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辩解过,只是有一根傲骨和那孩子的信念来支持着我,不让我倒下。让带着微笑来面对生活中的人和事,但不代表我的心里对于姨娘,对这个家庭,对众人的态度是没有意见的!只是隐藏得很深,善于伪装罢了!一旦挑起了我的底线,我也会怒,也会恨!
第一百四十九章滴血验亲(上)
曾经张锦言在风雅阁悠然肆意说的那句:“为他人作嫁衣裳”让我记忆犹新,后来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孩子不是卫家的!而于姨娘在那次我们碰到她的马车回来后,这流言蜚语就漫天汹涌而来,止也止不住,恐怕那时她就去见了这张生,然后受他的挑唆回来散播这谣言,再加上张家的散播,速度堪比那决堤的洪水,从市井小民到上层名流,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姨娘听了我指责的话,状若疯狂道:“我没有!我没有!、只见她慢慢的站起,唇边的那抹妖艳随着她,一起跌跌撞撞的走向张生的身边道:“你说话啊!告诉他我们没有!我们是清白的!”而那个张生却是一言不发,任她摇晃,却始终如石雕一般屹立不动。我看了一眼几乎崩溃的于姨娘道:“你问他没用!他早就什么都招了!呐!这是口供!”秋草一听,就把那口供呈给了大伯父,而大伯父一目十行的看完,再看了那手印,呼吸急促,显然是很生气。只见他把那口供又递给了各个长老最后又传到了我的手中,我素手小心翼翼的把这证据塞到袖子里。
话说这刘逸寰果然有一手,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了,而且还把这个活证据好好的送到了这里,没有让张家灭口,这当然是需要些本事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是指示张生故意接近于姨娘,利用于姨娘来制造风波,让我无暇顾及别的东西。更是妄图让这孩子名正言顺的成为卫家的继承人,将来好和我的儿子作对,受他们摆布,想到这,我冷汗湿了衣衫。感到这计划是多么的长远而又恐怖!
于姨娘看到人证物证俱在,大势已去,死灰般颓然倒在张生的身上,只见她看着张生,轻手抚摸着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见她眼中一丝迷茫绝望之色,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而张生此时那如古井般无波澜的眼神在看到于姨娘靠过来的身子的时候,则是有些嫌恶的避了开来,皱眉看着她,声音好像是多天不曾饮水般干涩而沙哑:“你闪开!谁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要不是少爷让我接近你。利用你!我岂会碰你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谁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张生这几句话又无情又冷硬,如利刃一般直直的插进了于姨娘的心中,那诛心之殇让她的脸色一片死灰。而她眼中的世界突然倒塌,还有什么比听到这个真相更为残忍呢?
于姨娘如一瘫泥巴一般倒在了地上,她因为这个人背叛了公公,却是被人当做了棋子。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声音无力。轻灵如没有灵魂般,眼神没有焦距的直直的望着地上的那个男人,嘴里呢喃什么,倾耳细听却是:“不可能!孩子…是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难道于姨娘受刺激过深,疯了不成?
而公公看到此情此景,一个他真心相待的女子却是如此背叛了他。原本那霜打的茄子般的脸色更是苍白,而刹那间像是老了十几岁,几乎是站立不住。由此可见受的打击是多么的巨大!这是他疼在手心里的宝。但是如今却在他的心底狠狠地插了一刀,竟然连孩子也有可能不是他的!他该有多么的伤心失望?可是我一点也不可怜他,这一切都是他宠妾灭妻的缘由,有如今的这一结果,怨不得谁。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檀香还在继续吞吐它的芳香,可是大殿里的温度却几乎是冻住了人。我手脚冰冷,手脚麻木,心里还想着末末是不是饿了,要回去喂奶。我看着大伯父的模样,大概是及其生气的!我冰冷的手放在捂了捂,然后轻轻吹着,试图暖和一点。
我看着大伯父建议道:“大伯父,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们卫家的,是不是滴血验亲来得更明白一些?我们不能冤枉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啊!万一这真是我们卫家的孩子怎么办?”于姨娘,那会儿你让我的孩子滴血验亲来证明我的清白,那么这次也轮到你的儿子了吧!这就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只听好久没有动静的人群又有些动了起来,毕竟今天这事情发生的太出乎意料,本来三伯父和六婶母的事情就够劲爆的了,可是比起这件事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因此人们都还在刚刚的震惊回不过神来。
而大伯父则是沉声道:“把孩子抱来!准备清水,和银针!赶紧!”而于姨娘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原本那还在神游天外的神情立马就尖声叫了起来!有些害怕而又后退道:“不!不要!”状若癫狂!而大伯父则是喝道:“让她安静下来!”话刚落,立马就有几个人用力的把她摁住,然后不管她猛力摇头,就把她的小嘴给用布子塞住了。
而且又麻利的把她的双手反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人们方把她放在了地上。只见她满脸狼狈,呜呜直叫,泪水顺着那圆润的脸庞流了下来,哭花了她每天都要精心画的妆容,深一道浅一道,好像是那大花脸一般在脸上好不热闹!
