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都知道,可是你明明喜 欢'炫。书。网'的是文淑格格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我抬起了头开始有力还击,可是话出了口为什么感觉酸酸的?
“我额娘来信说吉林将军之子欲强占你为妻,只有这个办法能将你解救出来。”
“啊?福晋竟然这样说?”我不禁目瞪口呆的瞧着他。
“难道不是这样吗?那你对我明明只有兄妹之情,却肯答应嫁我,又是为了什么?”
“福晋说傅恒要将女儿嫁给别人,你就成了阻碍,只有你先娶妻才能化解隐藏的危险,此刻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为了救你我就答应了。”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了出来。没想到福晋把我们两个人都给骗了。
“其实我早知道和文淑是不可能的了,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早,前几年从她阿玛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隆安也透露过一点给我,只是我一直放不下,没想到竟然把你卷了进来。傅恒要怎样对我我才不在乎,我只是专心办差对得起良心而已,在朝堂上尔虞我诈也实在不是我的性格。”
“福晋也真有意思,怎么会两头骗呢?好像非要把咱俩拴在一起似的。那现在怎么办呢?好像连太后也禀告了。你是为这事特地跑来盛京的吧?”
“对呀!女人之间话传得特别快。我妹妹告诉了她婆婆,然后太后就知道了,太后为这事还特意召我进宫了呢!其实我本来以为只要我承认婚约要那个将军儿子放弃就行了,没想到本要救你反而误了你。”
“你本意是好的,我自然承情,怎么能说是误了我呢?其实只要和太后说明白,相信也明白这事勉强不来的。”我此刻郁闷之心尽去,内心是满满的感激,虽然整件事是个乌龙,但是这份情谊让我感动。
“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太后说要皇帝给死去的赫舍里追封成正三品的骁骑参领,为了要我的新夫人嫁得体面。她还说我从小给阿哥伴读长在宫里,其实和她自己的孙子没什么差别,如今要见见孙媳妇,还要我在婚礼之后带你进宫去请安。事到如今已不好收场,你说该怎么办?”
“没有这么夸张吧?太后老人家每天是不是无聊得很啊?怎么什么事她都要插上一手?我又不懂你们贵族那些规矩,你说该怎么办?”事到如今我真的有些紧张起来。
“沁芳!”“嗯?你说。”我看着萨绅霆深呼吸了口气,好像鼓起很大勇气对我说。“如果你没有心上人的话,不妨真的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这是求婚吗?在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和与福晋商量时的感觉这么不同?虽然面对的不是我的爱人,可是这句话还是震撼了我。
“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退路了才会这么说的?”我突然感觉晕晕的,胸腹中气血翻涌。
“不是的,我从京城一路赶来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虽然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我们有默契,我们彼此信任,这已经太难得。你不是个平凡女子,若我心里没有她的话,也一样会喜 欢'炫。书。网'上你的。我想如果失去她已成必然,能和你共渡此生将是最佳的选择了。何况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于情于理我都该娶你。只是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他说的是事实也很诚恳,我却听懂了其中的深意。‘我决定和你结婚,但是我心里永远爱的是另一个人。’此时我突然想到一句名言‘选择永远是错的,因为必须舍弃一样,去争取另一样,日后一定后悔。’可我们面对的问题是根本没得选,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真正可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人选还不差。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在我们没有真正相爱之前只是共同面对难题的战友关系。夫妻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可不要当真啊!”怎么说我也是有自尊的。
“难道你是说假装嫁给我?那怎么行?我不能用你的名节声誉来冒险,你和我行了礼拜了堂就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以我的身份地位宗人府也不会许你改嫁的。你真要拿一生幸福来作赌注吗?”萨绅霆不解的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吗?也许相处久了我会喜 欢'炫。书。网'你也说不定啊?其实你的条件算不错了,嫁给你总比嫁给别人好,就像你说的至少我们互相了解。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能有多少两情相悦的夫妻?你能有幸拥有一段爱情已属难能可贵了。如果朝夕相对的人不能是爱人的话,朋友不就是最佳选择了嘛!想想我也不算吃亏。”这番话我承认我是违心的,我不够潇洒,原来我这么贪心,明明初衷就不是为了爱情现在还在斤斤计较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个婚礼还是会如期举行的吧?”“是啊!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呢!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慢走啊。”慢慢转过了身,我心里滑过苦涩,就这样决定了,明明早就做出决定了,为什么还会这样难过?
“沁芳,月色不错,一起出去走走好吗?”在我伸手推门的刹那,他拉住了我。这算什么?婚前约会吗?我一时没想到拒绝的理由,只得默默的跟了他出来。寺门口的士兵还没撤,见我们拉着手走出来,眼睛都看直了。还是为首的那个机灵赶着上前打个千,萨绅霆微微点了点头,带我绕到寺后去了。
寺后的矮墙边拴了绅霆的坐骑,他扶着腰将我抱上了马,翻身坐在我身后轻轻的扯着缰绳,任凭那马随意四处游走。“寺门前的兵勇是你安排的?干嘛派这么多人守着这里?”坐在他的怀里我却有点僵硬,确定关系之后还没有从前做兄妹时自然。
“是我安排的,城里最近发现了乱党的巢穴,我怕有漏网的跑到郊外来万一窜入这里藏匿,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
“既然是你的手下,你又天天都来,刚才他们见你干嘛还那副表情?好像不认识似的。”
“我怕影响你的名节,所以都是从后墙跳进来的,他们没见过我进来,现在看到我出去自然是惊讶的了?”
