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对御书房的书熟悉到了何种程度。
她要的这本书可是同政治毫无关系,十分冷僻的书啊。
别样的温情4
夏小薇对北轻寒的恶感突然改善了许多。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那么,此刻的北轻寒无疑是最有魅力的。
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手中的那支笔,决定着天下所有人的命运。
可是,他也是孤独的吧,也是需要人来抚慰的吧。
谁能做抚慰他的那个人呢?
夏小薇想到这儿,脸上莫名地出现了一圈红晕。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夏小薇收回投向北轻寒的目光,她不敢再看他,再看下去,她会丢失了自己。
从床上坐起身,身上有什么东西滑落。
夏小薇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披风。
明黄色的披风,上面还绣了十二章纹。这是谁的披风,不言而喻。
房中没有别的人,是谁给她盖上这件披风,是谁敢用这件披风给她盖,这还用问吗?
一股暖流在心里缓缓流淌。
夏小薇抬起头,感激地望向北轻寒,却正好对上他望着她的目光。
夏小薇心头莫名的一慌,忙低下了头。
目光垂下的一瞬间,似乎看见北轻寒也迅速地极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将头别过一边。
这个态度恶劣,已经有过许多女人的家伙也会害羞?
夏小薇感到难以置信。
她的这个怀疑很快就被证实了,因为她听见北轻寒轻声笑了笑。
然后对她说:“是不是很感动?”
夏小薇抬起头,见北轻寒正趴在龙椅的靠背上,脸上挂着他惯常的戏稽的笑容,正看着她。
就说嘛,这家伙怎会害羞,她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皇上,真是你给我盖的?”
夏小薇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到北轻寒亲口承认。
因为,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行为会发生在他身上。
“当然。”北轻寒肯定地回答。
“谢谢你。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夏小薇说着,连忙从榻上爬起来。
别样的温情5
暗暗下着决心,以后再也不躺在这张榻上看书了。
但北轻寒接下来的几句话却顿时把她的感激之情给浇熄了一大半。
只见他坐直了身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以他的招牌口气说:“你不必谢朕,朕给你盖上披风,是不希望你染了风寒,无法服侍朕,更不希望你将风寒传染给朕。朕贵为天子,身系天下苍生,自然不能同你一个小女子相比。”
夏小薇站在榻前,低下头,假装恭敬的口气说:“皇上说得是,小薇以后再不会看书睡着,让皇上操心了。”
她低下头,才不是为了表示她的恭顺。
她不过是怕他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看见她无声动着的嘴唇罢了。
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
她又没有求他给她盖被子,又没有招他惹他,却白白得到一通讥讽。
北轻寒,他就话该当个孤家寡人。
她之前还想过,若有人能够抚慰他就好了,她真是多事了。
北轻寒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脸上又露出嘲弄的笑容。
“你以为,朕会替你操心?别做梦了。”
目光在夏小薇身上来回扫了两圈。
又说:“就凭你这样儿,还引不起朕的兴趣。”
说罢不再理会夏小薇,转身坐正,从案上拿起一本小册子。
心怦怦狂跳。
谁说她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夏小薇刚刚睡醒,脸上红晕犹在,一方衣衫褪到肩头尚不自知,一幅风中海棠的模样。
再看下去,他真的经不起她的诱惑,要违背他不沾染雪山族圣女的誓言了。
说那些绝情的话,是不愿夏小薇瞧出他的心意,更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罢了。
夏小薇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被他的这通话气坏了。
她可从来没有过要引起他的兴趣的想法。
他有兴趣,她还不肯呢。
张牙舞爪,对着北轻寒的背影无声地发泄她的愤怒。
吃饭也打仗1
北轻寒早猜到她的举动,运了功,闭目凝神倾听。
他的耳目极其灵敏,果然听见身后有呼呼的风声。
心头暗笑,看来小薇的火气还不小啊。
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了,让她有气发不出,让她也尝尝吃暗亏的滋味,别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转眼午膳时间到了。
北轻寒独自坐在餐桌旁,面对着一大桌的菜肴,索然无味。
回头看见夏小薇正眼馋地看着桌上的美食,想起她头天晚上想方设法试吃的情形,不免好笑。
奇怪了,明明昨晚极其讨厌她不雅的吃相,为何今天反而觉得很有趣?
