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略定了定神,缓缓睁开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漆红色雕花木床上,紫英坐着床边,身后站立的正是那个下狠手,不对应该是下狠膝盖的美女,她们两人居然呆在一起,正直盯盯的看着他。联想到刚才自己的动作,虽然盖着鸳鸯锦面的棉被,谅着二人也看不到,可马云的脸上仍忍不住的一窘。
房中点着木炭,温暖如春。紫英一袭白衣,乌黑的柳眉之下,那双星辰般动人的眸子里洋溢着晶莹的泪珠,关切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丈夫。见马云醒转过来,那脸上的愁容飞一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丝丝的喜悦,只是那泪珠再也忍不住,如珍珠般滚落下来。
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夫君,你可醒过来了。”
而紫英身后那红衣美女见马云醒来,神色间似乎没由来的有了丝慌乱,见马云看向了她,却又忍不住的瞪了马云一眼。
就算着紫英在这里,这个恼羞的眼神也让马云蜷着身子轻轻向床里面挪了挪。
紫英体会到了马云的那丝不安,温柔的说道:“没事了,那些刺客已经被打走了,李节李大人正在和李唐他们的官员商议,要增加护卫人手。”
看着妻子留着喜悦的泪水,马云勉强的做了起来,只是后背又突然传来了阵阵穿心的疼痛,一时失力,身子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紫英连忙扶着他,道:“你后背中了刀伤,不过大夫说了不要紧的,只是……”说着,眼光瞟了眼马云的下体,脸上一红,又说道:“你要不要斜靠着呀。”
马云点点头,于是紫英扶着马云,那个红衣女子连忙床的另一头,抱了床被子,给他轻轻的垫在身下。
马云一把抓着紫英的手说道:“紫英,你没受伤吧?赵兄、李二狗他们怎么样?还有那位林仁肇林兄,有没有受伤啊?”
“赵先生没有受伤,李二狗他们都是些皮外伤,没有性命危险,至于那个林兄,他见来了官兵,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想来也是没事的。”
马云放下了心,伸手帮紫英擦了差脸上的泪水,半搂着她的盈盈细腰说道:“紫英……老婆……”
说着马云手上略一用劲儿,就把紫英紧紧的拥了过来,向她的红唇吻了过去,“咿呀”的一声轻喘,声音是那么的甜蜜,吻过来的是毫无矫揉造作的温柔。
哪红衣女子万没料到,自己敬爱的师姐,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霹雳女侠,居然变成了这个娇俏动人的小媳妇儿,再联想到刚才她对自己的训斥,心中对马云更是有些不齿,觉得马云惧意刚去,色心又起,忍不住暗暗骂道:登徒子。
紫英被马云一通狂吻,杏眼迷离,脸若红霞,半边身子都酥了,小别胜新婚,这是两人婚后第一次长时间的分开,所有的相思和依恋,都仿佛长吻中得到了回报。
那红衣女子的心突然砰砰直跳,眼角显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半晌,两人才慢慢分开。
“你……”紫英嘴角微微有些浮肿,忍不住横了一眼马云,有些迟疑的说道:“觉得怎么样?”