这时候门被开了,秋月抱着孩子在前面,而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下人,托盘里端着两碗水,清澈澄亮。随着那人走动的步子也一晃一晃的。而那上面的锦帛上还放了两根精光闪亮的银针!众人的眼光都盯向那个碗,而公公神色紧张却又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孩子,没有伸出手要抱得意思。
秋月抱着那孩子,然后先是扎了这孩子的两滴血分别滴在那碗里,本来正在熟睡的孩子受到这疼痛猛地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只见那鲜红的血刹那间就在水中散了开来,而公公也过来用银针扎了手,秋月抱着孩子却是眼光撇向左边那碗道:“老爷,就这碗吧!”而她这话刚落,公公就把血也滴在了里面。
只见那两滴血在碗里分散开来,却是互相不相容的,只是深深浅浅的如油墨画一般在那水里面打转,却始终都容不到一起去!这一现象让人纷纷都有了议论的话题!而二伯母嘴一咧道:“果然和老五的血不相容,看来不是我们卫家的孩子!”而四伯母更是手揣在了袖口里,脸色鄙夷道:“什么货色!不要脸!”而公公在亲眼看到这个结果以后,本来有一丝希望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而这边早就有人拉起那跪在地上的张生,然后在他的指尖一扎,一滴艳红的血就滴在了右边的那个碗里,而很快的,这两滴血慢慢游动,然后最终容在了一起,一个颜色,染红了这碗清水!而众人哗然!议论的声音更大了!而公公看到这个情况,青筋暴露,手攥了又松开,呼吸急促不已,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伯父看到这个情况,威严低沉的声音一喝,道:“够了!都住口!”刹那间,人们那正在说话的嘴都停了下来,好像是整齐划一似的,都一起没了声音!看来这一族之长权利和地位真的有绝对的震慑力,我什么时候也当族长来威风一下?
大伯父看着这一结果,深呼了一口气,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然后闭上了眼睛,又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面是满满的睿智和精明。只听他沉声道:“这于姨娘做出如此之事!老五,从此以后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而且她不是正室,不用给她休书!既然不是我们家的人,那么他们做的这一件件,一桩桩,我们就都交给官府来处置吧!至于这孩子!反正也不是我们卫家的!就把他送到张家!”
要知道,一般的家族都有权利处置犯错误的人,这个也是官府默认了的!所以每个家族也都有刑堂!而家族不愿插手的,就交给官府来裁决!至于这个孩子,交给张家,也没有什么前途,八成送了去就被丢出来或者溺死!
大伯父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完这一结果,然后就疲惫的后仰在了圈椅上。今天真的是发生了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且是那么的龌龊!想必这卫家的名声是要蒙羞一阵子了!
大伯父低声沉喝道:“来人,马上把这两个人给我送到衙门,别脏了卫家的祠堂!另外;赶紧把这孩子给我送出去!”下人很快的手脚麻利的把这两人拖出去,而于姨娘则是呜呜直叫,泪水肆意,看着公公,又看着秋月手里抱着的孩子,眼神那么的哀怨有那么的不舍,那么的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而公公看到于姨娘的模样,想伸手却又耷拉了下来,也低下了头,死灰般站在那里,眼珠子灰白,脸色惨白,好像是那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树苗一般,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悲伤。
直到人声远去,连孩子都被哭着送走,祠堂才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第一百五十章滴血验亲(下)
戏幕,一重又一重而落,而人们此刻好像都还未从刚刚那一幕又一幕中挣脱出来。而此时,古老的木门之外传来了婴儿的哭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是在人们的耳边缭绕一般。
而我一听到这声音心里不禁暖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幸福满足的微笑,是末末的声音呢!不过随后我又皱起了眉,他怎么哭的如此厉害?随即觉得自己的胸部有些发胀疼痛的感觉,然后就觉得内衫湿湿的,让奶水渍了衣服,看来是末末饿了呢!
我看向大伯父,希望他让人开门让奶娘和末末进来。而还未等我说话,那门就被从外面吃力的推开,而那沉重的木门也“吱呀”应声而开。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奶娘抱着孩子向众人施了个礼,谦卑道:“小公子大概饿得狠了,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抱着孩子来找娘亲了,望族长原谅奴婢的擅自主张和过失!”奶娘低声垂首话未说完,我就心急的把末末抱在了怀里,听到他的哭声,我的心里和猫抓似的痒痒。看到他睁着眼睛,那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转,粉嫩的小嘴还撇啊撇的,一副委屈的模样,我的心立刻就软成了一汪春水,疼了。不顾众人的眼神,然后转过身,背着人群,让奶娘解了我衣服的扣子,然后双手托着他给他喂奶。也顾上害羞和脸红了。
而末末闻到了我的味道,更是自发的就凑了上来,小嘴拱啊拱的,然后就含住了那红嫩的花蕊不客气的吸了起来,抽得急了,还咳了一声,听到他满足的大口吞咽声。以及胸部那微微的胀痛感,我发觉,人生如此的美妙!残月也会圆满!
