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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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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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博弈从一开始,永昌侯府就注定了必败无疑!

    “这个时候,若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她心底无限哀凉,抹了抹眼角的泪,极力抑住胸腔里不停往外涌的酸涩。“若是有个孩子,即便不管永昌侯府,至少能保住父亲和姨娘啊!皇上他……总不至于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外祖父吧!”

    可是,说得再多亦是虚空。

    皇上深爱林清浅,两人又有了孩子,也早已厌倦了自己,怎么还会与她有孩子呢!

    银瓶忽然道:“娘娘,奴婢曾听启祥宫的宫人无意间提起过,她们娘娘从来不用香粉,但是身上却自带一股清香,皇上极是喜欢。奴婢想着,若能调出这种香味的香粉来,抹在娘娘身上,想必皇上也会喜欢上娘娘的。”

    康妃颓然道:“人不是那个人,香粉制出来,抹得再多,也得不到皇上的喜欢。”

    银瓶咬了咬牙,道:“就算皇上还是不喜欢您,只要想办法怀上皇上的孩子不就行了?”

    康妃面色一红:“这得想什么法子,皇上不来,难道还要我勾引皇上不成?”

    银瓶叹道:“奴婢一心为了娘娘,若这个时候娘娘还放不下脸面,将来如何是好?”见康妃脸上略有松动,便凑到她耳畔如此这番。

    康妃越听神色越是端凝,最后点头道:“此事确实需要太后相助,走,咱们这就去仁寿宫。”

    去仁寿宫请了安,无人时告知太后自己的计划,太后不置可否,但还是答应了助她一臂之力。

    康妃走后,秋霜对太后道:“看来康妃娘娘也是被逼急了,否则怎么会想出这一招釜底抽薪的法子?不过,兴许这样还真能救得了永昌侯府,康妃也算是尽心了。”

    太后冷笑道:“你以为她真的是为了永昌侯府?我看她全是为了她自己!她以为能翻过我的手心儿?哼!”

    秋霜看太后态度不善,忖度着问:“太后不是说了会帮康妃娘娘吗?”

    “自然是要帮的,不光要帮她一把,还要确保她一定能怀上身孕!只要她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不管皇帝会不会觉察,就除掉林清浅的孩子!”孙太后目露凶光,似乎对一切都志在必得。

    秋霜心惊胆战,犹豫片刻,低声问道:“可是……即便康妃有孕,也不一定就是皇子啊……”

    孙太后冷冷扫她一眼,古怪的一笑,道:“只要皇帝进了仁寿宫,康妃就一定会怀孕,生出来的也一定是位皇子!”秋霜不敢再言,总觉得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实在太过……诡异!

    七月二十是皇长子百日,睿琛和清浅提前几日从南台返回皇宫,回宫当日,清浅便依照规矩带着玄恒到仁寿宫请安。

    孙太后依旧歪在床上,清浅冷眼瞧着,觉得她的气色似乎比去年更差了。请安过后,太后赐了座,并没有对玄恒表现的太大热情,只远远看了一眼,道:“把皇长子抱得远些吧,免得过了哀家的病气!”又上下打量了清浅几下,淡淡的说:“你倒是越来越有贵妃的气势了。”

    清浅微微一笑,低眉顺目的说:“承蒙太后娘娘垂爱,臣妾能有今日殊荣,还要多谢太后娘娘从前的关照。”

    孙太后冷哼道:“哀家何时关照过你?是你自己福气好!后宫那么多娇艳的花儿朵儿都败在你手中了,哀家倒是小觑你了。贵妃,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清浅态度谦恭有礼,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今年已经二十又二了。”

    太后道:“也不算年轻了,再过几年,宫中又进新人,你也快要人老珠黄了。”

    清浅微笑不语,太后心底厌恶极了她这模样,看着她,总能想起清宁宫的那个贱人!蹙眉别过头去,不再理会。秋霜便道:“贵妃娘娘,太后还要吃药,就不陪娘娘说话了,娘娘请回吧!”

