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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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威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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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羽安抚着楚玉郎紧张的情绪,低下头,轻轻地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细声柔语:“夫君别怕,羽会护你周全。”
    “我不要,你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楚玉郎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为何,看着楚玉郎那双慌张闪烁的眼睛,早就见惯了杀戮的乔羽第一次有了胆怯的错觉;也许是心里有了牵挂,也许是那略带哭音的不舍之语触动了她钢铁般的心;看着眼眶泛红的楚玉郎,乔羽温柔的笑了,“有了夫君的这句话,羽就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楚玉郎知道媳妇在哄他,也知道媳妇会武功,也知道他们这样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可是……
    他一个大老爷们在生死关头居然靠老婆保护,说出去,虽不怕不丢人,可却舍不得媳妇冒险。
    原来不知何时,他对这个每天粗鲁待人、动不动就挥刀子的女人上了心。
    楚玉郎看着乔羽近在咫尺的脸,眼神一点点的往下,最后落在了那冰雪一般柔软的嘴唇上;最后,闭上眼,猛地抬起头朝着媳妇的嘴唇狠狠地一个吮吸,这个动作,惊呆了媳妇,也惊煞了自己。
    乔羽低头看着脸色绯红的楚玉郎,手指,有些不敢相信的碰着嘴唇,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媳妇,你要快些回来;还有,打不过就跑吧,我不会怪你丢下我的。”楚玉郎别开脸,不敢去看媳妇。
    这时,他若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看媳妇,就能发现,此刻的乔羽也是柔情百场、欢喜无限。
    乔羽一把拿起挂在床头的巨型弓箭,走到门前,双脚使力,狠狠地朝着镂空花纹的房门踹过去;噗通的一声破碎声,数十名黑衣人都被这黑夜中的炸响惊着。
    就看在黑夜中,一人立于黑幕之中,长发款款、衣袂飘飘,投身在夜色中化为暗夜战神;一手持着长弓,一手拿着短箭;马步一扎,手臂一拉,弓成满弦,手掌一送,箭支化成一道凶厉的劲风,刁钻的射向黑衣人的喉咙之处。
    箭支携带着压迫人心的呜啸破风而去,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从黑衣人的喉管出发出时,就看那高大的七尺之身被箭气高高弹起,跌出三尺之外;黑衣人没想到这房中还潜藏着如此高手;一个个手持长剑的朝着乔羽冲来,乔羽纹丝不动;手中长弓轻松地搭在弓上,三箭齐发,阴厉的划破黑夜,‘噗噗噗’的刺耳声是长剑扎进人肉里的声音,接着,又是三人倒地,口吐鲜血全身抽搐而亡。
    黑衣人望而却步,手持长剑却不敢上前,乔羽压低嗓音,阴冷的怒声,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接下来,是六箭齐发。”
    话音刚落,长箭早就搭在弓上;乔羽紧抿嘴唇,阴厉的双目就像黑夜中的海东青,瞄准了猎物,就休想跑;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刚想逃离,就看六只长箭呼啸而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六人在一阵阵蜇心的疼痛中,噗通倒地。
    夜风乍起,血气漫天。
    乔羽慢慢放下长弓,看着倒在院中的十具尸体,冷冷的刮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她不屑杀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敢打延平王爷的主意,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是警告吗?
    是的,是警告,是血的警告,死亡的警告。
    虽说乔羽不屑杀人,可是,有的时候必须要用鲜血证明;她和她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媳妇是禽兽  014:大殿告状
    大早上,连早朝还未上。
    保定帝昨夜是在月贵妃的月汐宫下榻,初晨刚刚临近,就听见宫门外伺候的小路子心慌慌的应门,虽然惊动了皇帝的睡梦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跪在宫门外的延平王爷更不好惹。
    保定帝不悦,抱着贵妃的小蛮腰赖床,“延平王?他跪在门口作甚?”
    小路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王爷只要奴才传话,若是皇上不起来见他,他就直接跪在崇祯殿上,抱着先帝的灵牌哭死过去。”
    保定帝一把坐直身:“混账东西!那混球当真如此说?”
