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愿联姻,只是中途爱上了那如天仙般的人儿,在公与私之间,选择了背弃爱的人儿。
当年的事像揭开旧疤,深深的沉痛并乐于掉进那揪心的疼痛中去。
联姻没联成,萧蓉被遣回萧国,在没办成事的罪下又发现了她失身,被众人讲的几乎她一再崩溃。过了几个月太医诊断她怀孕,萧国只好把人藏起来,断绝她的一切消息。每天她就处在不相信自己爱的男人这样对她和盼望自己的男人来接她的遐想中,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去了。
回想起这些事,皇上的眼睛有些酸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坚持当初的决定,一定会好好对她。“朕不是不想念蓉儿,每天朕都在忏悔,这么多乐器中朕独独对箫如此喜爱,每一次听都是一次回忆和懊悔。”
纪太师深深地低唤:“蓉儿。”
“萧乐师,为朕再吹一曲《西江月》好吗?”这话不是皇命,而是一个男人为了怀念他对不起的女人的态度。
此刻萧行风从暗处走出来,清风飘荡。我们一行人居然都为发觉萧行风的存在!
萧行风淡然的表情,修白的长指从腰间拿出翠绿如碧湖的箫,放在唇间,食指开始灵活绽放出乐符。
优美动听的乐曲涤荡众人的心情,皇上的脸上绽开真诚的笑,他面对的不是刀剑环绕的环境,而是回到年轻时候美好的爱情。
那只绿萧特别的亮眼,忽然脑筋一闪,一拍惊叫:“对了,箫,就是箫!”
萧行风停下正在动的动作,夜子炫黑眸更是截住我,在众人惊望的眼神中,我爆出惊天动地的猜测:“萧行风手里的箫就是画上那女子手里的那只箫!”怪不得我老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画里一直被我忽略了一样东西。
大家在我的指示下看看萧行风手里的萧,再看看画里的箫,皇上更是激动的语不成句,双手颤抖地伸过去:“你,你……”
“萧蓉不是怀孕了吗,萧公子又姓萧,又拥有萧蓉手里的那只箫,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萧蓉的孩子!”我分析着我的猜测,完全没顾忌到说出这些话的后果。
皇上渴望的眼神看向萧行风,只见他缓步站出来,清峻高华风仪夺人,开口便是清风般的声音:“陌儿细心如斯,聪慧如斯,真是一点也逃不过你的眼啊。”
“这么说,你就是,蓉儿的孩子,朕的孩子。”皇上情绪高扬,音颤抖着,透着深深的渴望。
“萧蓉的确是我的娘。”萧行风并没有完全回答皇上的话,只是承认了他的娘亲,可见他对皇上还是有恨意。
皇上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想要去抓住萧行风,手背上的纹路深且多,沧桑意味早已道尽:“你是朕的孩儿。”
我身侧的夜子炫则是紧握垂下的双拳,青筋暴现。虽然猜到是这样的事实,当他们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吃惊了一下。
“难怪朕一见你就有股熟悉的感觉。”皇上的眼眸始终不放开萧行风,语调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似在对人说。
僵峙
“真是苦了蓉儿呀,是朕对不起她,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皇上一直处在苦悔自责中,拖着这病入膏肓的身子挪动几步,看向纪太师:“纪爱卿呐,朕的时日不多,不久就会去跟蓉儿赔罪,你不必背上弑君的罪名的。”
纪太师眼眸一闭,不管他是否成为千古罪人,他都要亲手这样做,以对萧蓉的在天之灵,这计划他策划了这么久,直到无意中遇上萧行风才开始一步步实施,睁开眼道:“这是我对蓉儿发的誓,我必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皇上道:“你们不就是想篡位,既然行风是朕的孩儿,朕可以拱手让位。”许是愧疚,这番话不就是让一直处在高位上的夜子炫一个重击吗,这让他情何以堪。周围的环境骤冷,我感觉到从夜子炫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怒气,皇上转向夜子炫,继续道:“炫儿能体谅父皇的苦心吗?二十多年前朕对不起了行风他们母子,二十多年后朕理应给他们补偿,希望炫儿能谅解。”