    清浅施礼告退,走出仁寿宫,敏华不满的说道:“太后是不是老糊涂了?如今你已是贵妃,她竟然还这么不假辞色!”清浅淡然一笑,道:“太后素来不喜欢我,她这样的态度,我也习惯了。她若忽然对我热情起来,我才要‘受宠若惊’呢!更何况……”兀自一笑,却不言语。

    更何况,和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到了七月二十这日,皇上在谨身颠赐宴群臣,皇后在坤宁宫赐宴外命妇。其余妃嫔则在启祥宫恭贺贵妃与皇长子。

    清浅端坐主位,这是她晋为贵妃之后,第一次接受妃嫔参拜。看着跪了一屋子乌压压的人群,她竟有些不习惯,好在很快调整过来,礼数周到的受礼并赐下赏赐。

    略扫一眼,却发现康妃未到,眼神示意敏华,敏华上前悄声道:“才刚翊坤宫的人来禀,今儿太后有些不好,康妃去仁寿宫伺候了。”清浅心道:太后“不好”的可真是时候!口中却道:“派人去仁寿宫问过太后躬安,康妃诚孝,改日再来拜见也不要紧。”敏华一笑,让人传话去了。

    不知太后和康妃听了这话有何反应,清浅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道贺之人。待到宴散,已是未时三刻了。

    清浅招来曹斌:“你去瞧瞧漆面的宴可散了?”

    曹斌去了,回来禀道:“宴已散了,说是皇上高兴,吃了不少酒。原准备到娘娘这里来醒醒酒,只是仁寿宫的人请了皇上去,皇上这会子还在呢!”

    清浅微觉有些异样,但并未深究,略略点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也有些困倦,让乳母把玄恒报过来,自己陪着玄恒一块儿歇午觉。

    若不是玄恒醒了哭闹,她还在酣睡,忙让乳母过来,换了尿布,喂过奶,已将近酉时了。

    清浅又叫了曹斌:“皇上还在仁寿宫吗?”

    曹斌不敢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她一眼,垂首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已回乾清宫了。只是……”

    清浅蹙眉:“只是什么?不许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

    曹斌只好说道:“皇上从仁寿宫出来时,仿佛很是生气,回乾清宫到现在,也没说要往娘娘这里来的意思。”

    在仁寿宫生气了?莫非睿琛和太后吵起来了?想想又觉不可能,他那个人,就算是看着你死,也要表现得优雅从容,风度翩翩。这个时候和孙太后撕破脸,可不像他的做派。

    沉吟片刻,清浅道:“你去打听着,看皇上为何在仁寿宫生气,可是什么人惹恼了皇上。”

    曹斌应了退下,清浅看了看时辰,又等了一刻钟,还未见睿琛前来,便命人掌灯,传膳。

    膳毕,曹斌带了消息回来,道:“奴婢只打听到,皇上因醉酒,便在仁寿宫歇下了。可是不知为何,皇上醒过来之后就很是生气,未向太后告辞就怒气冲冲的出了仁寿宫。但……具体为了何事,奴婢不知。”

    清浅叹了口气,道:“御前的人一向嘴紧,不想让你知道的,只怕整个后宫斗被封死了嘴。你能打听出来这些也难为你了,下去吧。”正狐疑着,忽的想起康妃今日一整日都在仁寿宫侍疾,忙叫住曹斌,问道:“皇上在仁寿宫歇息时,康妃可在?”

    曹斌一怔,眼睛盯着目下的方砖,道:“康妃今日并未离开仁寿宫。”

    清浅心底划过一丝冷意,过了许久,才艰涩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殿中忽的就冷凝下来,敏华望着清浅,竟不敢贸然开口。

    当夜,睿琛并未前来启祥宫,但是第二日,却忽然传出康妃德行有亏,贬为康嫔的旨意。

    敏华这才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是康妃,哦不,是康嫔得罪了皇上,皇上才会如此生气的。娘娘就不要想太多了,我看就算后宫猪人都有三头六臂,也抢不走皇上的。”

    清浅斜睨她一眼,道:“什么争啊抢的,说得好像我故意霸着皇上似的!”