    小路子擦了把汗,连连点头:“皇上,别的王孙说这话咱们可以当是闹着玩,但,延平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胡闹,您还是快些去看看他吧。”
    说着,小路子的眼前就浮现出延平王爷衣衫褴褛的模样,真真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啊!
    延平王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爱美之心更是人人皆知;以前的光鲜亮丽和今早的狼狈不堪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延平王瞧着他发愣,一脚踹在他后心,小路子恐怕还以为是做梦发神呢。
    保定帝松开怀中的美人,穿戴整齐,踏着晨露朝着正宫太和门走去。
    一路走下来还碎碎念,都怪父皇生前太宠这混小子,搞的他胆子越来越大,常常借着先帝的名头欺压他这个当朝之君。
    就看在一袭晨光中,楚玉郎墨发未梳,衣衫脏乱破败,跪在那青石板阶的地面上,萧瑟孱弱。
    保定帝眉心微蹙,这混小子是在唱什么戏?
    怎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摸样?
    轻咳,站定,保定帝单手负于身后,食指微微蜷缩放于鼻尖,对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楚玉郎,说:“大早上的不跟你的王妃在府里呆着,跑到朕的宫里胡闹些什么?”
    听见这席话,本是僵直着脊背的楚玉郎突然肩膀微颤,似乎在啜泣,又似在发抖;呜咽的嗓音,随之传来:“皇兄,你要是疼兄弟,就给我来一刀,痛快点吧!”
    保定帝愣住,抬眼看小路子,小路子连连摇头;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各个垂着脑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这初亮天色,正是露水湿重、地面冰潮的时候;保定帝要小路子将楚玉郎扶起来,蹙眉上下打量着这个混小子,最后,当目光移到那张昔日粉嫩细滑的脸颊上时,登时吓得朝后一缩,指着楚玉郎的脸,活似看见了鬼怪一般:
    “玉郎,你的眼睛……这是,是怎么了?”
    楚玉郎果敢的迎向保定帝的眼神,不怕自己的青眼窝吓着人,委屈的朝着皇上控诉:“皇兄,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荣王府就绝后了;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我父王当孙子不成?”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保定帝怒了,瞪着楚玉郎那顶着半张青眼窝的脸;刚想要在怒斥几句,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招来笑话,可是,他顾不上了……
    脖子一梗,眼泪就又快掉下来……
    保定帝瞧出楚玉郎发生了情况,轻咳了几声,便带着他去了定北宫。
    金碧辉煌的定北宫自然是比外面吹着冷风舒服,到了光亮地,保定帝彻底将楚玉郎打量清楚,瞧着他一身脏兮兮的,似乎是从火场中逃出来,手臂上有几处刮痕,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看上去挺招人疼的。
    招了招手,要小路子带人给他梳洗,却被楚玉郎挡开,站在保定帝前的伏案边,就将揣在怀里的官印丢到桌子上,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皇兄,给您说一声,我不干了。”
    保定帝认出是京兆尹的官印,又想到三天前楚玉郎上奏的折子,恍然,一切都明白了。
    忍着笑,讪讪的问:“怎么?遭伏击了?”
    楚玉郎听这话,瞪大眼,感情皇兄在任命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官位凶险万分啊。
    “皇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保定帝猛拍桌子:“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都要我小命了,我还跟你客气?”楚玉郎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保定帝自知理亏,又见楚玉郎的确够惨,也就宽了宽心,不跟个孩子过不去:“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嘛!”
    楚玉郎眼睛一红,抽着鼻子:“还不是我媳妇冒死救我,要不然,看我家老头不掀了这皇宫。”
    保定帝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猛主子,今日一听楚玉郎这话,算是证实了。
    保定帝托着下巴,问:“想宰你的人,是哪波?”
    楚玉郎脖子一扭,别扭着呢:“没查出来,但跟私盐私矿绝对有关联。”
    保定帝也猜出来跟私盐私矿有关,可是,若是牵扯到这个,那对楚玉郎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亲戚……?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人面面相对,眼神里都蹦跶出火花;一个狠炼阴沉,一个幡然悔悟!
