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的尖声嘲笑听得赵权不自在,女神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支离破碎。人靠衣装马靠鞍,刚才的严颜和郑欣嘴里的严颜完全不是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真的有病。”
“她有病”这三个字犹如尖刀利刃,在赵权字典里“偶像”那一页划开一道口子,这个词不完美了。赵权回到家,张远果然回来了,果然闷头大睡,不省人事,肯定是昨晚出去通宵了一晚上,行李箱还搁在旁边没开包。赵权进厕所洗澡,洗澡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洗到一半门开了,张远脱个精光跑进浴室抱着赵权。赵权挤了沐浴露往她身上抹,顺便抹到脸上。
“你傻不傻?”赵权边抹边说,“今天出去跟郑欣相处了一天,没那么糟糕,但我更肯定的是我不可能喜欢上那人。”
张远往赵权身上蹭,抱着赵权一声不吭,肥皂泡全粘她身上去了,赵权说干嘛呢我洗过了刚冲的水,你起来我帮你冲冲,脏兮兮的都不洗就往床上躺!
说完再挤了一手的洗发露,胡乱涂抹在张远短得扎手的头发上。张远居然还理了个头发才回来,真得瑟。
张远抱着赵权就是不说话,粘乎乎的。本来以为张远听到赵权去见了郑欣一面会大发雷霆再次出走,但她没有,小别胜新婚在这里用着不太合适。赵权把张远扶正,掐着她脸蛋说,“怎么了橡皮泥?”
张远把头架在赵权的肩膀上,胸口贴着胸口,赵权觉得全身麻酥酥的,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在张远耳朵里湿湿地一搅,“想我了?打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黏糊?”
张远闷声地“嗯”,双手移到了赵权的胸部,“嗯——”一声长叹,蹲了下去够赵权的棉花。赵权心里糖啊醋啊一块儿地打翻了,闭上眼,任由张远爱咋咋地。张远是个老手,伺候得赵权很舒服,赵权不方便表露,但心里畅快。人一畅快,做出的事情都畅快,她都会让对方畅快畅快。她们就这样连休息都不用,吵完架打完架出去各自逍遥一天回头就相互畅快了。
还好,这事刚开始让赵权特不舒服,以为这次有所不同,但看来万变不离其中,谁让她俩就那性格呢,此刻令人十分满意,那都既往不咎好了。一切回归正规,和谐社会。
赵权喜欢这样的张远,喜欢这样的生活。
赵权撑着软了的腿,一鼓作气将张远抱到床上。张远环绕着赵权的脖子,不肯躺下。赵权压在张远身上只喘,因为累,还因为即将奔涌而出的热情。赵权爱死这个兄弟了,如兄弟般难以启齿的感情就这样了,谁都夺不走,认定了。
看似坚贞的赵权是善变的,这从郑欣到严颜的认识过程中即可看出,但谁让她是赵权呢?脑门上都刻着“不花心”三个读起来稍显笨拙的字,让人总觉得她是个靠谱的人。张远说什么都黏上她不动了,可能是打伤赵权的愧疚闹的,回来后本分得很。醋是要吃的,既然如此,赵权很自觉地将手机上缴,给她买个心安,买张继续过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为她做饭与她做ˇ爱的回程票。
沉默的极点 20
久久小说 更新时间:2011…8…10 16:17:55 本章字数:5768
张远那天站在单位门口,旁边有个颇为眼熟的女生,赵权定睛一看,竟然是女神严颜!
