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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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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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俱都一凛,齐齐看向僖嫔。僖嫔面色更白,惊惧而莫名的望着太后:“太、太后……”

    孙太后狠狠一拍座椅扶手,喝道:“还不跪下!”僖嫔竟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滚落,跪倒在地。

    清浅蹙眉,难道太后找的替罪羊就是僖嫔?可这又是怎么说的,僖嫔才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呀!

    只听孙太后道:“先是陷害顺妃,后又嫁祸康妃,你到底居心何在!”

    连皇后都有些迷惘了,不安的问道:“母后,这……”

    孙太后瞥了皇后一眼,道:“枉你身为辅国公嫡女,堂堂的一国之母,却也被这贱婢利用欺瞒!”她指着僖嫔冷声道:“这贱婢,根本就没有怀上龙嗣!”

    “啊?!”丽嫔惊得叫出声儿来,“这、这不会……不会吧?”

    僖嫔早已骇得三魂没了七魄,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脑海里一片空白,已说不出话来。

    太后看一眼睿琛的神色,并不废话,扬声道:“传赵名时来!”

    寻常太医到各宫问诊,并不可私自窥视妃嫔玉颜,因此宫人立时搬来一架屏风立在门口,只叫赵名时在屏风外回话。

    赵名时本就在殿外候着,此时传了来,隔着屏风道:“微臣给太后请安,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孙太后道:“不必多话了,只把你知道的说来。”

    赵名时并不敢贸然回话,直到睿琛开口:“你只管说,只一样要紧,朕听不得谎话!若你所说有半句虚言,朕即刻下令杖毙了你!”赵名时擦了擦头上的汗,连声道:“微臣不敢,微臣定知无不言,绝无半句谎话!”

    理清思绪,赵名时才娓娓道来:“此事需追溯到僖嫔娘娘小产那日,微臣受命一直看顾僖嫔娘娘的胎,那日得知娘娘不好,立即去了景阳宫看诊,谁知……微臣还是回天无力。微臣心中有愧,事后每日去景阳宫看诊,只望能为娘娘调理好身体,早日再为皇上开枝散叶。”

    睿琛不耐的说:“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说重点!”

    “是是是,”赵名时又擦了擦汗,才道,“可是之后微臣觉出僖嫔娘娘的脉象十分古怪,明明是有大出血的症状,可是……可是却并无滑胎之象!”

    皇后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讶异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赵名时道:“这又得说到僖嫔娘娘小产那日,其实当日……微臣虽看到血水,但娘娘流出的秽物除了血水,并无……并无胎儿。”

    “啊!”这回惊呼的可不止丽嫔了,连庄妃也忍不住色变,又大着胆子问:“该不会……是什么化胎的药物,把胎儿化去了吧?”

    赵名时忙道:“微臣当时也是如此所想,因此并未声张。可是事后为僖嫔娘娘诊脉,那脉象实在太过奇怪……直到前些时候,微臣翻遍医书,才在一本古籍上找出一种奇药。”

    他说到此处便停顿住,惹得丽嫔连声追问:“什么奇药?”

    赵名时道:“此药十分奇特,没有身孕的人吃了,不出一个月,便会产生胎象——脉象与有孕之人一模一样,就连孕妇的反应:孕吐、嗜睡、喜好酸辣甚至妊娠斑,全都一致!”

    “那……那……”庄妃已惊得语无伦次。

    赵名时又道:“就连腹部也会随着‘胎儿’的月份而变化,可是到了临盆之日,却无胎儿落地。所以,僖嫔娘娘‘小产’才会只见血水,没有胎儿。事后,药性过去,也无‘小产’过的脉象。”

    皇后看太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深知太后已尽知,又看向皇帝,虽神色如常,但两边太阳上青筋暴出,不由心底一沉。

    睿琛沉声问道:“你所说的古籍可在?”

