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形状奇特的玉佩。
“说起来,你我其实源出一脉。不过,得追溯到五代以上了。你们那一支一贯是担任教主一
职的。”
“就是说我是嫡系,你是旁支?”云霁把玉佩掏出来,在手上把玩。
“可以这么说。上任教主是你目目,不过已经失踪数年了,没有子嗣。本来以为你们那一支
死完了,没想到竟被那些老家伙从云家顺藤摸瓜把你找到了。”
然后再找到她女儿,云霁笑笑,“我的女儿是不可能留在你们这里的。”
“我知道。因为他们只查到你是这一支的传人,我却是查清楚了你女儿的父亲是谁。”
“怎么,你们以为吃定了我?”就算她们的爹是贩夫走卒,我也绝不会让我女儿让你们摆布
的。
区正清忽然面色一肃,“知道了自己是半个西陵人,你不抱愧么'”
云霁看着他,“那是否他们知道了我是半个西陵人,手中的刀剑会不向我斩来?”
区正清一时语结,是,不会。战场上面对面就是敌人。
“我听明自你的意思了,你想当这个教主。”
“有什么不行?”
“关我何事?这样吧,你帮我把女儿弄出来,我把这个玉佩给你。”
“好,我技你就是这个事。我相信你不会念栈这个位置。”
因为是云霁的私事,所以耶两人一直没出声。
“你说的那些老家伙,坚持要让我那两个刚回走路说话的女儿当教主?”
“是有这个意思。所以你跟我要设法说服他们。”
“用嘴还是用拳头?”
“都要用。还有,方才是我找你,西陵王还要找兰陵将军呢。”
44
“我两个女儿在哪里?”管你什么西陵王,老子是来技闺女的。云霁冷着眉眼问。
区正清说:“知道阁下想早日看到女儿,我王有交代的。请随在下来”
云霁三人想想,便跟着调转轮椅的医正清往外走。
“现在去哪里'”
“圣殿,两位令媛与骆夫人都在那里做客。”
“有你们这样请客的?”骆三沉声问。
“贵客不要误会,请霸王客的是几位上殿长老,与小可无关的。”医正清坐在轮椅里,淡然
的回答。
“哼,你们圣教的人,一部分唱白脸,一部分唱红脸。然后你家国主再在里头渔利,拿我们当
猴耍。”罗怀秋愤然,“哼,我告诉你们,适可而止,不要把我家皇上给惹急了。”
“不敢”
区正清带他们进去,原本一路顺畅,但是到了后来愈来愈深入,靠近那团大火的时候就开始
有人刀剑相交挡住了路。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看看长长的上山的石阶,以及每一阶上手持刀剑挡路的人,云霁和骆三都看着区正清,“区
长老,这就是你的诚意'”
区正清一摊手,“这上头.怕是只有方将军能上去了。”
骆三道:“外人勿入?那我媳妇在哪里?”
区正清闻言一滞,那两个小女娃一离了骆三媳妇就开嚎,声势惊人,那些老家伙不得己让她
上去了。但她也就无法自自离开了。
这行人既然是要来带两个小女娃离开,自然也要把那个女人带走,他就没有特意指明这一
点。现在让骆三一问,一时有点不好回答。
云霁看着满山的阵势,她已经明自了,区正清是要利用她来夺圣教之权,所以巴不得她把两
个女儿带走。因为,他的力量并不足对和那些上殿长老抗衡。而西陵王要找她,恐怕是关乎两国
的事。李谪交代她此行只办私事,她也不想去揽事。打算救了女儿就走人。既然已经知道母亲到
底是什么人了,这一趟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她的右手在袖中微动,一把软剑滑到手中,罗怀秋和骆三的武器也同时出手。
“区长老,给方某看看你的诚意。”
区正清点头,拍了拍手,从暗处出来一群人也是手持刀剑,现场的情势一时一触即发。
“方将军以及二位,请勿要伤我教众性命 ”区正清正色道。他是要夺权,但若是带人来杀
了教众,他坐不稳那个位置。
罗怀秋抽空问:“你平常从哪上去'”看这一级又一级的台阶,你轻功再高也不能带着轮椅
一路飞上去吧。
区正清指指远处一条平顺的路,罗怀秋点头,哦,挺人道,还有残障人士专用道。
却看到区正清从轮椅里站起来,“今天,我走这边。方将军?”