“同班,严颜。”张远介绍着,“我对象,赵权。”
严颜笑言见过。
赵权提醒了张远,就是唯一那次见郑欣一块儿看电影去的女神。
“你说的女神就是她啊?”张远问赵权,又对严颜说,“赵权夸你是长发女神来着。”
赵权是在与郑欣出去后,遇见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几点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全向张远汇报了,唯一遗忘的就是提郑欣女神朋友的名字,严颜。况且她这回太粗心了,她们同班啊,怎么可能不认识。
赵权的脑子里一会闪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过了会却闪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脚”,是脚还是鞋?过了会居然连“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都挤进了她的思想中,她赶紧磨蹭着掉头车子分散注意力。
张远说走什么呢,等会严颜去我们那里看看,她想找房子住。
赵权,说我过去买份报纸。
赵权怕的是什么,她心里有数。她怕自己喜欢上严颜,这太突然了。突然见到了严颜,让自己手忙脚乱,突然严颜消失了自己回到张远的生活中,突然,严颜再次出现,而且还有成为邻居的可能。赵权希望自己的定性比以往来得更强烈一些。
今年的秋天,爱情泛滥。
张远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对象喜欢看女神,就像同班男生喜欢看女幷优一样纯洁。赵权不相信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惊鸿一瞥定终生这种事赵权还做不出来,而且她心里老回荡着“她有病她有病……”的咒语,她想明幷哲幷保幷身,全身而退,可张远的关系让这一切成为泡影。她不清楚张远和严颜的关系有多好,但从她们的谈话中不难得知,张远对严颜是真正的比珍珠还真的友情,不像郑欣的虚情假意。
但比珍珠还真就是真的吗?不,因为珍珠是假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权假装无意中把话题绕到严颜身上,“她觉得这里怎么样?”
“还行吧,她考虑考虑,我看差不多。”张远忙着翻找明天出门的衣服。
“你不怕她有病?”
“有病?”张远停下手中的活儿,直勾勾地盯着赵权,“她有什么病?”
“没什么,那天,听郑欣随口一说。”赵权想演得更像若无其事一些,但她手中的衬衫出卖了她。
“你拿着我衬衫怎么不告诉我?想什么呢?”赵权将衬衫递给她,随手抓了其他一件什么衣服,张远继续说“你还真信她?我看你是蠢到家了。”
“嗯?”赵权把手上的东西抖开,是昨晚用过还没晾的洗脸巾,不知道为什么跑床头来了。
“她什么话都说得出,随便编个谎幷话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她怕你看上女神吧才这么说话,难听得要命了,真是。”
赵权心里堵得慌,此刻仿佛开闸泄幷洪,顿时敞亮起来,但还忍不住确认确认事情真幷相,“你说啥?”
“我是说,你有病。”
“你的意思是她没病?”
张远可能没听到赵权的问话,没回答。赵权的欢喜悄悄萌生,发芽开花,有点心花怒放,但怒放得憋在心里闷死,一枝红杏都得撞死在墙里面。女神还是女神偶像还是偶像,那一页被割破的字典用不干胶粘上了天衣无缝。
“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张远走出来,她可别听出赵权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话内在居心才好。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严颜很快决定搬到隔壁,郑欣的骚扰势头已退,虽然像买了不忍心放弃的垃幷圾股,隔三差五还关心一下,但赵权明显感觉到郑欣对自己的兴趣正在如退潮般迅猛减退。加之赵权有一次接了电幷话,拆穿了郑欣说严颜有病的事实后,郑欣没再来过电幷话,偶尔的短信,都逐渐销声匿迹了。
赵权的生活进入了另一个阶段。不再为郑欣而烦扰,隔壁有女神严颜让自己美幷容养颜养眼,除了防止自己图谋不轨以外,其他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严颜来的那一天,张远批准赵权不用送自己去上班,严颜打电幷话给赵权帮忙,扛扛东西和整理房间。小女生的杂物特别多,一大包鼓鼓囊囊,还有七零八落大大小小几十个箱子,赵权特卖力地跑上跑下,打了鸡血似的带劲。
忙活到了中午,赵权说我去买盒饭吧,你累了。
严颜含笑地回应,“那辛苦你了,今天真的辛苦你了!”