马云勉强一笑,用眼角的余光又看了下那个下黑手的人,问道:“没事,没事。”
事实上马云有很多话要说,可惜,这床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对他有很大心里压力的人,有这么一个超大功率的电灯泡,马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余,而且刚才的那个场景也看的她有点面红耳赤,遂讪讪的说道:“师姐,哪你们多聊会,我走了。”说着看也不看马云,满脸羞红急急的跑了出去。
“紫英,你怎么会在这里?”马云紧紧抓着紫英的左手问道,神色间仿佛生怕紫英走掉似的。
紫英用右手帮马云整了整被子,低低的说了下,自己过来的原因,又忍不住的问道:“那个小妮子下手也太狠了,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下面火辣辣的疼,马云心里也是有点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低落的说道:“紫英,东西是在,可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
“啊!”紫英樱口半张,一副吃惊的模样,忽的,柳眉一挑,轻咬皓齿,恨声道:“我去找张倩那小丫头片子算账去。”
马云将她轻轻拉着,有点难为情的说道:“紫英,这事……这事……还是算了吧,她也不知道轻重。”
“哼……”紫英有些忿忿不平,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你那里,真的……”虽做了好久的夫妻,可这话说出来也恁的羞人,紫英住口不说了,只用那会说话般的眼睛,盈盈的望向马云。
马云心中一荡,脸上却仍是愁容密布,道:“这……我也不清楚,可能要做的时候才能知道吧。”
他本意只是调笑的话,没想到紫英却慎重的说道:“刚大夫好像也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说服些药,好好将养将养,至于……他也没说。”
“要不你帮我摸摸看,看有没有反映。”
紫英刷的一下,脸色红得仿佛雪中梅花一样,她斜眼瞄了下屋外,见房门紧闭,当下边将手犹犹豫豫的手里进去……
“啪”的一下,马云轻轻拍了下紫英的翘臀,说道“行了,有用了,不过又涨又疼,等晚上不疼了,咱们再试试。”
听到马云叫停,紫英连忙将手从棉被里拽了出来,像做错事的小孩,回头看向马云,腮上桃红一片,眸子里都等溢出水来。
紫英看了看窗外,扭捏的低声斥道:“别那么大声。”
正在这个时候,红衣女子居然又进来了,手里还端了个盘子,上面放了碗黄嫩嫩的玉米羹,还有两个碟小菜。她见紫英局促的又整被子,又弄床的,轻声笑道:“师姐,你再做什么?那都是好好地棉被,很干净的,再说这屋子也不冷。”说着还看了眼马云,马云有点心惊,连忙道:“是啊,是啊,被子挺干净的,不用打扫了。”
紫英气恼的轻捏了一下马云的手臂,瞪了他一眼,却又柔声问道:“你饿了吧,我刚做了些稀饭,你要不要吃一些。”
见马云点点头,紫英就准备从张倩手里接过了盘子,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住了手,讪讪的说道:“我去洗下手再来。”
张倩眼尖,惊叫道:“师姐,你手上沾的这是些什么……”突然,住了嘴,明白了过来。脸上也是一红,将盘子随意的放桌子上一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吃饭的空挡,紫英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原来李唐的官员户部尚书周宗,当时也在妙因寺上香,只是他们这些高官都是再后山上香,前面的弥勒殿一类的,是专门留给百姓的。当他们听说弥勒殿有人行凶的时候,就连忙派了些护卫过来,而张倩工夫颇高,不甘寂寞的也跑过来助阵,因为她工夫比一般人高些,所以她跑到了最前面,不过她比那些超一流的高手也弱了些,所以,她居然没有避过马云,直接被撞到在地。至于那些刺客,大部分已经被拿下了,只走了那个老者和青衣人。后来,紫英他们见马云受伤颇重,而周宗家就在附近,而张倩又是周宗的妻妹,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就暂住在了周府。
当紫英将这些经过的时候,马云偷偷的看了眼她,见紫英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再联想到刚才她的言语,马云觉得紫英并不知道自己和张倩撞的居然那么巧。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甜甜的一吻,只是胯下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他赶紧把这个念头给驱赶了出去。
吃完了饭,周宗等人也过来看望了下马云,只是见马云心事颇重,所以也没怎么深谈,嘱咐他多休息就辞了出去。后来赵普也来看了下马云,却给马云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林仁肇并不是偶然到的妙因寺。
王继昌本想趁着妙因寺今天举办佛法会,百姓众多的机会,想借此摆脱李唐的监视,偷偷跑回闽中,结果林仁肇见马云他们处境危急,忍不住跳出来帮忙。居然让后来赶到的周宗看出其中有异,派人通知枢密院发兵,又把王继昌给捉了回来。
唐廷已经正式下诏讨伐心怀不臣的王延政了。
马云听到这个消息,赶紧一面让李二狗派人去王继昌的府邸附近监视着,另一面让李节出面向唐廷讨要林仁肇,免得林仁肇糟了王继昌的毒手。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再见陈传
许是张倩那丫头确实不是什么高手;许是张倩被压在地上,用不上力道;许是张倩被吻了之后,偷偷的暗恋上了马云。闪过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马云的心总算是从嗓子眼,向来落了落,原因很简单:第二天早上,哪地方不怎么疼了。不过还没到好利索的时候,疼是不疼了,可肿的厉害,昨天还要刺激一下,现在不用刺激就已然是直挺挺的了,若不是按着还有些疼,马云就忍不住想和紫英在床上演练演练这个不倒的金枪了。
马云外面套着宽松的袍子,紧夹这双腿,微弯着腰,迈着小碎步,辞别了周宗,也不骑马了,直接躺在一辆马车里,回到了驿站。
望着载着马云远去的马车,周宗笑着问刚刚来拜访自己的韩熙载:“叔言,你觉得这个马云怎么样啊?”