云霁点头,“好,我们不杀你教众。”
罗怀秋看看区正清,你小子不地道,欺骗同情分啊。
骆三推他一把,什么时候了,你管他真残假残呢。
罗怀秋点头,就是,干他屁事。
见区正清盯着他,他也点头,“小方说了就算,我们不杀你教众就是。”
云霁利剑出鞘,虽在山顶大火球照耀下也是寒光凛然,“区长老,剑己在手,走 ”
“好”
留在圣教教众记忆中的就是那日来了三个人,如鬼魅一般的一路杀上山巅,但并未伤人性
命。
这一路,有区正清的人引路,三人上行的很是顺利。
“热”一到了山顶,罗怀秋就喊。而且身上拈了不少别人的血,当然他也受了伤,但是还
不至于血染征袍。
云霁与骆三情况也是如此。
这一回是叫人利用的狠了。三人对区正清都没啥好感,所以一看到山顶被团团护在中间的早
早晚晚还有抱着她们的骆三媳妇,三人都收剑回鞘。说起来,这是别人家务事,不过跟云霁拈了
点边而己。
罗怀秋正在看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娃,嗯嗯,真是漂亮啊。废话,师兄跟小霁出品,
能不漂亮。可是随着骆三媳妇那声相公’过后,两个小女娃在她的提示下一直瞅着云霁,然后
辨认情楚后,脆生生的叫:“爹爹 ”
罗怀秋差点跌倒,爹爹?他回头看看云霁,你还真是敢啊
至于云霁和骆三则是用眼下上检视着亲人,看她们的确是无恙,早早晚晚甚至还比分开时略
胖了一点。
云霁二人抬手,“请将小女\内子奉还得罪之处,窖在下稍后赔罪。”
那些人还是把人团团围住,然后有人出来喝问:“区正清,你意欲何为?”
罗怀秋撇嘴,“意欲何为'很明显嘛,犯上作乱。不过这些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你们把人还
给我们就好。”
不过双方都没有人理他。
云霁在他耳边说:“看着骆三媳妇跟孩子。”
“好 ”为嘛要我看着,你们要干嘛。
罗怀秋依言把人看着,不客人出手加害,但是这么多防卫他也一时救不了。然后就看见云霁
和骆三再次如鬼魅般出手,不过这才是制止正在厮杀的两方。
他们出手如电,将山顶正在对殴的人点住大半,然后双方便在各自首领喝令下住了手。
“区正清,你带这三个外人来圣殿,杀伤教众众多,你该当何罪?”对方为首的白发长老痛
斥,“你看着老夫,看着这满山教众,看着熊熊圣火,你说 ”
在空旷山巅,夹了风雷之势的质问声引起回响。云霁侧脸看看,现在的确是满山满谷的教众
都出来了。
她微笑着对自发长老说:“老人家,有什么还是小范围内解决比较好,你说呢?”
而区正清在那样的目光下,有点不能应对之感。
自发长老看看山上的情势,然后问云霁,“你就是兰陵将军?”
“正是”
“你过来”那老者道。
云霁想了想,便不顾区正清和骆三两人的阻止走了过去。这样至少靠两个女儿近一点。
“你为何助他?”
“他答应帮我救女儿。”
“救?”