    赵名时忙呈上古籍,道:“微臣不敢扯谎,这古籍亦是从太医院的藏书阁里翻出的。”

    睿琛翻到折了角的那一页,果然看到赵名时所说的那种奇药,还有案例:说是古时一官宦府邸妻妾争风吃醋,小妾正是用了此药,假称主母残害,主母被休,这小妾便被扶正。

    “啪”的一声,他合上古籍,扬起一阵尘埃。望着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僖嫔,冷笑道:“很好,很好。”

    僖嫔抬眸,触到他冷如寒冰的眸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也因此回过神来,高呼:“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我、我没有假孕争宠,我也没有陷害顺妃和康妃!我真的没有……”

    孙太后厉声斥道:“还敢嘴硬!”

    跟在僖嫔身后的宫女翠缕忽然阴阳怪气的说:“太后娘娘,僖嫔一直对顺妃不满,总抱怨说顺妃娘娘仗着有皇后撑腰,时常欺辱她。还有康……康选侍,康选侍进宫便是专房之宠,僖嫔早已不忿,说是康选侍夺了她的宠爱呢!”

    僖嫔大惊回头,怒道:“你……”

    翠缕哼道:“娘娘别怪奴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娘娘您‘有孕’那会儿,不是好几次从康选侍与和嫔那里请走皇上的吗?皇上不来,您还气得摔过一套定窑的茶盅呢!”

    孙太后冷笑道:“僖嫔,连你的贴身宫女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承认你是假孕争宠?”

    僖嫔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答太后,只看着睿琛:“皇上,臣妾没有……皇上求您相信臣妾吧!”

    孙太后也看着睿琛:“皇帝,如今证据确凿,也是时候还康妃一个公道了。”

    睿琛沉默半晌,忽而看向康选侍,幽幽问道:“既然僖嫔没有怀孕,康选侍,你当初又为何承认是你害了僖嫔的孩子呢?”

    康选侍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她见证据直指永昌侯府,便当真以为是孙太后所为!不光是她,皇上和皇后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迫不得已只得承认!没想到事情又有峰回路转之时!到底,僖嫔是真的假孕争宠,还是一切又是孙太后为洗脱自己的嫌疑布下的迷局呢?

    睿琛微微一笑,道:“你不肯说,朕却明白。当日事涉永昌侯府,你不过是为人顶罪。可是,你又怎知,今日是不是又是永昌侯府安排的一出闹剧呢?”

    孙太后徒然色变:“皇帝!你……”他竟怀疑自己故意安排了这一切!伏到一旁咳嗽了几声,冷然盯着僖嫔,道:“若是皇帝不信,大可让太医院其他人再为僖嫔诊脉。”

    睿琛颔首,道:“朕亦有此意。张保,传太医院所有太医到场,为僖嫔共同会诊!”

    太医院共有院使、左右院判、御医、医官三十九人。由三十九人共同会诊,即便有被收买者,也不会与真相悖离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入V首日三更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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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恩怨了