周宗是两朝老臣了,又是开国元勋,当年正是周宗第一个建议李昪篡吴自立的,在朝臣中威望甚高,地位超然,不管是先帝李昪,还是现在的皇帝李璟对他都是礼敬有加。这些远远都不是韩熙载这样步入仕途不久的新秀所能比拟的,韩熙载见周宗动问,以为是考校自己,略想了想,说道:“周大人,下官以为这位马王爷龙行虎步,诡异难测,恐非寻常之人。”
“哦,可以见得呀?”周宗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下官听闻,此人遇刺之时,不是呼喝侍卫保护自己,而是持刃与侍卫同战,而醒来之后,也不问自己的伤势,反而先问手下之人的伤势,还专门嘱咐寻良医诊治,这种胸襟又岂是一般的纨绔所能为的。由此窥豹一斑,此人乃是英雄也。”
周宗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须,意味伸长的说道:“叔言,听说你和哪李节关系颇好。等会儿,我启禀圣上,让你也帮着查、冯二位大人筹备筹备婚礼,顺便谈谈议和之事。”
望着周宗哪深邃的眼神,韩熙载明白了,那是什么筹备婚礼啊,是想趁机探一探马云的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位周大人对那位马王爷也是关注的很呢。
关注马云的不止是周宗。李璟也很关注,听说马云遇刺了,一面立刻下令全城大搜捕,另一面还多次询问给马云诊病的大夫,第二天中午还派了冯延巳等人带着保养品来探视马云。
按照紫英、赵普等人的意思,不管这个冯延巳,就躺在病床上接见一下算了。可马云不同意,自己伤的不是地方,躺在床上接见这个冯延巳,岂不是要被他笑死。
所以,马云在驿站前院的客厅里,等候冯延巳。人还没到,礼品先进来了,一盒盒的礼品,上面还写着字,虎鞭、鹿茸等等,全是些补肾、壮阳、益精血、强筋骨的药材,专治肾虚、阳痿。马云早就不是三岁小儿了,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差点鼻子没气歪,这……这不是故意给我难看吗?旁边的赵普也是一脸的怪异。
等冯延巳等人进来的时候,马云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其实马云倒是误会了冯延巳,这些药材是李璟从大内直接赐的,药材又不是别的东西,即怕暴晒,又怕受潮,所以大内的药材库保存物品向来都是要贴封条、贴标签的。
冯延巳看马云阴沉着脸,以为他受伤不轻,也没多想,笑着说道:“昨天陛下听到王爷遇刺大发雷霆,一面派人搜捕刺客,一面又派了太医为王爷医治。直到今早,陛下还担心不已,特别命我来看是王爷。看王爷的气色,向来伤势好了不少。陛下也该宽心了。”
马云沉声说道:“多谢唐王关心,小王已经好多了。”
冯延巳身子一侧,指着旁边一个老道,笑道:“王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仙长就是大名鼎鼎的陈传老祖,最近仙架光临金陵,陛下专门聘为国师。国师,这位就是马王爷。”
马云早看见一个老道跟着冯延巳进了大厅,只是略扫了眼,就觉得有些面熟。听冯延巳说是陈传,马云恍然,这老道可不就是大半年前在兖州碰到的那位算面先生吗?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呢。