似乎吃东西就要那样才有滋味呢。
周围侍膳的人太多,他不便直言让她陪着吃。
一本正经地说:“银珠,你昨日的提议很好,今日仍由你来试吃吧。”
夏小薇一听,乐坏了。
才不跟他客气,答应了一声,来到桌前,抓起筷子,首先就朝她刚才对着吞了好几口口水的菜肴伸过筷子。
北轻寒又说:“念你忠心护主,赐你坐下吃。”
夏小薇口中包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谢皇上。”
当真坐了下来,专挑选她喜欢的菜吃。
她当然不会笨到只吃某一样菜。
周围的眼睛多着呢,她可不能落下什么把柄给人家。
反正桌上几十道菜,她一样吃一点也够了。
哈哈,真是过瘾,皇帝怎么了,皇帝也得吃她吃剩下的。
北轻寒瞧着她眉眼间欢快的样儿,瞧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食指大动。
这些菜,当真很好吃吗?
看来,让她陪着吃是对了。
北轻寒也拿起了筷子,指了几样菜,让宫女替他挟到碟子里,端到面前来。
他是皇帝,餐桌又太大,当然不可能象夏小薇那样,自己起身去挟菜,他得讲究形象啊。
夏小薇斜眼睨着他,见他点的果然都是自己尝过的菜,不免更加得意。
吃饭也打仗2
不过,见他连吃菜都得让别人端到面前来,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羡慕他。
难怪人人想当皇帝,什么事都有人侍候着。
不过,这皇帝的日子,也过得太不自在了。
若让她每天连吃个饭都要循规蹈矩的,她真要被憋死了。
夏小薇横扫过桌上的一大半菜肴,肚子基本上已经吃饱了,便放下了筷子,打算起身。
北轻寒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状指着一盘蝴蝶虾卷说:“银珠,那盘蝴蝶虾卷你还未尝过,马上品尝,说不定朕呆会要吃。”
夏小薇只好拿起筷子,挟了个蝴蝶虾卷塞进嘴里。
还好,这宫庭的菜讲究卖相,做得不大,她再多吃一个也无防。
谁知北轻寒是故意要整她,哪肯就此放过她。
待她吃完蝴蝶虾卷后,又指着一盘糖醋荷藕。
“银珠,那盘糖醋荷藕你也尝尝。”
夏小薇暗暗叫苦,她的肚子快装不下了。
却又不好当众违背北轻寒的命令,慢吞吞地尝了一块糖醋荷藕。
见北轻寒筷子又是一动,忙抢在他之前说道:“皇上,这鲜蘑菜心好吃,银珠帮你布菜好不好?”
鲜蘑菜心是她之前尝过的,她不怕。
北轻寒偏不卖她的帐,回绝道:“朕今天对鲜蘑菜心没味口,下回吃吧。你再尝尝那道喜鹊登梅。”
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夏小薇这回可是瞧出他的恶毒用心了,原来他就是想整她。
可恶的皇帝,哼,每天都变着法子刁难她,还说不把她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
她哪里得罪他了?
太小气了,太恶劣了。
劝道:“皇上,您点的这些都是油腻的菜,多吃清淡食品对身体好。”
她就是嫌这些菜太腻才没吃的。
北轻寒说:“所有这些菜都是宫里专人替朕安排的,搭配最为合理。怎么,银珠,你不愿替朕品尝了?”
吃饭也打仗3
“银珠哪敢。”
夏小薇只好挟了点菜吃了。
人家是皇帝,要上纲上线了,她哪里还能违抗。
这口菜吃下去,胃里更加涨得难受。
偏北轻寒还不肯罢休,又叫:“银珠……”
“皇上,”夏小薇忙打断他,问道:“您还喜欢吃哪些菜,一并告诉银珠吧。”
北轻寒悠然自若地说:“这些菜,都是朕喜欢吃的,朕呆会也许会吃,也许不会,你把没尝过的全都尝了吧。”
夏小薇没有法子可想,只好不甘不愿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将余下未尝过的菜挨次挟一点品尝。
这回,她的吃相可是够斯文的,而且根本不是伪装。
北轻寒瞧得直乐,他决定了,以后每天都让她陪着用膳。
他今天可是食欲大振呢。
夏小薇一点点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想起了陈佩斯最有名的那个吃面的小品。
开头肚子饿,吃东西是一种享受。
到后来,胃装满了,还得拼命往里塞,这是活受罪。
她感觉自己就象个傻瓜,被北轻寒耍得团团转。
不行,这口气她非出不可。
夏小薇突然一扔筷子,捧着肚子叫:“唉哟,我肚子好痛。皇上,您千万不能再吃了。”
她刚刚试吃了食物,很快就叫肚子痛,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得脸色大变。
皇上的御膳有问题,这可是关天的大事。
当即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将北轻寒面前的食物端开,象是生怕这些食物离他稍近,会毒到他似的。
也有的跑出去,着急地唤人去传御医。
还有的跑到夏小薇跟前,扶起她,查看她的情况。
夏小薇傻眼了,她本来想装装肚子痛,躲过这一劫,顺带让北轻寒吃不了东西,饿饿肚子。
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大。
整个龙渊宫都快掀翻天了。
偷眼朝北轻寒觑过去,见他正不动声色看着她,眼里似乎蕴藏着怒气。
吃饭也打仗4
夏小薇又觉得很有些解气。
谁叫他要整她?