云霁抿唇,“你们这样掳走小女,我难道不是来救她们。不管你们认为做这个教主是如何的
荣耀,抱歉,那不是我们要的。我只要带我女儿回家。”
而早早晚晚更是吵着要过来技爹爹。
“让人骨肉分离不好吧?”云霁看着自发长老。
“你若肯好生阡悔,自然也可以留下。”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我不要,即便我真的是半个西陵人,我的根在炎夏。”
“所以,你对于自己手上拈了那么多西陵人的血心安理得?”老者逼问。
这话云霁也不敢答是。她留意到在这个老者说话时,满山的鼓噪都停下了。
区正清也走过来,“大长老,嫡系的自动放弃,是否轮也该轮到我了?我今日只是要讨您一
个说法。”
大长老看眼他的腿,“你的腿好了?”嘴边一抹讥笑。
“是,得王宫御医医牿,我又可以站起来了。”
大长老看看他们二人,“好,你们二人同我进来,其他人留在外面。”
云霁道:“我先去看看女儿。”
大长老颔首。
云霁过去,先向骆三媳妇道谢,“这一路多亏嫂子了。”
骆三媳妇急急道:“小霁,可人昵?”
“她同伯母都在信得过的人那里呆着,你放心。”
骆三媳妇点头,骆三信得及云霁,两年相处,她对她的为人也是了解的。既然她这么说了,
可人同婆母一定安好。
“我是她们的干娘,义不窖辞。”她笑着说。
早早和晚晚在云霁蹲身之际,已经一边一个挂在了她身上,“爹爹,这些人好有意思。”
骆三也过来和媳妇儿说话,云霁便抱着两个孩子,下巴朝走过来的罗怀秋一指,“来,这是
罗叔叔。”
“罗叔叔”
“罗叔叔”
早早晚晚乖巧的打招呼。
“啊,啊。”罗怀秋低头看看自己此际的形象,虽然不太雅,但也没法子了。
“你们乖,跟着干爹跟罗叔叔,爹爹进去办点事。”
早早晚晚一起皱眉,“又要去办事 ”
“很快出来。”
罗怀秋接过云霁递过来的两个小姑娘,一时有点僵直,他还没抱过小孩子呢。
骆三说了几句,也拉着媳妇儿过来,伸手把早早抱了过去,点着她的鼻子问:“你们两个有
没有想过干爹?”
“有啊”
罗怀秋小声问:“你是干爹啊?”
“不然难道你是?”
罗怀秋暗道,云霁自己当了爹,还让女儿认骆三当干爹,他师兄知道得气得跳起来吧。
骆三看穿他所想,笑嘻嘻的说:“我盼着那一幕好久了。
45
云霁一路跟着进去一间石室,里头的一切都是石制的。起先在山底以为火球就在这里了,结果
还远着呢。也是,不然这些人得被烤熟了。
进去以后,大长老就看着正中的石头塑像发起呆来,区正清一时也没说话。云霁挂念女儿,
便开口道:“大长老,你把我也叫进来,是否要进行个什么仪式。”既然这些人把教主之位看得如
此重,是不是放弃也要进行个仪式'
大长老这才回头,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区正清,你处心积虑,是要把圣教带向哪里?国主
特特此时将霍达召走,又以各种名目让教中四神使不能回到总坛护教。趁着空虚之时,你就借用
炎夏人攻到山上。难道让炎夏人攻破圣教,对你们日后利用没有关隘?”