当时这位仙长可能是在体验贫民生活,一身破烂的道衣,怎么看都觉得想是个骗子,算个命居然都要黑心的高价。而现在则完全不一样,身穿藏青色道袍,腰束青底黑丝带,手持玄黄色拂尘,慈眉低垂,一副与世无争的出世气象,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对陈传的算命工夫,马云虽不是深信,但却也是相当佩服,毕竟他可是悠忽出柴荣、赵匡胤要当天子这样绝对准确的大预言的。马云连忙走上一步拜倒:“道长、、、”
话还没说话,陈传“唰”的一下,一摆拂尘,长了个喏道:“无量寿佛,施主与老道也是有缘人,施主面色苍白,想必是受了重伤,请把手伸出来,待贫道为你把把脉。”
“对对对……,把把脉。”一旁的冯延巳连忙点头说道。他还笑着对马云,解释道:“国师,精通医术。陛下听说王爷伤的极重,专门请国师过来给你诊脉的。”
马云迟疑了一下,伸出手道:“道长,有劳了。”他心下暗自纳闷,这个陈传什么时候又当了南唐的国师了?历史上没这个记载吧?关于陈传,马云只能想到一个传说:说是陈传有一天在酒楼吃饭,看到百姓疾苦,一脸凄容,心中很是同情,正巧街口处走过来一个农妇,挑一个担子两头个挂了一个箩筐,箩筐里各自坐了一个孩子,于是,陈传笑道:“谁说世上皇帝少,皇帝挑上坐。”然后长笑而去。
可这是个传说,压根就不是事实,先不说赵匡胤他们家是官宦家庭,单说年纪就不对,赵匡胤可比赵匡胤大十好几岁呢?这样还能坐到挑子上吗?就算可以,根据杠杆原理,这个担子想平衡可是很难的。
马云自然不信陈传能算过去未来,不过他敢这样混日子,想必一定是个心理大师,察言观色、认人识人的本领一定很强了。而听说这个李璟,很是喜欢和些和尚、道士呆在一起,搞什么玄学。
马云心下犹豫,就看了眼陈传,哪知道陈传正在凝神看向自己,当下马云不禁揣测这个陈传是给自己看病来的,还是……
陈传诊了诊脉,就问起马云受伤的经过。
马云一窘,就简单的说了下,自己一不留神,背上被砍了一刀,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传还没说话,那边的冯延巳讪笑着说道:“王爷,畏疾嫉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其实,国师也知道了些。”
他这话说得断断续续,穷尽遮掩之能事,可是偏偏把马云给弄了个大红脸。本来受伤的地方就不好说,再加上这受伤的过程,更牵扯到一个妙龄女子的清白。马云扭捏了一些,有点无奈的说道:“其实,那个地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冯延巳一脸的不信,在马云前面颠来倒去的反复询问马云伤势如何,还说了一通大道理,马云解说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明白这厮是什么意思了。想必李璟对那个明乐公主也甚是喜爱,这么问来问去,就是想弄明白,马云那话儿还有没有用了。
马云扭了扭屁股,那话儿还一柱擎天呢,不耐烦的说道:“谢谢唐王的关心,下官一切都好,来年一定让公主生个大胖小子。让唐王抱上外孙。”
冯延巳老脸难得一红,可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竟也不再说治病之事,又聊了几句,居然和陈传告辞走人了。马云心中更加的诧异,陈传不是来给我治病的吗?就号了下脉,嘱咐两句多加休息,既没有写单子下药,又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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