    楚玉郎聪明的紧敛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脸上的表情与眼睛里的灵气相差甚远,最起码现在,他又脏又乱,脸上还是一股傻兮兮的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保定帝扶着额角,幽幽开口:“朕以为,他们会顾及你的身份,手下留情。”
    楚玉郎坐在小路子搬来的凳子上,与保定帝面对面,二郎腿翘起来,一副泼皮样,指了指桌子上的官印:“反正我不管,皇兄,你重新找人当京兆尹吧。”
    保定帝看出这小子是在故意耍混,只是想到皇亲们为了钱财连亲情都罔顾,也就忍下一口气,回头看着楚玉郎,装作疑惑的问:“玉郎可是怕了那些人?”
    抬了抬发青的眼角,楚玉郎哧道:“皇兄莫用激将法,这招对我不管用。”
    保定帝轻笑,抿嘴之际带着一丝轻松:“莫不是怕了,就是没本事去抓那逞凶灭口之人。”
    楚玉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心虚别人说他不行;保定帝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就踩着狐狸的尾巴,活脱脱的逼急了楚玉郎那颗弱质纤纤的心。
    站起身,爬到伏案上,看着保定帝不轻不慢、不急不躁的模样,楚玉郎绷紧了神经跟自家兄弟斗法:“不怕皇兄笑话,以前我还真是有点怕那些真把自己当回事的宗亲皇室,通过昨天晚上的一通火,我是彻底不怕了!”
    保定帝挑眉,呦了一声,问:“那你要如何做?”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只不过,有些老东西好似真的动不得……”楚玉郎装作难办的模样,眼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保定帝波澜不惊的脸色。
    保定帝双手抄在宽袖中放于身前,阖着眼就像唠家常一般:“有一个手握重兵的父王,还有一个堪比夜叉的媳妇,你还怕什么?”
    楚玉郎抿嘴狡诈一笑:“怕我的那些兄弟叔叔辈倚老卖老,我心向往之,可死活动不着。”

    好小子,将他一军!感情大早上来是讨他要特权来了。
    保定帝倏地睁开眼,唰的一声拽掉挂在腰侧的‘如朕亲临’的腰牌扔到桌子上,搭话:“有了他连禁军都能调,满意吗?”
    楚玉郎龇牙一笑,见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立马一手抱着桌案上的官印,一手捡起金牌揣进怀里;回头看着皇兄那贼兮兮的笑脸,也跟着笑的颇有深意。
    几番客套和明言暗示让楚玉郎彻底弄清了保定帝的意思,一副我要报仇的模样明目张胆的写在他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最后,扫了扫袖子就要离开。
    但刚走两步,楚玉郎想到一句话,回头站在门口,瞪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兄:“你口中的夜叉是我媳妇,皇兄,不准你中伤我媳妇。”
    保定帝抿嘴莞笑,这小子,挺护短;不过,疼媳妇的男人也混不到哪去!
    楚玉郎回到王府时,天色依然乍亮。
    枫院中
    丫鬟婆子忙着给王爷梳洗穿衣,先才还一身脏污狼狈的延平王不消一会儿就变得干爽清隽,香喷喷的看着媳妇坐在一边软榻上把玩着皇兄的金牌,“咋样?我还是把皇兄蒙过去了吧!”
    乔羽看着手里的金牌,招手要丫鬟婆子下去,看着走过来的楚玉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两人比肩而坐,淡然开口:“你这般糊弄,岂不是在欺君?”
    楚玉郎一听,冷冷的、恨恨的,瞪着自家媳妇:“爷就欺君了怎么了?谁让那群兔崽子想要爷的命?”
