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却不耐地回答。
“你上回不是已经单独说过了吗?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为何你老是不肯放过我?”
不待夏小薇回答,又嗤笑了下。
“难道,你后悔了,不喜欢他,又想回到我的身边了?”
他雇来的女子十分配合地接口。
“哟,原来是红杏出墙了,难怪只能做下堂妻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能要?”
夏小薇怒斥。
“没你的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目光狠狠地瞪着北轻尘。
女子仗着北轻尘给她撑腰,不怕死地挖苦夏小薇。
“哼,你耍什么威风?都是下堂妻了还这么不知趣,给脸不要脸。”
再演一场戏8
北轻尘心头怒极,真想给这个贱女人两耳光,竟敢骂他的小薇,活腻了吗?
但是他忍住了想要揍她的冲动。
再忍忍吧,绝不能功亏一箦,一定要彻底败坏北轻寒在夏小薇心中的形象。
赞同挖苦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勉强笑了笑。
当然,这笑也足够了,足够让夏小薇以为他是认同那女子的话的。
夏小薇努力地迫使自己回想当初同他亲密无间地在一起的情形。
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语调问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如果你有苦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爱一个人,不是只给她幸福,而是要同她一道面对所有,所有的好与不好。”
这番话,将北轻尘的心里搅起了滔天巨浪。
他的小薇,是个多美好多善良多懂得爱的女子。
真的是值得倾尽所有去爱的女子。
可是,她爱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北轻寒,他不配。
他从小就得到父皇的爱,得到众人的拥戴,他凭什么还要得到小薇?
谁说老天是公平的?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北轻尘恼火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自以为是?女人真是愚蠢透顶,还以为你与别的女人不同,原来都是一个样。”
说了这话还不够解气似的。
又重重地补充了一句。
“赶都赶不走。”
“就是,还站在这儿干嘛?以为说几句好听话人家就会要你了吗?真是恬不知耻。”
挂在他身上的女子立刻附和,挑恤的目光望向夏小薇。
“不,”夏小薇猛力摇着头。
她懒得去理会边上的那个女人,那个被人家玩弄的可怜虫。
她不甘心地望着北轻尘。
“我不信。你的变化太快,你不应该这么快就变心,你一定是向我隐瞒了什么,对不对?”
北轻尘心头是说不出的酸楚与愤怒。
再演一场戏9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死心?
她对北轻寒的爱,竟是如此深重。
北轻尘冷冰冰地开了口。
“我的本性如此。你以为我若有苦衷,此刻还有闲心情在这儿同美人度过良宵?以前不过是因为你与众不同,见你新鲜,尝尝鲜罢了。”
夏小薇的脸上再度失去了血色。
她是想起了过去他对她的好,对她真心的体贴与关怀,才以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才甘愿放下自尊,甘愿冒着被刺伤的痛,前来找他说个清楚。
“尝鲜?”
夏小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流泪,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样体贴地为她盖被子。
若只是因为想骗取她的爱,为何他会脸红,会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在演戏吗?他的演技也太高明了吧。
还有后来,他每夜不辞辛苦地带她到龙渊宫去,也是在使苦肉计吗?
太不可思议了。
她真的无法相信。
可是,这话是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她亲耳听到的,还会有错吗?
象是在印证般,北轻尘若无其事地回答。
“没错。当初见你张牙舞爪的,很泼辣的样儿,又见轻尘对你一往情深,忍不住就想将你弄到手。尝过了味道之后,才发现,原来不过如此。”
床上的女子又开始奚落。
“原来是个母老虎,难怪这么凶。母老虎居然还有男人一往情深,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前面半句话又引得北轻尘差点想对她动拳头。
后面的半句话倒是深合北轻尘心意。
当即接口。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那小子为什么别的女人都看不上眼,就一门心思地爱着你。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你了,真是想不通。”
“嘻嘻,你说的那个人真是没眼光,真是个大傻瓜。”
再演一场戏10
北轻尘身旁的女人见北轻尘赞同她的话,更加来了劲。
北轻尘暗自着恼,只是忍着不吭声。
夏小薇指着那个女人问。
“那么她呢?你也是在尝她吗?等到尝过了味道之后,会如何待她呢?”
北轻尘嘲弄地笑。
“你吃醋了?嫉妒了?”
