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还没到,至多十九岁。”严子星嘿嘿笑道。
我运气:“那也比你大!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十六岁!!!”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问:“咦?你是怎么知道我生辰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生辰,还知道你的八字。”言子星得意地笑道。我大奇。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可不是随意打听到的,何况我贵为皇室宗室,更是置放大内由专人密监的。他是从何而知?
“你是哪打听来的?”
言子星笑笑,转换话题道:“你真打算和西厥人合作吗?”
这句话他俯在我耳边,说得极轻,弄的我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又推了推他。
我们现在做在拓拔真为我准备的马车上,我不敢掉以轻心,冲他撇撇嘴,小声道:“你当你哪个大哥是吃素的啊。”
言子星抿嘴一笑,不答话,身子靠在我身上,手却悄悄揽住我的腰。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起一事,连忙问:“知道曜月最近如何?回遥京去了么?”
“三哥?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我听他语气平淡,好似对曜月的事不太关心,不由不悦地拧起眉。
“我真不知道。”言子星认真的望着我,道“我从小不是和他们一起长大,感情不太亲密,甚至三哥姐姐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弟弟。这次三哥来灵州,只有大哥知道,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此事的。”“那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我在灵州没有人,小冬子留在曜月身边,石头和林子被我派回文国送信,水涟儿已通知她在德云关月我回合,身边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你真关心三哥啊。”
“废话!他是我爱妃!”我白他一眼。
言子星默默地看着我,眼神渐渐沉了下去,看不清摸不透,深的不见底,一刹那竟像极了他那个北堂王老子。
我有些不安,动了动身,言子星放在我腰间的手臂越收月紧,终于让我恼了。
“你干什么!”
言子星被我瞪了一眼,愣了愣神。
“放开!”我掰开他的手臂。甩了一甩,道:“要搂也是我搂你!”说着反手一伸,将他圈了起来。
我可没忘记现在他可是我包的青楼美人采星,我们在马车里调情,自然应该是我抱着他才对嘛!(汗,小王爷,这个不是重点==│││)
我得意。
言子星怔愣了片刻,忽然噗哧一笑,调了调身子,就那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我怀里,喃喃道:“昊昊,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们两人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随着车行一摇一晃。说起来,自从上次被拓拔真绑了来,一路在马车里颠簸,这晕车的症状倒是好了许多。
过了良久,我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言子星僵了僵,轻声道:“你很惦记三哥?”
“恩。他还有孩子呐。”我幽幽的道。
言子星静默片刻,忽然道:“其实,孩子。。。。我也能生。。。”
“恩?”
什麽意思?
我一头雾水。
言子星道:“如果三哥没有摩耶人体质,你会另纳妃子传宗接代吗?”
“不会!嗯……”
“‘嗯’是什麽意思?!”言子星听到我後面的迟疑,突然怒目瞪向我,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心里暗笑,其实他还是很关心曜月的嘛。
“没什麽意思。我心里只有曜月,自不会再想他人,只是想到我母后和皇兄却未必肯干。当年我求母后同意我与曜月的婚事,其中一项便是因为曜月是摩耶人,有受孕体质,母后才勉强同意的。若曜月只是个一般男子,恐怕就没那麽容易了。”我停了停,又道:“再说,就算我不在乎子嗣,曜月也不在乎吗?一年两年可以,可是十年二十年後呢?那时我们还能坚持吗?大家都是男人,谁不想留下自己的骨血。”
“那你的意思是,”言子星神色不善的道:“如果三哥不能生,十年二十年後你就会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了?”
“才不是呢!”我得意的仰了仰头,道:“其实当年我都想好了,如果万一曜月没有继承岳丈大人的摩耶体质,那我到时就找个女人给我和曜月一人生一个!”
“什、什麽!?”言子星张大红唇,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是同一个女人给你们两个人生?”
“对呀!这样我的孩子和曜月的孩子就是兄弟,我和曜月的血脉连在一起,我们之间就有永远摆脱不了血缘联系,自然不可能分开了!怎麽样?我很聪明吧。”
“你、你、你还挺有心机,连退路都想好了呀……”言子星有些结巴。
“你是在夸我吗?嘿嘿嘿……咦?你那是什麽表情?”
“没什麽……”言子星擦擦额上的冷汗,瞟我一眼,勾勾唇角:“你果然与众不同。”
“那是!知道我了不起了吧?非常人也!”我得意的晃晃头,“那些狗屁礼教算什麽呀。我父皇当年教导我做人要随心所欲,及时行欢。我连曜月这个男人都敢娶,还怕别的麽?”(汗,原来坏苗头出在老子身上==|||||)
“随心所欲,及时行欢……”言子星喃喃念了两句,又瞟了我一眼。
我一路催著拓跋真快马加鞭,用了四天时间就赶到了德云关,老哥早已列兵立对,严整以待的等著我了。
重关之内,一切从简。拓跋真没有入关,带人在关外驻扎下来,待我与大哥与会完毕再找他来商谈。
“大哥,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不见!”