    敏华笑道:“好好好,不是你霸着他,是他赖着你!”

    清浅面色泛红,却总觉得事有蹊跷。本想等着睿琛过来再问问他,不料此事一出,睿琛连着三日都未曾踏足启祥宫。

    清浅不安,在第四日得知睿琛下朝,带着玄恒亲自去乾清宫见他。

    睿琛刚换下朝服,穿了件海水蓝的四团龙袍,将清浅请了进来。见了她,虽是想她,可还是觉得讪讪的,有些躲避她的眼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清浅柔柔的笑道:“玄恒想念父皇了,所以臣妾带他来给父皇请安呢!”

    睿琛看着玄恒大大的眼睛,仿佛是浸润在井水里的黑葡萄,心底软的几乎化成水。伸手抱着孩子,嘴角边慢慢展开笑意来。

    清浅坐到他们身边,含笑说道:“皇上好几日未曾去臣妾那里了,就算不顾念臣妾,却也不顾玄恒了。难道,是臣妾哪里做错了,惹得皇上生气?皇上不妨说出来,臣妾也好改正。”

    睿琛一滞,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个儿呢!”没想到他为君十数年,竟被一介小小宫嫔给算计了!想想都要呕出血来!眸子一冷,手上用力,却弄疼了玄恒,玄恒立时哭起来。

    清浅忙抱过玄恒,略带责怪的说:“皇上就算有气,也不要撒在亲生儿子身上啊!”

    睿琛本就心中有愧,此时更是涨红了脸,低语道:“是我不好。”又轻轻捏了捏玄恒的脸蛋儿,哄道:“是父皇不好!”谁知玄恒却把脸拱进清浅怀里,显然是不想理他。睿琛不由失笑:“脾气可真大!”

    清浅看他一眼:“龙生龙,凤生凤。”

    睿琛咋舌:“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清浅“噗嗤”一笑,这一插科打诨,到把正事儿给忘了。

78孙太后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张保在外禀道:“皇上,都察院的几位御史大人来了。”睿琛对外高声说了声“知道了”,清浅忙道:“那臣妾先行告退。”睿琛却叫住她。垂眸沉默片刻,说:“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启祥宫照顾玄恒;朝堂和后宫,再过不久,恐有大变动。”

    清浅难得见他如此端肃的模样;也不由自主的敛容正色道:“是,臣妾会好好照顾玄恒的,也请皇上一切小心。”

    睿琛深深凝眸;对她点点头;亲自送她上了步辇;才去了懋勤殿。一进去;也不等几位御史行毕叩拜礼,就道:“都起来吧!叫你们查察永昌侯府之罪证进展如何?”

    接下来的半个月,紫禁城中最安静的两处所在便是仁寿宫和翊坤宫——她们都在等着康嫔被诊出有孕的消息。而最热闹的便是启祥宫,后宫的女人实在太过寂寞,好容易有个软嫩的孩子,各宫妃嫔约定好了似的,隔三差五就来启祥宫登门拜访。说是给贵妃请安,却每次必问起皇长子,若是不见一见逗弄一番,定然败兴而归。

    就连皇后,也多次让清浅带着玄恒去请安,可是清浅推脱天气还是有些热,并没有带去。这也阻止不了皇后亲近玄恒之心,甚至亲自到启祥宫探望。

    清浅本就不喜人多,这么折腾了半个月,不胜其烦!她几乎要寻个由头闭门谢客了。却在此时,传出一件足以震动整个后宫的大事。

    “今儿有御史弹劾了永昌侯府,共八项大罪,条条按律当诛!”原本后宫是不得过问朝堂之事的,可是不知怎么,这条消息跟皇长子诞生一样,迅速传遍了后宫每个角落。

    从前并非没有这样的弹劾,但是此次不同。一来从前的弹劾无非一些小事,算是朝臣试探帝王态度;二来皇帝的态度也与从前的“留中不发”大相径庭,而命都察院全力调查永昌侯府。

