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惹我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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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监",惹我你死定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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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啊小兄弟,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伤到哪里?那倒是没有。”乞丐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卿六爷略微放宽心,谁知那孩子话锋一转,说道:“不过--”
  “不过--我的碗碎了啊!”
  乞丐少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水汽氤氲,随时都可能滴下泪来。卿六爷最见不得人这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过往的人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卿六爷觉得人人的目光似乎都在鄙夷自己欺负可怜的小乞丐,他立刻慌了神,摆手道:
  “那个,碗碎了,我,我赔你好了。”
  “呜呜,我的碗,呜呜呜,我怎么吃饭啊--真的?!”乞丐少年本来捂着小脸,踢蹬着双腿,悲戚着“吊唁”他的碗,忽然听到卿六爷这份承诺,立刻抬起头,叉腰道:
  “你真的要赔我的碗?我的碗很贵啊!”
  “嗯。”卿六爷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机灵活泼,一点也不像哭过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不过,他可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人,济南府人送外号“痴六爷”,所以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我会赔你的。”
  “那你先请我吃饭。”
  “嗯,好!”
  少年乞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得意地冲着墙角招了招手。
  “我赢了,你要陪我去赌钱。”
  卿六爷注意到墙角站着一个黑袍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顺滑飘逸,双臂在胸前交叉环抱,脊背微微后仰依靠着墙壁,这个的姿势洒脱随意,却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力,好似一只闲看世界的雄狮,随时都可能伸出利爪捕食猎物。
  他五官俊美,嘴角牵着一抹淡淡的魅笑,浓淡适宜的眉毛微微上扬,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倨傲,根本不屑与他们对视。
  少年乞丐似乎并不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仰起脸说道:
  “你输了哦,你说没人会请我这种人吃饭,你看,他不就是个例外么?”
  黑袍男子完全无视少年一脸的炫耀神情,黑眸中拢了一股清冷之色,冷然道:
  “他是傻子而已。”
  说完这句话,就把还在迷糊之中的卿六爷以及气恼地直跺脚的乞丐少年抛在身后,自己转身往“风月楼”走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节,仆人们陆陆续续点起屋檐下的灯笼,朦胧的光线映照着迷离的世界。
  “金楼”里一个普通的赌桌旁,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和乞丐模样的少年聚精会神盯着骰子盒。
  黑袍男子穿着虽然普通,但模样生的端庄,眉角深刻,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令人不敢小觑。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破烂不堪的褐色布衣,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的煤灰污垢,肯定很久没洗澡了,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看得出是个机灵的孩子。
  此刻,他正是一幅标准的赌徒嘴脸,神情紧张,嘴里小声嚷着:
  “小小小。”
  庄家摇出来的是五点,运气可不太好啊,少年必须摇出六点才行啊。
  少年接过骰子盒,嘴里念念有词。
  一直没出声的黑袍男子忍不住问道:“你咕哝的什么?”
  少年白了他一眼,没好声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我这是在念咒包赢的,灵得很。你个雏儿懂得啥?学着点!”
  黑袍男子被他抢白,也不生气,侧耳细听,少年继续咕哝,说的原来是: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保佑我这次稳赢。赢了银钱为你重塑金身。要是输了,你可得赔我钱。我拆你的庙,毁你的容。”
  他不禁哑然失笑。
  少年瞪了他一眼,手法熟练地摇动骰子盒,“啪”摁在桌子上。
  众人等他揭盒,他却气定神闲,故作老成地按着盒盖,道:“添个彩头吧。”
  庄家沉得住气,道:“客官说加多少?”
  少年眼珠子一转,斜了一眼旁边的黑袍男子,道:“押他怎么样?”
  围观的一片哗然,赌大发了,居然押上了人。
  庄家见多识广,什么样的赌徒没见过,只是这么小小年纪赌性这么大的倒是头一会遇上。
  “客官说押得就押得,来人,笔墨伺候。”
  少年抓起笔杆,皱了皱眉头,扭头问黑袍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然。”
  少年“唰唰”几笔,写了一张契书,满不在乎的按下手印。同时喝道:“开啦,开啦,有没有人跟?”
  周围的人见他如此自信,不由得纷纷押他赢。
  “买定离手,开啦开啦。”
  少年吆喝着,揭开盒盖,顿时傻了眼。
  一点!居然是小的不能再小一点!
  少年撇了撇嘴,搔了搔头皮,满不在乎的说道:
  “输了耶。”
  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这次输的是身边的大活人,身边自称是“莫然”的黑袍男子,嘴唇微抿,眯着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神情令人捉摸不定。
  “喂。”少年仰头看着身边比他高出一头的莫然,说道,“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了?”
