舿酸的不能吃,甜的不宜吃,哼~理那等酸腐之人干什么?不吃白不吃。
于是别的小朋友半个月就会自动消失的水痘,二十天后在苏卿的脸上照样的排排坐,在别的小朋友哭哭啼啼吵着挠痒痒的时候,苏卿在吃早先送过来的酸枣,优哉游哉的折腾春夏秋。
熬啊熬,终于熬到奉太后懿旨前来查探的宫中太医摇着头之后,等到五公主的伴读尘埃落定,花落吏部侍郎顾家千金后,苏卿才泄气的纠结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她是谁?”大清早听说妹妹的伴读进了宫,赵坜连饭都没好好吃,草草的应付了师傅的功课就来找妹妹耍,结果看见位一本正经的陌生人。
顺着哥哥手指方向看去,赵塇妍很自然的回答:“顾家的二小姐。”
“不是说好了是苏家的吗?”赵坜很惊讶,太后娘娘定好的事情也能改变?
“苏家小姐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太后怕把病传给宫里人就没让她进来。”赵塇妍很自然的回答,心里觉得哥哥实在是小题大做,她的伴读又不是哥哥的,干嘛一惊一乍的。
病了?还挺严重?赵坜有些发懵,暗地里寻思着那个变着弯骂自己,神气十足的小姑娘也会生病?简直是不可思议。
既然苏卿短时间内不用进宫,她也就将目标转移到母亲的肚子上去,开始拯救母亲的计划。每天按时请安之余也陪在母亲身边练习刺绣,享受那份未曾体验过的温馨与安静;早中晚三餐陪着母亲用膳,双眼审视一切可以接近母亲身边的异母兄妹、姨娘、丫头、仆妇,秉承杜绝一切祸害,将苗头浇灭在外部的方针,苏卿小心的防备着。
苏方氏虽然对女儿不能进宫之事颇多感慨,也对苏太妃很是抱歉,到底丈夫不在身边,亲生女儿能多陪陪自己,心里也是很开心的,自此也将送苏卿进宫一事撂开了手,顺其自然。
在苏方氏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苏方氏将府里大事小情,上下协调都交到苏卿未出嫁的姑姑身上。
对于这件事情,苏卿是表示深刻怀疑的,父亲有三房妾室,虽然张姨娘因为难产而亡,到底还有其他两位在。苏方氏这样让小姑姑当家作主,莫说另外两位姨娘心存芥蒂,就是苏卿自己都转不过弯来。
要知道,当年的庄王府,赵坜先是借着苏卿孕期不宜理事,后又凭借苏卿身子弱的由头,将府中一应规矩全部交给了侧妃,从此之后自己再没有当过家主过事。
“母亲,为什么不让黄姨娘管这些琐事呢?”苏卿思来想去毫无头绪,到底等到身边没人的时候才问出了口。
苏方氏诧异的看着女儿,搞不懂苏卿何来此问:“卿儿怎么这么问?可是谁在你跟前抱怨了什么?”
忆起上辈子那个温柔不出头的黄姨娘,苏卿连忙摇头,她可不想给上辈子对自己最好的黄姨娘惹来什么麻烦,苏卿可不是那个五岁孩童,母亲瞬间表露的寒意让苏卿有些发冷。
“卿儿乖~日后娘自会教导你的。”这话说完,苏方氏就一语不发的抚摸着苏卿的头,好长时间叹道:“妻就是妻,妾永远是妾;妻妾无序总是乱家的根由。”
这日的天气很好,没有风也不下雨,因着院子里的菊花长得好,苏府下边庄子上也来两筐螃蟹并瓜果之类的,苏方氏就着人把苏卿的兄弟姊妹们请到后花园,说是要吃蟹赏菊。
苏卿上边有两个哥哥,下边有一个妹妹。大哥苏印然是妾黄姨娘的儿子,如今刚好九岁,正是吟诗作对喜好装风雅的时候;苏卿二哥苏印邝是妾张姨娘的儿子,今年六岁,因着张姨娘难产,所以自小养在苏方氏名下;小妹苏玉卿是妾刘姨娘的女儿。
苏玉卿年纪小只顾着偎在奶娘怀里,她的奶娘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苏卿虽然不好意思让李氏喂自己,也不好意思加入哥哥的行列吟诗做对,所以只能边吃边观察周围丫头的举动。
苏方氏有孕,自然不敢贪凉,也就让人盛了莲子枸杞汤,慢慢的喝。
“夫人,您不能用这东西喝汤的。”
就在大家开开心心吃螃蟹,热火朝天对对子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苏卿循着声音望去,这是一个小丫头,是半个月前娘去西山拜佛的时候遇到的,因为见着可怜这才带进府来。
“小红?”正喝莲子枸杞汤的苏方氏惊讶抬头,诧异的望着小红。
“夫人,您用的这碗可是瓜州出品的彩釉瓷?”小红慢慢走到苏方氏面前说道。
“小丫头挺识货的,确实如此,怎么了?”
