着她,笑意盈盈。说着这话此君垂下手,习惯性地一甩袖子,要拿出帝王的范儿来,却忽略了他身上沾着的辣椒面,这一甩袖子,辣椒面随风轻扬,就有少许飘入某人口鼻之中。
皇帝就是皇帝,帅锅就是帅锅,任何时候都不能掉链子,即使辣椒面钻进了鼻孔气管。他只是低沉地咳嗽了一声,又抬手指着莫依,面无表情,“伺候朕沐浴更衣。”这回,他不甩袖子了,而是自然垂下手,背在背后,潇潇洒洒龙行虎步奔浴池去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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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拒绝
了解皇帝脾性的大臣将军和皇帝亲随们都惊诧地看着莫依,无不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皇上对她别有不同啊。扔皇帝辣椒面,竟然没有被当场拍成烂西瓜,还钦点伺候沐浴。皇上从小到大,都不好女色,自幼不许女性伺候他,唯一伺候过皇帝陛下沐浴的女子,只有当今太子的生母,已经仙逝的兰若皇后。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子。
每一个人都打量着莫依,都在心里评点着莫依。论美貌,她不如仙妃,也不如仙逝的皇后,论才智,从她之前与众人的对话来看,也不是个极其聪慧的,比起仙妃和仙逝的皇后,都远远不及。论胆大,她比仙妃强不少,她敢逆龙鳞,仙妃不敢,但却不能仙逝的皇后比,皇后曾经可是当众扇过皇上耳光。
当年皇后的风采,大臣及帝王亲随们各个记忆犹新。当年,皇上说:“来伺候朕沐浴。”皇后说:“愿洗不洗!不洗澡不许上床!”
眼下这香妃娘娘,却没有皇后那份气度,乖乖地跟着皇上身后,朝浴房走去。
原本有些看好香妃的大臣及高公公等人都摇了头,暗叹,还以为她会是另一个皇后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大臣将军们相继离去,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收拾宫殿,四散的辣椒面可害苦了他们,泪流满面啊!
濛濛水汽中,他风姿绰约,背负着双手,脉脉含情,似笑非笑。莫依用力眨了眨眼睛,提醒自己不要花痴,眼前这个绝世“佳人”其实是灰太狼化妆来的吃小羊羔的。
他的声音天然自带七分妖惑,“替朕宽衣。”莫依用力甩头,她怕头摇得太轻,脚就会不由自主走过去。他根本就是她的天敌,只要多看他几眼,就无法抗拒他。莫依很怀疑他对她自己用了某种妖法,上辈子看电影看里说有一种妖术只要对上施法者的眸子,就会中招。是了,他一定是对我用了这种邪恶的法术,不然,几年前,我这身体在十来岁,怎么会一看到他就迷恋上了,多少年都不忘。
莫依背转身去,不去看他。不看他就不会被他迷惑。
“还在生气?”他从背后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对不起啦,我错了。”他不说他吃过药,也不过找其他借口掩饰。
莫依倒希望他说他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这样她便可以问他,是不是不吃错药,就永远想不起这宫里还有她这么个人来,便可以问他根本不爱她,又为什么要跑来敷衍她。
可惜,他不说。
他轻轻地拥着她。
他那么轻柔,根本没有用力,莫依却觉得无法挣脱他的禁锢,无力瘫软在他怀中。
他轻含着她的耳坠,说:“你的舞跳得很好。我很喜欢。”
“只是喜欢舞吗?”如同花瓣经不起风的柔情,她的身子微微抖。
“呵呵……”从喉咙里的出的轻笑拖得很长,他似乎在思考,他的柔软的温柔在她后颈上缠绕。
“不爱我,就不要敷衍我,我不需要廉价的施舍。”身子是那样贪念他的温度,她的心却理智地提醒头脑不要热,泪水在眼眶里挣扎,说出这样一句拒绝的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作品正文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沐浴
他暂停了温柔的缠绵,扳过她的脸来,看到她眸中的晶莹,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个吻,“我在进这殿门之前,的确只是想过来敷衍一下,可是我看到你那支舞,听到你的那歌,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你写的歌吗?早听说你写了许多新奇的好歌,我一直不以为意,可是那天我听到这一歌,心都碎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忽然仰面向后倒下去,抱着她。他们后面是一池清水,水汽蒸腾。
莫依一声惊呼。
水花四溅,出清亮的声响。莫依身子坠入水中的瞬间,有柔软温润的事物覆盖了她的唇。
他抱着她沉入水底。
浅粉色的纱衣浮起来,接着又是一件粉色纱衣,一件接一件,一条绣着玫瑰的粉红肚兜漂上水面,再下来的布料则都是白色的。水面波澜轻涌,裹着这些布料轻柔的起伏波动,却不知那水下是怎样的汹涌。
良久,俩湿漉漉的人从水底冒出,他们紧拥在一起,缠绵着。水面更加剧烈的震荡起来,如同掀起了狂风骤雨。
极低的极其隐忍的声音在喉咙里徘徊。
她的眸子迷离了,她的心被某人揉碎一丝一丝的抽离她的身子,揣入怀中。她觉得自己也不属于自己,就像一个玩具娃娃,被绝对控制着,她的快乐她的悲伤都不由自己做主,她只能随着他沉沉浮浮。
他是掌舵的好手,操控着一切,一路乘风破浪,是迂回前行还是直达浪头,都由他说了算,莫依只能任由他摆布。
在风口浪尖之上,在九天云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