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继续看吧台的屏幕,却发现酒没有了。走到沙发边,故意走到靠近她的一边,却有人阻拦过不去。我看着她面前的啤酒,感到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身。
我的手忽而变得颤抖,颤抖得用不了开瓶器。
她递给我一瓶开好的,嘴唇动了,我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只有对她微笑,然后回到吧台。
这一过程让在回味,回想着她的嘴型,说的第一句是什么话。我想不过是什么这里有开好的,你喝这瓶吧之类的礼貌性用语吧,但对我来说却有巨大的研究价值,令我回味无穷。
朵朵又跑了上来,我的眼前逐渐有些朦胧,朦胧中我依旧对朵朵中性的身体有所迷恋。高挑的身材,不差的面容。可我喜欢更男人的女人,一个H也许真的让我没那么强的欲望。又或许我是真的爱她,很爱她,却被她的疑神疑鬼逼疯。
可我就是个疯子,还能说什么呢。
一个病苗子。
朵朵拿起我桌子上的手机,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不会好过。她开始翻查我的记录,发现里面有那个不停打进来的号码。我不想和她闹,随便说是我家里催我回去,她反问我说怎么可能,你又不住家里。
我说你忘了吗,我和你说过今天要回家。
她疑惑地看着我,在KTV里吵闹的环境中谈话,太难受。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更让我难受。
我拿了电话走出包厢,朵朵跟着我出来,要听我和对方说话,开免提。我知道在劫难逃,就挂断了电话。
她愤怒地看着我,然后扭开头不说话。我犹豫了一会,也没有说话,正要回包厢,她喊住我,说你不解释吗?
我说,我没有做错事,不解释。
她说那你把手机给我,让我打回去。
我把手机给她。
打给我的人,是另一个T。是我一直追着的一个T,我不喜欢她,但却想用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朵朵不愿意和我做爱,却时刻管住我,我需要其它途径来求得平衡。我知道自己下流,但我还没有决心离开任何一个。性,是人的本能。
我在旁边听她们的对话,其实只听到朵朵一个人说话。
她问对方是谁,说她想见对方。
我抢过电话,说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叫她过来。
然后我对着电话说,“她是朵朵,我女朋友,想见你。你现在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觉得很累,很累。我得到的不是公平的爱情,我窝囊地生活着,只是一个酒鬼,不要太复杂的生活。
我和朵朵站在走廊等。大家沉默着,我先开了口,“那是个T,叫小白。她就在市中心,过来不太远。”
朵朵说,“好。”
我们继续沉默着,十分钟后小白出现在走廊尽头。她走过来的时候,看不到丝毫尴尬。朵朵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小白开口说,“我和阿瓷上过床。”
我听到小白这么说,转身就进了包厢。我不想知道她们说过什么,无论是揭露我多少事情都好,我不想纠缠。我好累,真的好累。
回到包厢,她看了我一眼。我直接坐到了她身旁。她往旁边挪了挪。我在想着如何开口,她递了一根烟给我。我笑着说谢谢,怎么称呼你?
她说她叫繁礼。繁琐的繁,礼仪的礼。
我说,你多大了?
她说,我84年的。
我惊讶地说,你已经23了!
她说,那你呢?20?
我说,你猜不到的。就当我20吧。
可是我看不到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温和,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喊着都不觉得吵闹。我喜欢她沙哑沙哑的声线,和她的形象很般配。
她坐着没再继续说话,听人唱歌。我时不时看一眼门口,门一直没开,也许小白和朵朵还在外面。我举起酒瓶和她碰,她很礼貌地回应,低我一寸。果然人如其名,彬彬有礼。
我对瓶吹,她不好意思地跟着我一起喝。喝完后她对我说,其实她不喜欢喝酒。
灯光昏暗,我躺在沙发的臂弯里,看着坐得端正的她的后背,我承认自己的幻想。她显得那么亲切,却又遥不可及。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喧嚣糜烂的环境,今晚她亦不可能属于我。
我深知她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也许就是因为生活在两个世界,她才将我深深地吸引。我对她充满了好奇,但可惜,我属于这里。我想她都看到了,我是一个酒鬼。我起身和不同的人拥抱,亲吻。然后换地方,晚上再带一个出去或者被一个带出去发生一些什么。因为朵朵在,我才没有过分地显露出本性。可是她却显得纯洁,不,不是纯洁。是干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让我想却不敢触碰她,怕留了我的痕迹。我试图靠近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很温暖,却闻不到她的气息。她像我梦中的那个人,梦到过却没有实体,而今她却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真的相信一见钟情。可她沉稳地告诉我了,她不信。
朵朵进来了,眼睛红肿。把我从幻想拉回了现实。
我的手机马上震动,是小白的信息:
她什么都知道了,我们呢?
