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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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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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妃尖利一笑,刻薄的说:“我倒要瞧瞧,她得喝下多少缸子苦药才盼得到皇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狂吃樱桃,据说吃多了会中毒,难怪我写一个章节跑了好几趟厕所。如果明天我没更,说明我已经……啊!

56三分情

    这样的春日,和风暖暖的;庭院里寂静无声。宫女悄无声息的端着药碗进得稍间;桌上的小圆香炉里燃着苏合香;混合了药香,又甜又苦。

    今日睡得有些久了,身子乏力,清浅慵懒的掀开帐幔;唤道:“瑶琪。”语毕微噎;长长叹了口气。一双纤细素白的手挂起帐幔,笑道:“这会子到想起人家了;赶人家走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清浅定睛一看;竟是卫敏华,不由讶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敏华扶她靠在引枕上;端来药碗,试过温度才递给她:“瑶琪被皇上打发去看守清宁宫了,调了我过来。我也不知她怎么得罪了你。不过,你对人素来不会疾言厉色的,想来也有你的缘故。快吃药吧!”

    清浅捧着药碗神色恍惚,缓缓说:“她从前是伺候孝懿皇后的,能帮着看守清宁宫,也免得卷入后宫的是是非非里。”一股脑儿喝下药,敏华递来清水,漱了口照旧含了两片蜜饯。

    敏华便道:“瑶琪都跟我说了,你喝药之后要吃蜜饯的。以后我来服侍你,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可别见怪。”

    清浅愣了愣,神色愈发黯淡,道:“委屈你了。”

    敏华明朗的笑笑,说:“要不是你,我这条命都保不住了,服侍你一场,算得什么委屈。”

    清浅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复又躺下,闭上眼道:“我有些累了。”

    敏华帮她盖好被子,声线也柔和下来:“吃了药,发散一下。我问过太医,太医说你是肝郁气结,心思过重。这样可不好,你若有什么心思,别一个人担着,说出来才好。”

    清浅眉心微动,到底还是没开口。

    敏华原先在乾清宫待过,到了启祥宫,一切都很快上手,把启祥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清浅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

    入了四月,天气愈发暖和起来,清浅照样在宫中养“病”,倒是僖嫔的病已渐好,与康妃分庭抗礼,不让分毫。

    真正让后宫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是到了四月中,僖嫔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

    敏华把这消息告诉清浅时,无奈的笑了笑:“她倒是福气好。”清浅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到小腹上,有些怔忡。敏华察觉,叹了叹,说:“这后宫里谁不想诞下子嗣?即便不是皇子,公主也好啊!人家到会借病争宠,你的病已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就是不肯见皇上。”

    清浅哑然,随即道:“是他不来见我,我有什么法子。”

    敏华指了指她,嗤笑道:“你打量我是傻子呢!我虽在御前不久,在你这里也数十日,不过皇上待你终究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

    清浅怆然一笑:“满目疮痍,怎么还会有好感呢?”

    敏华不解,此时,之桃从库房挑了一尊白玉送子观音,一柄紫檀嵌宝石如意和一套金头面来请清浅示下。清浅点点头,让她送去景阳宫。敏华皱了皱眉,问:“是否太过贵重了?”

    清浅道:“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贵重一些也无妨。”

    敏华不再说话,想了想,还是去御前找张保,请他跟皇上说说,若是得空就来启祥宫看看和嫔。

    张保自然会对皇上提起,睿琛听了他的话,半晌才问:“启祥宫打发人来说,请朕去看一看和嫔?”

    张保连连点头,笑道:“是,来得是卫氏,想来若无和嫔娘娘的吩咐,她也不会特意来这一趟。”顿了顿,又道:“如今后宫里都盯着景阳宫那一胎,也不知和嫔娘娘是不是触景生情了,唉!”说罢,还重重叹了口气。

    睿琛横他一眼,心中也有些不安,道:“既然如此,你去传话,摆驾启祥宫。”

    张保喜滋滋的应下,让人去启祥宫传话,好生准备着。

    敏华便对正梳妆的清浅笑道:“这个时候,皇上都没忘了你,你也别再使小性儿了。见面才有三分情,你可别好容易见一次还把这三分情给丢了。”

    清浅绾好发髻,对着镜子里说:“从前不知道你这样啰嗦!”