书房内只有我们二人,我扑上去,抱著大哥笑道。
大哥一向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把我从身上扒下去,斥道:“多大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
“嘿,我再大也大不过大哥,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看见可爱的小弟,怎地还这般严肃。”
“别嬉闹了。你越是这样事情越严重,还想让大哥轻松得起来麽。”
我歪歪头,笑道:“大哥倒了解我。”
大哥在桌旁坐下,问道:“好了,西厥这件事你打算怎麽做?”
“皇兄没说什麽吗?”
“皇上下了一道密令,让我一切听你的安排。你是如何说服皇上的?”
“呵呵,还不是晓以国家大义。”再加上皇嫂和她肚中的小皇子,这分量也算足了。再说皇兄也明白明国这块肥肉不是那麽容易吞的。和西厥达成同盟,不说不一定能占到什麽便宜,就算真能与其平分明国,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的。而帮助明国平息内乱,打退西厥,则只要投入适当的军力便能得到极大的回报,何况现在拓跋真亲自送上门来,关门打狗岂不是更加事倍功半?
我与大哥商量好细节,认为拓跋真为人机警,不宜打草惊蛇,还是先虚以逶迤的好。
“还有那个李参也不能小瞧。”大哥敲敲桌子,道:“三天前灵州城外的那场突袭,他就做得痛快漂亮,给了明军一个不小打击。”
“什麽!?突袭?”我大惊,“什麽时候的事?明军伤亡如何?”
“这是今早得到的飞鹰密报,你自己看吧。”
我一把抢过那封密报,急忙浏览一遍,原来李参竟在我们离开当夜发动突袭,率五千骑兵深夜闯入城外驻守的明军大营,又命三万人从後包抄,腹背夹击,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连夜拔营,向後退出三十里地。
曜月……
我心脏剧跳,手有些哆嗦。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曜月想必已经离开了……
可是前几天辗转从得到的消息,曜月好似并未离去……
“昊昊,你没事吧?”大哥见我面色苍白,不由担忧地问:“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大哥,我有点事,先走了。”我一跳跃起冲出门外,跑过校场,奔向暂居的院落。
“子星!”我一急,连言子星的化名都忘了,“李参三天前发动突袭,将明国大军向後逼退三十里地,你可知道曜月……”
我忽然住口,言子星一脸苍白的站在院子中,肩上停著一只灵鸽,看见我猛地把手往後一背。
“那是什麽?”
“没、没什麽……”言子星眼神闪烁,神情慌张,面色不比我强多少。
“是不是灵州来的消息?”我紧紧盯著他。那天在马车上他已答应帮我打听曜月的消息,算来这几天正该到了。
“是不是有关曜月的事?”
言子星被我逼得步步後退,咬牙不语。
我猛然大喝:“是不是!?”
言子星浑身一震,慢慢镇静下来,过了良久,颤声道:“大哥那边传来消息,三哥在三天前的突袭中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我眼前一花,只觉天旋地转,心脏几欲炸裂!
曜月……
这该死的鬼天气,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跳下马背,拉紧缰绳牵着它走。狭窄的山谷中道路泥泞,冲流而下的河水在山路留下许多污泥和碎石,一脚踩下去漫过脚踝。
大雨劈里叭啦击打下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浑身早己湿透,雷声轰轰,还要防着不要惊了马。老实说,我这辈子还不曾如此狼狈过,即便当日赴遥京时那般落魄,也有小冬子在旁张罗一切。
想起小冬子自然就想起了那人。
我已出来整整寻了半个多月,仍未得到曜月的消息。三天前因为暴雨洪流与带来的人马冲散了,我不原轻易放弃回头折返,便一个人继续向前寻。
德云关那里我已交代好。当时我心急如焚却不能离开,正好水涟儿如期赶了来,我便让她易容成我的模样与大哥和言子星一起应付拓跋真。
本来言子星也要一起来,可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宠妾“采星”,不便脱身,而且有他在也好掩护水涟儿。
我将事情仔细交待了,涟儿追随我多年,相交甚深,又精通易容之术,模仿起我来惟妙惟肖,几可乱真,我放心得很。大哥自不必说,有水涟儿相助再加上言子星那发了狠不吃素的主儿,拓跋真这次恐怕要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了,自求多福吧!
我把计划交给他们后便立刻带着一队人马连夜赶到当日战场之地,细细搜索,却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由半喜半忧。
喜的是从北堂曜日那里得到消息,灵州城的人并未抓到曜月,他们至今也不知道北堂王的三世子也在当日混战的大营中,失了最后保命的机会。北堂曜日此刻如被触了逆鳞的苍龙,火气大盛,三十万兵马兵沉灵州城下,不日便要大举进攻。我看这次他不把李参和司简全家灭了,熄不了火气。当然,他若不灭,我也消不了这新仇旧恨!
