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呀!简直就是直接给自己的亲妹子找一饭碗。
“哥,别说了,我不会嫁他的,别说我此生嫁不嫁的,就是嫁我也要自己找夫婿。哥哥不闻: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意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妹妹无意和别的女人争丈夫,更没兴趣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即使再显贵,也不稀罕。王爷贵为当今皇四子,富贵荣华,将来妻妾满堂稀疏平常,可这不是千寻向往的。千寻以前做事荒唐,哥哥就此忘却吧!以后切莫再逼迫于我了”。
哥哥听了我的话,愣住了,呆呆看着我不言语,转头又看了看对面的他,满脸的惊诧和不相信。可能是给他的震憾太大了吧!
对面那人也明显地愣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嘴一歪,扯着嘴角极没风度地说:“千龙,不急,没听过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吗?就她这一根筋的性子,过两天皮一揭痛一消,还不就原来那上天入地的假小子吗?如今儿撞了头中了邪,明儿个就招法师给她招招魂,驱驱邪,保管还你一个原模原样的狗皮贴。哈哈哈……”。说完又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好象这辈子就吃定了我似的。
“哼,走着瞧,我还真得让你瞧瞧我是怎么改性的。珏王爷,以后麻烦你少来,近朱着赤近墨着黑,没听说吧,别我一狗皮膏药把你也熏陶成了另一副狗皮贴。以后哪儿凉快找哪儿去”。我解恨地说着。
一说完便看到哥哥和香云的脸都白了,惊恐莫名看着我。香云的身子还不时地抖着。我一抬头,对面的人也止住了笑,有点严肃地眯着眼,一副狼看到猎物般的模样。我心一惊,是了,我不管自己还得看顾一下哥哥,他毕竟是王爷耶!
〃啊,哥,我头好疼,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上床躺着去,哥你自便”。我逃也似的抱头猫着腰哧瘤跑进房里,把自己撂到床上就故意大声呻吟了起来。
“妹妹,怎么样了?头是不是很痛?哥哥马上去找大夫”。哥哥也随着我冲进屋,双手抓着我的肩紧张地说。
“不用不用,哥,我看是觉没睡足,脑袋没休息好,睡一会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很皮实的吗?这点伤小意思”。我怎好再吓哥哥,忙不叠地哄骗着哥哥。
“哼……”一声轻笑。一抬头,某人也随着哥哥进了内间,正斜倚在屏风前玩味地看着我,眼中的犀利似刀子,仿佛已把我看透。他怎能随随便便进女孩子的闺房?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要不要嫁给他便好。
我稳了稳神,耳边哥哥又唠叨起来:“妹妹,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照顾好你。哥哥只想建功为你去求皇上给你赐婚,让你不再受任何伤害,能够随心自由自在活着。哥哥真没用”。说着哥哥的眼泪也狂飑而出,男人不是有泪不轻弹的吗?怎么这么点小伤竟惹得哥哥如此伤心呢!
我心一酸,虽然他不过才当了我几分钟的哥哥,可在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从心里认定了他就是我的哥哥,能为妹妹的终身幸福而拼命建功的人不就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吗?
“哥……妹妹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我错了,以后都听哥哥的话。哥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更难受……”有哥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只有抱着他和他一起大哭了。
“不哭,不哭,以后哥不要再看到寻儿哭。你说怎样就怎样,本来想是随了你的心意,更何况珏王爷会好好地保护你。现在不要多想,你只要好好的就行,好好的就行。我答应过娘,这一生就让你自由自在地活着,绝不强加于你你不愿的事情”。说完又抱着我哭。
兄妹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哥拉过被子给我盖好,摸着我的头,说:“好好休息,等哥哥忙完就带你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哥哥现在能照顾你了!”
倚在屏风前的某人听到哥哥的话,脸色一变,随后眼神认真复杂地盯着我。
我不敢看他吃人的眼光,只是抱着哥哥,动情地说:“哥,你也要保重自己,你可是我最亲的哥哥了。你永远都不能有事,你一定也要幸福自在地活着,你要答应我”。看着哥哥欣长的背,我冲动地喊着。
“傻丫头……”哥哥转身对我笑笑,一脸的欣慰样。
我以前是不是很令他操心?看着哥哥离去,躺在床上,想着某人随哥哥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此人以后少招惹,没好处,这样迷迷糊糊想着,慢慢睡了过去,一定要找香云问清楚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在昏睡前,我还不忘这样想着。
第二章 家 事
一觉醒来,看看屋外已是明月高照,满天的星辰。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香云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头还有点痛,我默默下床,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喝着发呆。我这算什么?是重生还是灵魂穿越?带着现代生活的印记,纠缠在古代的时空。不知为何,心痛却不慌乱,在现代我也算“死”了吧?这样也好,只是不知我的爸妈要如何承受失去我的悲痛,但愿他们健康平安,我也只有来生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想到这,心里酸涩难禁,泪不由就涌了出来。
“小姐,又怎么了?怎么如此悲伤落泪,你以前可是很坚强的哦!你可只是对珏王爷哭过一次哟!香云笑着说。
“为什么我老对他哭?他那么邪恶,好象跟我有深仇大恨一般。我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哭?香云,你莫不记错了?”