    敏华笑道:“我嘱咐一句罢了,你到嫌弃我了。”

    说着话,门口已传来鸣鞭声,清浅忙出去迎驾。不多时,睿琛的步辇停在宫门外,一群宫人簇拥着皇帝走进庭院里,清浅眼前一晃,他的手已伸了过来。只一瞬,条件反射似的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里,被他牵着进了殿中。张保一声咳嗽,跟前的人便只有张保和敏华了。

    睿琛上了炕,扬了扬下巴,问:“她可还尽心?若是不喜欢,再换人也无妨。”

    清浅亲自奉上茶,心道:换了旁人,指不定又是一个瑶琪。口中说道:“她很好,皇上不必再费心了。”

    睿琛不语,张保对敏华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睿琛这才开口,道:“你身边的人,我不再费心,后宫的事,你也不要费心了。”清浅面色一白,又听他说:“太医说你心思过重,你若总想得太多,于你身子实在无益。”转头看着她,却觉得她神色仓皇,仿佛极是害怕。睿琛一顿,继而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至于那些人……我自有道理。”

    清浅垂下螓首,心中茫然无措,他什么都知道,却似乎真的没有怪罪自己。喃喃道:“皇上……不恨臣妾?”

    睿琛哂笑:“因为这个恨你?”忽的敛容,恨声道:“只要你不再想着……”那名字到了嘴边又收住,她今日肯主动请自己过来,已是低了头,不好再强求什么,日子长着,慢慢来吧!

    他就不信,他有什么地方比不得沐英的!

    清浅疑惑的望着他,只是他话到一半又停住不往下说了,只以为他要自己别再想着搅浑后宫那淌水,她的底牌他都看清了,她还有什么心机可耍的!暗暗一叹,道:“臣妾不会再想了。”

    睿琛心里又苦又涩,原来她从前真的是想着沐英的!可她既然说了,他便信她。强笑道:“好,你要记着今日说的话,我还像从前那样待你……你养好了身子,也是时候再怀个孩子了。”

    清浅怔了怔,眼神愈发黯淡,仍道:“还未恭喜皇上。”

    知她说的是僖嫔那一胎,睿琛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说:“诞育龙嗣谈何容易,能不能生下来,要看她的造化了。”

    他这话十分不祥,哪里像要当父亲的人所说的话,清浅心下狐疑,却不好多问。既然答应了他,后宫的事,她不再插手。

    怕她多心,他又笑道:“我今儿留下吃晚饭,你去叫小厨房多做几道菜。”

    他变脸变得到快,清浅也笑道:“既然皇上在这里用膳,他们自然不敢怠慢的。”

    用过晚膳,睿琛在启祥宫歇下,张保和敏华在外面值夜。敏华回头看了一眼熄灭的烛火,低声笑道:“今儿多谢张公公了。”张保也笑道:“谢什么,你为了你家娘娘,我也是为了皇上不是!”这卫敏华不愧是在宫正司里待过的,的确比瑶琪聪明些,胆子也大些,敢做娘娘的主了,难为的是,能做得滴水不漏。

    皇上以为是和嫔主动请他来的,和嫔却以为是皇上主动来看她的。

    张保眯了眯眼,偷偷窃笑。

    睿琛正覆在清浅身上,时浅时深,时快时慢,撩拨得她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如瀑青丝散落在枕畔,一双玉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哀求道:“别、别这样……”睿琛趁势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那要怎样?你告诉我,我都依着你。”言犹未落,他狠狠一个挺身,顶到她身体最深处,引来一声惊呼。

    睿琛低低的笑起来,问:“这样好吗?”一番猛烈攻击,随即和风细雨柔情蜜意,又问:“这样呢?”

