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稻谷香得多,而这段时间元凤卿并没有出去过,事实上他对于这些稻谷也是极为看重的,如此一来,夫妻俩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苏丽言又让元凤卿交了些谷粒给自己,种在空间以后收割了一部份留给元凤卿做种,一部份则是自己弄成大米往后等到换出能做饭的家伙时可以弄来吃。
元家很快的势力更大了起来,粮草一旦充足,甚至马匹等的吃食中都能混上一些米粮,空间出产的植物用来做种虽然有千好万好,不过唯一有一点却也不好,那就是种出来的粮再也不能进行第二次播种,一般只能种一次,收获之后便只能另寻种子。在这样的时刻,收获对于苏丽言来说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样的种子她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元凤卿对于她的秘密恐怕是猜到了些什么,但他却并不问,苏丽言也不主动说,两人算是暂时达到默契。
如今正是元凤卿趁机兴兵的关键时刻,苏丽言便也时常大量拿出粮种来。元家粮草丰足了,这些东西又带了空间的气息,人吃过之后个个身强体壮,兵力自然勇猛。士兵们要的也不多,只要当个给他们吃的,并且是好吃的。他们自然是忠于哪个,元家有吃有喝,元凤卿的为人又极有一种让人效命的魅力在。元家声势渐渐更壮,前来投靠的势力数不胜数,在这个旱灾刚过去一年的时节,许多地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粮种更是没有。一些小股的势力坚持不下,投奔过来。只是短短几个月间,元家便已经在这个乱世之中崛起,声势与兵力一时间令人侧目。
秦国渐渐衰败,南阳王府等则是趁机宣布自立,以勤王清君侧的名义,许多人领兵朝上京之中奔去,一时间各地风起云涌,许多人都看着那座如今待人抢夺的宝座而流口水,如今的皇帝早已成惊弓之鸟,浔阳王府与辽东王府并列,首先沉不住气,领兵攻入上京之中,先是以皇帝德性有亏,且上天不容降下大灾祸为由,废除元隆帝,称其为伪帝,以改立皇室之中不足五岁的十九皇子为帝,辽东王爷与浔阳王爷则摄政于一旁。
但这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只要再过段时间,辽东王府与浔阳王府之间分出胜负,自然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挤下小皇帝,再自行上位。
对于这些事情,苏丽言虽然并不关心,但因她嫁的是元凤卿,自然对这些事情多少也有耳闻,如今几大王府之间势力鼎盛,她的夫君元凤卿也趁着段时间招兵买马,几乎不知不觉间,在众人都忙着抢京中那张椅子时,元凤卿的势力得到空前壮大,光是从元凤卿脸上的神色,苏丽言便能看得出,恐怕他如今的发展,并不在几个图谋已久的王府之下。
浔阳王且不说,居心叵测是早已经人人皆知的,他与辽东王率先攻入京中占据了有利位置,可惜浔阳王府势力并不如南阳王府这般实力雄厚且谋划多年,因此迫不得已只能与辽东王联手,却是二人相互防备,虽有合作,可是却并不如何相信对方,正在此时,元凤卿终于也与苏丽言提出了欲进京中的心。
这一天只是迟早要来的,甚至苏丽言心中是早已经做了准备,不过是元凤卿今日才提起来而已,她甚至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京中风云渐起,元凤卿既要一口咬下秦国这口大饼,他要做的自然便是趁着众人还没吞下太多时,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苏丽言一边默默的自个儿替元凤卿收拾着行李,整个元家如今也在一片紧张之中,仿佛大战还未起,众人便已经像是能感受到这股气息一般,人人都是小心谨慎的,许多人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平日苏丽言屋里侍候的元喜等人也更加小心谨慎了些,日日不敢有人在元凤卿与苏丽言独处时还不长眼色的闯进来,都想给夫人与郎君留下一些空间。这趟出征,众人都看得出来元凤卿并没有要带苏丽言出去的意思,众人也怕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敢提这个事情。苏丽言倚在元凤卿怀中,脸色虽然平静,但元凤卿依旧是能感觉得出来她是有些不高兴了,一边就搂紧了她,与她解释道:“言儿,这趟进京实在太过危险,南阳王不怀好意,欲拉我结盟,我不能带你跟秋儿进京。你放心,终有一日,我要亲自接了你们母子二人,风风光光上京!”
