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今圣上是不是真的是皇室血统,也是未知的?”
雪倾这话一出,吓得清风立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雪倾,这话可不能乱说,诛九族的!”
“我知道了,”她伸手扒开清风抚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怪不得我总觉得玿言庭应该算是顺位继承的第一人,原来是这样。”
清风长叹了口气,“其实先皇确是很宠爱玿王爷,可是当初韶太妃被指控陷害先皇,没几天又离奇地辞世,韶太妃的死还一度被说成是因为负罪自尽。那时候,因为这个事情,言庭也差些被冠上图谋叛变的罪名,要不是一虚师傅,现在言庭怕是……”
“所以玿言庭才丧失了继承权?”
“多少有这个原因吧。”
“所以玿言庭才这样在乎芷晴姐的吧?”雪倾问地小心翼翼,其实心中亦早有了分寸,“因为,在他最落寞的时候遇上了一个能交心的女子。就像景睦南一样……”
清风揉着她的发,“傻瓜,别想太多了。”
“我只是感慨当初和他的矛盾点,其实霓嫣的存在,让我更加看清了自己和他……”雪倾笑笑,“霓嫣长得应是很像芷晴姐吧?”
清风没有答话,只是自语地说了一句,“傻瓜。”
“咚咚——咚咚——”
“谁?”听闻敲门声,清风警觉地提剑。
“是我,浮萍。”
听到这声应答,清风不自觉地舒了口气,雪倾看了他一眼,才道,“进来吧。”
“王妃,您要的清绫草药铺子里都买不到。”浮萍抿了抿唇,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我问遍了所有的药铺子,都说没有。莫说是新鲜的,就连晒干了当成药卖的都没有。”
雪倾单手撑着下巴,“怎么会这样?浮萍,你去问问,这附近的山头有没有可以采清绫草的地方?”
“嗯,好的。”
“等一下!”浮萍刚要出门,就被清风唤住了,“浮萍,见着雪倾叫柠儿姑娘?记住了?”
浮萍本就胆子不大,见他如此严肃地厉声,更是噤声不敢多话,只是连连地点头,“记住了,浮萍记住了!”
“下去吧。”
雪倾知道清风是为自己好,却也不由得怨他过于地严苛,“大、师、兄?你会不会对浮萍太严肃了?”
“若是你的身份曝露,才是不堪设想。”清风不苟笑意,“我只知道,要护着你周全。其他的,我不管!”
雪倾浅浅地勾起嘴角,“好啦,好啦!”她走回座位上,执起书卷,柳眉一挑,“还不去看你的朵儿公主?”
“唉,看来我碍着我们柠儿姑娘的眼喽~~”他抓起长剑,叮嘱了一句小心,便出了门去。
而另一侧,玿言庭急忙忙地赶到采薇居。
霓嫣看起来倒真是带着几分病容,萎靡地靠在床头,还时不时地带着咳嗽。
玿言庭坐在床侧,紧张地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热度倒是不曾有。
“怎生地如此不小心?”他的言语里带着几分埋怨。听得霓嫣原本就有些许憔悴的面容越发的梨花带雨。
“小匣子人呢?怎么净是不见她人?”玿言庭破带着明显的怒气,“怎么伺候的?”
她拿着绢子掖了掖眼角,直愣愣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采薇居了。”
玿言庭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为何从黄狗事件之后,见到霓嫣都提不起那份“情”。
“言庭?”霓嫣小心地唤了声,生怕惹他不开心,“你是不是还怨我?怨我冤枉了柠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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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庭?”霓嫣小心地唤了声,生怕惹他不开心,“你是不是还怨我?怨我冤枉了柠儿姑娘?”
“我……”他心一沉,想到刚刚清柠儿看他转过身的眼神,心口不由得有些疼痛,“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就将霓嫣放倒在床上。懒
“我不要!”霓嫣一把推开玿言庭掖着自己被角的身子。
玿言庭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差点跌在旁边的矮几案上。吓得福伯慌忙上前扶将去。
“王爷,您还好吧?”福伯着急地看着玿言庭,“碍不碍事?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玿言庭支起身子,“不碍事。”
他看了霓嫣一眼,继而对福伯道,“福伯,去请太医来采薇居看看霓嫣姑娘。怕是染了寒热症。”
福伯心中极是不愿,可自家主子都发话了,又不好不照办,“是,王爷。”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霓嫣,心中忽的想起了雪倾小王妃,眼里不由得腾起一股子湿热。
“言庭……”霓嫣看着再一次坐在床头的玿言庭,小声道,“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他不着痕迹地一笑,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见他这样不言不语,霓嫣一下子慌了,整个人扑到玿言庭的怀里,“言庭,你……是不是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我了?如果是因为我冤枉了柠儿姑娘,我跟她道歉,我这就跟她道歉求她原谅去,行么?”虫
霓嫣说得诚恳,可是玿言庭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清柠儿不介意的。”
“言庭……”霓嫣一抬眸,“你会娶我的吧?你……会娶我吧?”