皇上的晓之以情并没有得到夜子炫的回应。叶子炫不开口表达他的意见,黑眸里卷起了狂风千浪,从死亡中走出来的冷气使众人惊了一身寒毛。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现在让他拱手把皇位让人?可以的话,他就不是夜子炫!称王为帝的野心雄大到没有人可以承受住他的报复。他抬目远眺,看向殿宇里的主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才道:“父皇的意思儿臣定当遵守,只是是龙不一定都能飞天。”
大家都听出了夜子炫话里的意思,充满了怒气和不甘,甚至可以理解为忤逆,如果现在有人站在他的敌侧,一定会遭到他不计手段的毁灭。我吓得倒退一步,都是我自作聪明,妄断猜论,没考虑话出后会引来什么结果,现在这话题的始作俑者算在我头上,但愿结果别让我死无全尸。
也许真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呼喊,萧行风面容恬淡,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我,优雅地微笑着:“我不会要你给的东西。”他拒绝了皇上,拒绝他对他们母子的补偿,加深了皇上的内疚。果真皇上一口气喘不上来,捂住胸口镇压疼痛。
原来清淡如风静如水的人也有嗜血的一幕,却是那么的和谐,甚至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即使知道他的坏邪也讨厌不起他来,而且他的嗜血无形无影、掩藏不易被人知的,嘴角淡抹上弧线:“自己夺来的才更有意义。”
语调轻柔,如在诉说春风秋月一般,我连吸了几口气,不敢相信这是萧行风说的话,很轻很柔的语气,却比夜子炫更具有勾魂嗜血的能力,这不是那个清俊高雅得如羽化成风的仙人!而是化身而仙人的恶魔,从天上掉下来,为复仇而堕落……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我不敢相信。
“那你想怎么样?”夜子炫终于开口,狂妄得不可一世。
双方直接对战,夜子炫明显提高了战斗力,浑身的气势不可言语。萧行风却很淡,淡到大家都不以为这场面对面的较量是在决定全天下人命运,缓缓才道出四个字,事关国家存亡,却像在聊家常:“各凭本事。”
“你以为你们能出得了皇城?”夜子炫狂傲地笑一声,一身劲衣衬着他与生俱来的势气。太子妃的父亲也就是兵部尚书囊下了外面,现在外面可以说是他的人马了。
萧行风也不慌,道:“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结果。”
这两人果真是兄弟,连说话的气势都一个德行。我怎么能认为萧行风是个与世无争的仙人呢,真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呀。
夜子炫直直地盯着萧行风,目光如箭,唇边的弧度深沉地让人不可捉摸:“一直以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人。”不是疑问,是肯定。“义云口之战也是你在操作,甚至皇城断粮也是你,溢满楼也是你的基地吧。”
“不愧为太子。”萧行风半是赞赏。
夜子炫把他的话当做是嘲讽,要他承认他的错误很是难得:“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是有可能,千算万算忽略了你,是我最大的失误。”当初要不是我无意中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可能更迟才能防范萧行风,那后果比现在更糟。
“你是个很强的对手。”这一点萧行风十分肯定。
“多谢赞赏。”夜子炫黑眸里闪着异样的光,“不过眼下你该关心的是你们这些人怎么安全离开。”话刚落,外面的吵嚷大声起来,兵部尚书带着手下平定外面的反贼,赶到寝宫围剿叛贼。
萧行风并不害怕,胜券在握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我也一样。”夜子炫对道,两派人物不相上下,较量着各自的心理素质。
“炫儿。”皇上一声开口,带着几分威严唤夜子炫,虚弱中仍少不了气势。
夜子炫无奈地低了几分气势,应唤:“父皇。”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皇上一动怒,连咳了几声,夜子炫一个上前却被纪太师的刀剑围在外面,稳住气息继续怒喝,“刚才朕是怎么说的!行风是朕的皇儿,也就是你的兄弟,兄弟怎能相残!”
