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能不欢喜?
“古悠然,古悠然,我知道你恨我,想要杀我泄愤,但是你也要有命能杀我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或者你也可以像之前我强·占你时,用那宛如要把我吃了的眼神继续瞪我啊!”
“古悠然——说话!古悠然?”
邓傲见她又没反应了,以为她又三度陷入昏迷中了,不由声音也越来越高了起来。
“古悠然!你醒醒啊!你,你别吓我,你不是要杀我报仇的吗?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MD,吵……死了……叫魂啊!”
古悠然很想继续装没听见,但是这个混蛋非但声音越来越大,还同时不停地摇晃她的脑袋。
不知道她已经痛的不行了吗?
还想把她再摇更散架了不成?
她就知道这个邓傲是只疯狗!她真倒霉!竟然摊上这么一个疯东西,还被“咬”了!次奥!
“古悠然?”邓傲的声音立即惊喜了起来,“你,你还清醒着?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闭嘴!你当我死了吗?混蛋!”
古悠然没好气的睁开眼睛怒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因为身体的高烧和虚弱的关系,实在没有半分力道。
相反衬着被高烧烧得红彤彤的脸颊,还有几分别样动人的风、情。
只是此刻再是觉得她明媚动人的邓傲,也发、情不起来了。
连忙高兴地点头,“古悠然,你能醒就好!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有人的地方,你会没事的!”
“你给我闭嘴!”
古悠然有些气力不足,却依旧坚持地吐出了一句嫌恶他的话。
邓傲也知道她此刻的精神十分的不好,说不准如今的清醒也是短暂的。
哪里还敢跟她继续作对?
连忙赶紧把他还算完好的外袍,小心地裹好古悠然赤·裸·的身体。(古悠然自己的衣服,早就在她落到了那神秘女人手里的第一时间就被都脱掉了,拿走了。)
因此,现在的古悠然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件可供她蔽体的衣裳。
于是,邓傲只有把他的外袍给古悠然,而他自己则穿着雪白的中衣内衫。
虽然这样走出去,一旦遇见人,对他们两人的名誉名节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尤其是古悠然作为神府的夫人,他们名义上的算是半个师娘、的女人,更是一种极大的破坏!
然而,邓傲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且不说古悠然高烧不退,说不准就会有生命危险,纵然她身体都好好的,他也不能放心把她一人留在这山洞里,自己独自出去搬救兵的。
谁知道那黑衣女人会不会在他离开后,又重新回来对付古悠然?
因此,最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古悠然一起带着走。
这里离他们那夜宿营的地方,轻功急赶不过半天的路程,只是——
邓傲的眼眸里微微闪过一道犹豫,可那犹豫在看到古悠然酡红得明显不正常的脸颊和肌肤后,还是下了狠心。
不再迟疑地收起他唯一的随身物品,他的独门兵器【无影】,把它系挂到了里裤的裤带上。
就拦腰横抱起了古悠然。
古悠然浑身无力地只能任由他先是包裹住自己,然后又是霸道却小心的打横抱起她的身子的每个动作。
见他似乎是预备带着她离开这里的样子,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姓邓的,你想把我弄哪里去?”
“带你去找大师兄!”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会有那么好心?”古悠然讥诮了一声,想要冷笑两声,却发现连笑都能牵动她的左肩伤口剧痛无比。
而一想起这个,她就更加的记恨起了他的冷酷狠毒。
“你,在你的那双鬼爪子上面,抹——抹了什么恶毒的药物?”
“什么?”
邓傲怔了一下,似乎没听懂古悠然的话意。
古悠然见他这个时候还装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邓傲!你真卑鄙!我看不起你!”
“古悠然你——”
邓傲的脸色忍不住一变,显然古悠然这话刺伤到了他的自尊,令他有些无法容忍了。
可刚冷下来的眼眸,在看到古悠然同样讥诮冷漠又倔强的虚弱眼神时,又完全没法坚持下去的气弱了。
他告诉自己,她是病患,是伤者,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的,他不能和她计较,不能和她生气!
然而,被已经是自己的女人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瞪视着的邓傲,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
嘴上却不得不试图用温柔的语声去哄她一下,“别闹了!都烧成这样了!留点力气不好吗?”
只是从来没做过这样事情的男人,明显‘业务’很是不熟悉,明明是想要说关心和缓的语言,说出口时却已经是硬邦邦僵化化的腔调了。
听得古悠然更加的气急,“邓傲,你还有脸说?我会落到现在这步天地,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很得意是不是?”
说着,古悠然胸口就因为气息不平,呛了一下,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这情形看得邓傲更是急恼,暗骂自己了一声,明明不是要说这个,怎么出口的话就成了相反的意思了?