    清浅呜呜的哽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睿琛吻着她的唇,嘟哝着说:“我要欺负你一辈子,不管你愿不愿意。”

    事毕,清浅在他怀里睡着,睿琛却精神极好,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丝,那自欺欺人的想法又涌出来:只要她不再想,他就不再提了。

    外头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张保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说:“皇上,皇上?方才景阳宫的人来报,僖嫔娘娘身子不适,您……您要不要去看看?”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睿琛没好气的说:“你叫人开了宫门,去太医院传赵名时去景阳宫给她看诊!”

    张保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可是清浅已经醒了,睿琛歉意的说:“吵醒你了。”又皱起眉:“这个张保,越来越不会当差了!”

    清浅道:“事关龙嗣,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有太医去瞧过就好,朕见不得她们矫情!”语气冷漠,并不因僖嫔怀有他的孩子而有所动容。

    清浅手指绕着他中单的扣带,有意无意的触到他坚实的胸膛,他迅速将她压在身下,笑道:“还有力气?”清浅望进他乌黑瞳仁深处,低语:“我也想有个孩子。”

    睿琛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好!”

    作者有话要说:盛夏,大家注意饮食,别跟我似的,上吐下泻,要吊三天水,吃一个礼拜白粥……命苦哇!

57宴生变

    坤宁宫庭院里的垂丝海棠花开得正盛,远望如彤云密布;娇柔美艳;若遇风过;海棠柔蔓迎风;垂英凫凫。与花姿交相辉映的,是铺在西次间炕上灿若云霞的绫罗绸缎。

    顺妃对着这些五光十色的衣料翻翻捡捡,随口说:“这一次杭州织造进贡的料子比上回江宁的云锦、苏州的宋锦倒也不差。”又指着皇后身上的“洪福齐天”方领对襟袄裙笑道:“表姐身上的就是用云锦做的吧?如此瑰丽堂皇。”

    皇后淡淡一笑,知会半夏:“挑两匹给景阳宫送去;再挑两匹给启祥宫。”

    顺妃轻哼:“表姐真大方;上回没赶上僖嫔肚子里那块肉,这回可便宜她了!”

    皇后端庄得体的笑道:“毕竟是怀有龙嗣的人;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话虽如此;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落寞。

    顺妃小声嘟哝了几声,又嚷起来:“僖嫔是仗着龙嗣;可是和嫔又算怎么回事儿!皇上对僖嫔只是赏赐上丰厚些,却又重新宠上和嫔了!她肚子里又没东西!”

    皇后收起情绪,冷笑道:“这么多年了,皇上的性子你还没觉出两分吗?如今后宫的眼睛都盯着僖嫔的肚子,没有和嫔转移视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顺妃点点头:“是这样啊!”

    皇后哀其不争似的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样子真是……”

    顺妃忙转移了话题:“表姐能看出来的事,康妃呢?指望她聪明些,别被蒙了双眼,认清僖嫔的真面目才好!”

    皇后笑而不语,康妃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

    康妃倒也如她所愿,特意带了厚礼前往启祥宫恭喜和嫔重得盛宠。康妃细细端详清浅的神色,见她眉宇间依旧淡然,身上也只穿着寻常杭绸褙子,一举一动都清新脱俗。

    康妃不由叹道:“难怪皇上会选择你。”

    清浅侧首,康妃笑了笑,说:“若是换做旁人,定会恃宠而骄,偏偏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了顿,又道:“皇上选你做僖嫔的挡箭牌,到让我始料未及,可是细想一番,却很有意思。”

    清浅微微一笑:“娘娘抬举嫔妾了。”

    康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点头赞道:“好茶!这茶是皇后赏赐的吧?与坤宁宫的一模一样呢!”