  莫然摇了摇头。
  “喂,你呢?”少年又冲着桌子的对面嚷道。
  众人分开一道缝隙,角落里坐着一个白衣年轻人,面如冠玉,神情拘谨,一看就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这不就是苏子卿卿六爷嘛,只见他很是为难的样子,尴尬地搓着手,说道:
  “我的银子早就被你拿走,连玉佩也借给你,哪还有什么钱?”
  “哎呀,真扫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少年颇为沮丧,他这一下午输了少说也有两三百两银子,外加一块玉佩,抵得上三个中产之家一年的资产,居然毫不在意,再看他的打扮根本不像什么有钱人啊。众人不禁啧啧称奇,虽然有人押他赢因此输了点小钱,受他感染,竟觉得输赢不过是图个痛快,也不在意起来。
  “亏你穿的那么好,身上就装那么点小钱,怎么好意思走出家门了呢?”
  少年居然还埋怨身边的莫然。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莫然的拇指,莫然拇指上戴了一只金质扳指,看起来质地不错,少年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个--”
  没等他的话说完,手腕被人捏住。
   


☆、第五十章  喝花酒去

  “够了。”莫然轻声喝道,声音不大,自有威严。“走吧。”
  “慢。”
  庄家不悦的喊了一声,太不像话了,眼里还有大爷我吗?
  “客官,赌场上的规矩可是买定离手,绝无反悔。卖身契已经画了押,是走是留可由不得你了。”
  “人家不让我们走。”少年小声嚷道,他瞥见年轻人的脸色不善,声音不自觉低了八度。
  年轻人眉头一挑,神色恢复正常,松开手,道:“谁画的押,你找谁便是。我又不认识他。”
  庄家有些糊涂,本来以为这三人结伴而来的,不是朋友也是有些纠葛,哪知道竟然是陌生人。说来也是自己疏忽大意,老江湖岂能被这两个刚出道的雏儿骗了不成?正要发作,就听那个年轻人说道:
  “既如此,我们再赌一局吧。”
  “赌一局?客官押什么?”
  年轻人斜了一眼身边的少年,不动声色的道:“就押他这双招子。”
  “什么招子?”少年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没理他,继续说道:“若是我输了,我亲自剜下他这双眼珠子送给你,连同我这个人也凭你们处置。”
  他说话之时极有气度,令人折服。
  庄家暗忖一番,道:“好,大家出门在外,靠的是个信字。就凭兄弟这份豪气,我们也绝不敢伤了两位的性命。赌钱图的不过是个乐子,赚得是份逍遥。我们再玩上一局,若是兄弟赢了,钱债抵消,这张纸条双手奉还;若是兄弟输了,我们也不敢强留兄弟,只消留下那个金扳指,也算是有了交代。”
  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佩戴的扳指,道:“怎么你也打它的主意?这个怕是你要不起的。开局吧。”
  庄家迅速摇动骰子盒,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就听一声“开。”
  众人定睛一看。嗬,感情是六个点啊。这次庄家可是稳赢,就算客人摇出六个点也是白搭。少年连连摇头,忽然想起自己的眼珠子,不禁面色灰白,恶狠狠地瞪着年轻人。庄家满脸堆笑,拱手行礼道:
  “承让,请了。”
  年轻人接过竹筒做的骰子盒,慢吞吞盖上盖子,摇了摇,往桌子上一拍,道:“好了。”
  “喂。”少年着急起来,“你都没仔细摇,你,你不要不负责任。”
  “开了。”庄家把手放在盒盖上准备接盖。
  “你可要看仔细。”年轻人似笑非笑。
  庄家心存疑惑,慢慢揭开,没等完全打开,他猛地把盖子拍死,神色大变。
  “可是我赢了?”
  庄家的汗珠子淌了出来,声音也变了。
  “是,是,是公子赢了,小的,小的输了。”
  “输输赢赢,本来就是那么回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这一局已经赌完,诸位,散了吧。”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气势,众人虽然不知就里,但是人家的确却不会再赌,也没热闹可瞧,不由得散了。
  “叫--”在年轻人森冷的目光下,庄家的汗淌得更厉害了,连话也说不利索。“小,小的,谢,谢,谢--”
  “我们走吧。”年轻人环顾自己的同伴。
  “恩恩。”少年一心想着自己的眼珠,巴不得赶紧离开,小鸡啄米似地一个劲点头。
  白衣年轻人本来就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对赌博毫无兴趣,纯属拉来陪场子的,自然应道:“好。”
  三人离去,助手搀起庄家,道:“大哥,刚才那是?”