赵权听得严颜软幷绵绵的声音,看着柔情似水的表情,骨头都酥了。
在买快餐的路上,赵权想着严颜的可人模样。难不成,自己对P还是很有感觉的?不敢说,至少和P上幷床都让自己不愉快。在生活中相互的不适应,她对P的强幷迫式的柔情进行抗拒,在床幷上自己喜欢的轮流方式在P身上都很难做到完美。赵权不是柏拉图恋爱信奉者,她信奉的是没有性的爱情是不健康的爱情,就像男人做幷爱要射幷精一样不道幷德。
回去后满头大汗,精疲力尽。赵权将盒饭递给严颜的时候碰到了严颜冰冷的手指,滑幷嫩如丝绸,恨不得马上看光严颜全身每一寸肌肤,仔细检幷查哪里不如手心的光滑细幷嫩。
房间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她和严颜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很精致,橙色的靠背,透幷明的椅子腿幷儿,刚被严颜擦得一尘不染。
“赵权啊……”严颜嚼着饭菜,嘟囔着叫她,
“怎么了?”
“郑欣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脑袋被人用棒幷子狠敲一下,就是这感觉。不是震幷惊,而是很震幷惊。赵权没料到严颜会突然问这个敏感得自己都不敢碰的问题,她又开始自个儿玩,学着沉默了。
“……”
“是真的吗?”
“……”
“……”
沉默对沉默,大眼瞪小眼。
久久不离去的多事之秋啊,何时才被第一场雪打破,
可惜南方的城市不下雪,偶尔飘点棉絮的可能性比较多。
赵权心里有几头牛在横幷冲幷直幷撞,撞得她内出幷血。女神就是女神,一出手就与众不同,气度非凡,别人憋了老半天都挤不出的话,她吃了两口盒饭,一高兴就从嘴里蹦出来了,赵权甘拜下风。但赵权始终不发一言,她知道自己这回说什么都是错,虽然不说也是错,但这错就错得模糊了,别人非得找她什么麻烦,说不定搪塞搪塞就过去了,比如张远。她不能说“是”那肯定的,但也不能说“不是”,总觉得违背了什么,让她坐立不安,赵权没料到一切进展得那么迅速,超乎了想象。
她闷声不响地吃盒饭,味如嚼蜡。
那么她呢?严颜是希望自己说是,还是不是呢?矫情,如果赵权说了“是”,严颜难道要故作姿态地拒绝她?说类似“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的话伤害赵权,以剥夺自信心?女神,赵权想到女神邪幷恶的一面,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连长着无比宽广翅膀的都有可能是堕幷落天使。
赵权不指望能用张远换女神,她也没怎么有这个胆量去想。张远是张远,张远和严颜完全不是一类人。赵权不禁幻想,剁掉手足还是穿件衣服?不不不,这个形容不合适,张远怎么说都是带有手套袜子的长衣长裤,既是手足,都算衣服。这么说还是张远实惠些,一物两用,相当于买一送一,而严颜却只有一个用处——遮羞。
赵权乌烟瘴气的想法一大堆,喜欢把话烂在肚子里的习惯,对谁都没法改。
晚上张远回来赵权也没对她说,这一段省略了,就说了搬东西挺累挺辛苦。张远以为赵权是累坏了,忙前忙后帮她做家务,像个丫鬟服侍她。赵权一想到今天羞答答的严颜,将张远一个虎抱,抛到床幷上,生拉硬扯把她衣服剥个精光。张远被她逗得咯咯笑,说你不是累坏了吗?怎么一到这时候就龙马精神,龙腾虎跃了?