这一问抛出口,玿言庭整个人愣在了当下,“霓嫣,我……”
“我知道你会的,”她迅速接过话,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瞧我傻的,怎么净是瞎想?言庭,我一定穿的美美的,做你的王妃。”
“霓嫣——”玿言庭叫住她。
可是霓嫣却忽的跳下床,走到了衣柜子前,“改明儿天好的时候,我一定去锦绣庄看看,去掇拾一件漂亮的新娘服。”
她兴奋地凑到玿言庭面前,“你说好不好?”
玿言庭愣在当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
“王爷,太医来了!太医来了!”福伯引着太医进了屋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暗自舒了口气,站起身,将位置让出来。
“王爷,这里有太医就行了,您去歇着吧。”福伯哪里看不出玿言庭的疲惫,顺水推舟就顺着玿言庭的意说下话去。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也好。”
“言庭——”霓嫣刚想叫住他,可玿言庭却早没了人影。
无奈她只好手握着拳,猛着敲打床面。
心里恨恨道:清柠儿,你真是祸害!纵使是我霓嫣不要的,你一个贱人哪有来抢夺的资格?
是以,霓嫣自那日之后一直便伺机以寻一个好机会,作弄一番清柠儿。
“柠儿姑娘?”
听得有人叫自己,清柠儿下意识地转过身。
本是难得的好日子,她算着出去寻寻哪一处有清绫草,可早些采了回来替朵儿解夹竹桃的毒。
可不承想转身之后见着的,竟是拿着喜帐的霓嫣。
雪倾客气地一笑,她对她素来都有防备之心,尤其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之后,更是不敢马虎。“霓嫣姑娘?”
霓嫣见她保持着拘谨而客套的距离,热络地执起她的手,“柠儿姑娘,霓嫣听闻你在寻清绫草……”
“霓嫣姑娘挂怀了,柠儿的小事情竟让您如此上心,实在是说不过去。”
“哪里的话?这清绫草本就鲜少,而且生长之地也多是潮湿之处,这方圆几里除了黑夕谷,怕是再也找不到清绫草了!”
雪倾的眉拧起来,她会这么好心?可言语之上仍是客气道,“谢霓嫣姑娘了!”
“你不信我?”霓嫣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远处走来的福伯,她兀自道,“你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福伯吧?”
雪倾还来不及拉住她,霓嫣便唤来了已走到附近的福伯,“福伯,柠儿姑娘想问,这方圆几里之内哪里有清绫草啊?”
“黑夕谷啊。”福伯脱口而出。
“没事儿了,福伯,您忙去吧。”
“这……”福伯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似有什么急事,忙乱乱地就往文渊阁方向走去。
霓嫣回看雪倾,“柠儿姑娘不信我,亦是应该的。这黑夕谷确是清绫草的茂盛之地,你想去就去,不过最好带上绳索,不然不好。”
“那柠儿就谢过霓嫣姑娘了。”
雪倾也不多谢,所以急急地就走开了。
“来人!”霓嫣轻声一唤,“叫你做的事情,可明白了?”
见来人点头应承,她放心道,“去吧。”
或许是一种臆想。
福伯侍候在玿言庭的书房,忖来想去都觉得有些心慌。
他凑前一步,对正在批折子的玿言庭道,“王爷……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见过福伯这般语塞,玿言庭搁下笔,抬起眸子,温润道,“福伯这样说,想必是困扰之事?”
“刚刚经过花园的时候,霓嫣姑娘好似与柠儿姑娘在攀谈些什么,霓嫣姑娘问我,柠儿姑娘想知道这附近方圆几里内,哪里有清绫草。”
“清绫草?那不是黑夕谷才有的?”玿言庭端了茶来喝,顺着话自语。
“是啊,所以我就回了说黑夕谷。”福伯担忧的神色丝毫不减,“只是这黑夕谷,历年都过于潮湿,很多药铺子的伙计就是为了采清绫草而殉命于彼地的。谷底下滑的很,而这清绫草又长在山壁上,多不好采……”
听到这里,玿言庭像是顿悟了什么,手一抖,茶盏摔在地上,“糟了!”
