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青僵住,如果是依婷便是认识,如果是小依他不敢肯定他们认不认识。
“大街上,见过一面。”柳依婷轻松道。免得跟左少弈一样,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认识不认识。
“原来如此。”小依?柳依婷?左少弈笑道:“小依深更半夜爬到状元府是想一睹状元爷的风采吗?”
“哈?状元府?我明明爬的是辰……”
“小依什么时候爬到在下的左府来呢?”左少弈调侃道。
柳依婷瞪了眼左少弈,懒得跟他们废话,转身就要走,原来她爬错地方了啊。
三爬王府围墙(13)
“小依……”陈云青拉住柳依婷的手臂,失望道:“小依姑娘不是来看望陈云青的吗?”
柳依婷困惑的回头,陈云青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奇的问:“你该不会和柳依婷有什么关系吧?”
陈云青望了眼左少弈,深吸一口气道:“依婷,是我的未婚妻。”
柳依婷倒抽一口凉气,赶快拍掉陈云青的手掌,后退三步:“我不是柳依婷,就算我长的很像柳依婷,但是我非常肯定我的灵魂绝对不是柳依婷。所以,你认错人了。”
撇清关系,反正她死过一次,改个名字,重新来过。
转身。
跑。
“依婷,想知道辰王在哪儿吗?”左少弈戏虐道。夏辰兮千辛万苦寻找的小女人,却被他无意中逮到了。
急刹车。
回头。
“休”的一声。
柳依婷满面春风,笑脸迎人,帮左少弈捏捏手臂,锤锤肩膀,小人模样道:“左哥哥,您不仅人长的帅,心肠又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陈云青揪住柳依婷的手腕,心底激动却又失落,良久才道:“你真的是依婷?可是……”如果是依婷,她已是人妇,他们今生还是无缘。
“咦?”她都说自己不是柳依婷了。
左少弈含笑,低头在柳依婷耳边轻轻吹气,道:“在下刚才是说‘依婷,想知道辰王在哪儿吗?’,在下可没有叫小依哦。”
柳依婷一咬牙,心一狠,往左少弈的脚背踩去。
“啊——”
“怎么啦?怎么啦?”
惨叫声惊动了状元府的护卫。
“有刺客?有刺客!”
火光四起,护卫们迅速将柳依婷三人团团围住。
“女贼,放了状元爷,快快束手就擒!”护卫头领手持大刀,指向柳依婷。
柳依婷抬起手臂,冲那人大吼道:“你四只眼睛啊,没看到是你家状元爷抓着本小姐了?”
“这个……”护卫头领困惑。按照目前看来确实是状元爷抓着女贼,但是状元爷痛苦扭曲的表情又该怎么解释?
三爬王府围墙(14)
“没事,你们都下去。”陈云青单脚跳,捂着脚背。
“抱歉啊!”柳依婷歉意道。这不能怪她,她要踩的是左少弈,谁知道左少弈灵活的后退一步,偏偏陈云青还凑热闹的上前一步,结果就……
“没事没事。”陈云青连摇头。
“你说的没事了哦,以后万一检查出来骨折,跟我没关系的。”
“没……没关系……”陈云青表情复杂的望向柳依婷,问:“你真的是依婷吗?”
依婷向来温柔善良,举手投足间有大家闺秀的内敛与含蓄。眼前的小依,她的举动……挺率真。
“放手放手。”柳依婷挣脱陈云青的手掌,道:“我说不是,你也不信。我说是,你估计也不信,那你就随便想吧。”
“小依说的很对,陈兄不必感怀于过去的种种,佳人在眼前,陈兄还不是近水楼台。”左少弈笑的迷人,仿佛能迷倒百花。
有趣的女人,没有大家闺秀的沉闷,千金小姐的娇纵。做作使坏都尽显可爱一面,难怪夏辰兮这块万年寒冰都裂开了。
“左少弈,你听着,本小姐要在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姓柳。”反正她本来就不姓柳。居然被左少弈耍的团团转,这像话吗?
柳依婷头一甩。做人要有骨气,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陈云青想留住柳依婷。
柳依婷不给他机会,翻身出了状元府。
左少弈含笑道:“陈兄,小依是不是依婷这不重要,我到是知道一些事情,你可有兴趣听?”
陈云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左少弈:“左兄请讲。”
左少弈望着柳依婷离去的方向,笑容越来越深:“我记得三年前,柳依婷已经被辰王休了。”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凉亭,选了个视觉效果最理想的位置坐下,高声道:“陈兄不必担心,我保证,小依马上就回来了。”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1)
陈云青略有迟疑的跟了过去,与左少弈面对面而坐:“左兄是何意?”
