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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再一次起来的时候,天色好像都已经微微泛白。
夏诗昭是最先醒来的,于是此时看着这殿宇二楼,漫天的星斗已经消退了一大半,唯有零星裹着鱼肚白在其间。
身边的碧玉树在晨光下变得更美了,而慕容绝璟……
此时微微一侧眸,落入眼中的便是他一张完美而棱角分明的脸,微微闭着眼像是有些安宁。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睡颜,于是夏诗昭这会儿只出了神。
衣裳还在缭乱,昨夜的第二次一直持续到了莫约天要放亮的时候,实在是累得不行,挨不住了两个人才彼此不甘愿的放手。
这会儿看着他仿佛还想到昨夜的春江水暖,于是微微红了脸,又多了几分不自在。
在这羞涩间,又是满满的情意,眼中全是他了。
慕容绝璟累得沉睡,这一瞬只觉得身边的人有了动静,于是警觉得下意识一睁眼,睡眼惺忪,只将大清早晨起的夏诗昭看在了眼里。
恍若是看到了她娇媚的样子,似带了几分女人的媚色,不由得低低的勾了唇角:“醒了?”
这语气,自然得很,好像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已经许久了,言语中没有半分尴尬。
夏诗昭却是尴尬的很,脸都烧起来了。
大清早的起来看他,还没彻底将他看到心中,便被他察觉了。
此时只微微扭了头,恍若不自觉的将衣裳拢了起来:“嗯……”
像是害羞的只想将身上的惷光遮住,时辰快到了,想要穿好:“不早了……”
他却只是眸光深意浓稠的沉沉一笑,看着夏诗昭这个样子,哪怕知道时间是真的快到了,不多了,也只想与她逗弄一番:“嗯,我知道。”
而后便是蓦地起了身,随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两个人起身一起坐着的样子暧昧得很,他垂眸看她却是熟稔的将她身上的衣裳一扯,夏诗昭紧张得抽了一口气:“绝璟!”
这声音仿佛带了几分恼意,他……他又想做什么。
只得将自己再遮了起来,衣裳已经在他手中了。
慕容绝璟看她遮着的风光,大片的肌肤上红斑点点,就像是在雪地里开出的朵朵红梅,美得不像话,不由得又只暗了眸色。
夏诗昭被他看得一羞。
慕容绝璟像是沉沉的笑了:“我替你穿上。”
这低沉的声音,恍若最后的温柔……
夏诗昭本还扭捏,可只见他已经不容她再推辞了,大掌滑到了她的肌肤上,只将她再彻底一带,昨夜是怎样将她的衣裳褪下来的,此时只怎样替她将衣裳穿上。
夏诗昭只觉得……原来他也是还有这般细心做事的样子的,哪怕不是在朝堂上,也有这沉敛如潭的样子。
直到最后,替她将最后一个樱结扣上,他才蓦地勾唇笑了。
自己的衣袍在一侧,他也只将它们拿了过来:“诗昭,替我着衣。”
夏诗昭看他赤|裸的胸膛,好像身上有些地方还有红痕,是她昨天疼得忍不住的时候刮出来的。
此时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觉得脑子一轰隆,脸也微微红了。
比她一清早起来便被他抓到了不轨行径还要……让人羞涩。
这会儿虽说了礼尚往来,却也只能轻咬了唇,低低的如蚊纳一声:“嗯”
红了一张脸帮他穿衣。
慕容绝璟此刻就这般一动不动的等着她穿衣伺候,挺直的身子……夏诗昭看他健硕的胸膛,看得最后自己羞愧的先挪眸,还是老样子……
都不知道是怎样替他穿好的衣裳,直到了最后才觉得片刻过后又是衣冠楚楚了起来。
这一瞬的丰神俊朗,又像是天上难寻的俊逸,从昨夜的……意乱情迷,恢复了他三王之首的风采。
慕容绝璟看到夏诗昭这一瞬的怔忪,只又笑了出来。
明知道她是看着他出了神,于是这一刻心里头暗爽得很,脸上也温柔沉稳得很,将她的手一牵:“都打理好了,下楼吧。”
九年不曾来的地方,这一番进宫,到此也应该了结了。
从宫中到璟王府莫约需要三四刻钟,能不能在蛊毒再次发作之前赶回璟王府还是未知数,但必定是要在卯时四刻之前出宫的,若是不能出宫,怕是少不了许多事,功亏一篑,乃至于中蛊毒的事情败露,都有可能。
若是真如此……昨夜的风华以及她的落水,全是白费了。
夏诗昭这会儿羞红着脸,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头触动得不行。
只得垂了眸子,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刻两个人都衣装整齐,可再怎样都磨灭不了昨儿越过城池的事实,脖子间还是红痕,情到浓时……真是太危险了。
他看着她笑,只伸出了手:“抱你下去?”