这一趟元凤卿的进京表面上是为南阳王所邀请,事实上他真正的意图,恐怕瞎子也能感觉得出来。南阳王府虽然势力强大,不过前些日子辽东王与浔阳王二人合并之后,又收拢了不少势力,与南阳王府合力对抗,南阳王心里终于还是感到了有些忌惮。南阳王府一人对付一家那是绰绰有余,可若是这双方联起手来,他自然也颇感吃力。
而与此同时。南阳王一旦感到有些心焦,他自然便也欲要找人合伙对付这两家王府。一般人他是信不过的,若是找了势力庞大的作合,他既是要对搞辽东王与浔阳王二人,还要分心防备同伙搞破坏。那便更加吃力,若是一旦合伙人有异心,他是腹背受敌,自然是不肯的,而若是要找势力小的合作,到时势力小的人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如此一来找人联合倒不如不找,因此他便将目光打到了元凤卿身上,欲与其合作。可偏偏他又认为自己能掌控元凤卿。
当日裴于燕来到元家停留了这样久,表面看他是色欲熏心,实则他是带了南阳王的意思,是来打量元家虚实,得到的回报是元家虽有些势力。但与南阳王府并不能对抗,南阳王是想找元凤卿合作。如此一来,只要到大事一成之时,他说不定还能将元家势力吞并!如此一来,南阳王府则是更如虎添翼,区区两个辽东王与浔阳王还有何足惜。再者南阳王府与元凤卿之间说来还有些有关系,虽然当初南阳王府的小郡主闹出来的是丑事,是不能公开的,但如今世道已乱,纲常已毁,再加上元凤卿又有了出息,他们如何还会在意这一点,自然巴不得人人都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好。
南阳王打着什么主意,元凤卿心知肚明,可他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反倒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猛虎,如今他的势力根本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这一趟进京,他是为了要将南阳王府吞进腹中的!
“夫君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妾身不过是内宅妇人,哪里又懂这些事情,还不是只有任由夫君安排了!”苏丽言表面看似并不生气,实则说话时语气极为冰冷,元凤卿哪里看不出来她是真正的生了气,可惜他如今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苏丽言离开元家的,南阳王为了取信于他,甚至亲自将裴于燕送了过来,说是将大子放在元家为质,以显示他的诚意,实则是放了个祸根过来,元凤卿早已经准备好方法对付他,而南阳王恐怕也想着要将他的妻儿捉去以好威胁他的。
元家身为元凤卿的大本营,这里人手众多,且这内院的人被苏丽言调整得个个忠心,她住在内院,里面只得她一个主子,外头又有重兵把守,元家稳固得如同铁桶一般,南阳王就算是想打什么主意,使尽十八般手段也没法,而若苏丽言与他一道,出门在外,万一一旦有疏忽之时,老婆儿子落进别人手中,他如何能安得下心来?现在老婆就算是发了脾气,元凤卿也唯有苦笑,却并不松口,只是与她解释道:“南阳王居心叵测,此次裴于燕一来,我必定斩杀此人为你报之前受辱之仇,你且放心就是。而他派儿子来为质,想来也是要让我送你与千秋去他府中为质的意思,若是你与我一道前往,恐怕他要路途设伏,我不能让你们母子出了什么意外。”
这句不是情话,却胜似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令得苏丽言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也不再跟元凤卿发脾气了,他的心思,到如今,苏丽言才算明白过来。平日能对她不说甜言蜜语,可是对她的担忧与关怀却是丝毫不做假,在此时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这对于一个骄傲到有些自大的男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他是在担心,甚至连自己的害怕都没有隐瞒,他是真怕自己与元千秋出了事,甚至担忧到以他性格,谨慎到如此地步,不舍得让自己来做伏,苏丽言还有什么怀疑的。