“你为了我的名节着想,干嘛刚才还要从正门出来,咱们从墙上翻出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难道你怕我笨手笨脚翻不出来?我也有点武功底子的好不好?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你安排那些脓包连你跳进寺里都不知道,还指望他们保护我吗?”劣根性啊劣根性,窝在温暖怀抱里怎么语气都变得像撒娇呢?我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
“之前不确定你的心意,所以有所顾忌,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又怕别人眼光干嘛?放着大门不走再去跳墙不是太笨了吗?本也没指望这些人能排上用场,但是他们站在这那些乱党心里就怯了,自然不会再到这里来,你的安全不就没问题了吗?”像从前一样,他在我头顶轻轻拍了拍。
“究竟是什么乱党这么厉害?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在抓天地会的呀?难道又有新任务了不成?”我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尽量平和的开口。
“那些小帮派哪里用得着我费心,还不是天地会到处都有据点,这些人也真神通广大,居然就在盛京城大摇大摆的做起生意来了。想想我都后怕,就是这帮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救过我额娘,现在想来真是处心积虑,一定是早有预谋的。若不是为了利用我妹夫的权势在这里站稳脚跟,也许你和额娘就都被害了。当初我应该亲自送你们回来才是,那两个手下太不争气,送回的劫匪尸体大概也是假的。沁芳!我倒想去前面剿匪的地方瞧瞧,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勉强说了这一句,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到了那夜路过的树林,树影森森,月光惨惨,风声啸啸,想到一会也许要看到弟兄们的惨状,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萨绅霆体贴的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腰往他怀里带得更近了些。穿着裙子侧坐在马背上的我,脸已经贴到了他前襟出锋的毛皮上,毛皮虽暖却暖不了我的心。
树林里早没有尸体的踪影,但是雪地上已凝结的血渍触目惊心,我看到几株碗口粗的小树被利器砍折了倒在地上,有的树上的箭头还在箭杆已被折去了,那边那根黑漆漆的是什么?好像是车轴。这边的几片碎布应该是车帘子上扯下来的。看得出当初打斗的激烈。
“这都是你布署的?你们的情报看来还真准确啊,连人家的逃跑路线都算计好了?活捉了几个?”我忍着心痛轻描淡写的问他。
“除了跑了一个男孩子,没留活口!”短短的一句话,他胸腔的震动却好像一道惊雷要把我震聋了一样。
“不过是抓拿乱党,捉了也就是了,何必下这么狠的手?连个孩子都不想放过,从前你不是这样的。”我喃喃道。
“那怎么能相同呢?这帮家伙实在狡猾,骗得我妹夫帮了他们的忙。现在全盛京城都以为他们的后台是柏祯,要不是天幸让消息落到我的手里,若是别人发现他们是天地会的乱党,伊尔根觉罗家,我们萨家就全完了,被牵连的就更多。我怎么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万一被反咬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辩啊!皇上最忌这种事了,所以只能全都杀了。”
“人家天地会的都是傻子?坐着等你去杀?不过碰巧灭了一队镖,你不会以为真就完事大吉了吧?”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想要多了解情况必须先控制好情绪。
“这个你放心,当然不是。我有可靠的情报。几天前就拿到了他们出镖的存根,已经一一截杀了,留在盛京城的都是些老弱残兵也全都解决了,现在除了那个小孩子应该没有活口了。其实那男孩问题也不大,存根上显示那只是他们的镖,既然不是乱党跑了就跑了吧。不过做这些事真费了不少功夫,这些乱党的身手竟是出乎意料的高强,幸亏没有轻敌布置的都是十倍的人手,还有弓箭手压阵,就这样我们的人折的比他们还多,若不是身份不同还真要敬重他们都是好汉了,听说没有一个临阵退缩的。”萨绅霆微微叹道。
突然一阵晕眩,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一滴一滴落到我揪着前襟的手上,我以为是泪没想到是血。我的鼻血汹涌的窜出来,染红了我的衣裙和萨绅霆的前襟,不论我怎么仰头,拍雪,掐虎口都不管用,突然喉头一甜嘴角也开始向外淌紫黑的血,绅霆吓坏了紧搂着我打马就往城里奔。我也一阵害怕,哆嗦着从腕带上抽出银针扎上手背的穴位,血没有止小腹又开始抽疼,渐渐我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章 虚惊
眩晕好像是一瞬间的事,睁开眼我还在萨绅霆的怀里,他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臂紧紧护着我手掌将我的头搂在胸口,不断的唤着沁芳的名字。寒风在耳旁呼啸而过,马儿飞一样的奔跑,到了城门都没下马,萨绅霆远远的一声清啸,守城的卫兵借着城头的灯光看到他高举的腰牌就赶忙将大门拉开,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遥望到镇国公府的大门了。