    清浅似笑非笑的问:“娘娘宫里的茶比不上坤宁宫的吗?”

    康妃笑道:“我怎敢与皇后比肩?”说着又是怅然若失的一笑,道:“皇后她……没有子嗣,也有后位。可是我们这样的人,若无子嗣,就什么都没有!”

    清浅心中微动,轻声问道:“娘娘想要的是后位,还是子嗣呢?”

    康妃忽然掩唇咯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又压低了声音说:“若是让旁人听到这话,我可担待不起呀!”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后位与皇长子,她必定会取其一。也许,先得皇长子,再取后位!

    果然如睿琛所说,僖嫔这一胎可真是危险!

    清浅笑了笑说:“娘娘聪明绝顶,看出皇上本意,想必皇后也探出了究竟,皇后既然知道,顺妃自然也得到了忠告!”故作一叹,悠悠道:“淑妃与庄妃等人向来不屑争宠,如今这后宫也只是皇后、顺妃与娘娘您有所谋求了,皇后与您都是聪明人,僖嫔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就全靠你们二位了。”

    康妃很快明了其中深意,对她笑着颔首:“多谢姐姐提醒!”

    待康妃一走,敏华就笑道:“皇上这一招的确很高,饶她们个顶个儿的聪明,也不过是机关算尽!”

    清浅望着茶碗发呆,似是没听见她这话,忽然之间,她抬起头盯着敏华幽幽说道:“我不希望僖嫔的孩子降生!不管是顺妃还是康妃,亦或是皇后,哪怕是太后,必要有一人动手为我报仇!”

    敏华一怔,她还从未见过清浅如此模样,心里十分心疼,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咱们不让她的孩子生下来,也让她尝尝身为人母却痛失亲子的滋味!”

    清浅把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呢喃了一句,敏华听的并不分明,依稀是:“欠三还七……”

    她欠别人三分,必定会还别人七分;同样的,别人欠她三分,她也要别人还她七分!

    她答应了睿琛不主动搅浑后宫本以污浊的水,可若是别人要动手,她便只作壁上观吧!

    原来她心底,还是没有完全依赖睿琛。

    晚上睿琛来瞧她,问她:“今儿康妃来过了?”

    清浅一笑,宫墙里的事,从来没有瞒得过他的。道:“康妃娘娘来臣妾这儿讨茶吃,不过臣妾的茶是皇后赏的,她倒是讨错地方了。”

    睿琛叮嘱道:“春茶虽好,你却不可多吃,绿茶之类都是寒物。”便对张保说:“回头寻些红茶和花茶来。”

    清浅笑道:“我不过用来待客,寻常吃得是去年的祁红和普洱,倒也不觉得什么。”

    睿琛又看到新的锦缎,漫不经心的说:“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贤惠。”

    清浅抿唇笑道:“皇后在替臣妾抱不平呢!”

    睿琛冷笑:“自以为是!”

    这两人说话跟打机锋似的,之桃听得云里雾里,看了看敏华和张保,这两个也是人精似的人物儿!

    夜里一番酣畅淋漓,清浅疲极而眠,睿琛颇有些食髓知味,恨不能再来一次,又怕惊醒了她,深觉自己荒唐。

    张保又叩门而入,哭丧着脸说:“皇上,景阳宫那边儿又说不适了……”

    还来!睿琛怒极而笑,低斥:“你明儿去宫正司领二十板子!滚!”

    张保一个激灵:“啊?这……是。”默默的走出正殿,望一眼无穷无尽的漆黑天幕。唉!他可真是老悖晦了!活该讨打!

    第二日,睿琛身边的贴身太监就换了戴贵,张保去宫正司领了二十板子,养着去了。及至去仁寿宫问安,孙太后便问:“听说,张保犯了忌讳?”

    睿琛微一蹙眉,道:“他当差不尽心,朕也只是小惩大诫,到累得母后替他问一声了。”

    孙太后道:“我不过随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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