“教众只知嫡脉的人助我,并不会知道他们是炎夏人。今日随我上山的,除了跟随我的教
众,他们三人,还有王宫高手。大长老,这是大势所趋。”
那两人激烈争吵起来,云霁便安安静静在边儿呆着。早早晚晚有骆三罗怀秋看顾着应该不
会有事。而且她们还说这里的人好有意思,想来也没吓到,更没被错待。
她就支着耳朵听,听了半日也明自了大半。这个区正清是靠向了西陵国主,所以得到支持。
那个叫霍达的,是据说是她目目那个人的徒弟。坚持走的是一贯不与朝廷往来的路线。然后教中
自她目目前任教主失踪就开始分崩离析,两方的势力此消彼长,但都不能一口吃掉对方。因为区
正清所以势单,但是力不孤,有西陵国主的支持。
不过有一点,他打不赢霍达,所以才特意趁霍达不在发难的。而霍达虽然不跟朝廷往来,但
被王宫一众高手请了霸王客,却也不能半点面子不给西陵王。
“你们撕剐清楚没有?区正情,大长老分明是拖时间,把你稳在这里,外头无人主持大局。
你当他真的有意让咱们进来进行一个仪式,让你名正言顺上位啊。”听明自了怎么回事,云霁没
耐性了。本将军没工夫听你们在这里说圣教历史与光荣过去,更不想听你们展望未来。她只要弄
明自自己三人怎么被这个区正清给利用了就行。赶紧的让我们走了,玉佩或者别的什么都给你
们,争去吧。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大长老横过来一眼,“兰陵将军,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外人啊”
云霁一摊手,“大长老,你要我对这个圣教有你那么深的感情,那是太难为人了。说起来,
先母当年到底是如何中毒身故的,我还没有追宄呢。”说到最后,脸已经沉了下来。
前些日子在路上,李谪让人给她进来一封信。是云霆给的,上头详述了她父母的事,以及母
亲的死因。是云峰自知不起的时候留下的。也是嘱咐云霆如果云霁这辈子都没发现她跟西陵的关
联就不必给她了。
她当时嘀咕,怎么跟李谪一个做法。后来看了云峰的信才慢慢释然。其实,如果她一早知道
自己同西陵有关系也不会改变什么。生她养她是炎夏这一片土地,西陵是侵入是不义的一方,在
必须以暴制暴的情况下,她思量同全,自己也会上战场的。
心头对李谪的愤恨稍微减轻一些了。其实,如果只从他是君她是臣的角度出发,李谪也没
做错什么。
自己不是早就说要退回到君臣的位置么,怎么总是忘了分际。
对于蒋婕妤的事,云霁其实没什么感觉。她对作为男人的李谪,基本是不抱什么指望的。没
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了。
至于母亲,她是因为生育了体弱引发了一直压制在体内的余毒。当日她身为教主之妹,先王
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要强娶为妃。她是棍在西陵细作里去了炎夏,又阴差阳错到了云府。没想到
竟然会跟年龄差异十多岁的云峰看对眼,云峰那时己过而立,方任丞相,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
疾。而在他的人生里,也是万般风景都看过了,也是万万没料到居然会爱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
娘。
他原配早逝,一直没有续弦。既然心动了,就想让伊人光明正大的永伴身边。开祠堂禀过祖
先,准备办喜事的当口,新娘子不见了,遍寻不获。然后就是十多年后,突然在端王身边见到已
经长大的云霁。
在云家的族谱上,云霁的母亲是续弦,所以她其实是云府嫡支这一代唯一的嫡女。
至于云霁之母突然离开的缘自,无外是处在两个国家的争斗中,她是以细作的身份躲出去
的,暗中也有人在催逼做一些事。只是因为幼时中过奇毒,生过孩子后当年被高人压下的毒重新
发作。拖了一年多终于毒发。这里头也有躲避西陵细作系统耗去大量心力之过。她躲着西陵人,
就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被利用。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云霁会被路过的端王李谪捡回去养大,又回
到了云峰跟前。
云霁眼底闪过一抹沉痛,这些就是她今日要追宄就是一笔账了,但母亲显然不会乐意她手上
再拈西陵人的血。当初如不是进退两难,她又何须离开。实在是被此的身份太特殊,她所留下,
于云峰于云氏家族都会有很大的妨碍。
云峰信尾的字迹有些潦草,充满懊恼,抱怨自己竟没有看出心上人眼底隐隐的担忧,只一心
憧憬着今后。他这一生,成亲是家族与家族的结合,只有这一次,是生平唯一的一次心动。却不
想如此仓皇收场。
云霁没有机会,不然真的很想问一下,如果母亲类似于西陵公主的身份地位揭露出来,他舍
怎么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