忧的是曜月和小冬子至今下落不明,山路崎岖,他们当日勿忙撤离,秋神医为了分散敌军的注意力,一人驾着马车从岔路奔出,未与曜月同行。小冬子虽然武功高深,却并不会医术,曜月和宝宝若有个好歹‘‘‘‘‘‘我抹去脸上雨水,一深一浅的拉着马向山里行去。昨日好不容易在山脚下寻到小冬子留下的模糊暗记,不知再经过今天这场大雨还能剩下几分。我现在已以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如此崎岖的山路,他们驾着马车如何能够经过?
暴雨打得我神智零落,只拼着一口气向前走。天色暗下来时,我一人一马终于翻过了高山,转入山坳。
大雨渐渐停歇,我踉踉跄跄地前行,忽然望见山林深处有户人家,灯明昏暗,透着隐隐暖意,连忙翻身上马,奔了过去。
来到那户简陋的门元钱时,我已经东倒西歪,体力不支。
“有人吗?”
“谁呀?”过了半晌,院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连忙说明求宿来意,良久,简陋的门扉吱呀一声打开,我抬头喜道:“多谢老……”‘丈’字尚未出口,忽然顿住。眼前人也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大叫一声“王爷!”扑了过来。
我惊喜过度,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浑身剧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王爷!王爷!”小冬子热泪盈眶,抱着我一个劲大叫,过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接着慌张道:“艾呦!您浑身都湿透了,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就您一个人呢?您怎么会这样……”
“小、小冬子……真的是你?“我颤巍巍的抓住他的手,“真的是你?曜月呢?曜月怎么样……”
“昊晔。”
那道熟悉至极的清朗声音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轻轻颤颤的响起,含着不可置信的欣喜。我愣愣地望过去,那人撑着腰倚在门匾,正直直的望着我。我只觉得心口一松,差点滑倒在地。甩开小冬子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将那人紧紧拥住。
“曜月,曜月……”
谁会知道经过这么多天的不安和忧虑,苦苦寻找的人会忽然从天而降。失而复得的巨大精细已经将我冲垮,完全忘记了身外事,直到耳边再次想起小冬子的惊叫声。
“主子,别抱这么紧!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您该屋里歇着……主子您先松手,夫人经不住您怎么抱!您浑身都湿透了,先进屋去换衣服!夫人……”
北小冬子这么叽叽喳喳的一嚷,我的甚至总算徽来点,立刻想到曜月的身子和我这身狼狈,连忙松开手,身子却软了一软,望望曜月的面色,再伸手探探他的腹部,终于放下心来。然后眼前一黑,我很没用的晕倒了。==||||63小冬子王爷十五那夜只和王妃聚了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开了。第二天早上王妃看著王爷留的那封信的模样,让我忐忑不安。
我把王爷交待的事向王妃汇报完,王妃紧紧攥著信,良久不语。
正当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时候,王妃突然开口:“好吧,收拾一下,我们回遥京。”
没想到王妃这麼容易就答应了,我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本来看他脸色,还以为会生气呢。(曜月:我当然很生气,不过冲你发火有个屁用!要骂也要骂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小冬子汗~~~)
王妃叹息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道:“我留在这裏也帮不了他,只会让他担心著急,还是不要连累他的好。”
我连忙道:“王妃英明。王爷只是关心您和肚子裏的小世子们,这战场之地,诡异多变,您贵体隆重,实在不宜久留。”
王妃沉吟道:“他既然已经计画好了,想必是有把握的,我信他。”
我感动。
王妃,您真是太好了!王爷果然没有看错人!!!
本来我们若是第二天启程,便不会有後面这许多变故。可是王妃一路从遥京赶来,又日夜等候王爷的消息,本来就动了胎气的身体短时间内再经不起长途跋涉。秋神医来看过,建议王妃在大营多休息几天,等固好胎气再启程。王妃心裏想必仍担心著王爷那边,便趁势应了下来。
我虽然觉得留在军营不妥,可王妃身体尚未恢复,又有什麼办法?何况谁又想得到灵州城的那个李参胆子那麼大,竟会半夜发动突袭。
当时情况极为混乱。我半夜听到军帐外的声动,立刻惊醒,出去打探了情况,回帐时见王妃已经醒了。说来王妃身子日重,每日睡下便极为沉稳,这夜竟被军情惊醒,可见情况紧急。
“小冬子,出了什麼事?”
“王妃,灵州城裏的叛军竟然趁北堂王不在发动突袭,孙将军已带人迎了上去,叫您不必担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往後撤退一些比较好。”
“突袭的人大概有多少?”
我想起刚才飞跃到峭壁高高树梢上瞄到的情况,回道:“约在三到五千人左右。”
王妃蹙眉道:“李参善用奇兵,以五千人突袭必有後著,我们立刻离开。”
“是。”
王妃换好衣服,外面披了一件墨色长衣。我扶他与秋神医一起上了马车,北堂王府有一队人马护送我们,谁知刚刚出了军营不远,便与李参的夹击大军狭路相逢。
五十名护卫与孙将军派的士兵皆尽身亡,我护著王妃和秋神医杀出重围,可後面尚有骑兵尾随不舍。秋神医忽然掀帘而出,道:“我去後面那辆马车上引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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