很快吃饱了以后,就见末末睁大了眼睛,而那眼睛因为换了环境而咕噜噜的来回转着,小手也不老实的伸了出来,而大伯母看着末末可爱的模样,倒是都围了上来,而大伯母更是小声的笑道:“还没见这小家伙一次呢!长得真是可爱!和青叶长得真是像极了!简直就是大脸扒了个小脸嘛!”几个人也都看着称是。却因为在祠堂里没有大声喧哗多说话,只是一会儿就静了下来。
而每个人的眼睛也有意无意的注视着我眼中的孩子。而大伯父更是讳莫如深,眼神深邃,皱眉不已。显然是有些纠结之意。而我刹那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张家和于姨娘故意放水,也看到孩子长得和青叶如此之像,但是他又不得不怀疑!因为刚刚出了于姨娘这一桩子事情,他对卫家的血脉是更加的关心,而何况是我肚子里这里从怀孕几个月来就流言不断。而我又从来不避讳呢?所以他才怀疑这个孩子吧!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可是特也觉得这样做不近情理,故而纠结吧!
我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孩子,直到他打了个饱嗝,我才住了手,我的眼温柔的看向末末。眼神如水,化作那绕指柔,千般软。如同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可不是么!
我如花笑颜朝大伯父一笑道:“伯父,如果有什么疑问,您就一并验了吧!但是我不愿刘公子牵扯进来!这只是我们的家事而已,不需要外人来掺和!”我声音干脆,无任何拖泥带水之意!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触动!
而有的人听了这句话,直接就反驳道:“那如何证明?难不成真如你说的开棺验亲?”而另一个人则继续小声道:“这怎么行?哪有这个先例?打扰死者的亡灵。让死者难以安息,这是要遭天谴啊!”我抱着孩子瞳孔幽深道:“难不成你们认为于姨娘的提议是个好提议?”这句话一出,他们就住了口。于姨娘和人通奸,连孩子都不是卫家的,而且识人不明,还和别人陷害自己家人。那当时她说的这一方法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而此刻只是进门为六婶母说了几句话就当隐形人,再也没有说话的卫宁则开了口,眸子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文雅清亮,如那一泓甘泉在沙漠中曰曰流淌开来,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绿洲。只听他道:“亲人之间滴血验亲都是可行的,虽然没了六叔,但是还有五爷爷,他可是弟弟的亲爷爷,让他们两个滴血验亲大抵也是可行的!”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人听到,我感激的看来他一眼,朝他笑了一笑,而他的眼神恰好朝我看来,看到我朝他淡淡一笑,他怔了一下,也是朝我一笑,在这祠堂里却是分外暖熙!
也许是没了别的办法,也许是接连发生这些事情让大伯父身心疲惫,他点了点头,那保养得当的手轻揉着眉心来缓解疲惫。我朝秋月一点头,只见她有眼色的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顷刻间就托着一红木托盘走了进来。那白腻的细瓷映着那清澈见底的浅浅清水,还有那明晃晃的刺眼的银针,让我忍不住的抱紧了孩子,心里一阵疼痛传来。然而我却没有办法退缩,只得抱着孩子,任奶娘轻柔的拿出了孩子的那柔嫩的小手,然后看着那针就这么直直的扎了下去,我向来十个不怕痛的人,可是此刻我的心却是努力地收缩着,感到那强烈而蚀骨之痛,仿佛是扎在我的心上一般,果然,还在眨眼的末末立刻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我一边轻轻哄着他,一边忍不住想落泪,看着那柔软无骨的小粉嫩小手沁出一滴绯艳的红,慢慢落在了那清水白碗里,如那红莲般妖艳而珍贵。然后见公公也刺破了手指滴入一滴,只见他紧抿着嘴唇,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个事实中清醒过来。
而落入碗中的两滴血在经过磕磕绊绊以后,最终却终于走到了一起,容成了一处!这时候孩子也止住了哭声!看到这,大伯父神色一松,像是耗了太多心力一般,疲惫不堪,脸色一丝灰白。而他也是预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到了此时,众人再也不能怀疑我的清白了,也不能以后再拿末末来说事了!直到此刻,我的心才真正的轻松下来。
而一直颓废不堪,收到打击的公公却是声音软弱无力,沙哑的开了口,如那秋风中飘散的落叶般道:“大哥!关于管家这项事宜,小弟现在真的没有心思,恐怕也做不好!就先由青叶家的代管吧一段时间吧!等大哥休息好了再交给大哥打理吧!”他的声音苍然无力,好像刹那间已经垂垂老矣!
众人听了公公的这句话,都是那不致信的眼光朝我看来,而我只是冷淡了眉眼,没有一丝表情的任他们看着。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由一个女人来当家,而且是管着一个大家庭,这还真是不多见!那岂不是说明这个家庭的男人都死绝了或者没本事么?可是事实上却是有本事的我的丈夫已经亡故,还有大伯父,却是因为这桩丑事被下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