我回:
你想继续我无所谓。
朵朵站在我的面前,瞪着我。她也看着朵朵,很奇怪地看着。朵朵举起杯子,将杯子里的酒泼到了我头上。旁边的一个P惊叫起来,朵朵转身离开,全厢的人都看着我,看我有多狼狈。
我满身湿漉漉的都是酒,旁边那个P赶紧把纸巾递给我,她掏出纸巾帮我擦。我起身走出包厢,看到朵朵靠在门边烫烟疤。手上印了不少圆圆的模子。我没有理睬,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我走进了另一个无人包厢的厕所,用水龙头冲自己的头,用洗手液当洗发水。我没有理由生气,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朵朵对,我错。那么我只有夹着尾巴离开,为我强烈的性欲望受到惩罚。
我听到了敲门,心中窝火地骂道,“妈的,滚!”
门自己打开了,我抬头看见进来的是繁礼。她看着我,眼神中没有嘲笑与厌恶,我知道我的眼里只有自惭形秽。
我说,没事,你回去吧。
她说不了,我送你回去。
她打车送我回了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从边缘开始
忘记她 3
久久小说 更新时间:2010…10…25 15:01:32 本章字数:5753
这就是繁礼美好的全部。
我必须承认,繁礼掩饰得太完美了。完美得连我这个整天和别人鬼混的人都骗过去了。而我从此生命中多了她的名字:繁礼。
第二次遇到她,是因为她在Q上加了我。我很惊讶她居然知道我的号码,而开头就直接对我来了一句很有吸引力的话:今晚去喝酒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松懈了对繁礼的警惕,还是我本身就是一个随意的人。她站在我租住的地方等我,我在楼上喊她,叫她上来。
她看到我的房间,说,“我怎么感觉你的房间缺少了点生气。”
我说不是缺少生气,而是缺少食物吧?
她恍然大悟,说是啊是啊,为什么你厨房那么干净啊,而且我都看不到零食。
我拉她到冰箱前,打开。我解释说,“这里有米饭,火腿肠,皮蛋,榨菜,鸡蛋,咸蛋,青菜。”
她说,“怎么就这些?你每天就吃这些?”
我说,“不是每天都能吃得进东西的。”而空余的地方,全部被酒和其它流质食品代替了。
“我有轻微的厌食症。”我告诉她。
她又恍然大悟似的,“怪不得你瘦得和木柴一样。”
我呵呵笑,说不是我不愿意吃,而是吃了就得吐,就反胃。所以吃不多。
她问,“是不是因为你醉酒太多啊?”
我说不知道,有可能是喝酒把胃给弄坏了。
她说,“那……要不今晚就在你这里看看碟子喝点东西?”
我说好啊,懒得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她躺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到了朵朵和小白,我说算了,后来小白也没找过我。
繁礼问,为什么啊?
我说后来我和她去夜场,在舞池里和一个P跳舞,摸了那个P的身子,那个P抱着我的腰,后来小白吃醋就跑了,再没找过我。
她感概说,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说没办法。
她顿了顿,说问你个私人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我看着她的表情很严肃,我说问啊,不会不回答的,放心问。
“你和朵朵分手是因为她不和你做爱,那你喜欢上别人还是被别人上啊?”
我经常听到这个问题,我说当然是上别人了,不然我干什么不去做P?
她又问,“那你觉得快感足吗?”
我怔住了,心想她可真是闷骚啊,看着那么严肃没想到八卦得很,“当然了,我是不喜欢被别人压在底下干。而且听着对方到高潮的声音,自己都能到。”
她不再问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会是觉得我回答得太直接了吧?
轮到我好奇了,我问,“那你呢?”
她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当然,我也喜欢干别人。
我想我和她是没戏了,两个那么T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况且她一定只喜欢那种柔柔弱弱在她底下娇喘的女人吧,我却妄想把她变成在我手上香汗淋漓的那个。
不知道是影片情节无聊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有点犯困。但却止不住继续喝酒,习惯成自然。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倦意便说,“困了就躺到床上去吧,别理我。”
我说那怎么行,对了你今晚回去不?
她说“你要留宿我吗?”然后仍旧是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心想你可别勾引我,我经不起这个,现在的我都恨不得扑上去啃掉她一块肉。
我说可以啊,要不洗了澡躺在床上看吧?
我没料到过不了两个小时,我就会为这句话悔恨终生。
我洗了澡,觉得困意越来越浓重,而且下半身有点奇怪的感觉,身体也有些奇怪的欲望,火热火热的。我怕自己犯错误,就趁着她洗澡的空档把沙发铺了,自个儿躺在沙发上看。
“能把你睡袍借给我吗?”她在洗澡房里喊。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有些难受了,好像有股劲儿要冲出来,我克制住困意和那股劲,起身把睡袍给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她先打个招呼,说我要有什么就把我绑起来,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会有这么奇怪的冲动。虽然平时也喝酒,也有冲动,可对于这次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但由于自尊心强,没有说。我逼着自己想在学校被老师骂不交作业,或者被人扇耳光等等惨痛经历克制自己。
她洗完澡出来了,看见我睡在沙发上,问,“怎么了?怕我?”