  他心中满腹疑惑,碍于众人在场不敢多问,如今客人已经去了别桌凑热闹,只剩下他和庄家两人,迫不及待地询问。
  庄家心有余悸,指了指骰子盒。助手翻开盒盖。
  “叮当。”助手失手跌翻盒子,同时滚落到地上的除了骰子之外,还有一朵金梅花,花心里刻了一个“浩”字。
  “竟然,竟然是--”
  “是教主法驾亲临。”
  三个人出了“金楼”的大门,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们去哪里?”少年问道。
  “喂喂,跟你说话呢。”他扯了扯黑衣年轻人的袖子。
  “我不叫‘喂’。”
  “哦。”少年撅起嘴巴,“莫然老兄,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肚子饿了。”
  莫然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吼道:“别叫的那么亲热,莫然!莫然是你能叫的吗?我们很熟吗?从昨天你就跟着我到现在,你--”
  眼前这个少年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昨天他一时好心,在一群打架的乞丐中救了这孩子一把,哪知就被他缠住了,甩也甩不掉。
  少年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质地都还是蛮高贵的,一时间他也动了好奇之心,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的原因,竟不赶他走。
  不过,他实在令人头痛。昨天晚饭跟人家小二吵了一架,今天,差点陷在赌场。
  提起这些,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再一看那张可怜兮兮挤作一团的小脸,起先撅着嘴巴,后来看莫然真的动气,轻轻咬着下唇,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随时都有落下泪的危险。
  少年就这样背着双手,用脚尖蹭着地面,乞求原谅地望着莫然,直到对方闭住嘴巴,不再呵斥的时候,他才小心的说了句:
  倒是一旁的白衣年轻人看不下去,轻轻打了和局,说道:
  “那个,我也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
  莫然眉头一挑,“你有钱么?”
  是哩,钱都让坏小子搜罗去赌博输掉了。
  白衣年轻人说道:“好像还有一点点银票。”
  说着他变魔术一般从怀里摸出一大叠银票,晃得旁边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还有钱啊!”少年试探着问。
  “嗯,你只说要银子,没说要银票。”
  “哦,你这家伙最狡猾,我问你有没有,你居然说没有,现在--”在旁边一道寒光的威视下,少年很自觉地闭上嘴巴。
  “我们去哪里吃东西?这里吧。这里最近。”少年的嘴巴一时也闲不住,他抬手指了指眼前的红楼。
  莫然愣了愣,忽然诡秘一笑,接口说道:
  “好!此处最好。”
   


☆、第五十一章  天下第一名ji

  “喂,有钱老兄,你叫什么啊?”少年没注意到莫然诡秘笑容下闪过的一丝恶毒,只管追问卿六爷。
  “呃,在下姓苏,字子卿,人家都叫我卿六爷。”
  “哦,卿六爷,幸会幸会。我叫王四,你叫我四儿好了,那个冰山叫莫然,你叫他莫然兄好了。”
  莫然冷哼一声,居然忍住气没有反驳。
  红楼里面见来了客人,自然有人上前照应。
  “公子来啦。姐儿们伺候着。”
  “三位,里面请。”
  靠着卿六爷幸存银票的帮忙,他们寻到一间楼上的雅座。门户敞开,可以清楚看到对面正厅不停上演的歌舞。窗外灯火通明的西湖夜景,游人不断,窗内酒色菜香,丝竹声声入耳,好个繁华盛世。
  “铮。”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人忽觉浑身一震,仿佛是混沌世界里,盘古劈开天地的那一斩,清凌凌直透近人的灵魂深处。
  “铮铮。”
  声音越发急切,高昂,伴随筝声响起的是萧鸣,筝声慢慢低了下去,箫声逐渐高亢,律调并不快,却强劲有力,令人听了不由血脉喷张,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起身一舞,或是抱坛痛饮,心中跟着生出无限豪气。
  绝妙的歌声缓缓传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厅边缘,漫天飘舞的白纱后面慢慢露出一只雪白的脚,紧接着裹了红色裙裤的腿连同曼妙的腰肢露了出来。筝声已经完全停歇,唯有萧鸣还在,配合着舞者的动作,一点一点急促起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团红影落在正厅中央,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看着她缓缓亮相,起身,扬眉,轻笑。
  “叮当”不知是哪个冒失鬼跌落了酒杯。
  舞者穿了红妆,紧身的衣裤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窈窕的身姿,俏然而立,一头乌发盘成云髻,用一根银簪斜斜别住。这简单的扮相刚好陪着一身紧身大红纱衣,越发显得英姿飒爽,倒像个即将赶赴战场的女将军。便是这样一个美人儿,单是看着身材已经让诸位男人蠢蠢欲动,可她偏偏用红色面纱笼了半边面孔,只露一双细长的妙目,含情脉脉射出勾人的火花,越发撩人心怀。
  不消饮酒,众人已醉了三分,那更堪她继续放声高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歌声,箫声同时停了下来,厅中一片寂静,众人连喝彩也已经忘记。
  “啪啪。”几下清响从二楼的贵宾房里传来。
  “好豪情啊,姑娘。”一个穿了白衣的年轻人出现在二楼的雕花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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