“夫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不去就不去了。只是裴于燕可不能让夫君现在杀了,否则岂不是正好在这会儿给南阳王了借口?夫君您且放心就是,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家里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丽言语气软和了下来,又伸手抵在元大郎胸前,两人挤做一团,幸亏这会儿天气已经不如前段时间热了,自从空间里的人参果拿出一之后,那绵绵的雨便下个不停,天气自然也是跟着冷了下来。
“而南阳王派人为质,夫君现在又想稳着他,但不让妾身为质,又想将谁送过去呢?”这个问题,苏丽言是真有些好奇。南阳王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他送儿子裴于燕过来的目的值得人深思,而元凤卿暂时还没有将他吞吃下肚,自然是要稳着他,可要送哪个人质过去,才能让南阳王既吃了亏,且又有苦说不出?元大郎最亲近的人,除了自个儿与元千秋,恐怕还真没有了,连元大夫人徐氏与大老爷元正林都已经死了…
苏丽言一想到这儿,脑中顿时一道灵光闪过,眼睛刹时一亮,一下子就抬头看向了元凤卿,一边有些吃惊道:“难不成夫君是?”
“言儿真是聪明。”元凤卿这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眼中却全是冰冷刻骨之意,一边看了苏丽言一眼,一边忍不住仰头肆意笑了起来,苏丽言这样聪明,做事又果断且不像普通妇人一般优柔寡断没有担当,娶了她,这辈子自己是真的值了,也唯有她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与自己相配!元凤卿捧了老婆的脸,重重的朝她粉嫩的嘴唇吮了过去,与她纠缠了一般,两人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他这才将脸移开了些,留给苏丽言喘气的功夫,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手在她嘴唇边轻轻抚动了一下,温柔道:“自然是我的祖母,元太夫人,以及我的好二叔一家了。”
他说话时声音轻冷,却是让人无端的打寒颤,苏丽言背脊也因为他的语气而泛起一串寒粟,但她却并没有目光躲闪,反倒是仰头朝元凤卿看了过去,半晌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夫君不怕事成之后,有人将此事大作文章?”
皇帝要以孝治天下,若是元凤卿亲自将自己的长辈送到南阳王府,如此一来,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一般,恐怕许多自认为是正派人士之人会对此大加抨击。元凤卿听到老婆这话,满脸阴戾之气,放肆一笑:“旁人如何说,又与我何干?元家诸人,老人而不死,既然我养了他们,总也要有用得着他们的一般,只是便宜了徐氏那几人!”若不是当时的徐氏起了那样恶毒的心思欲害苏丽言,元凤卿都还准备让他们多活一天的,谁曾想徐氏自个儿寻死,他自然也是成全了这一家人。
当年余氏算计元凤卿,徐氏在害他时甚至有意无意背后推手,她只当自己不知道,可是余氏错估了一个孩童在重大压力与痛苦之下心里生出来的仇恨之心,不过是当年的事情 ,到如今才做一个结果而已。
“夫君您真是狠心哪,不过妾身喜欢!”苏丽言笑着扑进了元大郎怀里,元府当时害她不浅,当年余氏也曾生起过要害她性命的意思,徐氏让她流产一事,恐怕余氏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她年老成精,哪里可能真不明白其中弯道,苏丽言一直在为当初失去的那个孩子而痛心,如今元千秋越是可爱,她对于徐氏等人的恨便越是深,每每想起,便不能自已,若是当时那个孩子活下来,如今都已经不知道几岁了,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便已经没了。
PS:
昨天又忙又累,抱歉亲们,今天等下我尽力再码一更,只是时间恐怕有点晚了,明天再来看大家,结尾应该就是在最近几天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裴于燕来为质