“哈,小姐,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前可是珏王爷的跟屁虫呢!珏王爷不理你,你就死缠烂打的跟着他,还哭着说要嫁给他,缠他一辈子让他一生不得安宁。小姐,这些你都忘了?”
我脸一红,“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都忘记了吗?以后这些事不准再提”。
“好,不提,小姐你该饿了吧?我去端饭”。说着就走了出去。
我来到外屋的软榻前坐下,心里叹气:“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搞清楚这里的一切再说”。
一会香云就端了饭菜上来,我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饭菜,四菜一汤,菜都是素菜,倒也清淡可口。
“我们平时都吃这些吗?”我默默喝着粥,似乎太清淡了些。
“是的,自从夫人住在偏院以来,我们都是以素食为主。在这里我们都是自己到东厢厨房领食料自己做饭。只有过年过节,老爷回家的时候,大夫人才允许我们到东厢用饭”。
“香云,我母亲她……”我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香云说。
“听母亲说,夫人生小姐时难产流血过多,当时大夫人又不肯请大夫为夫人好生调养,落得满身病痛,在小姐五岁那年病逝了。小姐是我娘看大的……”。
“香云,那怎么就我们两个,你母亲……”。
“去年也过世了,爹爹随着老爷去了,所以现在由我照顾小姐”。香云很大人气的说。
我一时呆掉了,怎么会这样?我爹不是大学士吗?怎么我的身边除了娘,哥,香云的母亲和香云,就不再有一个丫环仆人,我爹很穷吗?
“香云,我爹他不关心娘吗?”
“小姐,快吃吧,饭菜都凉了”。香云忙叉开话题,催促着我吃饭。“对了,大少爷下午又回来了一趟,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还说晚上珏王爷家有宴,就不过来了”。
看来香云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爹和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虽疑虑,但香云不愿提起,问哥哥也是没用的,只能等以后慢慢地问出来。
于是,我看着香云认真地说:“香云,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也不管了。从今天起我们要重新来过,我要知道关于我的所有的事情,你不能瞒我,这对我很重要”。
香云郑重地看着我,嘴时噙着饭,许久才慢慢点点头,“小姐,你真的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也噙着饭说。
“变得比以前聪明了,说话跟大人一样了。”香云想了想,认真地说。
我“扑哧”一笑,“再怎么变,我也是古千寻。有一个好哥哥还有一个好香云。”我得色地说。
“那到是。不过,你对珏王爷可是变得太多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香云高兴地说。
“唉,不是不让你提他吗?扫兴。”我嘟哝着嘴说。
“哈,小姐,我感觉着这回珏王爷可是要巴着你了。你没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他要比以前更稀罕你……”香云得色地说。
“怎么还说?”我生气似的放下了碗,皱着眉看着香云道。
香云也不生气,看着我哈哈直乐,“小姐,你真的不稀罕他了?”
我气极,拿起筷子着势要打。
香云也不躲闪,直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郁闷至极,只得狠狠地端起碗狠狠地扒饭,“我以前很稀罕他吗?”
饭后,洗漱完毕,我一把拽香云到床上躺下。香云也没多说什么,这个和我同岁的女孩应该是和我一起慢慢长大的吧?我是她娘养大的,那么我们就是亲姐妹了,我这样想着。
“香云,说吧!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好吧,小姐,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只知道痴迷练武,从不关心身边这些个事,你只在乎珏王爷。不过小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小姐。娘告诉我,一生都不能离开小姐的”。
“香云……”我一把抱住香云,哽咽地说:“香云,你大还是我大?我们做姐妹好不好?”
“这怎么行,小姐,我是你的丫头”。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丫头了,你是我古千寻的姐妹,如果你不说,我就当是你姐姐了”。我霸道地说着。
“噗……小姐,你还真是姐姐呢!听我娘说,夫人难产时,我娘也差两三月就要临盆了。可夫人难产病痛,又没有好生调养。小姐身子也是瘦弱,我娘心急无奈,没几天就早产生下我,然后我娘没等坐完月子就把我扔给爹,一心一意照顾夫人和小姐,还把奶水让给了小姐吃呢!”