“夫人,如果您用的是别个,奴婢是万不敢猜测的,只是这彩釉瓷本是害的小红家破人亡的元凶,自此小红才斗胆告知。”
“小红啊,这肯定是你记错了。”苏方氏紧紧愣了一下,慢慢的用目光巡视全场,起身扶起小红这才笑道:“这莲子瓷碗可是黄姨娘的嫂子亲送来的,说是好几两黄金才换着一个呢,怎么会和你娘用的一样呢。”
黄姨娘也在旁边诺诺迎合着,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小红眼见周围没人信自己的,嘴里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方氏旁边的丫头秋兰扯到一边去了。
出现这样的变故,席上自然有些冷场。苏方氏却好似没有因这事有所改变,反而劝着黄姨娘她们多吃一些,也亲切的拉着手边的两个儿子招呼他们继续猜谜。
苏卿在旁边冷眼看着,总觉得母亲哪里不太对劲,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而且那彩釉瓷碗,苏方氏再也没有触碰。
秋宴过后没多久,黄姨娘就因为疫病被挪到苏家在京外的庄子上去了,她的儿子苏印然却养在刘姨娘名下。
这件事情给苏卿很大的启发,可以说从头到脚都透着凉气,只因为黄姨娘日常不声不响的,从无逾矩行为,对他们兄妹也很和蔼,甚至比母亲都知冷暖。
如果这只是这辈子的印象,那么上辈子苏卿对黄姨娘就存份感恩之心。在苏方氏去世之后,黄姨娘是待她可谓无微不至,如今得知是她伤害母亲,心里是怎样也接受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宅斗奉上,苏卿会慢慢成长。。。
请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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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五年后。。。 。。。
“苏妹妹好!”刘钰三两步迈进花园,大老远就冲苏卿笑道。
正在哄孩子的苏卿回头看见年轻俊朗的刘钰笑了笑,问身前的弟弟:“卲儿看谁来了。”
苏卲是苏卿一母同胞的弟弟,四年前苏方氏拼命生下这个孩子后,身子就有些虚弱,每日里除了应付府内大小事务外,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将苏卲这个嫡子交给任何人,苏方氏都觉得心下不安,于是很自然的,苏卿接过照顾幼弟的重任。
正在奋力拼搏眼前玫瑰膏的苏卲,听闻姐姐问话,连忙抬起带有饼屑的脸朝亭子外望去,看见刘钰后,没让苏卿扶就从椅子上蹦下来开心的冲了出去。
从容抱住苏卲,刘钰快步走进亭子里,不期然看见苏卿噘高的嘴十分可爱。
“这个卲儿真可恨,也不知道天天哄他的人是谁,居然看见了哥哥就忘记姐姐的。”苏卿假意生气,把脸扭到别处欣赏亭子外翠绿的竹子。
“姐姐生气了呢。”把苏卲安稳放到凳子上,蹲□面对苏卲,刘钰问问一笑问道:“我们怎么办呢?”
