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轻尘的手停了下来,却并未收回,依然停在夏小薇的脸上。
他的手指冰冷,阵阵凉气从夏小薇的肌肤渗透进去,直渗到了她的心底。
北轻尘的脑子有些混乱。
是啊,他是爱夏小薇,从未象爱她这样爱一个人,他如何舍得伤她?
可是,他不伤她,他就能得到她的心了吗?
她的心里,何曾有他的半点影子。她爱的是北轻寒。
北轻寒几个字在脑中一声声回荡,越来越大,将整个大脑装得满满当当的。
“够了。”
北轻尘大声喝斥。
“别再跟我废话。不论如何,你今日是我的了。”
象在证明他的话似的,北轻尘俯下身,用力朝夏小薇的唇上吻去。
他吻得很用力,分明在宣示他的占有。
夏小薇脑中空茫茫的,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通通都忘记了。
她唯一想到的,是北轻寒还在旁边看着。她自己受辱不打紧,她不能让北轻寒受辱。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侮辱,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她的身子不能动了,但是嘴还能动。
夏小薇顾不得细想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用力咬了下去。
北轻尘惨呼了一声,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了嘴。
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痛楚的北轻尘,被血刺激的北轻尘,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刷”地扯下夏小薇胸前的衣襟。
雪白的脖颈,珠圆玉润的肩头,整个裸露在北轻尘的面前。
北轻尘不自觉地放下了捂住嘴的手,气息变得粗重。
死也不从1
他的手指,缓缓地滑上夏小薇的胸前。
夏小薇浑身一颤,凌厉的目光射向北轻尘。
“轻尘,你信不信,你若敢侮辱我,我必死无疑。你不可能点我一辈子穴道,人要想死,终归是有办法的。”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非常冷,非常严厉。
北轻尘手一抖,缩了回去,他相信,夏小薇绝对说到做到。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已经握在手心的人儿又从手边溜走。
得不到她,他就是登上了皇位,又有什么意义?
北轻尘倏地起身,来到北轻寒面前。
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柄长剑,剑尖指着北轻寒,微微侧脸,向着夏小薇。
“你死不要紧,你就不替他想想吗?你若再不从我,这一剑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夏小薇侧头望着北轻尘手中的长剑。
剑尖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北轻寒身前乱晃,觊觎他的鲜血。
她心疼地叫:“不要,你把剑拿远一点。”
北轻尘得逞地大笑。
笑声却显得十分凄厉。
他的得逞,是缘于她在乎另一个男人,而不是在乎他。
只怕经过今日,他在她的心里,连朋友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恨之入骨的坏人恶人。
北轻寒自若地笑笑,眷恋的目光停驻在夏小薇的脸上。
“小薇,何必向他求饶。大不了我们一同死,到地下再做夫妻。”
听了他的话,夏小薇原本栖惶的心骤然沉静下来,重又变得安宁。
是啊,如果真的要死,他们一同死了得了。
夏小薇不再害怕,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甜美的笑容。
“是啊,大不了我们一起死,死有什么可怕?黄泉路上一个人走太孤单了,我们做伴。到了地下,总不会有人将我们分开了。”
北轻尘怒不可竭。
“你们以为,你们想死就可以死吗?”
剑尖挑向北轻寒,将他胸前的衣襟挑开。
死也不从2
北轻寒的前胸整个暴露在外。
白壁无瑕的皮肤,健硕的胸肌,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北轻尘啧啧赞叹。
“象个男子汉的胸膛。只可惜,这么完美的胸膛将任由我处置了。”
手中剑尖向前递出,在北轻寒的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口子并不是很深,因为他的目的不在杀了北轻寒,而是要折磨他,也折磨夏小薇。
鲜血从伤口渗出,一滴滴血珠混合到一起,汇聚成一股小小的血流,沿着胸口淌下去,将腹部的衣服染红了一片。
北轻寒忍着痛,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夏小薇却心疼得叫起来。
“北轻尘,你太狠了,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兄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那一剑,象是划在了她自己的胸口,她的心都疼得象是要裂开来了。
“这个时候跟我讲什么兄弟之情,晚了。”
北轻尘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口气中没有一丝怜悯与悔意。
“不是这个时候,”夏小薇纠正他。
“他一直把你当作最亲最爱的弟弟,否则,你以为你今天能够轻易夺得皇位吗?”