夏诗昭被他吓得一跌,退了些:“绝璟,不……不用了。”
原本还在疑迟的扭捏着,这一瞬只动作比他还快:“自己下去就好。”
话语声落,却是他将她的手牵了起来,十指又再一次紧扣:“我带你下去。”
夏诗昭没再反抗,再拖延时间就紧了,只是随着他的动作,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下了楼梯。
这笔直的楼梯不知承载了多少,底下出口就是揽月厅,又是一方小小的天地。
似是第一层与第二层隔音好得很,于是在上头两个人都听不见底下的声响,可这会儿直到下了揽月厅,绕出了双生殿的这一个隐蔽的一角,才听到了喧闹的声音,“王爷,璟王妃……”一声又一声,外头的人早不知在外头唤了多久。
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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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时不过是卯时一刻,按理来说怎么会有人。
夏诗昭只在这一瞬,牵着他的手收了一下,慕容绝璟此时的神情也似暗凝了一下,深沉的样子。
像是也发现了这一瞬的不寻常。。
方才在上头,天也就是只是微微的亮,甚至天幕还没有完全揭开,暗沉的夜色携了一丝丝的魅蓝。
每日宫中的起晨时辰是卯时三刻,宫中的宫婢太监此时应当还都未醒,只有小部分会在各自伺候的寝宫中值夜,按理来说是不会在外游乱走的,更不会在此时往来于几间宫殿中,走动是绝对不会的。
而此时外头传来那低低的喊声,也像是在冒犯一样!
夏诗昭猛地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会儿两个人手牵手,就在这双生殿中站着,虽然好好的穿着衣裳,稳妥的样子,可是还是不禁红了脸。
红脸的瞬间,却也显然眸中有不好的神情。
似是觉得有事,慕容绝璟眸光微沉,紧抿的嘴角也一扯。
夏诗昭也是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拉着他的手也越发紧了:“过去看看?”
如果没记错……昨儿两个人逛双生殿前,他还放话“其余人先退下”来着。
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俩太医是过来替她看身子的,最后也只被他冷冷的话音给吓走了,此时整个偌大的宫中,应当都知道璟王脾性不佳,比起九年前越发傲然。
又怎么会……
此时两个人就这般在原地停着,外头的人似也是焦急,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死命令一般,冒着被慕容绝璟惩处的危险,也要将慕容绝璟和夏诗昭唤出来。
“璟王,璟王妃,你们醒了吗?太妃让我们送些东西过来。”
夏诗昭站在原地,听到更清楚的话语,这一会儿身子微微一颤,更是有了反应。
两个人彼此紧牵的手都一扣,紧握起来。
慕容绝璟眸光微微暗沉,似又想到了昨夜之事。
此时一番春江水暖,本来还与她一起晨起打趣,眸中都是温柔,此时只瞬然间冷聚。
“怎么……”办。
夏诗昭的话像是卡了一半在喉中,这会儿听到这话,与他对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心思害羞,只全然把思绪放到另一处去了,此时心神全凝在了外头。
仿佛是还在听听外头会说些什么。
慕容绝璟却已是沉了眸子,这一瞬只将她的手一牵,沉沉的干脆带到了外殿去。
双生殿依旧这般大,此时走着往回的路。
外头那吵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
如果没有早晨这吵闹的声音,怕是此时两个人相视一笑间,都已经要走出双生殿,在外头唤司鹄备好马车,直接从双生殿出宫,完了事儿……
这会儿显然却是有人存了心思的在外阻拦。幕这牵天。
要不然怎么会又把时间掐算得这般巧妙,硬是将他们留在了殿中。
赶在了前头……
夏诗昭这会儿感受着他手中微微用了些力度的劲道,只抬眸看着他,像是在问他要怎么办,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这一瞬的慕容绝璟只是挑了眸子,深沉的神情,直将她一带:“出去看看,到底想要做什么。”
语气低沉,仿佛带了几分暗怒。
分明才卯时一刻,就这般迫不及待……
可是他们也又是来错了时辰,这会儿离卯时四刻还有三刻钟的时间,若真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太小瞧了他。
发现了他眼中的暗涌,夏诗昭这会儿也只能跟着他走了。
有他在的时候,她无需动太多心思。
于是这一瞬两个人还是牵着手,从里头彻底走到了外头,外殿之中,床榻依旧,昨夜她急忙掀了被子下来,此刻那被褥还是原本的样子,香炉中的柴火因为没人进殿来添,此时已经灭了,只剩下袅袅香气淡淡在殿中弥漫。
里头的人没有动静,外头的人自然还在硬着头皮敲:“奴婢们在外头恭候王爷、王妃晨醒。”
话语声这般有礼,也像是有耐心等着他们起床的样子。
可这般一直敲门,又是出声说太妃让送一些东西过来,哪里是想要让人休息的模样。
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思,越发叫人猜不透,也越发放肆。
几个宫婢三三两两在外头站着,此时就停在双生殿的殿前,有些人的脸色已经白了,摊到了这样的差事。
可是待再欲敲的时候……
只见嘎吱一声,门已经从里到外开了出来。
“嘶……”
外头的宫婢只一瞬间抽了气,出现在眼前的是慕容绝璟仿佛带着冰寒的脸,此时脸上分明写满不悦,带了几分气势,冷得叫人哗然。
几个宫婢霎时跪了下来:“璟王爷!”