他惊叫而起,“她不会去采清绫草了吧?”
想到这里,玿言庭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出去。
“王爷!”
“福伯,去采薇居,将霓嫣看起来,别让她走出王府!”
福伯连声应诺,也不敢多做猜想,“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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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霓嫣的话,雪倾很快就到了黑夕谷。
这黑夕谷之上是一片略显的蛮荒的草地,稀稀拉拉的草色显得有些憔悴。
以至于近旁的这棵古树在这草衣之上分外抢眼。
黑夕谷就是在这片草莽边的绝壁下。
雪倾往下望了望,或是因为有些深耸。一阵眩晕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将从王府门房带来的芒绳系在了古树上。
右手并不能使力太多,所以她并用脚来辅助,确保没有问题了才敢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际。
凭借着这样的依托,雪倾慢慢地顺着崖壁下去。
崖壁上长了很多青苔,滑腻得很,以至于她每一步都小心得紧。
“清绫草!”看见右手边的石崖壁上,长着的那株翠绿的草药。雪倾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丝的笑意。
她将身子微微地向右边一侧,脚尖努力地踩住崖壁上的小石子,以平衡自身。
可这身子一侧,右手底下竟然忽现一道绿光。
仔细一瞧,吓得雪倾一身子的冷汗。
在右手边脚下不远的树杈上竟然匍匐地挂着一条巨蟒,庞大的身躯,压得树枝摇摇欲坠。
雪倾脚下一抖,身子努力贴紧山壁。想往上走一步,可是一抬眼竟然瞥见悬着即将要断开的绳子。
“霓嫣!”雪倾低咒一声,这绳子竟是被动过手脚的。
因之前的力,绳子早已不能承受她的身子,若是这时候断开,势必要掉下这山谷。
下有百丈山谷。右有巨蟒虎视眈眈。
那巨蟒浑身披就的滑腻的皮,身躯上斑驳得让人脊背发寒的纹案,让雪倾整个人一阵毛骨悚然。更何况,此时它还吐着鲜红的信子。
它的眸子,一眯一眯。碧绿的光像是一道射线,直勾勾地瞧着雪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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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眸子,一眯一眯。碧绿的光像是一道射线,直勾勾地瞧着雪倾。
“咕噜咕噜~~”山壁上的碎石子因为松垮而滚落下去。
“咝咝——”巨蟒一下子提起了神,信子吐得愈加频繁。
雪倾就这样挂在山壁上,一动不动。身子一动,绳子不定就断了。纵是不断,命丧于巨蟒的口腹,也着实太划不来。懒
“清、柠、儿!清柠儿——”
玿言庭?雪倾心中一阵窃喜。想叫他,可是却不敢发声。因为那条巨蟒就在自己的身侧,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清柠儿?你在下面吗?”玿言庭站在山壁之上,朝下面看。
顺着绳子的方向,她应是在下面无疑的。他不安地再次唤了一声。“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说着玿言庭一抽剑,身子轻地一跃,用剑在山壁上施力,一路下滑。硬生生地在山壁上划出一条长横。
可路才到一半,他顿时就怔在了当下。他万万想不到,下面竟是这番场景。
雪倾靠着一根危绳悬着整个人,她的右下方,是一条跃跃欲试地吐着红信子的巨蟒。
“快走!”雪倾压低声音。
玿言庭像是没听到似的,将剑柄又插入了山壁几分。整个人往边上一挪,“清柠儿,你相信我吗?”
她的眼里忽然涌出一股温润,他看着她,极其的认真。虫
雪倾点点头,喉头有些梗塞,“相信。我信。”
玿言庭,许是我从未告诉你,我从来都相信你,并且坚定不移。
“好。”听到她的回答,玿言庭的心安稳了许多。
他暗自运了真气,然后盈身奋力一点石壁。身影快如闪电地在崖壁上一个飞弧,将雪倾整个人拖到怀里。
巨蟒因为一个惊醒,颀长的腰身忽的窜上来。朝两人张开血盆大口。
“言庭!小心——”话音刚落,玿言庭的身形灵巧一转,移向长剑所在的位置。
巨蟒凭借着树枝的力量一个侧重,上身猛地窜起,下身就撑不住地往下坠,“咝——”一记嘶鸣之后,庞大的躯体就整个儿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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