北轻尘拿着剑的手微微垂了下去。
夏小薇说得没错,若不是北轻寒对他少了点防备,他今日不可能如此顺利。
但是,他很快手一挺,又将剑尖指向了北轻寒。
“这只能怪他自己愚蠢。如此大意,怎能坐上皇帝的位置?怎能治理天下?”
“那是他仁慈,不象你,冷血。”
夏小薇反正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呗,她才不管会不会激怒北轻尘。
北轻尘这回却并未发怒。
他的剑尖依然指着北轻寒,口气很平和地要挟夏小薇。
“你们就是死,也得在我愿意让你们死的时候才能死。小薇,你若不从我,我会让他受尽折磨。划上一剑算什么?你想不想看看他断手断足的样子?”
“北轻尘,你不是人。”
死也不从3
夏小薇吓得花容失色。
此时的北轻尘,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脑子又开始混乱,她当真要让北轻尘得逞吗?
夏小薇难过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北轻寒,怕再看下去,她的心会碎。
目光无意中落到她自己的胸前,她的胸前,也有着殷红如血。
那是避毒珠,楚离送给她的避毒珠。
她几乎都忘记了她还有这件宝贝。
这粒避毒珠能不能解开北轻尘的毒呢?
可恨她动弹不得,无法将避毒珠放进口中。
夏小薇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北轻尘又开了口。
“小薇,你想通了没有?要不要看我再划上一剑?”
“不要,”夏小薇吓得大叫。
她仿佛看见北轻寒的断肢在地上没有意义地蠕动,就象她刚才看见的御书房外的那些残肢断臂一样。
“你终于想通了?”
北轻尘收回长剑,走回床边。
“我想通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夏小薇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大义凛然,将要奔赴刑场的那种大义凛然。
“小薇,你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被他砍几剑算什么?都说好了大不了一死,你不可以被他侮辱。”
一直镇定的北轻寒暴喝。
夏小薇不理他,紧闭着眼,等待北轻尘的动作。
她受点辱算什么?她不能让北轻寒受苦。
北轻尘满意地重又在床边坐下来,手指抓住了夏小薇肚兜的带子。只要他一用力,夏小薇的风光定然一览无余。
“小薇,”北轻寒说,“你若被他侮辱,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北轻尘的手停了下来,他很好奇,北轻寒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还能死。
夏小薇也很好奇。
她与北轻尘不同,她自己也是行动不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寻死,只有一个法子。
夏小薇突然想明白了这点,叫道:“我先死。”
她就是死,也不要受辱。
死也不从4
“小薇,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从坐在椅子上和坐在床沿的两个不同的男人口中叫出来。
夏小薇心一横,既然免不了遭受非难,何不一死了之。
她吐出自己的舌头,想要咬舌自尽。
这种情况下,这是唯一能够寻死的方法。
北轻尘霎时也想明白了这点,脸上的血色骤然尽褪。
他不及多想,忙将自己的手塞进夏小薇口中,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夏小薇铁定了心要寻死,这一下咬得毫无余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但是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而是咬到了口中突然多出来的什么东西上面。
口中顿时满溢了刺鼻的血腥味。
北轻尘手掌剧痛,他感觉得到自己的皮肤被刺穿的那种尖锐至极的疼痛。
他苦苦忍耐着,没有叫疼。
他不生气,一点也不。他反而很庆幸,庆幸自己的手伸得及时,不然,小薇的这条命就没了。
她竟然如此刚烈,当真想要寻死。
他真的没有想到。
北轻寒脑中轰轰作响,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小薇她竟然宁愿死也不愿委身于他。
北轻尘终于发怒了。
“小薇,我就这样令你厌憎吗?”