    都察院兵贵神速,不出三日,就将所有罪证摆在了乾清宫的御案上。

    只是,未曾等到皇帝有所批示,仁寿宫孙太后病危,请了皇帝过去探望。

    太后虚弱的靠在引枕上,望着睿琛带着祈求的神色说道:“哀家知道,永昌侯府作恶多端,皇帝无论怎么处置他们都是应该的。只是……哀家万望你念着当年的拥戴之功,从轻发落吧!”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看样子,可真像是就快命不久矣了。

    睿琛沉默的坐着,半晌,才略一扫屋中诸人,道:“你们都下去。”待到屋里的人都退下,只剩他与太后两人时,睿琛才悠然问道:“对于母后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太后被问得一怔,不知他为何此时问出这样的问题。却见睿琛幽幽的笑了起来,外人看着是一贯的沉稳与儒雅,却读不出他眸子里的危险。

    睿琛缓缓说道:“对于朕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曾经,是孝懿皇后。现在,是林贵妃和皇长子。母后,您觉得我能容下毒害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存活于世吗?之所以容您至今,就是不想让您去得太轻松!”他端起案头的药碗,轻轻吹了吹,然后用汤匙舀起一匙子药送到太后唇边,太后只震惊的看着他,并不张口。他又叹了口气,拿着汤匙的手一倾,匙子里的药便顺着孙太后的嘴角流了下去。

    “这么多年,您受病痛的折磨,不知滋味如何?烈性毒药固然好,一了百了,可是这慢性毒药虽不会即刻要了您的性命,但会日积月累,不时发作!母后您的脾气总是不好,每次发脾气之后,是否会头痛欲裂,浑身痉挛不止呢?”睿琛自顾自的说着话,慢慢将一碗药一匙一匙的倒在她唇边。

    孙太后眼眶欲裂,眼里俱是血丝,喉头一片咸腥,本想强压住,可是一开口就喷涌而出,厉声喝道:“逆子!逆子!没有我,哪有你今天!你竟敢谋害我……”

    几点血腥喷在睿琛衣襟上,他微微皱了皱眉,拿绢子擦了擦,又帮太后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太后想推开他,可是自己毫无力气,头也跟着痛起来。

    睿琛叹道:“母后真是太不小心了,也太不知收敛!”眸光猛地一沉,对上太后浑浊的双眼,冷冷道:“让我失去了亲生母亲,还想让我失去一生挚爱和唯一的儿子!更有……”想起那日自己酒醉后醒来,康嫔裸着身子伏在自己身上,心底无比恶心!嫌恶的说道:“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让康嫔勾引朕!哼,康嫔也是和母后一样出身永昌侯府的,怎么这般不知廉耻!”他差一点就说出康嫔“迷/奸”他来,简直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的污点!

    太后只有喘气的份儿,眼底却满是怨毒。睿琛将绢子扔在唾壶里,慢悠悠的说道:“朕本想让你亲眼看看最在意的永昌侯府是如何分崩离析的,不过……若让你永远不知他们的结局,是否更痛快呢?”他忽然高声对外喊道:“快来人,太后吐血了!”

    宫人和太医窸窸窣窣的快步走进的时候,就听到皇帝跪伏在太后床前,低声哭道:“母后万望保重,儿子就是背上千古骂名,也会保住永昌侯府的!”不由感叹皇上真是仁孝啊!

    孙太后一口气吊在半空中,看着逆子在跟前做戏,众人还都信了他!不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太后此次病倒,凶险非常,皇上也因太后的病体,辍朝三日,拖延了对永昌侯府的处置。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便有些戏剧性了。

    御史们抬了上书“内宫不得干政”的匾额,在乾清宫广场上静跪,更有文采斐然的御史高声朗诵:“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皇上乃一国之君,不可因孝而罔顾国家法纪,古人云‘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洋洋洒洒一大通话,从早上说到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大有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趋势。那位大人到不口渴,只可怜奉命看着他们的戴贵听得晕头转向,险些就要双眼外翻,口吐白沫了!

    而皇上对这些似乎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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