轻轻的抱我下马他已腾不出手来拍门,一边用袖子替我擦不断溢出的血一边对我说“沁芳别睡啊!没事的!没事的!”一边用力踢着大门,下人来开门见到我们混身是血的样子也吓得不轻,门都忘了关就急着往屋里跑去禀告。大概是饭后都还在后堂饮茶闲聊,一听到通报姑爷、福晋和大着肚子的绮雯都紧着走出来瞧我们。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绅霆你去找沁芳了?你们遇上匪人了?你伤到哪了?怎么流这么多血?”福晋一声惊呼过来拉着萨绅霆细看。这边话音还没落绮雯看到血就厥过去了,幸好姑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才没摔着。
“大哥,你的伤要不要紧?青鹿快把小姐接过来抱到房间去,彩凤你去格格院子里把大夫给请过来。我把绮雯先送回房里休息,额娘麻烦你先给照看着,她现在一看见血就犯晕。”姑爷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青鹿过来接我,绅霆却说“我没受伤,我抱她进去好了,她身上估计很疼,换了人又要折腾一次。”姑爷了解的微微一笑,一边劝慰着福晋一边抱着绮雯进了后堂。
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随着看到赶进门来的大夫的脸,我就不再担心放松了下来。看来师伯在这里给芊露治病是颇受礼遇,想也知道是姑爷疼妹子,才要他就近住在府里,不然这个时间再去找大夫怎么也不能这么及时。见我满脸是血,师伯也是吃了一惊上来就抓我的手腕,本来萨绅霆还要出言说他无礼,可是一回头看到竟是在扬州相熟的贺大夫也是好生奇 怪{炫;书;网。见师伯凝重的神情渐渐舒展我心里就有底了,一定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中毒了也不怕。
“贺大夫她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萨绅霆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只是急着问我的病情。可是师伯却好像不愿开口似的,半天才说。“这个嘛,我要单独和病人讲,请您回避一下。”“有什么事你对我说就好,别让沁芳心里有压力。沁芳不要怕!没关系的!贺大夫是名医什么顽症都能解,花多少银子用多贵的药都不要紧,我一定会救你的。大夫咱们出去说。”萨绅霆听他讲得越含糊心里就越没底不禁急了,上去就要拉师伯的手臂往外走。我心里有了数,大概是被杨采龄下了毒了,所以师伯要背着别人讲,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难道是进山前老胡在食物里动了手脚?我向师伯望了过去,他却笑着摇摇头被绅霆拉出门去。没过一会儿,师伯又回到床边,绅霆却有些脸红的杵在门口不肯进来。看他俩的表情我完全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直到师伯低声在我耳边说明了原委,我的耳朵也禁不住一下子烧了起来。原来我为了抑制月事,提前服的草药有些过量,竟打乱了身体的平衡,导致经血逆行就从口鼻流了出来。看萨绅霆那个样子大概也知道了吧?我不禁有些嗔怪的埋怨了一句“您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啊!”“哈哈,萨贝勒说是你的未婚夫,命我不可有所隐瞒,所以我就说了。”大声笑完之后又低声对我说“看来他对你很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不过以后可不许这么胡来乱吃药了,女孩子这样糟蹋身子小心以后落下病根。”我点头答应了,心里也暗暗咂舌这药效的霸道。
这个病因虽不好说出口,可也不能瞒福晋,她坐在我床边亲手帮我擦着鼻血时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控制月事?我只好说因为寺里都是僧人太不方便了。她理解的点点头又回头对萨绅霆笑道:“原以为还得等几年,看来不用等到来年我就能抱上孙子了。”一句话说得我们俩都不好意起来,绅霆借口要换衣服飞快的逃走了,我却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听福晋讲什么这几日过了月事正好不耽误洞房花烛,也许当月就能怀上孩子,三月的孩子不过年,当年她就可以荣升奶奶云云,听得我是面红耳赤,鼻血流的愈发汹涌了。
睡前芊璐也来看我,见她行动如常手也是暖的我就知道毒已经彻底解了,可是她神色郁郁,原来的苹果脸竟瘦成了容长脸,见了我还是一副想哭的表情,虽然明知道其实是两情相悦却不能言明,看着以为自己单相思的小女生饱受折磨我心里不禁暗道“福尔钢,你小子害人不浅啊!”
晚上师伯又来瞧我,我把下人支了出去道出了在城外救人的一幕,又将镖局已被盯上遭到清剿的事告诉了他。师伯皱起了眉也想不出这个奸细究竟是谁,告诉我这事还得着落在福尔钢身上。就算他没有告密的时间,他也能从萨绅霆那里打探出消息的来源,天地会的兄弟虽然死得可惜,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要趁事情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