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清风小心地安抚着,“来人!”
穿着簑衣的几个兵卒闻声便暂停下搜索的动作,匆忙迎上前,“清风大人!”
“你们几个,陪柠儿姑娘一起去找王爷,剩下的随我来,”清风再一次将披在雪倾肩上的外衣拢了拢,“别冷着了?伤还没好呢!要紧紧跟着他们!知道么?”
雪倾点点头,“清风,谢谢。”
“丫头,听厌了这句话了。”他笑得清朗。
于是人马便分开了去找寻玿言庭。
“柠儿姑娘,山路滑,你要小心!”士兵善意地提醒。清风大人对柠儿姑娘的宝贝可是全军营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想必柠儿姑娘亦会是未来的清风夫人吧,自是不能让她伤了丝毫。
“嗯,我会的。”她撑着伞,小心地扶着树。“你们不用管我,我会小心的!”
“这边有个岔路!”忽然一声惊起。
为首的士卒道,“我们走这条路。”
“不要!”雪倾坚定地出声让一众的将士都愣住了,“不要将就我,这样走一条路很容易错过的,不管是选哪一条路走,总是有一半的可能找不到!你们去那条路,留两个跟我一起走这条路就成。”
听雪倾这般道,为首的士卒实在有些为难,“这……”
雪倾似是洞察到了他的犹豫,“若是你担心清风大人责备于你,我会跟他解释的!”
为首的暗忖了片刻,“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的随柠儿姑娘一道。”
“可是……”
“柠儿姑娘,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都随你一起。”
雪倾呼了口气,俏皮地扬起笑意,“我没得选择吧?”
说着便挑了左边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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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儿姑娘!小心!”士卒小心地将雪倾扶下,“这段路特别泥泞,尤其要当心哪!”
雪倾点点头,“不用顾我,我们各自找找吧。”
语罢,一步上前,径自朝着林子里面喊,“言庭!言庭——”
士卒们见此景,也开始找寻玿言庭的身影,“王爷!王爷你在么?”
“王爷——”
“言庭——”
雪倾扶着树,走过一段小路,等转过身的时候,却已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有人么?有人吗?”
“呃~~”深沉的闷哼声让雪倾整个人怔了怔。
不会这么倒霉吧?下雨天还有……还有野兽出没?
雪倾刚要拔腿,忽然感觉有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她不敢去看,只是不断地抖着脚。
“呃~~”
雪倾听到这声闷哼,一下子回过神来。往脚下一看,“言庭?!”
她慌张地扔掉手中的伞,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去扶玿言庭。
他的衣衫已经被刮破了不少,流着血,“言庭,你还好么?”
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的玿言庭,看起来意识有些模糊,“我拉你上来!”雪倾像是给他心理暗示似的,对他道。
然后蹲下身,她的左手使不了力,所以只好用脚雯住整个人,右手去拉住玿言庭,想试图将他拉上来。可是玿言庭根本无法使力,使得雪倾的使力更加疲累。
雪倾脚下一松劲儿,一个反力,“啊——”
雨后的泥泞山路,她脚下的那一滑,让她整个人俯冲下去。在清醒的前一瞬,她整个人护住玿言庭,两个人就这样快速地往下滑去。
“柠儿姑娘!柠儿姑娘!”
“怎么样?还是找不到么?”为首的士兵面露难色。“清风大人,柠儿姑娘她……”
清风一身俊秀清逸的白衣已经沾了雨水,整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天色都快黑了,你们先走吧,我再找找!”
“清风大人,”将士们都不挪寸步,均自告奋勇地上前,“让柠儿姑娘落队是我等的失误,我们一起找!”
清风冥思了一瞬,“到时候天一黑,必须全部回军营,听到了没?”
“听到了!”将士们异口同声地回应。然后纷纷散开来各自找寻。
“柠儿姑娘——”
“柠儿姑娘,你听到了应一声!”
找寻着雪倾的声音,不绝于耳。清风的脸都僵硬了,他的手握成拳,“雪倾,师傅说都说你福大命大,能逃过上次那一劫,这次一定也会没事儿的,对不对?”