伸指补点了一处穴道。
这回夏小薇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根本无力张开口。
北轻尘杜绝了她寻死的可能,这才放心地将手自她口中伸出来。
掌心掌背各有一排深深的牙印,鲜血正不断从牙印中沽沽流出。
北轻寒也吓得不轻。
他的原意,只是想阻止夏小薇顺从北轻尘。他宁愿自己被北轻尘砍去手脚,被他一剑剑折磨死,也不愿夏小薇受折辱。
男人之间的事,就该由男人自己来解决,何苦将女人也牵连进来。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们两个都深爱的女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小薇的性子这样烈,这样不计后果。
死也不从5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不感动。
她当然是因为深爱着他,才有如此的勇气。
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小薇,不可以再这么做了。”
北轻寒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夏小薇无法回答他,只有侧过头,悲哀地望着他。
从床铺到北轻寒的距离,不到三米,但是,却象隔了千山万水,无法企及。
北轻尘腾身站起。
冲夏小薇叫道:“你不必做出这种眼神,也不必再寻死,我不会再逼迫你。但是,你也别妄想同他在一起。”
北轻寒的头脑很快冷静下来,嗤笑了一声。
“还以为你做事当真有条有理,原来未必。皇位若真的落入你的手中,只怕要天下大乱了。”
北轻尘不服气地回转身,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轻寒轻描淡写地说:“若换了我刚夺得皇位,当然第一时间是去巩固根基,稳定人心。可没闲工夫在这儿欺负一个女人。”
北轻尘被他说中了要害,一时答不上话来。
他何尝不知道,刚刚制住了北轻寒,此刻最要紧的,就是安抚好各方人马。
御书房前的惨案暂时封锁了消息,但是这种事能封锁多久呢?当然是要速速解决为妙。
他刚才本就打算要出去的,但被夏小薇对北轻寒的一往情深给激怒了,一时冲动,便将这两个人掳进来,要折腾折腾他们。
如今被北轻寒一提醒,心里也有些慌张。
他在御书房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北轻尘再次检查了一遍北轻寒和夏小薇,直到确信他们短时间内没有法子逃脱,这才大步走出御书房。
房外,传来他吩咐手下的声音。
“看好御书房,不许任何人进去。房内的人也不许放出来了。”
“是。”
齐齐的答应声,至少有数十人之多。
房中只剩下北轻寒和夏小薇,相对而望。
想法脱身1
暂时安全了,夏小薇松了口气,望向北轻寒的眼中带了丝笑意。
北轻寒待北轻尘走得听不见声响,也松了口气。
虎着脸责备夏小薇。
“你也太莽撞了,刚才若不是轻尘将手伸进你口中阻止你,只怕……”
夏小薇才不怕他,眼中的笑意更深。
若不是她诚心诚意寻死,北轻尘怎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会不会苦尽甘来?
北轻寒责备了夏小薇几句,见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只得住了口。
其实,换了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他冷静下来,寻思着脱身的方法。
身上依然空荡荡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提不起来气,冲不开穴道,更加无法挣开身上的绑缚。
夏小薇心疼地望着北轻寒胸前的伤口,只恨自己无力替他包扎。
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开始干涸,没有再往外流血,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些。
夏小薇提了提气,她的身上也是空荡荡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无奈地望着北轻寒,望着他胸口刺目耀眼的一道血红。
若她能解了身上的毒就好了,就可以试着冲开穴道。
对了,夏小薇突然忆起了她自己胸口的那一抹红,她怎么又把避毒珠忘了?
夏小薇垂下眼帘,望向胸口。
避毒珠还好端端地挂在她的脖子上,大概是北轻尘并未意识到这是避毒珠,因此并未将它带走。
真是侥幸。
可惜避毒珠离口鼻太远,她呼吸不到避毒珠的气息,更无法将它含进口中。
夏小薇想不出办法,求助地望着北轻寒,目光向避毒珠扫了扫示意。
她没有办法说话,只有脖子能够微微移动,但移动得也很有限。
北轻寒何其聪明,见状就知道夏小薇想告诉他什么。
他试探地问:“小薇,你是想说,你胸口的珠子非同寻常?”
想法脱身2
夏小薇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眨了眨眼表示认同。
“这珠子到底有什么用?”
北轻寒又问。
他从未见过避毒珠,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问过之后自己又觉得好笑,夏小薇若能开口说话,早就告诉他了。
分析了下眼前的状况,夏小薇急着向他示意这珠子,肯定是珠子此刻能派上用场,只是不知该如何使用。
试探地问:“小薇,需要我把这珠子送到你手中吗?”
夏小薇用尽了全力,才略略摆了摆头表示否认。
北轻寒又问:“是要送到你嘴边吗?”
能用到珠子的,不外乎是这些地方。
夏小薇赶紧眨眨眼,眼中露出期盼之意。
北轻寒见状,心头喜悦,他终于弄明白夏小薇的意思了。
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也是动不了啊。
北轻寒左右环顾,寻找法子。
蓦地,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自己的衣襟上。
衣襟上有一颗金扣子,凑巧的是,衣襟适才被北轻尘挑开,扣子正好离他的嘴比较近。
北轻寒低头,费了好半天工夫,总算将它含到口中,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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