女子也吃吃地笑。
夏小薇不去理会他的话。
她才不是吃醋与嫉妒,她只是在提醒那个女人。
背弃家人,随北轻寒私奔,只怕最后没有个好下场。
既然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她还有啥好说的?
她不会吃醋与嫉妒,但是她愤怒,她悲哀。
她头一次为一个男人付出真心,头一次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交出去,结果却落到个被人欺骗被人抛弃的下场。
太可笑了。
夏小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北轻尘。
他微微侧过头,不敢与她对视。
夏小薇微微冷笑,目光下移。
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凌角分明的唇,圆润的下巴,最后停驻在他敞开的胸前。
他的脖子上光秃秃的,没有戴着避毒珠。
避毒珠去哪了?它不是药,不可能吃了就没有了。
北轻尘被夏小薇看得极不自在。
生怕她认出自己是伪装的,脸又朝背光的方向的侧了侧。
幸好烛光并不强。
又怕她再耽下去,改变声音的药失了效,从而露了馅。
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责问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还舍不得走吗?”
夏小薇仍是盯着他的胸前,一遍遍地问自己,避毒珠呢?
北轻尘见她不回答,只好又甩出狠话。
“你看不出我们现在想做什么吗?天都快亮了。你快走吧,别再杵在这儿扫兴。”
夏小薇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满腮。
脑袋混沌一遍。
含糊不清地问:“避毒珠呢?你弄到哪去了?”
“你说什么?”北轻尘没听清楚。
彻底死心了1
“避毒珠。”夏小薇大声说,“难道你不是靠避毒珠解毒,从而脱困的吗?既然你不需要它了,就把它还给我。”
北轻尘心头阵阵惊慌,直觉大事不妙。
北轻寒身上竟然有避毒珠,那他下的那些毒岂不是被他解了?
急着想作些安排进行补救,也实在不忍再刺伤夏小薇。
只想快点把她激走。
北轻尘凶霸霸地吼道:“什么避毒珠,那么个破玩意,又是你的东西,我还留着干嘛?早扔了,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突然想起,北轻寒的胸口还有着一道伤口,他用剑尖划出来的伤口,忙将衣襟拉好。
幸好他刚才微侧着身,而且室内光线较暗。
夏小薇大概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下面的部位,所以才不致露馅。
“那么宝贵的东西,你居然把它扔了。”
夏小薇不知道避毒珠是不是很稀有的东西,但是它的功效她是清楚的。
楚离慎重地送给她,而北轻寒和北轻尘还有月孤明都不认识它,它应该是很稀有的吧。
心头酸痛难当。
不怒反笑。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挂到你的脖子上,而你竟然说丢就丢。好,也好,扔了就一了百了。”
说是一了百了了,腿却象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拔不起来。
自己对自己说,小薇,你快走,别再理这个负心汉大骗子,可腿就是不听使唤。
夜色淡了。
窗外透出一缕晨光。
北轻尘望着仍站在窗外的夏小薇,心头更加焦急慌乱。
“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便猛地止住了话头。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改变声音的药已经失效,他的声音又回复了平常的状态。
不过,声音还略有些嘶哑。
他的话音低哑,收回得又快,而夏小薇大脑混沌空茫,压根没注意到他在说些什么。
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他声音的异常。
彻底死心了2
北轻尘扣好衣襟,腾身站起。
他该怎么办?
夏小薇还在窗前,他又不能再出声赶她。
再呆下去,势必要露馅。
再耽下去,被北轻寒逃出来,就大势去矣。
北轻尘一发狠,拔下床上女子头上的一根发钗,扫下桌上的茶碗茶壶。
瓷器的碎裂声终于惊醒了呆呆站着的夏小薇。
她回过神,望着室内眼神狂躁的北轻尘,望着他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银钗。
脑袋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他在干嘛?她又站在这儿做什么?
