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跑了,哀家可不饶她。”太后笑呵呵的替我解围,我对太后投去感激的目光。
贺寿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太子携太子妃前来贺寿献上一对玉麒麟。三哥、三福晋献了一幅唐伯虎的古画,其它兄弟携福晋贺寿献上的礼物也都价格不菲。这时胤祺携温宁来了,我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都怪他来得那么晚害得我被大家取笑了一番。胤祺对我柔柔一笑,携温宁拜寿,献上我们俩共同完成的“寿星戏孙图”,“阿奶这是我和清雨送您的礼物,清雨作的画,我题的对联”。太后看完慈祥的笑了起来“好啊、这画好啊,这画里的人还真有些像哀家。”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我近前,向众人说“谁说我们雨丫头不送礼的,今天我们雨丫头送的礼物最让哀家满意了。”太后说着叫下人把画展示给众人,人群里一阵赞赏,我又出了风头,有些顶了温宁的位置,我望向温宁她有些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此时,太监高声传到“皇上驾到”。众人跪了一地迎接皇上,皇上进屋先叫众人平身,随即献上亲书围屏的《万寿无疆赋》,太后甚是高兴,群臣、皇子们一阵马屁,说了一些皇上孝感天地的话。
中午,太后在慈宁宫设宴,宴请前来贺寿的皇子、福晋、王公贵族。我坐在公主的那一桌,静柔坐在我旁边,对我低声说道“清雨你若跟五哥成婚了就要做到那一桌了,”她用手指了指福晋那一桌。
我对她浅浅一笑,“你若与舜安彦成婚了,就要坐到那一桌了”,我用手指了指王公贵族那一桌。静柔娇羞一笑“你当时怎么会知道皇阿玛要把我指给舜安彦的。”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偷听来的”,我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此时,皇子们携福晋开始给太后敬酒了,先从太子开始一一往下轮流进行。轮到胤祺了,只见温宁从坐位上起来,刚走出两步身形便愰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胤祺及时将她扶住,只见她有些虚弱的样子偎在胤祺的怀里。太后紧张的看着温宁高声说着“传太医、快传太医”,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我也紧张的看着他俩。
没一会的功夫,太医匆匆赶来,太医进来先给太后、皇上见了礼随后就给温宁诊脉,只见太医的脸色,从开始的紧张转变成面带喜色最后太医跪在地上高声的说“恭喜太后喜获重孙,恭喜皇上喜获金孙,恭喜五贝勒喜获贵子”。太医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我震在原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我的眼睛直视着胤祺,我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只见胤祺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此时温宁娇弱的看着胤祺柔声问道“胤祺我们有宝宝了你高兴吗?”胤祺闻言随即收敛起脸上的惊讶之色面露一丝喜色,柔声回道“高兴、我当然高兴”。胤祺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在了我的心上,我呆呆的望着众人向他与温宁祝贺,温宁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他轻拥着温宁,那个本属于我的怀抱现在抱了另外一个女人。太后也很高兴,吩咐胤祺带温宁回府休息,看着他们俩相拥离去,我不顾众人的注目追到门外,“胤祺……”我轻唤了一声。胤祺回头满是歉疚的看着我,我几乎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颤声问道“胤祺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知道我想听什么,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胤祺痛楚的看着我,绝然的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清雨”。他的话把我的心都掏空了,看着温宁偎他的怀里娇羞欣喜的样子,我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漠然说道“我没事了,带着你的福晋回府吧”。说完我便转过头大步离开,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两行清泪盈眶而出,我浑身冰冷失魂落魄的朝前走,心里一直在问着“胤祺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所付出的一切就只有这一句对不起吗?”看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现在我算什么,这个伤心的地方我已经不能留了,这个男人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可能还傻傻的留在此地等着与他完婚。想到此处,我快步走回降雪轩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换下这套朝服,穿上男装,简单的收拾行囊,看着桌案上摆放着那套腥红嫁衣,感觉真的很讽刺。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被兰儿拦在门口“格格您怎么啦,您这是要去哪”?
