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能够想象那小孩子可爱的摸样了，眼睛像自己，可以蓄水。嘴唇像他的，鲜红似血。聪慧可爱如麒儿，那将是多么可人疼的小娃娃啊！依雪抬头问着，在看到寒铁衣带着不忍地点头时，黯然地低下了头。
可惜她不能生，那么可爱的孩子她不能生，生不出来。她有心疾，她的心不能够承受生育时的疼痛，她虚弱的身体也负担不了孕育孩子的艰辛，无论如何准备，如何调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一尸两命，她活不了，也就不了孩子。所以她一定不可以生！
“依雪，你们……”寒铁衣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身为女子却不能够成为母亲，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依雪抬头，露出无所谓的笑，她早就不希翼了。“与其等怀上之后，再将她打掉，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怀上，可是像我们这样根本就不是办法，你不可能每次都能在我们行房之后赶过来，将药送给我，来得多了，别人也会说闲话的，还是给我红痕尽吧！”她不想看到卫沉风知道她怀孕之后会出现的欣喜，也不想看到他得知自己打胎之后的失望，那些光是想想就让她如此心痛，如果真看到，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可是你的身体！”就算她说得有道理，就算她说的都对，可寒铁衣还是不敢给她那药，不论如何，怎么能够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依雪因为他的冥顽不灵而皱眉。“就算不喝拿药，我也熬不了多久了，你难道没看出我现在的身体有多虚弱吗？”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在每次行房之后，瘫软在床上，睡一天，她知道的，寒铁衣会不知道？她不相信。
寒铁衣哑口无言，他怎么会没看出来，她的憔悴是那么的明显，只是看着她如此坚持，执着，他又会异想天开，也许只要她自己意志够坚定，她就能撑下去，撑一年，两年，又或者十年，谁又说得准呢？但那都只是他的异想天开，她的身体熬不住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因为那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心痛！他应该在就察觉的，当初在与陵国对战之时，她就出现过心痛的症状，回到都城之后，他也好几次见她难耐捂胸，只是他都没有细想，深究。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够细心点，如果他当时就为她把脉至少……至少……她能够早些调理。只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她的顽疾是不治之症，没有人医得好的，医术甲天下的他，也不能！
168。彩蝶陪葬将军魂…164 将军铁衣（五）
敌不过她坚定的目光，受不了心中对她的亏欠，寒铁衣最终屈服，答应：“我帮你配置。”说完之后有些狼狈地背过身去，眼眶居然泛着红。
依雪假装没有听到他话语里的哽咽，将目光投向头顶被风吹动地布帛。“入秋了，我好想给他做件衣服。”她会女红，从小奶奶逼着学的，奶奶说过，一个女子可以不会读书，没有必要习武，却一定要回女红，这样将来嫁人了，才能够为自己的丈夫缝制好看的衣服，讨他欢心。所以她女红学得最好，只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她嫁给他之后，没有给他做过一件衣服，连缝补都没有！她真的不是个好妻子啊。
“我帮你准备布料吧！”依雪话中的失落让寒铁衣心口闷闷地，立刻自告奋勇。这里是战场要弄到布匹，还是好点的布匹十分不容易，他来找可能会简单点。
依雪好像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还是直直的看着头上翻动的布帛，好像那十分有趣似的。不用她回答，寒铁衣也知道她同意了，随即准备离开，可是一想到自己出了这个门，就要为她调制危害她身体的毒药，脚步又逐渐缓慢了下来。
短短的一段路，寒铁衣却走了不知道多久，就到连依雪都忍不住侧目，望着他的背影，依雪突然觉得那背影好温暖，他人真的好好。“师兄，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寒铁衣背影一僵，没有留下任何话，迈开大步飞奔了出去。
等到卫沉风在回到自己营帐之时，天都已经黑了，万家灯火齐亮，照耀之下，自己那偌大的营帐中那微弱的烛光显得十分孤寂，想到依雪一个人在房中孤单的等着，卫沉风心里十分内疚，疾步往帐篷走去。
掀开门帘，卫沉风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就是依雪的背影，她正对着烛光低头做着什么，好像十分专注，连他掀帘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走近她，才发现，她的身旁多了几匹布，而她正在专注地缝制着手中的一块布，看起来面积比较大，而且颜色也深，应该不是她的吧。
卫沉风思索之时，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依雪的细肩，吓了她一跳，却又在卫沉风想要道歉的当口，一脸笑颜地对上他。“回来了！”满脸的欣喜就好像冬日温泉，暖暖地温着卫沉风的心，试问还有什么比回到家中，有着心爱人的笑颜相对更让人觉得幸福的呢！
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卫沉风挨着依雪坐在了矮榻上，那本是他夜里看书的地方，只容得下一个人，依雪身旁堆满了布匹所以显得不怎么宽裕，而再加上他，此时显得有些拥挤了。依雪想往里挪，却被卫沉风抱住，两人就这样贴着。“怎么做针线活了？”