看到出现在慕容绝璟身后的夏诗昭,又是只能再跪再低头:“璟王妃!”
大清早的朝他们行了礼。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找事儿做。
此时果然天色还未亮,哪怕是将殿门打开了,外头一丝丝光亮都没有透进来,双生殿格局又居高,整个皇宫有半数是落入眼中的,于是此刻只将这映在黑幕上的巍峨看在了眼里。
看得慕容绝璟都多了几分威严,是不怒自威,恍若天然自带的。
夏诗昭本是没什么威严的人,可此刻垂眸看着跪着的一片宫婢,只也蓦地多出了几分璟王妃的气势。
俩人默契得很,这会儿谁都没有出声。
也不说起身,也不颔首点头,就让她们在地上跪着。
双生殿本就没人伺候,此时也不是上宫的时辰,自是没有人,可一开门就是璟王、璟王妃两个身份不凡的人,才更是叫人觉得可怕。
沉寂中:“怎么了。”
慕容绝璟话语声淡淡的,似是想要看看她们玩什么把戏,怎么回答。
夏诗昭这会儿面上无华,但其实没他那般淡定,此时已经渐渐日晷上的时针要往卯时二刻走了,还不知这些宫婢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只见一群人跪在地上,慕容绝璟和夏诗昭不喊她们起身,她们也便就真的不敢起身。
就只是在这一瞬低低忐忑的出了声:“回璟王爷,太妃命我们来给璟王妃送些药。”
“哦?”又是淡淡勾起了眉眼,恍若没有波澜。
这帮宫婢听到慕容绝璟这话,虽隔着一段距离,也只觉得惊心动魄似的。
此时就像是授其命,善其事,就只是赶紧把手中的药拿了出来,上呈:“璟王妃……”看似是要给夏诗昭。
可偏偏慕容绝璟此时只是冷垂了眸,轻轻挑着的眉头,都说不出的冷然。
倒是夏诗昭在后头,看着这帮奴婢,微微皱起了眉……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
大清早的便说是要送药来,会是什么好事?况且……
脑中霎时浮现了昨夜清太妃和蔼的样子,那般慈祥的笑容下永远不知道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心。
此时衬着慕容绝璟冷然的反应,也多添了几分戒备,水眸一敛这会儿,只像忽地受了风,昨儿落水伤了身子那一般,脸上出现了疲色:“太妃……让你们给我送药么?”
像是想套话,非要顺着话语反问,猜测这今儿大早的意图。
只见这几个宫婢像是早得了交代,被人命着准备好了说辞一般:“是啊,昨儿璟王妃您坠湖了以后,太妃也受了惊,想是怕得一整晚都睡不好觉,于是大清早躺着便起来了,特意寻了这些暖心丸,担心着璟王妃的身子受了寒,迫不及待的命奴婢们送过来了。”
话语说得周全而委婉,一是提及她坠湖的事情,又以这个作为了借口和缘由;二是又显了太妃的和蔼可亲,担心她得无法入睡;三是大清早寻了药,以及迫不及待的命人过来敲她的门,也是为了她好。
这药一直呈在眼前,接还是不接?
可是……夏诗昭眼中只掠过了幽光点点。
若是重点真在这药上,那清太妃大可以在她被救上来后,太医来之前,让人捎带过来,更是可以再更早一些,例如三更半夜,派人再“焦急”的敲门送上来,何必又一整晚睡不着,时间又掐得这般好,非要这时候送过来?
看着眼前这些宫婢身上的湿意,衣襟还未湿透,就像是有些染了朝露,那就是才刚在门前守了大约两刻,也就是卯时到。
其意便是……刻意的。
这会儿心思又是通透得很,牵着慕容绝璟的手也只微微一握。
慕容绝璟此刻只垂眸看着地上跪的人,似也早已明白了其中的意味,怕是送药是假,想做些什么才是真。
这手段一如既往的好,难怪多年间他也一直并未发现……
若不是有昨天的事儿在前,她与他的那番话,“清太妃其实并不似表面上那般慈祥和蔼”,以及那用了命的试探,只怕他此时看见这般场景,还真以为只是来送药的。
这会儿直看着这些宫婢手中的药,微微勾了眼眸。
夏诗昭未等慕容绝璟说话,此时也只轻轻出了一声:“嗯。”
这会儿整个人都站到了他身前来,像是要接:“给我再送过来。”
(。 )
迅速准备马车出宫
宫婢呈着药在前头跪着,其实着实离两个人有一定距离,那高举起的手,手上拿着药,不过也是给夏诗昭意思意思一下,想要让慕容绝璟别罚她们罢了。
这会儿看慕容绝璟一脸冷意,还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并不痛快,倒不发火……
而夏诗昭却是站到了前头来。
原本是直对着璟王,现在变成了直对着璟王妃跪着,那吓人气势一下子便被挡去了不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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