“你别管”我夺门就要往外走,可兰儿却死守在门口,我大怒严声说道“兰儿你好大的胆子,主子去哪你也敢问,你也敢拦,你给我跪下,不跪到两个时辰就不准起来。”
兰儿委屈的跪在地上,我出门时她还在依依不舍的叫着“格格、格格……”。兰儿对不起,现在只有先委屈你了。
我走到上驷院,牵出如雪跃身上马勒紧缰绳如发狂一般奔出了神武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顺着官道任由如雪急驰,只要能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天涯海角去哪都行。我骑在马上想着穿越后的种种,我总认为自己很聪明,认为得到皇上喻旨胤祺身边就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了,看来我才是天下最傻的女人,男人的心本就容易变,现在得到皇上的喻旨又能怎样,他一样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胤祺的誓言犹在耳边:
“清雨要的我都可以给,我不贪心,一生一世得一知心人足以,我虽为皇子也可以守你一生一世,只要你愿意。”
“清雨,今生遇到你,是上天对我的垂爱,我要今生今世都把你护在身边,爱你、怜惜你。”
清雨,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有一天你不见了,我历尽千山万水也要把你找回来,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胤祺的誓言总是响在我的耳边,我暗骂自己贱,这个男人已经背叛了我,我却还在想着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他轻拥着温宁的画面,我的心泛起阵阵酸楚,不争气的眼泪随着马的急驰被风吹落。我骑着马驶出了京城,从正午跑到了天黑,路上的宣泄丝毫没有减轻我内心的痛楚,官道上漆黑一片,我还在漫无目的的往前飞奔着。
除了内心的痛楚,我的小腹也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巨痛,我在享受着来自身体上的巨痛,因为身体上的巨痛袭来时,总会分散我内心的痛楚。于是我依然在狂奔着,直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彻底将我淹没,感觉有东西从我的腹部剥离,一阵温热顺着裤管流下,我从马上栽倒下来。
再次醒来,我不想睁开眼睛,我希望今天的一切不是真的,只是我做的一个恶梦。我睁开眼睛,高床暖被但却很陌生,这里不是降雪轩也不是祺雨园,我的腿部没有力量,腹痛依旧,我挣扎着起身却被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拦住“姑娘快躺下,你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我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位大婶“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大婶望着我惊讶的表情犹犹豫豫的说“姑娘小产,晕倒在路边,被我家少主救起。”
我小产,我怎么会小产,我都没感觉孩子的存在怎么会小产,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凄苦的笑意随即大滴、大滴的眼泪垂落下来,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您说我怀孕了,现在胎儿没有了。”
大婶望着我凄苦的表情有些动容,轻拍着我的肩安慰“姑娘想开些,孩子还会再有的,少主说姑娘心脉不好,身子虚弱不要再伤心了。”
我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在说什么,一心在想着我早殇的孩子,眼泪一直在留,大婶见安慰对我无效,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锦盒对我说“姑娘,从你身上清理下来的未成形的胎儿装在锦盒里,我帮姑娘埋了吧。”
“不要,你把他给我”我急声喊着,大婶将锦盒交给我,我颤抖着双手接过锦盒却没有勇气打开看那一团血肉,“大婶您先出去吧,我没事了”,大婶有些不放心的转身出门。
我捧着锦盒轻声的呢喃“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知道你的存在,妈妈若是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好好爱惜你的。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宝宝,你是不是不想与别人争夺父爱所以才离开的?对不起宝贝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即然你选择离开就去找个好人家吧。”
我对着锦盒低语,眼泪落在锦盒上,这一天的时间我几乎把这一世的眼泪都流光了。我走到桌案前,从脖子上摘下胤祺的狻猊玉坠,有人说世间最大的哀伤莫过于心死,如果刚开始离宫是对胤祺的怨恨,那么现在连这一丝怨恨我都没有了。我提起笔给胤祺写了一封信,就算是对这份感情的一个交待吧。
胤祺: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就不要再找我了,前世欠下的情债今生我就还到此了,锦盒里装的是我们未成形的宝宝,狻猊玉坠还你,我把该还你的都还你了,现在对你的怨恨也一并还你,以后我们各自去面对自己的生活吧。
最后我还是要说谢谢你曾经给过我幸福,没有你的路上我依然会坚强微笑的向前走。
夏清雨绝笔
我写完信,轻吻了一下锦盒,将它与狻猊的玉坠一并装在一个包裹里,我推开门,大婶正好迎面走来,“姑娘你怎么下床了?”我肯求的看着她,低声的说“大婶,您帮我一个忙,求您把这个包裹和这封信找人帮我送到这个地址”。我留的是祺雨园的地址,大婶点点头,我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大婶,“大婶这锭银子付给送信的人”。大婶接过银子转身离开,我送走了我早殇的孩子,也送走了曾经让我迷恋的那一份爱。
第四十一章 慕容辰星
更新时间2010…4…21 15:01:04 字数:3769
送走了所有爱的见证,我彻底的垮了下来,我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多日,总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说是睡着心还是很痛,说是醒着却恶梦连连。昏睡中我知道有人为我针灸,每次施针我便知道过了一日,但总是睁不开眼睛。
今日为我施针的人针灸完并没有离开反尔坐在我旁边说些什么,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像是从九霄云间飘来的。我怒力的竖起耳朵倾听,终于听清了他的话“姑娘想必是一位坚强之人,要不然第一次心脏受到重伤时恐怕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姑娘的心脉完全可以靠治疗康复起来,可你却放弃了生的希望。这个世间任何事都不能选择逃避,同样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做交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有轻言放弃的权利。”他的话说得有些命令又有些语重心肠。