  天渐渐黑了;三十九位太医给僖嫔会诊之后;有二十八人声称僖嫔并无小产之象;另十一人诊出了其他病症。
  看到结果;孙太后欣慰的叹道:“皇帝;太医院院使和左右院判都出自杏林世家;医术精湛;德高望重。他们三人及其余二十五人均诊出僖嫔曾经并无胎象;皇帝这回总该相信;这并非一出与永昌侯府有关的闹剧了吧!”
  睿琛沉默半晌,淡淡道:“母后所言极是;一切……都是这贱婢所为!”目光落在才从次间出来的僖嫔身上,僖嫔复又跪下,泪如雨下,哀鸣:“臣妾真的冤枉!”
  没有人再认为她是冤枉,连清浅都觉得她此次必死无疑:皇上不会饶恕她,太后和皇后更加不会放过她!
  忽的人影一闪,有人从妃嫔身后走出,跪在堂中,道:“皇上,奴婢有一疑问。”
  清浅一怔,此人不是旁人,竟是敏华!
  众人也都好奇的盯着敏华,睿琛神色变了又变,太后当即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责问皇帝!”睿琛看一眼清浅,见她面色尴尬,隐隐带着薄怒,便道:“母后稍安,且听她有何疑问。卫氏,你问吧!”
  敏华深吸一口气,道:“连妇科圣手赵大人都要翻阅古籍才知世上有此奇药,试问僖嫔养在深宫的女子,怎会知道呢?再者说,就算她知道了,又要到哪里去寻这味药?又如何带进宫来呢?”
  睿琛没有立即答话,倒是丽嫔忍不住说道:“她一心想要假孕争宠,得知此法也未必艰难!既然知道世上有此奇药,殊不知宫中亦有‘私相授受’一说吗?”说着冷笑连连,笑道:“你身为宫女,想必个中道理知之甚详吧?”
  一直未曾说话的康选侍忽然盯着清浅,问敏华:“你有此疑问,莫非此事与和嫔有关么?”
  敏华脸色微变,她知道,自己不顾清浅冲出来为美儿辩解,是犯了忌讳的。也许会因此连累清浅,可她……毕竟不忍看着美儿被断下欺君之罪啊!她回头看向清浅,清浅却并不看她,只望着康选侍幽幽笑道:“康选侍被幽禁了两个月,不见憔悴,反而愈渐伶牙俐齿了。”
  康选侍笑道:“不及娘娘在南台得沐圣恩,宠冠六宫啊!”面上笑着,眼里却无比怨恨。
  没想到她竟会心生嫉妒?看来她俩的“合作”关系,早已破裂了。清浅又是一笑,柔柔看了睿琛一眼,道:“正是托了妹妹的福呢!”言外之意,若是她没有被幽禁,皇上兴许就不那么宠着清浅了呢!
  睿琛听了,不着痕迹的笑睨清浅。康选侍说话利索他是知道的,难为清浅在南台数月,倒也学会这些了。若换做以往,她是不屑逞这般口舌之争的。
  皇后和庄妃等人都讶异的看着清浅,康选侍面皮紫涨,正要反唇相讥,皇后轻咳一声,道:“说着僖嫔的事,何必扯上旁的?皇上,您看此事……”
  睿琛收回目光,道:“确实需找到私相授受之人。”
  皇后颔首,亦有此意,便道:“把僖嫔身边的宫人发往宫正司,严刑拷问!务必问出那药的来源!”
  孙太后却是急了,此事必得速战速决,若一天没有结果,康选侍就一天不能复位,长此以往,睿琛必定不会再想起这么个人来。便连连对僖嫔身旁的翠缕使眼色,翠缕一凛,孙太后的话又在耳畔:“无论僖嫔是否真的假孕争宠,都必得做实了此事!你父母妹妹都在永昌侯府当差,到了必要之时,你可得为他们想一想。”
  翠缕脸色惨白,咬了咬唇,决绝而希冀的看了看孙太后,随即磕头高呼:“奴婢知罪,求皇上皇后宽恕!”
  孙太后牵动嘴角,问道:“你可是知情?”
  翠缕泣道:“奴婢知情不报……理应处死,可奴婢、奴婢只是发现了娘娘服用药物,并不知那药是作何用处的。”
  孙太后追问:“你何时发现僖嫔服药?服药之后又有何反应?”
  翠缕做思考状,然后说道:“就在僖嫔娘娘‘有孕’之前的一个月,奴婢问了娘娘在吃什么,可是娘娘神神秘秘的,还说什么……什么以后就不必再受顺妃的气,也一定会比康妃更得宠!”
  孙太后怒道:“果真是司马昭之心!”
  翠缕眼珠一转,又道:“至于私相授受一事,僖嫔娘娘与顺贞门的小安公公交好,曾命奴婢给小安公公带去不少财物。”
  僖嫔不曾想到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会反咬她一口,她何时服过什么药,更没有与她说过那些话!至于顺贞门的小安公公,她不过托他带些东西给家中的姨娘……僖嫔怒火中烧,扑过去掐住翠缕的脖子,吼道:“你胡说!谁给你的胆子冤枉我!我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
  皇后当即斥道:“成何体统,还不快住手!”