他喃喃自语着,他早就知道,雪倾在自己的心中分量已经越来越重,甚至超越了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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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雪倾吃痛地睁开眼,往上看了看。刚刚那一摔,让玿言庭和自己都摔倒了山谷下里。她伸出手,摸了摸山壁。
山壁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而且看这距离要是要不借助任何工具上去,实在是有些困难。
雪倾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看了看前面的山洞,眼下那儿至少是一个避雨的好地方。
她站起身,“咝——”她看着被树枝划破的小腿,深深的一道血口子。
雪倾撩起裤管,不看不要紧,没想到整个脚踝都肿了。青紫色的血块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玿言庭,指腹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还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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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玿言庭,指腹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还好你没事。”
她强撑着站起来,单单用右手撑起玿言庭整个人,她的语气有些呜咽可是嘴角终于显出一丝丝的笑容。找不到他的时候,心会慌,会乱,就像缺了一个洞。懒
雪倾好不容易将他带进了山洞,雨势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
“轰隆隆——轰隆隆——”
“啊——”雪倾一声尖叫,整个人窝进玿言庭的怀里,紧紧地揪着玿言庭的衣领。
可是昏死的他不能给她任何的反映。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就像当初在太后的那个暗室一样,脚上的伤口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血似乎没有凝固的迹象,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不解气地拿自己的右手去打左手,“为什么你这么没用啊!为什么?!如果你是好的,那么我至少会觉得我是有用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残废!”
雪倾埋怨自己的无用,眼泪在脸庞肆虐。看着玿言庭有些干裂发白的唇,她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拖着几乎已经麻木的腿,慢慢地挪到门口。
磅礴的大雨像是泼水似的往下砸,砸在门口密密的灌木丛中。
看到洞口的大片的芭蕉叶,雪倾的脸上难得的喜出望外,她刚兴奋地迈出一步,可脚下一个水洼,让她整个人扑了出去,狠狠地扑倒在地上。虫
水洼溅起泥浆混沌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物,和光洁的脸庞。
“轰隆隆——轰隆隆——”狠狠的一道闪电,劈开了整个天空,卷着黑云的天裂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雪倾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我不能怕,我不怕!言庭……”她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其实,言庭,我真的好怕。我最怕打雷了。可是我知道,就像当初在暗室一样,我怕是没用的,你……还是不会来。就像现在我需要你,可是你却昏迷不醒。
雪倾十足所有的力气,想要起来,一次,两次,三次。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
她狠下心,伸出右手,努力地往前爬,一点点,再一点点……
手已经出了血,衣袖已经是破乱不堪,脚更是没有知觉。
“轰隆隆——轰隆隆——”闪电就在她的头上肆虐地乱劈。
“噼里啪啦!”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
雪倾的嘴里念叨的就是那两个字,“言庭……言庭……”然后一步步爬到芭蕉树下。
左手不能用,她就用右手。她拼死拼活地用右手狠狠抓住芭蕉树的杆子,想要让身子支撑起来。
“啊——”树干上的那片尖锐的剐角,狠狠地撕裂她已经沾了泥和水的手臂,锐利地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终于她能够站起来。
尽管身子已经因为刚刚的爬行沾满了泥巴,脸上也已经染了污泥,可是她却笑了。
雪倾扯下一片芭蕉叶,接了雨水,挪回原地。
“言庭?”雪倾小心地叫着,“喝点水。”
玿言庭像是听到了似的,微微地张开嘴,水顺着芭蕉叶留下来。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架起火,轻轻地褪下他的衣衫。挪到外面,用雨水冲洗了再拿到火下烤。
然后抱着玿言庭凑近火,帮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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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风唰唰地透进来。
玿言庭的眼因为刺进来的阳光而轻轻睁开来,看着睡在自己边上的雪倾,皱紧了眉,“清柠儿?”
他轻念了一句,看着她因为微微松垮的衣衫而露出来的那块血玉,想起景睦南的话,眼里不觉闪过一丝狠厉,手掐上她纤细的脖颈。
“呃……”雪倾的呼吸变得困难,她挣扎着睁开眼,“玿……”
她死命地握着他掐着自己的手,“我……松……”
也许是因为她眼角的泪光。
也许是因为他想起初识她时,她倔强地仰起头,“王爷,30杖够你树立威严么?若是不够,你可以再加30杖,清柠儿挺得住!”
玿言庭松开了手,偏过头不去理睬雪倾,“你的命,我先记着。这是我对一个细作最后的仁慈!”
雪倾捂着脖子,缓了缓气。到稍微缓解了才开口,“玿王爷,我以为上次已经够能证明我不是了。”
玿言庭转过头,眼睛盯着她胸前的血玉,不答反问,“我倒是不明白了,原来赤炎国历代国母的玉佩是可以随意交付予他人的。”
听得这话,雪倾才低头看向胸前的血玉,“我……我只是代为保管一下,这个是景睦南自己丢过来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冷哼一声。
雪倾咬了咬唇,“没指望你信!随你怎么想好了!”