唯我独尊的夜子炫还是要顾及到皇上的威严,压住怒气听着皇上的怒骂,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承受,因为他是他爹,所以他听教。
“多谢皇上美意。这是我和太子的较量,对皇上我已经不想再多做什么了,毕竟没有什么惩罚比罚一个人的心更{炫残{书酷{网 的了,你永远得不到原谅。”是的,没有什么比罚一个人的心更{炫残{书酷{网 的了,得不到原谅的皇上内疚致死,对一个忏悔中的老人来说是多么残忍。
一心想灭了夜国杀了皇帝来祭奠他被抛弃抑郁而死的母亲,却发现皇上也是后悔和忏悔。他也明白,为君者,断不可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只不过要他原谅,很难。瞧这苍白虚弱的龙体,就让皇帝在内疚中病弱而死吧。眼下他更是找到了更有意义要去做的事……
萧行风的话重重地刺激到了皇上,一口气喘不上来便晕过去。
“父皇!”
“皇上!”
萧行风给一眼纪太师,继而对夜子炫道:“接下来的,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你真以为你能得逞!” 黑瞳诡异地眯起来,眼神阴鸷吓人。
萧行风淡淡地笑回应夜子炫的凌烈:“或许你可以跟我试试,是要跟我拿皇上的命来堵全城百姓的命?”
“你想怎么样?”夜子炫终于有些妥协,问道。他的确是用了险招,把敌人引到了皇城。眼下他却不能拿整个皇城的百姓来赌。
萧行风得逞地笑语:“很简单,放我们走,我们公平地来一次较量。”他很赏识夜子炫的处事,能遇上这样的对手,他很是兴奋。
夜子炫看一眼四周,即使不情愿放走这些逆贼也只能先答应,再说,好战的他也的确像跟萧行风来一次竞争,他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决无翻身之日,咬牙切齿答应:“好。”
一场腥风血雨就这样结束,也许很多人会失望,但这却不是真正的结束,更大的血腥在酝酿着,等待下一个个好的契机。
轻衣飘过我的身侧,留下一身的清香,宛如隔世的仙人遗留下清风玉露的痕迹。
逆贼们放下手中的兵器,大家皆以为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哪知纪太师突然高喊:“我不会走的,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亲手替蓉儿报仇。”说着快身闪过去抽出士兵手里的刀,对着皇帝逼近。
夜子炫见状挥刀上前打落他手里明晃晃的刀,“砰”,刀落地弹起小小的幅度。
“哈哈。”纪太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真是天不帮我。既然杀不了我也不会苟活于世。”
待众人还没回过神想他话里的意思,纪太师早身手敏捷地越过夜子炫朝飞龙柱上撞过去,当场血溅三尺,手里的画落地打开了一半,血喷染了半画,滴滴触目惊心。
惊于纪太师的行为,讶于纪太师的勇气。有命活却不要,因为一个承诺,哎,原来纪太师也并不是这么可恶的,他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朝阳,对不起,终究还是没替你挽回你爹。
结局
战火飞天早已不关我的事了,即使死伤又何妨,我只是一个区区小女子,无权无势无钱,难道真凭自己认识了几个人万人之上的人,借着这颗现代的头脑就以为可以做拯救百姓与水生火热之中的圣女?!
又听说夜国攻下了什么城,在城外高悬守城将领的人头。这就是夜子炫的作风,残忍无情。
立好纪朝阳和纪太师的墓碑,踏着青草,放开这一切,脚步也变得清爽,不必再为了那些权权利利而整天绞尽脑汁想对策,离开是唯一的选择,昊天……也许哪天累了,倦鸟归巢。
去了一趟香水铺,没见着邴甜,倒见到了从良后的明艳,还是一样的刻薄,少了脂粉味的她却多了份熟稔。
“陌儿!”明艳一见我跨进店铺,惊喜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拉住我的双手左看看右看看,检查了一会又道,“你去哪了,怎么清音阁也不见你?”