“香云……”这是怎样的忠义之仆呀,我娘有此忠仆,在天之灵也该心慰了。
那一晚,我和香云几乎聊了一夜,香云困顿睡去,我却睁眼到天亮。从香云的嘴里我终于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凄苦的娘亲,无情的爹爹,坚强的哥哥,荒唐的自己,忠义的翠姑,忠诚的古山以及狠绝的郡主夫人以及我那一帮千娇百媚,淡漠无情的姐姐们。
我的爹爹是当今锦绣王朝的大学士古清啸,现任锦绣王朝锦绣文学院的院长。当今最负盛名的大学士。一生桃李满天下,今人以入文学院做他的学生为学者最大的荣耀。我爹和我娘曾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娘嫁于我爹时,我爹已是鼎鼎大名的大学士,当朝的文状元。供职于为翰林院。在我哥两岁时,太后生辰宴上,我爹亲绘一幅百寿图,让满堂惊诧,太后更是喜爱的不得了。当时的爹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当真是艳冠群臣,才气冲天,无人能比。也就是那次寿宴,早已仰慕我爹才华的燕王爷家郡主龙倩,对我爹是一见倾心。宴后便肯请太后指婚要嫁于我爹。我爹爱我娘情深意重,当时就以已有妻儿为由拒绝了太后的美意。太后大怒,当即要我爹休了我娘。我爹抵死不从。可想而之,当时我爹的处境。忏逆太后的懿旨,简直不想活了。太后给了我爹三天时间考虑,我娘闻听此事,竟没有悲伤欲绝。竟肯请我爹就此休了她,只让她带着我哥回江南老家。从此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牵涉。
我爹听闻抱着我娘和我哥“生不离,死相随!”,这是当时我爹同我娘说的唯一的话。之后,我爹遣散家中仆妇,携妻抱子在家静候太后的责难。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郡主龙倩的光临,我爹厌弃于她不屑理会她,郡主当时只要求与我娘私下相谈。谁也不知郡主和我娘当时淡了什么,郡主走后,任我爹百般寻问,我娘淡笑不语。
三天后,皇上下旨,赐郡主龙倩‘锦萍夫人’下嫁大学士古清啸,封我娘为‘玉环’夫人,赐学士府西厢玉蕴居为其居所,一生不得离开。皇上并没亏待我娘,夫人的称号便可与郡主龙倩在学士府平起平坐了。可我爹待我娘情义深重,皇上这一旨意还是令我爹听闻之吐血,无奈我娘以死相逼,我爹心痛若死。
之后我爹不眠不休为我娘修缮玉蕴居,所建假山亭台,小桥竹林,引水围池,培花置荷,宛若江南,一派繁花似锦。我爹亲笔题下玉蕴居。弃笔哈哈大笑而去。从此不踏入半步,对我娘也是不闻不问。随后我爹辞官进入文学院,只顾埋头教书育人,著书立传,钻研学问。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周游讲学,玩遍千山万水,赏尽天下奇观。寄情与山水之间,埋头于学问之中。我爹肯定心伤若死了吧!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咫尺天涯,说的就是我爹和我娘吧!
我爹如此,我娘更是淡泊。从不踏出玉蕴居半步,更别提与锦萍夫人平起平坐了。从此锦萍夫人龙倩便掌控了整个大学士府。对我娘虽不是歹毒恨辣,但总是在生活上加以挑剔,少衣少食。多亏香云的爹爹古山对我爹娘忠心耿耿,常常明着暗着接济我娘的生活。他曾是我爹的书僮,目睹了我爹娘的凄惨,始终不渝地维护着我娘。也幸好翠姑泼辣大胆,时常与大夫人理论,也为我娘的生活争来不少的好处。我娘心淡如水,整天只知道教导我哥,凡事不理不问,不争不辩,素衣荆钗,粗茶淡饭。翠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娘不争,我爹不问,翠姑和古山的能力又有限,我娘和我哥的生活时常拮拒。幸好玉蕴居院子颇大,翠姑便拨出一些花草,开僻了一小块地,种些青菜瓜果,我娘和我哥有时也乐得在田地里劳作,翠姑看到我娘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心里也颇感心慰。后来翠姑由我娘作主嫁给了古山。翠姑晚上住在古山的翠林居,白天就过来玉蕴居照顾我娘,我娘多次要求翠姑不要再来院子,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古山和翠姑两人坚绝不同意,我娘无奈只能由着他们。
据说大夫人为得男丁不辞辛苦,一口气生了六个女儿,无奈肚子不争气,古家却也只得我哥这一个男丁。
后来大夫人去寺里上香,曾得大师赠言“夫人一生富贵荣华,然只能得六朵金花,有些事不能强求,夫人要顺其自然为好”。
从此大夫人便死了生儿子的心。可能觉得愧对我爹,也可能看到这几年我娘淡泊若水,不争事世;也可能我爹多年来从未跨过玉蕴居。偶尔回到府里也只留在东厢房。对我娘从不过问,大夫人心里高兴,也就对我娘渐渐不放在眼里了。这几年我哥却入得锦绣武学院师从同我爹当年同得武状元的掌院赵飞绝学习武功。据说我哥以弱冠之年便闻名武学院。当武学院的掌院看到我哥骨骼奇佳,经脉相通,是可遇不可求的练武奇材时,竟欣喜地要求我爹把我哥留在身边亲自教授,我爹只是点点头,未言一语。从此张掌院便留我哥于院中日夜教导,很长时间才放我哥回来看望母亲。翠姑对此大为不满,母亲却含笑不语,从不出言相挽。
也许是我哥的争气吧!大夫人对我娘的生活也宽松了许多,着令翠姑每日可去东厢厨房领每日衣食所需。过年过节也有锦缎绸料送过来。我哥十岁那年生日,翠姑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着古山接我哥回来,傍晚时分,我哥却手牵着我爹从外面归来。当时我娘就傻了眼,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我爹,仿若一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