说着她便吃力地站起身,将已经烤干的衣物丢给玿言庭,“王爷,您可别死了,好歹我这个细作救你不容易!”
她言语里明显的冷嘲热讽让玿言庭不觉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脸上依旧冷得像结了层霜。
这时玿言庭才发现雪倾受伤的脚和身上划破的伤口,“你……”
顺着他的眼光,雪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您放一万个心,我这个细作命可是顽固得紧,怎么说也得死在您手上不是?玿、王、爷!”
因为这句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雪倾尴尬地站起身,打算去外边为玿言庭寻些能疗伤的草药来。
“啊——”才走了两步,脚下一阵刺痛,一声喊叫之后,她整个人都趴到在地上。
这次,玿言庭终于注意到了他以前不曾关注的细节:她的左手……好像无法使力。
他快步上前,扶起雪倾,朝她吼道,“你到底想要干嘛?!就不能安静地待会儿么?非要……”
可是就在看到雪倾眼角的泪光的时候,玿言庭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雪倾倔强地将泪压了回去,用右手支起自己的身子,推开玿言庭,“玿王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站起身,挪着走了出去,任由玿言庭一个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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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军营。
景睦南狂锤了一记桌案,“谁给你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用了天罡御邪阵来对付玿言庭!”
国师站在一边,面不改色,“国主,您觉得采用正常的渠道,寒炎之战要战多少年?妇人之仁只会让你失败。你的狠厉去哪里了?那个清柠儿是祸水,您要微臣说几次才明白!您等得起,只怕赤炎的人民等不起。”
景睦南将众臣联名上书的奏折往国师身上一挥,“朕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国师一声讪笑,丝毫不忌怕景睦南,“皇上是忘了,当初微臣如何助皇上坐上了这龙座的不成?您不管不顾杀了军师,臣不好说什么,可是如今皇上竟冲冠一怒为红颜!皇上您是忘了自己如何辛苦才走到这一步的么?”
景睦南的脸色因为国师的话而变得越来越阴沉,“天罡御邪阵要死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
“微臣认为赤炎将领因此而殉,死得其所。”国师一脸肃穆,声音洪亮而坚定,“至于菱寒,非我赤炎子民,死了也是应当。”
“你……”景睦南握紧着手,骨节间发出“咯嗒”的声音,足见其隐忍。
“皇上!”国师打断景睦南的话,“皇上厌弃臣也好,嫉恨臣也罢。微臣自认做的都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子民的事情。若是皇上还苦苦无法劝谏,那么微臣只好随众臣跪在军营外面,直到皇上回心转意为止了。”
景睦南怒气一冲上头,一掌挥倒了两边的摆饰物,叮当一阵响物什像骨牌似的接连倒地。
他上前一步,鹰眸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国师,“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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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一步,鹰眸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国师,“你、在、威、胁、我!”
“微臣不敢,”国师一低头,双手一拱,“微臣的职责就是帮助皇上赢得寒炎之战的胜利,皇上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才是正道。”懒
“不要以为你可以依仗着当初自己对朕的扶持,就无法无天了!国、师!”
“皇上,除却这国事不得任性之外,臣并不想干涉您。”国师恭敬地低下头,“如此江山,打下容易守下难。您二话不说砍了军师,军中早已人心有所浮动。也许天罡御邪阵是有些残暴,可是,至少稳定了军心不是?菱寒败阵便是最好的振奋军心的证明。”
景睦南闭上眼,一挥袖背过身,“朕累了。”
“微臣告退。”
景睦南的身子一个踉跄,刚稳住,身边的扈从就慌张地走进账内,附耳道,“皇上,祁蒙将军来了。”
景睦南的身形明显地一怔,“快!快叫他进来!”
不消时,祁蒙便快步进了帐子来,“皇上……”
他刚想躬身行礼便被景睦南扶起,“别拘礼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上,玿王爷还没找到,而且……清柠儿姑娘也……”
“清柠儿?”景睦南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手紧紧地抓住祁蒙的肩膀,“她怎么了?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虫
“清柠儿姑娘也因为寻找玿王爷而失踪了……”祁蒙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不是不知道景睦南的对清柠儿姑娘的用心,看主子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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