说真的，他从没有见过她做这些，现在看起来，像极了贤妻良母。依雪侧着头，再次莞尔“想给你做衣服了！”
这个答案并不让他意外，他纳闷的是：“这么多布料？”软榻上几乎铺满了布料，卫沉风自认自己身材还不算魁梧，需要这么多布吗？
依雪轻笑，呵呵地解释：“秋天的，冬天的，还有明年的……”伸手一个一个指出来，几件颜色暗的可以天冷的时候穿，颜色鲜明的等到开春再穿，这些都是她早前就算好的。
卫沉风听着，笑眯了眼。“有你真好，年年都有新衣服穿！”一个大男人此时却动情地将依雪抱个满怀，开心的话语就好像一个满足的孩子一样。
然而开心的只有他而已，依雪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突然被扎了一下，刺刺地痛，低头一看，原来细小的银针扎进了自己指尖，一滴鲜红染上了手中的布匹，先是小小的一点，然后慢慢渲染开来，慢慢有了形状，好像一朵盛开的红梅。依雪直直地盯着布匹上那朵红梅，一时没了声音。卫沉风见她不语，低头看到了她手指上的红血，心里一阵心疼。“别做这么多了，小心累着！”执起她的手，卫沉风不舍的将流血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允。
本应该是暧昧至极的动作，依雪却没有他预想的脸红，卫沉风这才发觉到了她的异样，她双眼放空，正在出神呢！
刚想唤她，依雪却自己开口了。“年年都有新衣服……恐怕不行了。”双眼还是没有焦距，依雪说话时就像被人控制的木偶一样，又好像中了摄魂术一般。
卫沉风以为她只是和他开玩笑，皱着眉头笑问：“为什么不行？”双眼满是宠溺地看向依雪，越来越觉得她这个样子有意思。
依雪双眼恢复清明，对上了他的笑容，呆呆地说着：“我怕你穿不上。”话语中满是遗憾，听得卫沉风一阵迷糊。
“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会穿不上你做的衣服呢。你忘了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的！”以为她是担心他到时不在她身边，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般，痒痒的疼。伸手将依雪搂进怀里，笑着说道。
在他怀里的依雪，一脸黯然。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我却不能陪你一辈子了。
“好了，别做了，明年的明年再做，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卫沉风见桌上碗筷都还没收，几道菜都已经凉透了，只是那诱人的菜色还是让他食指大动，搂着依雪就要起身。
“你先去吧，我有点渴了想先喝杯茶。”依雪适时调试好心情，用明媚的笑脸对他，伸手推开了他准备扶她起身的手。
卫沉风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先自行走道桌前，在依雪的碗筷对面坐下，抓起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动。
依雪走到一直放在暖炉上热着的水壶边，从衣袖之中拿出药粉。轻轻打开，却在准备服用之时犹豫了，红色的粉末在烛光下显得十分妖艳。可是如此美艳的颜色，在她眼中却好像骇人的鲜血，看得她心惊。她突然不想喝了，她害怕了。只是……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用膳的卫沉风，依雪还是毅然喝下。
依雪走到卫沉风身边时，他早已吃了大半的饭菜了，可以看出他也是饿了一天了，依雪有些心疼，坐下来一个劲地给他夹菜。
卫沉风笑着全数接收，大口大口的吃着，仿佛依雪给的菜更加地美味，好吃。依雪见他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也来了食欲，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然而只是吃了没几口，依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红痕尽的药效发作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吃了药会这么痛苦，现在的她腹痛如绞，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了。依雪没办法只好放下筷子，装作专注地看着卫沉风吃饭。渐渐地卫沉风也不吃了，开始与她一样注视着对方，若有所思起来。半响后才冒出一句话。“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看！肤色越来越苍白了！”
169。彩蝶陪葬将军魂…165 生死不离（一）
依雪闻言有了丝惊慌，立刻低下头来，害怕他看出什么来。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看的，不用太介意了！”卫沉风以为她介意自己的话，立刻改口。
依雪抬头，见他前后矛盾的窘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只是有些累了，脸色才会有些苍白的，没事的！”
“也对，行军打仗，你跟在身边的确辛苦！”说到这里，卫沉风充满歉意地看着她，她这么娇弱的身子应该留在都城家里，过安稳的生活的，都怪自己当时心软，被她求了几下就把她带到了这里，这里不必陵国边境，不管环境还是天气都比那里要恶劣许多，对他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她却不一定受得了了，或许应该……
“你别想把我留下来！”卫沉风思绪翻飞的时候，依雪可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就能知道，要把她留在这里，他想都别想。
卫沉风叹了口气，明明就知道她懂自己，居然还想要瞒着，可是在这样将她带着，到时候怕吃不消的是她的身体啊。“依雪，接下来的战会越来越不好打的。”两军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前面几个地方镇守的士兵多了，也精炼了，的确很不好打。