小苏卲晃着小肥腿,看看刘哥哥,扭头望望姐姐,摇头晃脑好一阵思索之后才翻身从凳子上下来,蹭到苏卿面前说道:“姐姐不气了,这桂花糕让给姐姐吃;还有钰哥哥也让给姐姐抱。”
奶声奶气的声音,配合摇头晃脑的动作,亮晶晶的眼睛眨阿眨,直接就把苏卿内心深处的情绪调动出来,眼眶都有些湿润;可是当苏卲后半句话钻进苏卿耳朵后,苏卿一下子红了脸,实在是不清楚该以什么表情示人,只得假意听不懂扑哧一声以笑掩盖。
看到姐姐笑出声,苏卲这才回身望着刘钰,在刘钰耳朵旁小声取笑姐姐道:“姐姐好笨,对吧?居然分不清楚我跟谁最亲。”
无忌的童言,奶声奶气的语调,着实让苏卿与刘钰相顾无言,哭笑不得,唯有…捏着苏卲的腮帮子狠狠的蹂躏一番才好。
自从苏卿姨母,也就是刘钰的母亲去世之后,刘钰来苏府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苏卲对这个哥哥亲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在刘府,因为刘钰不讨继母秦氏的喜 欢'炫。书。网',也跟他的异母弟弟存在隔阂,自然将一腔爱母情节统统转移到苏方氏这里,闲来无事总喜 欢'炫。书。网'过府探望姨母,看看苏卿姐弟俩。
很多次,苏卿看见刘钰失落的样子吗,从内心深处都觉得愧疚。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当初母亲生苏卲的时候,她是前后左右认真仔细的排查,唯恐一点不到之处导致母亲最后的苦难,最终在母亲成功产子之后晕了过去。
只是苏卿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母亲苏方氏活了下来,姨母刘方氏也正是刘钰的亲身母亲却突发急病而亡,周围所有的亲戚都大吃一惊,因为刘方氏一向身体康健,连伤风基本上都没得过。
苏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念头划过,唯恐是姨母代替母亲过世,可也仅仅只是想想,陪着母亲唏嘘一阵子也就结束了。
哪里知道一年后,上辈子苏卿的继母苏秦氏嫁给刘钰的父亲成为刘钰的继母。这就不得不让苏卿叹息造物弄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卿对表哥刘钰开始有了异样的感觉,从心底里心疼刘钰,替刘钰伤心难过。
御书房的师傅们对皇子们的教育自然没有对太子的严厉,往往采用放羊吃草的方法教导,只求平稳而已,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公开捣蛋,只要不是连最基本的都不会,这些师傅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管你认不认识前朝忠臣的事迹,了不了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赵坜无聊的半趴在桌子上,听师傅讲解半年前他偷偷揣摩透彻的学问,打个哈欠对此颇感无聊,夏天果然是最容易让人睡觉的季节,赵坜抬头看看喋喋不休的夫子,偏头望窗外。
“苏印邝,干嘛去?”一眼撇过从窗口经过的伴读,赵坜连忙站起来,压根不管师傅在前边吹胡子瞪眼,直接翻窗户蹦到自家伴读跟前。
“呵~”苏印邝吓的后退好几步,站稳脚跟后才发现是自家主子,连忙屈身下拜道:“给庄王殿下请安。”
“少废话,你这是要去哪?”赵坜摆摆手,阻止苏印邝接下来的繁文缛节,皱着眉头问道:“伴读的课程结束了?”
“伴读的课还没有结束。”苏印邝看着自家主子,头疼的答道:“这么早走是因为家里有些事情,刚才奴才已经给总师傅请过假了。”
赵坜见苏印邝面有难色,撇嘴不屑道:“家中有事?是你自己想偷懒吧?”