她今天可是老实得很,老老实实站在旁边侍膳,是他主动要她试吃的,却又故意要整她,她只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再吃下去,非撑死不可。
北轻寒的确生气,气他不但没有整到夏小薇,反又被她给摆了一道。
他不是没有分寸。
刚才,他就想看看她有怒不敢言的样儿,其实是打算再欣赏一会子就放过她的,他可不想她撑出病来。
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御医们匆匆赶来,要替北轻寒检查身体。
北轻寒手一挥,指着夏小薇说:“朕没事,给她检查。”
御医们愣了愣,一个小宫女怎能劳动他们的贵手?
不过这关系到御膳的问题,又是皇上亲自指定要他们诊视,因此谁也不敢怠慢,替夏小薇把脉检查身体。
夏小薇趁人不备,偷偷横了北轻寒一眼。
就知道他是故意要折腾她。
好在御医只是把把脉,看看舌苔什么的,她没受多大的罪。
北轻寒才不理会她,坐在一旁看热闹。
哼哼,她想装病,他就让她尝尝装病的滋味。
他就要让御医好好诊治诊治她,嗯,最好再开一贴养气补血的药,但是那药要其苦无比,难以下咽。
呆会,他得好好暗示暗示这几个御医。
北轻寒轻松自若地端起一杯茶。
一边品茗一边欣赏夏小薇受罪,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不过,目光落到夏小薇的手腕上,北轻寒手中的茶停在了半空。
此刻,洁白无瑕的一段皓腕,竟然被只瘦骨嶙峋,爬满了青灰色血管的老男人的手抓在手中。
太过份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皇后的手是不可以随便抓的吗?
在宫中,为后妃们把脉,都得搭一块绸巾在手腕上,太医只能隔着绸布把脉。
北轻寒腾身站了起来。
刚要张口喝斥,骤然反应过来。
吃饭也打仗5
夏小薇现在的身份是银珠,只是个宫女啊。
让御医替她一个宫女诊病,已经是抬举她了,他如何还能为此斥责御医?
北轻寒只好忍抑地站着。
御医把住夏小薇的脉,沉思了半天,终于放开了夏小薇的右腕,却又示意她将左腕伸过来。
夏小薇有些不耐,但迫于形势,只好将手伸过去。
好在只是把把脉,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无意中瞥了眼北轻寒,奇怪,他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受罪的人是她,又不是他。
御医把住夏小薇的左腕,又陷入了沉思。
北轻寒盯着御医那只可憎的手,恨不得将他一把揪开,把御医通通都赶回太医院去。
竟敢当着他的面吃皇后的豆腐,活得不耐烦了。
想归想,却终是没有采取行动。
他作为一个皇帝,还是处于朝政动荡的环境下的皇帝,忍耐的工夫还是有的。
御医把了好半天脉,才放开夏小薇的手。
夏小薇松了口气,北轻寒更是松了一大口气。
端起手中的茶,一口气将一杯茶都喝下了肚,才稍觉好过点。
却见御医又示意夏小薇抬起头,细细察看她的面色。
北轻寒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些个御医,到底有完没完啊,是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吗?
好容易,御医看完了夏小薇的面色,回过头去同别的御医商量。
北轻寒也终于收回了瞪着他的目光,只觉得浑身烦躁不安。
正要令御医给夏小薇开了药便回去,却听见适才为夏小薇诊病的御医正在对其余的御医说话,话音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钻进他的耳中。
“各位,银珠姑娘这病着实透着古怪,我实在看不明白。请大伙都瞧瞧,一同参详参详吧。”
北轻寒胸口气海翻涌。
他一个人吃了半天豆腐还不够,还要让这些御医挨个儿吃一遍吗?
他绝对不能容忍。
吃饭也打仗6
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张太医,你先说说,银珠的病情到底古怪在哪?”
给夏小薇诊过病的张太医闻言,恭恭敬敬地回答。
“皇上,银珠姑娘的脉象十分平和沉稳,不象生病的样子,更不象有中毒的迹象。而银珠姑娘肚子疼得脸色都发白了,满头的冷汗,下官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
实则,张太医很想说,这个银珠根本没病,根本就是在装病。
可这话他又不敢乱说,毕竟这是在皇宫啊,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脑袋。
再则,这个银珠姑娘脸色难看,气息很粗,头上又冒冷汗,的确象是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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