当过母亲后,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苏丽言越发感到有些心痛,可惜那时年幼,还并不能体谅这些,失去的孩子,是元府的人留给她一个永生难灭的痛!若非那时她有空间在,恐怕光是那一次失去孩子,便足以令她元气大损,再让徐氏折腾几日,怕是没有空间,早把命丢在了元府之中,如今元府的人个个得到了报应,苏丽言不是圣母,不能原谅他们,甚至看到他们得到恶报时,心里是痛快而松了一口气的。
余氏当初将元凤卿逼养成了如今的冰冷性子,不近人情,如今的她,也不过是自食恶果而已!只是不知道她若是听到这事儿的结果时,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将好端端的一个孙子逼成这般!苏丽言一想到这儿,眼里的神色越发冰冷。
“过几日我便带着这些人一并上京,你自个儿留在家中仔细一些,那裴于燕正好留给你玩儿,打发一下时间,不过可要多注意,让元一就跟在你身边不要离开了,若必要时,你自个儿想办法躲好!”元大郎又与苏丽言叮嘱了几句,见她一一点头了,这才忍不住替她理了理头发,一边贴在她额角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接着往下移,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春色动人。
晌午过后,苏丽言便懒洋洋的起了身,她虽然今日一点儿也不想动,不过若是能看到余氏等人不敢置信的脸色,那一定是很精彩的,苏丽言一想到这儿,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换了衣裳领了人便朝余氏那院子去了。
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见过余氏的面了。现在看起来她竟然老得厉害,月荷一听说苏丽言过来时,忙不迭的就将苏丽言一群人领了进去,根本未曾有哪个人会想着要给余氏回报一声的。余氏坐在床上,屋子里一股发霉似的臭味儿与尿骚味儿混合在一起,令人闻之而欲呕,余氏房中乱糟糟的,虽然窗户开着,但屋里的阴暗气息却是挥之不去,苏丽言等几个进来时才给这屋中增添了几丝亮丽的颜色。
“贱人!你还来干什么?”自去年余氏要害苏丽言流产想抢权开始。她便一直被软禁在这座院子中,不得外出一步,一年的时间。她整个人变化得极快,头发几乎全白了,嘴中竟然已经在掉牙,说话时有些漏风,那脸深深的瘪了进去。露出高高的颧骨来。崔薇看着余氏如今的模样,不知是该叹息还是摇头,就算是她心中还有怨,不过在看到余氏这个模样时,依旧是觉得自己与她这样的人计较,真是自己闹心难受而已。
“我来瞧瞧祖母过得好不好了。”苏丽言也没有与余氏生气。反倒是温和的对她回了一句,她这样说时余氏心里反倒是更加的火大,月荷等人忙讨好的将椅子拿衣袖擦了擦。请苏丽言坐了下来。这样脏乱的房间里,苏丽言却像是置身于华丽的庭院之中般,悠闲自在,余氏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胸口重重起伏。简直是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前将这贱人一口咬死才好。她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屋中的月荷等人。突然间笑道:“既然你还认我当祖母,还知道是我孙媳妇,那么这几个贱婢以下犯上,你帮我将她们仗毙了吧!”
一句话说得月荷等人面色大变,忍不住连忙就跪了下去。
苏丽言微微笑着,并没有理睬余氏这话,反倒是冲身边的元一等人吩咐道:“祖母年纪大了,让人过来将这边打扫一回,给祖母洗沐一番,好好收拾,瞧这样子,该是几十来天没碰过水了吧?”苏丽言脸上露出怜悯之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她虽然并不是发脾气的,却是令余氏火气更大,一边重重的拍着床铺,嘴里一边骂道:“你这婊子养的小贱人,你过来到底是安了什么心要害我?你给我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