赵权说,我蓄势待发一整天了,别给我憋坏了。
张远的身幷子还是非常令人舒服的,不去计较皮肤有多白幷皙有多细致,她和女神有的是完全不同的美。带点阳刚,带点挑衅,带点要反过来征服你的危险。女神充满了让人怜惜的柔美,感觉用幷力揉两下就成了一滩水,娇滴滴地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想碰又怕碰坏了。
可惜这两个T都有龙阳之好,所以对对方的迷恋无法轻易解脱,尤其是两个T的床第之欢,带点血幷腥带点暴幷力,但越暴幷力越让她们疯狂,她们怕的不是碰坏对方,而是怕对方怎么碰都碰不坏。
赵权不喜欢别人撅屁幷股让她干些什么,就喜欢对方趁其不备会骑在她身上脱她裤子的本能。她在张远身上留下一个个不浅的牙印,自己都遍体鳞伤,分不清张远的喊叫是被啃时的疼痛还是被进入时的快幷感,但她都会被此激起更大的欲幷望。
张远一波涌上来,泄在赵权手上。张远抓紧赵权的手,赵权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保持相同的频率,迅速将张远推向第二波。
张远又是自然而然地想把手拔幷出来,赵权干脆抓幷住张远另一只手,另一只手用膝盖压紧。张远被推向顶峰的时间越来越短,她扭幷动全身想挣脱赵权的束缚,但是完全徒劳。她已经不行了,眼泪都流了出来,说赵权行了啊,到我了啊!
“你说什么?”说完加快了穿刺频率。
“我说你行了啊!到……到我了!!你快下来!”
赵权歪嘴坏笑着,将速度加得更快,张远很快又被赶鸭似的推向山坡。
张远说不行了我顶不住了,上不了山爬不了坡了。
赵权这人就是做比说多,她总不搭话,始终不停止。她感觉张远连夹井她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松开她。这时候的张远连翻过来压住她的力气都失去了,赵权躺在张远的胸幷部玩幷弄着,不用担心有危险。
“完了完了,明天瘫痪了。”
赵权将手伸下去,为张远的大幷腿按幷摩。
“按幷摩都不顶用了,赶明儿你买轮椅给我吧。”
赵权突然坐起来,张远赶紧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蜷成一团,“我够了!不用了啊!”
赵权把手伸进被子里,拖出张远两条腿,一口咬向了神秘峡谷。
若不是明天休息,张远肯定得迟到。她们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严颜来敲她们的门,问她们晚餐想吃什么。赵权睡眼惺忪地朝钟那边望了一眼,已经下午五点了。
“你们都不饿的啊?能睡那么久。”
“在梦里吃过了。”赵权回答。严颜想进来,但看到裸幷着躺在被窝里的张远露幷出半个肩膀,赶紧退了出去,红着脸。说好了好了你们赶紧起来吧,等会我去买菜。
严颜的到来给她们两个半男人的生活带来规律,这一点在休息日里尤其明显。
过去在休息日子里,赵权和张远睡到几点是几点,然后起来出门口拐角不到十米处吃一碗粉。接下来或者去网吧大战一整天,或者回家抱着电视开个碟机天昏地暗。兴致起了就随便咿咿呀呀几回合,打打闹闹就睡了,接着继续回到周一至周五的两点一线。
严颜的菜做得不错,挺有小家碧玉的味道。什么菜都是一小碟一小碟,她饭量不多,往往就是一碗饭,甚至还不到。赵权和张远拿了自己的饭盒,里面装着大半盒的饭,一人找一碟菜全刮饭里,拌一拌,狼吞虎咽。严颜说这样不营养,她们抱怨量都不够还营养?除非你把量给加了,不然我们只有这么吃才能饱。
“自己不是男人,饭量可不比男人差啊?”严颜收拾碗筷的时候嘟囔着。
严颜到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家务事她全包了,张远和赵权吃饱喝足不是回房间看电视就是出去健身房,轻幷松至极。
严颜找了一份工作,自己当老板。她开了两家格子铺,常在家打理打理就行。赚的钱不多,给她钱花的T也不多,固定一个客户,她的生活是滋幷润的。偶尔有帅T进入她房间,她没叫我们过去一起吃饭,也知道里面正发生着金钱和肉幷体的交易。这么说是有点难听了,因为赵权心里有古怪,所以她才这么形容当那个T来看望严颜的场景。
在张远口里,得知严颜确实不是很神圣的女人,不是七情六欲都关在匣子里上了六七把锁的禁欲主幷义者,但也不至于像郑欣说的那样不知检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