“不是,古悠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会儿病着,需要保持体力,少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大师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哼!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装,装什么好人 ?'…3uww'邓傲,我和你的事没完!”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
缓过一口气的古悠然,半分也不领他的情。
她可没忘记他撕裂她的身子时的凶狠和残暴,现在充什么好人 ?'…3uww'
当她是那种只知道痛,不记得打的蠢女人吗?
去找冷忧寒?很好啊!她就怕他没胆子去找!
真要胆敢去找冷忧寒,她的仇反倒能报得快了!
邓傲这下是真有些拿这个倔强的女人没辙了,知道无论他怎么辩解,无论他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相信他了。
不由叹了口气,干脆什么也不说的抱着她就往外走去了。
不论如何,先找到大师兄,把她现在的高烧降下来再说,再这么任由高热持续下去,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怕也扛不住的。
山洞外,竟然是傍晚。
凉风吹得人精神微微一震,只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当邓傲抱着古悠然避开官道,专往山间小道上,用轻功疾赶时,古悠然的折磨就开始了。
说是轻功飞驰,但是并非真的如同电视电影里那样,整个人都是飞在空中的,那根本不可能,更何况邓傲怀中还抱着一个古悠然。
所以这种用轻功赶路的方式,追求的是速度和实用,完全摒弃了所谓的优美和飘逸。
基本上最重复的动作就是不断地借力飞跃起来,落地,然后再弹跳飞跃,再落地,如此反复!
一般普通的人练个五六年,也能跳跃个一两米高,能跃个三四米远。
而如唐拓邓傲他们之流的,每次跃起再落下之间的间距,自然不会只有三四米远这么短,而是起码会有个七八米,乃至更远。
要是光他们本身,不带人带物的情况下,巅峰状态全力飞掠的话,一个呼吸间,起码能出去至少二十米以上。
可这也仅指于短暂的爆发状态下。
要是长时间的赶路的话,是不可能做得到这样的持续的。
古悠然修习的幻影迷踪步作为顶尖的轻身功法这一,在轻身逃命之上的优越性,自然远超其他许多的功法,可饶是这样,也仅指于精通它的人本身才能克敌制胜,要是带上一个负累的话,效果也一样会大打折扣。
是以,说了这么,古悠然如今的情形和状态,也就能想象了。
她觉得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横着捆绑在了挖掘机挖勺上的可怜家伙,随着那挖勺不断的抬起,然后又重重地砸向地面,然后又抬起,再砸下。
每一次当邓傲飞跃起时,那就是她跟着挖勺抬起的过程。
这个时候且不说空气直接灌进她的口鼻时的难受,光是那飞跃而起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会重重地更加压紧邓傲胸膛时造成的痛楚就够她吃一壶的。
而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就是邓傲一口真气耗尽,需要重新落地借力之时。
那落下的过程中的重力加惯性,又会带动她的身体离开邓傲的胸膛,然后在他的双脚落地之时,强力的反弹力会顺着邓傲的双腿一直向上。
这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最佳体现!
而作为被邓傲紧紧抱着的古悠然,那反弹之力自然也会透过邓傲的身体,传一部分到她身上来,带动她的身体也跟着每一次落下起来前震动一下。
问题就出在这看似不轻不重的一次震动上。
倘若古悠然身上没伤,或者她现在伤口处不是感觉到无比的锥心的痛楚的话,这点力其实完全不算什么。
随便忍忍也能忍过去,毕竟真正的大受力者是邓傲,而不是她。
可现在的古悠然偏生受伤了,且肩膀的伤处已经令她痛不堪言了,就是不挪动她,她都要耗费十分精神去隐忍。
再况若这样的不停地‘上下颠簸’?
苦忍了半个时辰之后,古悠然终于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好痛!停——下——”
而听到她的痛呼声立即落地停下来的邓傲,这才发现,不过半个时辰,怀中的古悠然竟然又痛出满身的汗了。
严重到把他裹在她身上的外袍都浸湿透了。
只不过因为一直迎风赶路中,他自己也出了不少汗,所以没注意到古悠然的不对劲。
这番一见,哪还不骇得大惊失色,连忙焦急无边地问,“古悠然,你怎么了?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你哪里痛?”
“快说啊!你哪里痛?”
见她把下唇都咬破地血淋淋的了,邓傲就是再蠢也反应过来她必然是强忍了很久,忍到忍不了才叫他停住的。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怜惜还是疼痛的感觉,就布满了胸膛。
连连抚摸她的额头和脸庞,却感觉到更加烧手的热度。
饶是他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强悍心理素质,此刻面对怀中的女人越加糟糕的情况,也完全被打乱了心神。“古悠然,古悠然,你别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哪里痛?你快告诉我!”
“伤,伤口!好痛!”
古悠然嘴唇哆嗦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字。
伤口?
邓傲顿时就赶紧掀开他包裹她的外袍的一边,看向她的左肩处。
发现伤口表面都已经结了淡粉色的痂,没有被崩裂,也没有发炎溃烂的迹象,按照他们练武人的体质标准来讲,基本上这样的伤就算是好了。
剩下的不过是完全养好,疤脱落而已了。
古悠然怎么还会喊痛?