苏印邝呵呵笑两声,就低头不再答话,眼前的主子邪气的很,多说多错,还总能把自己给绕进去,倒不如不说话让庄王唠叨两句也就罢了。
“嗤~”赵坜瞪眼看着油条般默不吭声的伴读,头疼这人居然来个非暴力不合作,赵坜很痛苦的往前追想,他当初为什么选这个人做自己伴读呢?奇了怪了,又不是母妃家的亲戚,也不是嫡子。
使劲的想,绞尽脑汁的想,一双眼珠滴溜溜转的苏印邝心底发寒的时候,赵坜拍拍脑袋才恍然大悟,不禁对自己的年少轻狂有些恼怒,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姑娘就把人家哥哥弄进宫做伴读呢?还因为这小姑娘把上一个伴读折腾走了。
原来当年的赵坜,得知妹妹的伴读是顾家千金而不是那个姓苏的小姑娘后,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折腾了好 久:炫:书:网:,才折腾个点子出来,那就是把自己那个姓谢的伴读打跑,从新换上苏家的小子进来。
忆起往事,赵坜有着说不出的懊恼,当年谢家那小子挺好的,不仅听话还敢陪着自己在宫里捣蛋,哪像这跟苏家的?就会来暗的,明里乖的找不到把柄,简直把自己气死。
“你是我的伴读,光给总师傅请假怎么可以?”想起前尘往事,赵坜抿抿头发,很潇洒的仰头道。
苏印邝无奈,就知道碰见这个混世魔王不能全身而退,只得低头道:“奴才家中有些事情,不知道庄王殿下…”
“除非带我一起出去,否则进屋读书去。”苏印邝话没说完,赵坜就截住他的话道。
“王爷还是不要出去吧?毕竟外边没宫里舒服。”苏印邝环视左右,低声劝道。
叹口气,围着苏印邝转三圈,赵坜嘴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道:“昨儿个太子刚做好的画被人淋了墨、前阵子四哥的伴读被人锁在清央宫…
苏印邝不满的看着赵坜,破不甘心。赵坜倒不怎么在意,反而期身上前搂着苏印邝的脖子问道:“你小子怎么老喜 欢'炫。书。网'背后整人呢?”随后意识到刚才想起的一些片段,又追问一句:“你家的小妹妹也喜 欢'炫。书。网'这么干吗?”
“……”苏印邝对这神来一笔的问话,有些疑惑。
“呵呵,没事,等着我,一会咱们一起出去。”赵坜才懒得给自家伴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呢,总之这是耻辱,奇耻大辱啊。所以刚说完话,赵坜转身就跑了,丝毫不理会身后苏印邝的反对之声。
苏印邝耸耸肩,实在是拿这位主子没有办法,他请假本是为了出门逛逛散散心,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由现在的结果来看恐怕是泡汤了。
赵坜回去之后,紧赶慢赶的塞了几张银票在口袋,又换了件衣服,跑昭阳宫跟妹妹哈拉几句,央求小五夜间代为说些好话,以免他晚饭没有回来。这才把自己身边会功夫的小太监喊来,大摇大摆的陪同苏印邝出宫去也。
事后的很多年里,苏印邝痛苦的回忆着,如果早知道后边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庄王出宫;如果可以,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不能够把庄王这条狼引进家中,祸害家中姊妹。
赵坜则在很多年后,洋洋自得的跟子孙后代讲解何为第一次见面,千奇百怪的追女招数,怎样的一二三,三步走娶到漂亮老婆,当然这些全部都在建立在赵坜自身加工美化的基础之上,剔除吃瘪之处,发扬得意地方,最终得以面世。
作者有话要说:啥话不说;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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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戏如人生 。。。
隆升戏班是刚刚在京城红起来的戏班,甚至于半年前这个戏班还只是个挂靠在天香楼的无名小卒,那里知道短短半年的时间就给他们闯出这道名声来,不仅仅有了自己的戏楼,还把戏楼装修的颇为豪华,无论是话本的曲折离奇,还是楼里包间的设置,观众送花的环节都让京城的百姓耳目一新。
话说这隆升戏班之所以如此出名,归根溯源实在是因着一出好戏,这出戏的名字叫做梅花烙,一场凄美动人的爱情戏曲。
戏中的男主角是位小王爷,虽然不是位高权重,却长的年轻潇洒,文武全才;仿佛是为了形成对比,戏中的女主角色却是位卖唱女,虽然举止温柔,体态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