“我要陪在你身边，我不要离开！”依雪并不想听这些，就算这样又怎么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如果她怕好、吃苦，她就不会跟着他来到这里了。
“你认为我会拖累你吗？”卫沉风还想劝说，可依雪突然的问话却让他顿时忘了要说什么，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怕她拖累他，他怕的是他拖累了她，她本来可以轻轻松松留在都城当夫人的，哪里用得着这样辛苦地陪着他啊！
“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保证！”见他不语，依雪更加肯定他是嫌弃她了。立刻保证，脸上充满了惶恐，就像是害怕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卫沉风再多劝解的话，在看到她如此惶恐后也说不出来了，只要她愿意，他哪里会不同意，光是看到她这样，他就满是不舍了，他怎么还会说出拒绝的话呢！
“不用保证，你要是真想跟就跟着吧，但是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说，知道吗？”
依雪听了心里的石头才总算放下，欣喜地点头。“恩，我保证。”
卫沉风将她重展笑颜，也开心起来，桌上还剩下点菜，卫沉风见依雪不想吃了，就全都夹到自己碗里。
依雪满足地看着他的吃相，他长得真的很俊俏，像这样本来应该不算儒雅的吃相，配上他无懈可击的容貌时，却变成了另一种吸引。
解决了一桌子的饭菜，卫沉风立刻吩咐人进来收拾，连带着也让人将自己要处理的公文都搬到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在帐篷外看到了里头微暗的灯光后，他就觉得过意不去，不想再离开自己的营帐了，想多陪陪依雪。
依雪见他准备留在房里，心里也很是意外，看他拿着一大堆公文挤到自己的软榻上，却有些哭笑不得了，小小的软榻哪里容纳得下这么多东西堆在一起啊。依雪缩手缩脚地才勉强挪出一些地方，只是几乎是立刻，卫沉风又会挨上来，到最后就变成了，她所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连动都不方便，而卫沉风却大手大脚地以一个不算拥挤难受的姿势半躺在软榻上，好不悠闲。“你挪过去点！”一开始还能忍，可是这样坐着时间一久，依雪就觉得不舒服了，本来红痕尽的药效就还没过，她肚子一直疼着，现在整个人又缩着，压得肚子更不舒服了，再加上这样坐久了，她的腿都坐麻了，现在她真想将卫沉风推下去。
而她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对于卫沉风来说，她的力道就像小猫挠痒一样，根本就没有用，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分毫都没有撼动。
“怎么不舒服了？”卫沉风放下手中的批卷，回头问她，嘴角挑起，勾起一抹坏笑，狡黠的目光看得依雪心里警铃大作。
“对啊，你让……啊……！”依雪想乘机让他走开，却没想到他出人意料地伸过手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就将她带进了他怀里，他更加往里头凑，占据了她刚才坐着的位置，而依雪则留在了他专门留出来的空隙之中。依雪眨眼间就换了位置，甚至还改变了姿势，半躺在了软榻上。太过猛烈的天旋地转，让她不太适应地闭上了眼，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正想骂他，可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明亮的黝黑，整个人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眸，他的睫毛真的好浓密啊，似乎比她的还要多，又黑又长，难怪他的双眼这样深邃呢！还有那似墨的眼珠，是纯纯的黑色，没有一丝杂色，又干净又深幽。
眼中晶亮的水分，看起来就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依雪甚至有种看见了满天繁星的错觉。
依雪在打量卫沉风的同时，卫沉风的手也游移上依雪妙曼的身躯。摸着摸着，就忍不住皱眉了，她难道都没有吃饭吗？为什么明明昨天才抱过她，此时又感觉到她消瘦了点呢？
“你怎么这么瘦呢！”卫沉风抚上她越来越明显的锁骨，不满地抱怨。
依雪猛然回过神来，刚才太过专注，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卫沉风的动作，他轻缓的动作让她觉得痒痒的，眼里的不满让她忍不住羞红了俏脸。
“你……”依雪推拒着卫沉风，想提醒他自己手上拿着针。
卫沉风没想到她会推开他，有些意外，大眼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眼里有着息不灭的欲火。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依雪感觉到浑身难受，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上仿佛也窜起了一把火般，热得不得了。卫沉风趁她不说话之极，再次行动，这次不但手脚并用，连红唇都用上了。依雪雪白的颈子上还有着他昨天留下的红痕，经过一天的沉淀颜色变得有些暗了，卫沉风挑眉再次吻上那里，重新将那里的颜色变成滴血的鲜红。如此艳丽才衬托得出她清透的肌肤。
依雪低咛着抱怨，还没得及说出一个字，红唇就被一片温暖抵住，抵死缠绵。脑中的思维开始错乱，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好像盖上了一层水帘什么都看不见了。
卫沉风趁热打铁，开始解着依雪的衣服，她穿的不多，却十分繁琐，这样缓慢的动作与进度对他而言无疑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