邓傲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依旧不妨碍他马上进行了最坏的猜想,因为他猛然反应了过来,这所谓的特效的伤药,是那神秘的黑衣女人拿出来的。
会不会是古怪出在这药膏上?
顿时,他连忙又快速地追问,“悠然,古悠然,醒醒,千万别睡过去,你快告诉我,后背的伤处,痛不痛?”
“痛!好,好痛!”
古悠然此刻是当真只觉得无比的痛了!
人在受伤和剧痛的折磨下,精神会十分的虚弱,也会感觉十分的脆弱和容易委屈。
古悠然是个坚强的女人不假,可再坚强她也是女人。
这次的事情她本就觉得无比的憋屈和伤得冤枉,现在再痛到这样生不如死的地步,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她一人。
爸爸妈妈在哪里,灰雾qun不肯告诉她,还占据在她的脑海里不出去。
她一个人穿越重生在了这个异世,没有人疼她帮她,相反还有无数知道和不知道的人在或明或暗的和她作对,有的甚至于要她的命。
好心救人,却反而落到被人强·暴、的地步……
谁人还有她倒霉苦逼的吗?
现在痛到这样的地步,身旁竟是连个让她撒娇依靠的肩膀都没有,古悠然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
那强忍着的软弱的眼泪,终于破开了她坚强的防卫,一颗颗的就滚落了出来!
她这一哭,可当真是要了邓傲的命了!
这个在面对他那般重手打伤、甚至于强行占·有她的身体,都只是桀骜不驯的用喷火的眼眸瞪视着他,并且抛出定会报仇的坚强女人,此刻却在他怀中泪如雨下。
这得痛到什么程度才能令她脆弱如斯?
而他,身为一个男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这般的痛苦折磨,而完全帮不上一点点忙。
这一刻,邓傲的心,也放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握住,并不断地在压缩和收紧一般,疼痛与窒息双重袭来。
“悠然,悠然!”
他紧紧地抱住她,无助又慌张,第一次意识到身为神府的三公子,他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起码眼前这女人因他受尽这无数的苦楚,他却无能替她解除,哪怕甚至于稍稍缓解半分。
“痛……我……好痛……妈妈……爸爸……悠然好痛!”
古悠然的意识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正缓步走来。
一时间见到了最可依靠的亲人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抓向他们,在他们的怀中哭得雨泪纷飞,撕心裂肺!
而于邓傲——
他所见到的却是古悠然那委屈,那无助,那孤苦凄凉……那紧紧地抓着他胸前衣襟如同抓着最后救命稻草的小手……
这种种的情态,让他只觉得这一刻天地似乎都倾覆过来了。
他原本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整个眼底、心里,都只剩下了怀中这紧紧抓着他衣衫的女人!
他毁了!
虽然心痛和觉悟,都来得是那么的突兀和措不及防,却依旧不妨碍他明白,至此之后,他怕是再无法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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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悠然,别怕,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害你了!”
重新地用他的外袍把她的身子裹好,再度横抱起了她,只是这一次,轻功飞跃是不敢的了,就怕颠簸造成她的无尽痛苦。
邓傲既然已经猜到了可能是那女人给的药膏在作祟的话,自然是不会再把古悠然如今恢复的良好的伤口,当成一件好事看待了。
稳妥起见,快却尽可能平稳的走路,是唯一可用的方式。
“痛……痛……好痛……濉”
古悠然烧的迷迷糊糊,嘴唇都已经因为脱水和高烧而变得干裂翘皮了,再对衬着她自己咬破了的下唇瓣上干涸的血渍,古悠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邓傲此刻比什么都后悔,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她的情况没变得糟糕之前,就带她去找冷忧寒他们与之会合呢?
就因为他的那点顾虑,现在弄到古悠然变成这般模样蠢。
万一她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这一辈子还能安心的过下去吗?
“悠然,悠然,你别睡!悠然,悠然——”
明明听着她迷迷糊糊地喊痛,他心痛,可渐渐地听不到她的声音了,邓傲却更加恐慌。
生怕她再一失去意识陷入深度昏迷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天色越来越暗,怕是再不久就要彻底黑掉了。
而他们此时还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别说晚上可供休息的山洞,就是稍微挡风遮雨的地方也是没有的。
古悠然现在又这么高烧不退着。
连口热水热茶的他也没法找给她喝,邓傲越想心里的不祥感就越强烈了起来。
细细想来,从他们被那女人控制到逃离的现在,整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
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还尚且没怎么感觉虚弱,可古悠然却是一个受了伤还遭受了他侵、犯了的弱女子!
若非手中抱着古悠然的人,邓傲真的很想给他自己狠狠一个巴掌的。
怎么办?
“水,水……我要水……”
虚弱的声音,呢喃的响起。
这黑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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