“怎么会呢……呵呵只是怕你不习惯。”我撒谎。
“不会的,睡床上吧。”她走过来拉我起身。
我拒绝了,“不行……我看,今晚好像自己有点不对劲……你别怪我直说,我好像有点……可能是你太俊俏了。不知道但是……”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她看来不明白我的意思,也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继续怂恿我,“还怕你**了我?没关系的上来吧,要不我怎么办啊?让主人睡沙发——那我现在回去吧。”
“别,那么晚了都没车了。”想到自己为了房租便宜租的偏远地方,基本良知还是有的。
“那你上来,要不要我抱你?”她说。
“好吧我自己上来,真的……遇到什么你捆我起来吧。”我这算是打了招呼吧?
我开始觉得下体火热地,而且有和别人做时不同的感觉。我闻到了她刚用的沐浴露的香味,觉得飘飘然不真实了。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索过去,却很轻易地握住了。她没有反抗,我凑上去想亲吻她,却周身没了力气。我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过来,穿过我的睡袍在我身体上游走,挑逗着我所有敏感的部位。
我觉得欲火焚身,感觉握着的那只手继续下滑,然后在我某个部位外面滑动。突然有种疼痛和宣泄的感觉,接着就不知道了……
我在这样的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繁礼安稳地睡在旁边,睡袍穿得好好的。真庆幸那只是个梦,没有坏什么事就好。起来时觉得下面有点痛,可能是春梦做过头了。
醒来后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她昨晚我有没有怎么样,她说有哦!打鼾像打雷一样。
我说你别吓唬我,我可害怕了,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兄弟。
后来的几天我们还一起去公园玩耍,她是一个很懂情调的人,有很高的品味。对烟酒文化很有研究,读过不少书。我问她是什么职业的,她说她是公务员,坐办公室的,每天泡杯茶看看报纸的无聊职业。
我说我羡慕得很呢,那么轻松自在。而我呢,整天愁着上顿没下顿的。
她说你呢?
我说我才18岁,猜到了吗?
她想了想,说猜到个八九分。那不读大学吗?
我说不知道,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二本。不想继续了,读书读了那么多年,感觉什么都没学会。我自己出来以后都不好意思问家里开口要钱。想做工了,哪时候有积蓄了再读吧。
她说你家人不会不给你钱读书的。
我说他们会给的,只是我觉得欠他们的,不想要。而且我读了那么多年书,觉得学校不适合我。
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三天后我被她邀请到家里吃饭,这个话题才被再次提起。
“要不,你来和我作伴吧。两个人生活容易些。”她突然这么说。
“啊?你说真的吗?”我只顾着吃她的手艺了,色香味俱全。
“真的,我养你还是够的。但我一个人很多年了,又不喜欢圈里的人。”她埋头吃菜,没看我。
“那我在这里不会很妨碍你……找对象吗?”我试探地问。
“你说什么呢?呵呵,我说了不喜欢圈里的人。那么多年都没有过女朋友,以前也交过,一两个,没几星期就分了。你还别说,那天在KTV聚会,还是头一回。”她说,我真觉得眼前这个人太干净了。
“可是……你知道我……”我想到了我乱七八糟的生活,如果和她住在一起,我想就不能这样玩了。
“嗯,那这是条件。这个就是不可以了的。”她断然回答了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自己住比较好吧,怕是做错了你笑话……”
“不会,你会改了的。”她坚定地说。
我不好拒绝,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我却没想过那么突然那么快就住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兄弟的关系。
一个星期后我把房子退了,扛着自己一箱衣服两箱书到了她家。她家在市中心,距离她工作单位很近。我看到她很高兴,这种高兴不是装出来的,我心里也暗暗地高兴。虽然这是有代价的,但谁说这代价不值呢?
她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很宽大,一个人睡一大张床真是奢侈。
那天晚上她买了很多酒,做了少许的菜。她说知道我吃不了什么,所以故意做得清淡,我真的很感动。喝了几瓶感觉有点醉意,但离真正的醉还有距离。我怕出现那天晚上的情况,就没敢放开肚子喝。
她说你喝啊,怎么不喝了?
我说有点不习惯,呵呵……而且我怕出现那天晚上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脸红了。
她给我拿了一个饭盒,开了一瓶白兰地对着啤酒就倒。斟满了一饭盒,然后掏出扑克牌,说,“我们来赌一局,各抽一张牌。你大你说话,我大我说话。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我赶紧说不行不行,什么叫做什么都行?
她说,“那就这样吧,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