她在关心我,听得出来,幸好那时候没记仇,拿烤鸭与她敞开心交谈,才没失去她这个朋友。提起清音阁,又是一阵哀伤,那个我视若亲妹妹的人,如今不知怎么样了,在萧行风身边还好吗。
抛开那些低沉,笑颜展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环顾四周道:“怎么如今战乱还开店呢?”
“生活还是要过的,不是嘛。打战归打战,这女人呐,还是要打扮,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明艳开玩笑地说着,内心也有害怕的,只是怕终归不能当命活。
没见想象中的阴霾,索性也逗起她来:“也是,死的时候漂亮些,也好去地府勾男人嘛,说不定还能当个阎王妻子。”
“你呀。”明艳也被我的话逗笑了,两人女子笑成一团。
聊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六皇子和邴甜这对鸳鸯现在时片刻不离,六皇子更是扮演起缠夫的角色,赖在甜儿的住所不走。我真是替他们开心,有句话说的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六皇子放下身份与甜儿厮守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更是难能可贵。
思即至此,自己的相思又如海浪汹涌澎湃。不知现在昊天怎么样了呢,也不跟他联系,一声不吭远离纷乱。
“对了,明艳,能否帮我带封信给魏昊天?”
“魏相之子魏公子?”
“正是。”见明艳神色为难,我也知道有些为难别人,“如果你不愿意怕麻烦,可以拒绝的。”
明艳立马拉住我的手,道:“不,我会帮你的,我有今天也都是因为你,我明艳虽说是个不洁之身,但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别这么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就她这句话,交上她这个人没错。
明艳拿来笔墨纸砚与我,挥笔写下寥寥几个字便折叠起来交与明艳:“你拿去魏府,但要亲自交到他手里。”
“好,你放心,我定亲手交到他手里。”明艳承诺着,把信放进她怀里,转而对我眨眨眼揶揄,“你就写这么几个字?不多加一点情意绵绵的话?什么思君啊……”
未等她说完话,我便作势追打明艳:“你敢嘲笑我。”朋友,有今生没来世,这一刻好好珍惜,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见,怕这一走……
临走前还是没等到甜儿,只能让明艳代我向她问好了。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拔下头上昊天送我的玲珑玉钗赠与明艳。推脱了好久,最后以“友谊之物”她才收下。
别一眼明艳,再见了。别一眼香水铺,再见了。别一眼皇城,再见了。也许是永不再见……
寥寥几字:等累了,明白了,倦鸟归巢
提起脚步,开始我的旅程,找一处幽静的环境,感受那平静的心,没有斗争,没有欲望,有的是情意绵绵,有的是真情实意。寻找百鸟鸣唱,感受杨柳轻拂,体会鱼儿畅游。无拘无束,无欲无争,最原始的清净和谐。渔乡百姓的淳朴,阿哥阿妹的诚朴。
逃避了朝阳的死,逃避着参与纷扰,我一直在找寻,找寻自己追求的那份感觉,等到找到了心里的归宿,就可以重新面对了,倦鸟归巢……
三个月后
再一次踏上那条通向最幽静最美好的路,幸好那时出来的时候沿途留下痕迹,不然还真找不到路。
没想到青草都长着么高这么浓密了,俯身采下青草间的开得正旺盛的黄花,放在鼻尖:“真香。”远远地,清风送着“叮咚”的声音飘过耳畔,抬目看见那间小屋。霎时我一动也动不了 了,他记得,他记得……眼弯盈满了感动的泪水。屋前梁上悬挂着一串木风铃,风掀起一角,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