听着他的话语,我的眼角留下一行清泪,第一次重伤我心里有所牵挂,不舍离去,而这一次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个世上没有我的亲人,跨越了三百多年我去哪里找我的父母,现在的我可能连浮萍都不如,最多也就是一缕清风,有风时四处游荡,无风时就烟消云散了。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会有一双和我的心一样冷的手,我抱着这一份好奇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人是一位儒雅的男子,清瘦的脸庞白得有些不太正常,眉目如画眼神里透着一丝清冷,我们彼此望着对方,眼里皆是平静无波,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眼前人,但在之前他每次为我施针我都感受过此人,应该是一位冷淡的好心人吧。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我的话语打破了这一份寂静,受人恩惠理应先打招呼。
“慕容辰星”他淡淡的回道,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叫夏清风”,我礼节性的报了一下姓名。
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交待了一下养病时的注意事项“姑娘心脉受损,旧疾未愈就动气、动怒、过伤七情,气不足,不能鼓动血脉运行,以致气滞血瘀于内,经络不通而发病,如果姑娘想要痊愈就要心平气和,不要过度耗费心神,否则就是再世华陀也救不了你。”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我的身体状况有他说得那么差吗,我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根本就起不来,我努力的挣扎着试了几次之后,就开始气喘吁吁心跳加速,我开始相信他所讲的话了。
正在此时之前的那位大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盆,乐呵呵的说“姑娘醒了?”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虚弱的回了一句“之前的事谢谢您”。
“没事,姑娘要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大婶是个热心人走到我床边把我轻扶起来,在我的背后靠了一个枕头,笑着说:“姑娘若不嫌弃以后就叫我武婶吧,大家都这么叫我,我是慕容山庄总管邢武的妻子,每天为姑娘治病的那位公子就是我家少主”武婶快言快语的为我介绍着这里的情况,手上却没停留,为我擦示着手脸。
我甚是感动的看着武婶,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沦落到此被慕容辰星所救还得到如此细心的照顾,心里的感动是不能用言语所表达的,我眼里闪着泪花颤声说道:“谢谢您武婶”。武婶看着我轻拍着我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姑娘也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吧,从姑娘的穿着就能看出非富即贵,不管遇到什么事,姑娘都要想开些,你还年轻路还很长,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我感激的点点头抹去眼角泪水,“武婶以后叫我清风吧,我姓夏名清风”。武婶高兴的应着“行,那以后武婶就叫你风儿姑娘,你先等着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武婶说着就手脚麻利的收拾脸盆出去了,看得出武婶是一位很热心、很乐观又很豁达的妇人。她的一举一动,也在无形中感染着我,以后我就是夏清风,以前的夏清雨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就是涅磐后的重生,以后我要隐姓埋名的好好活在这人世间。
近几日我身上的病有了很大的起色,已经没有开始那么虚弱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武婶却禁止我出房门,说是小产也要在屋里呆满一个月才能出门免得留下病根。身体上的伤好得容易心里上的伤却始终未愈,我一直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碰那个伤口,但它还会时常的隐隐作痛。
我从武婶那了解到,慕容辰星祖籍江宁是慕容世家的少主,今年三十四岁现在未婚,慕容世家世代行医,全国各地广开医馆,顺带做药材生意,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慕容家在沧州的别院。慕容辰星有一弟一妹,武婶就是二公子的乳母,虽然武婶在慕容家为奴仆却倍受人尊敬。
慕容辰星每日辰时准时来为我施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静下心神等候他,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来了,还是一身的素白,此人皮肤已经很白了还总要穿着一身白色,表情冷淡给人一种如冰似雪的感觉。他进来没有言语我把手递给他,他为我诊脉从来不惦帕子,冰冷的手指在触到我皮肤的一刹那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挑了挑眉显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应,没有言语继续专心诊脉。他专注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本来是很吸引人的,可就是这副冷漠的神情总是至人于千里之外,想必这样的人没有人能够忍受长伴身边吧。
“姑娘总是这样看人吗?”我意识到自己失神了,见他已经诊完脉了,我忙收回手,“请问公子我的身体恢复的如何?”我借机转开话题。
他淡淡回道“还需三个疗程”。我听完不禁皱了皱眉一个疗程是一个月,三个疗程那就是说我还要跟在他身边三个月。
他示意我躺下,我躺在床上心里暗想,我是不是要付人家一点诊费。他这时已经开始施针了,他拿针从我的合谷穴刺入,我一时失神没有注意,突然间的刺痛感传来我倒吸了一口气。“治病的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他有些愠怒,我没敢反驳,老老实实的收敛心神。他又拿针从我的内关穴和足三里穴分别刺入,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