    想到昨晚凶煞一幕,楚玉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很自然的抓住媳妇粗糙的手,放在掌心里揉着,默默然,他第一次有了当丈夫的责任:“媳妇,爷不能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虽然,到最后每次都是乔羽来救他。
    乔羽转头抿嘴轻笑,琉璃般的眼珠子看着楚玉郎的侧脸;夏日初晨的光辉透过窗栏细细密密的照进来,偶尔有星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看着他玉白的脸,突然想到昨夜他的那个吻,一时,情动之时。
    楚玉郎感觉媳妇的呼吸有点急,转过头看,见媳妇灼热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的脸;那眼神,红彤彤的吓人。
    楚玉郎支支吾吾,一旁躲闪:“媳妇,太……太、靠近了!”
    乔羽眼神氤氲,修长的手指划在楚玉郎玉白的脖颈上,感觉那细腻的肌肤在她的手下害羞的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暗笑着,声音低哑而温韵的说:“昨天晚上,玉郎的嘴唇真香。”
    楚玉郎一听,脸颊更是骄阳似火,眼神潋滟水痕。
    乔羽的手指慢慢朝上划,最后,终于顶着楚玉郎的小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唇,缓缓地压上去。
    挣扎了几下,斗不过媳妇的蛮力,只能扬起脑袋配合着媳妇的亲吻;一样的冰山暮雪的清凉亲吻,一样的强硬霸道的猛烈吮吸;从来都是调戏小娘子的延平王爷第一次在媳妇面前成了被调戏的对象;其实想来这一切也不能怪他没骨气,只是跟喜欢用强、主动出击,甚至带着点流氓性质的媳妇相比,他这个小混混还处于萌芽。


 ☆、媳妇是禽兽  015:琼林盛宴
    别看延平王爷现在是个好说话的讲理主子,娶了媳妇后,每天朝九晚五的按时归家不说,居然连三餐都按时在家里吃;长久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上了上等的好丈夫,一品的好男人;可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这小犬就算是披上了兔毛依然是只小金八,千万别被他兔乖兔乖的模样唬住了;哪天兽性大发,嗷呜一口扑上来,那个钻心的疼绝对不是假的。
    先才在大堂上审了贾掌柜招来一场劫杀,差点小命呜呼;这次,楚玉郎算是做足了准备,跑到荣王府问父王借来了三百虎狼军将王府团团保护,又三令五申的要求媳妇贴身保护;这下,整座皇城里防护最严实的就属延平王府了。
    楚玉郎大刀阔斧,上任第一天就捣毁了贾掌柜在城中的几家私盐商铺,紧接着,下令城门督军严查私盐进出京城之举,发现贩卖私盐者,先上大夹、打入大牢,再重兵抄家,家中亲人一概充军,任何人不予说情;在一番铁腕强权的压制下,京城中的正规商盐买卖迎来了本朝开国以来最鼎盛繁华的黄金阶段。
    皇亲贵族中有私开盐矿者,失去了京城这处庞大的销售地,顿时生意大大缩水,收入明显减半;一时间,爱楚玉郎的人比比皆是,但恨不得将楚玉郎捏死的人更是能落成山。
    定北宫中
    保定帝顶着强大的压力看着自家皇叔、侄子们跪满一地,各个都在诋毁现今风头正劲的延平王爷。
    保定帝头疼的揉着额角,听着皇叔廉亲王老泪纵横的控诉:“皇上,那延平王仗势欺人,居然调动虎狼军看家护院,那虎狼军可是我朝前锋军队,个个都是上战场、喝敌血的猛将,怎能如此大材小用,屈就与看家护院的工作?”
    保定帝呵呵笑了两声:“皇叔有所不知,前几日延平王府失火,王爷受了惊吓,荣亲王更是护子心切,调动虎狼军护宅也是权宜之计。”
    跪在一边的贤亲王听见这话,立马反驳:“皇上有所不知,延平王不光要虎狼军看家护宅,更是让其充当轿夫,此举绝对是在藐视我朝军法,藐视皇上您啊!”
    保定帝的八字胡抖了抖,“皇,皇叔啊!没这么严重吧!”
    贤亲王眼睛瞪大,铁骨铮铮的答:“皇上,就有这么严重。”
    “皇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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