大脑仿佛不是自己的,又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一层,麻木空洞。
北轻尘拉回她的意识,使出了最后一着狠招。
一扬手,发钗便朝夏小薇的手臂飞了过去。
他身上有飞刀,但是他不敢使用,怕被夏小薇识破,只好用这发钗代替。
夏小薇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一道银光朝自己飞来。
她在想,他在做什么?这是什么状况?她应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明白,只觉手臂剧痛,失声叫了出来。
同时,她身后刚才呆过的那株大树上,也有一个声音同时叫出来,然后一条黑影飞到夏小薇身边,扶住了她。
北轻尘也差点叫出来,忙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没有用全力的呀。
这样软弱无力的一击,以夏小薇的本事,轻易就可以避开。
她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北轻尘脑中轰轰作响。
不管了,不管会不会露馅,不管会不会被夏小薇痛恨,他都得上前察看她的伤势。
他心一横,迅速朝前奔过去。
但是,他刚刚迈出两步,就被人喝止。
“混帐东西,不许过来,不许再碰小薇。”
是月孤明的声音。
他住在夏小薇的隔壁,房顶上的声音当然也瞒不过他的耳朵。
因此,随在夏小薇身后跟了过来。
彻底死心了3
碍于这是北轻寒和夏小薇夫妻俩之间的事,他不面出面,因此,他只在远处冷眼旁观。
保护好夏小薇的安全就够了。
他没有想到,北轻寒竟然会向夏小薇下手。
而夏小薇跟个呆木头一样,看见银钗朝自己飞过来也不知道躲避。
他和北轻尘一样,本以为夏小薇会轻而易举躲过这一击。
因此,没有出手营救。
这时,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好歹夫妻一场,夏小薇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何至于如此狠毒?
夏小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臂上一只银钗眩目,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
脑中又是一阵晕眩。
他竟然攻击她,而且是用别的女人的发钗攻击她。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什么样的侮辱能比得上这个?
夏小薇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了银钗。
月孤明沉声说:“别动,我来替你治伤。”
夏小薇恍若未闻,手一用力,拔下了银钗。
手臂上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鲜血顿时湿了半只衣袖。
月孤明忙点了她臂上的穴道替她止血。
然后掏出伤药,替她疗伤。
夏小薇仍是恍若未觉。
这点肉体上的痛算什么?哪及得上心头的万一。
就在她拔出银钗时,北轻尘陡然发出一声惨呼:“不要。”
但是惊恐之下,他的声音本就变得极为恐惧凄厉。
加之夏小薇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月孤明又全心全意在关注着她的伤势。
因此,两人仍是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有何异常。
夏小薇扬起发钗,手上运足了力,将发钗揉成一团。
床上的女人吓白了脸,身子忙缩到床的最里侧,簌簌发抖。
天啦,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刚才自己还骂她嘲笑她,幸好她没有朝自己下手,否则,她哪里还有命在。
彻底死心了4
若不是她失魂落魄,这发钗哪里伤得了她。
糟糕,自己的发钗伤了她,她会不会找自己算帐呀?
床上的女人越想越是害怕,身子又朝里挤了挤。
可是哪里还挤得动分毫,她实在是已经靠到里侧的床板上,不能再移进去了。
夏小薇举着已经辩不出本来面目的发钗,傲然望着北轻尘。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她的话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然后她将发钗扔回室内。
“还给你。”
转身绝决地离去。
月孤明朝室内一对男女投以轻蔑的一瞥,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
“呸。”
随在夏小薇身后,也离开了院落。
东方微白。
远处,不知谁家的雄鸡在鸣唱。
“喔喔喔……”
“喔喔喔……”
天,就要亮了。
太阳,就要出来了。
夏小薇的心头却笼罩着厚重的阴云,那么那么的厚重,将所有的光亮完完全全阻隔在外。
北轻尘的心头也在下着滂沱大雨。
他那么那么爱着的小薇,却被他亲手给伤害了。
床上的女子见险情已经过去,忙不迭跳下床,将地上面目全非的银钗拾在手中。
好歹这也是银子呀,可以再打造一幅首饰的。
仰面望着丢了魂似的望着窗外,夏小薇离去的方向的北轻尘。
一声娇笑,从地上站起来,偎在北轻尘身边。
嘻嘻笑道:“公子,你家的母老虎和奸夫已经走了,不用再担心了。我们来个晨欢,如何?我不会多要你的银子的。”
北轻尘因为自己失手伤了夏小薇,心尖都疼得颤栗了。
不能马上回到她身边抚慰她,正在懊恼。
被这女子一撩拔,浑身的怒火都撩拔了上来。
反手两掌,狠狠地甩在女子的脸上。
女子被他这毫无预兆的两耳光给打得跌倒在地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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