  孙太后立即对春雨使了个眼色:“去传顺贞门的小安。”春雨会意,僖嫔仍在辩解:“臣妾确实给小安公公一些财物,但那只是请他捎带回我家中的,并没有……”
  丽嫔鼻子里笑了一声,尖着嗓子说:“是啊!这私相授受的罪名比起欺君之罪,算得了什么呀!”
  皇后蹙眉低斥:“都住口!”
  殿中除了僖嫔的啜泣声,便再无旁的声音,众人都在等着小安公公前来对质。可是等了半刻钟,春雨回来禀道:“太后恕罪,奴婢前去的时候,小安公公已经投湖自尽了。”
  僖嫔怔住,小安公公一死,便是死无对证……她,百口莫辩了!
  孙太后满意的靠在引枕上,冷笑道:“必定是知道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对春雨微微颔首,示意她做得好。
  敏华却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忙道:“皇上,既然小安公公已死,便不能证明僖嫔是否通过小安公公得到假孕之药。”
  翠缕赌咒说:“奴婢可不敢撒谎!况且,僖嫔娘娘确实没有过身孕!”
  敏华瞪她一眼,道:“僖嫔没有身孕不假,但也许僖嫔是遭人陷害!”
  翠缕心虚,扭过头说:“谁会陷害她!”
  敏华道:“你身为僖嫔的贴身宫女,竟背主忘恩!翠缕,你到底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在此胡言乱语,意欲置僖嫔于死地!”
  她义正言辞,毫不因上面坐着太后等人而有所畏惧,审视的眼神牢牢盯着翠缕,翠缕一哆嗦,跪着的身形有些不稳,求助似的望向孙太后。敏华立即反客为主:“你看太后做什么?太后最是重规矩之人,难道你以为她老人家会庇护你一个忘恩负义,血口喷人的婢女么!”
  孙太后大怒:“卫氏你好大的胆子,和嫔,你是怎么管教宫人的,竟纵容她在这里大放厥词!”
  清浅并不看孙太后,只一眼不眨的盯着敏华,敏华也正看她。她的眸子里带着失望,敏华亦是哀求和愧疚。清浅知道,敏华放不下过去十多年和美儿的闺中之情,哪怕美儿险些杀了她。而清浅自己也无法放下过去几年敏华的雪中送炭之情。
  果真,多情总被无情恼。
  可她本就生性凉薄,却不得不蹚这趟浑水。
  喟叹一声,起身至殿中跪下道:“臣妾御下不严,还望太后恕罪。”
  孙太后冷哼,康选侍却又徒然出声:“一个宫女怎敢如此放肆?和嫔姐姐,莫非是你有意为之?还是说,你当真与僖嫔乃一丘之貉?”她声音忽的变低,好似自言自语:“僖嫔假孕,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顺妃如今身子已大不如前,而我也被禁足。唯独和嫔姐姐你,跟随皇上去南台避暑,圣宠优渥,可见于此事上,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清浅淡然道:“妹妹大概忘了,皇上决议只带我一人前往南台时,妹妹正沉迷襄理六宫之权,无暇顾及此事呢!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公爷侯爷的叔父、兄弟,为我摆平一切后顾之忧啊!”
  康选侍也毫不相让,两人唇枪舌剑,众人倒是头一次知道向来沉默寡言的和嫔也有一张巧嘴。
  僖嫔本已万念俱灰,不曾想敏华会毫无顾忌的为她出头,而清浅也是如此……她又看了看孙太后,心中冷到了极点。想想当初的所作所为,真是后悔!原来事到如今,都是为了她人做嫁衣,她早已如同一枚弃子,孙太后不将她置于死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忽然挺直了脊背,这一生看人眼色、违背良心的活着,已经够了,够了……
  “皇上,臣妾认罪。”美儿朗声说道,众人都惊愣的看着她,她笑了笑,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臣妾的确是假孕争宠,且与人合谋,原本只想陷害顺妃,牵连皇后。却不想……涉及了康妃。”
  孙太后觉出不对,可是不等她喝问,美儿又道:“那人便是太后娘娘!”孙太后怒不可遏,一面咳嗽一面指着她骂道:“把这满口胡言的贱人拖出去杖毙!”美儿却高声快速说道:“臣妾这些年一直为太后谋算后宫,皇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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