他初入官场,但也明白官场的权利角逐和尔虞我诈。短短三天,小官来巴结,大官来施压,只有左少弈,既不给他压力,也不拉他结党,琢磨不清他的意图。
“陈兄不必对我有任何防范。我知道,陈兄这几天被百官纠缠,同时也知道,陈兄既没有收任何礼,也没有拜访任何官。”他脸一沉道:“陈兄若是继续下去,早晚会被人陷害。”
陈云青惊道:“我并未得罪任何人,为何会要遭人陷害?”
左少弈爽朗一笑:“这就是官场,幼苗想成长,就必须找到一棵遮荫的大树。”
陈云青聚力一拍桌,愤然道:“左兄是希望陈某加入你的组织?”
“陈兄未免过于激动了。”左少弈朝天抱拳,“少弈一心只有皇上,我只是不希望污了人才,特来指点一条明路。”
陈云青沉声道:“请讲。”
“陈兄一定拒绝了宰相柳延的邀请。”左少弈轻轻一笑道:“就是柳依婷的父亲。”
“是。”陈云青点头。
“哎呀,糟了糟了,你可知凡入官必要巴结柳大人这一道理吗?”
“左兄不必拐弯抹角,但说无妨。”
左少弈笑道:“纵观全朝野,地位最高,权利最大,莫过于宰相柳延,同时,他也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陈云青打断道:“据我所知,皇上真正的心病应该是辰王。”辰王拥有一系列特权,又是皇家血脉,辰王若是有心造反,他能名正言顺坐上帝位,而柳延却不能。
左少弈微一挑眉:“我只是一介武夫,不及你们文官有智慧。陈兄想要为皇上效力为百姓造福,首先要保住性命,你可以找一个人。”
“谁?”
“啊呀,我的妈呀!”柳依婷鬼哭狼嚎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一眨眼,柳依婷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捂着胸口喘气,叫骂道:“辰王府是不是被人打劫了?被地痞流氓占领了?还是我在做梦?”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2)
“依……小依姑娘,出什么事了?”陈云青起身,轻抚柳依婷的后背,替她顺气。
“里头全是官兵啊,少说也有千万人啊。”柳依婷惊叫:“不会是辰兮被抄家了吧,不行,我得去舜天府瞧瞧。”
“也许已经砍头了。”左少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你个乌鸦嘴。”柳依婷扯过左少弈的领口,大吼道:“要是辰兮有什么事,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绝对绝对会比死鱼眼还要狠。”
“我开玩笑的,死鱼眼是谁?”左少弈回以最迷人的微笑。
陈云青呆愣在一旁,他从未见过女子像她这般,呃……不拘小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死鱼眼,死鱼眼。”她朝左少弈叫嚣两句,转向陈云青问道:“大门在哪?”围墙那边好多官兵等着守株待她这只兔呢。
“小依姑娘是要回家吗?我派人送你。”陈云青回神。
“家?回不去了。”好多官兵呢,一个辰王府的人都没找到,怀疑辰兮是不是搬家了?搬家就搬家嘛,门牌号都不拿走,还挂着“辰王府”三个字的匾额,害她白忙一天。
临行前,师傅好像和她说过,钱乃身外之物,带多了招人眼红,结果一分也没给她。天都黑了,她住哪啊!
“小依姑娘若不嫌弃,可在我府上住下。”陈云青微微一笑。
柳依婷瞥了眼陈云青,这句话怎么跟当年李文轩忽悠她去李园很相似呢?他是柳依婷的未婚夫?柳依婷冥思苦想,确实记得阿紫曾经说过,她家真正的小姐为了一个男人投湖自尽。那个男人……是叫陈云青?
“你住辰王府,还是住状元府?”柳依婷冲左少弈问道,转念一想,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白天在辰王府?你和辰兮什么关系?”
这话好像问的有点傻,若他故意不说真话,她也奈何不了他。
“我住左府,桃源东大街的左府,小依是否要跟我一同回去?”左少弈媚眼一抛,笑的灿烂。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3)
陈云青补充道:“他是镇远将军左少弈。传说中,与辰王走的最近的一人。”他会不会是在为辰王办事?为了削弱宰相实力,故意来找他?
“传说不可信。”左少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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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府。
地处辰王府隔壁,中间只有一条一米宽的小道相隔。
结果,柳依婷还是住下了。因为,她没钱。
本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心态,柳依婷去问了凡经过辰王府的路人,“辰王去哪了?知道吗?”不管男女老少,就差没把小黄狗拦下来,栓一根绳,牵着去搜索气味。
事实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他们连辰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百姓谣传,辰王长相丑陋,不敢见人;还有一个真实版本,辰王美若天仙,不愿视人。不管哪一条,反正没有人知道辰王府的任何事。
“你们在哪里啊?难道我又穿越了?”柳依婷脸贴石桌。眼前恍恍惚惚,仿佛能看见莲花池里莲花摇曳,莲叶飘荡。仿佛能看见阿紫红着眼,阿朱冷着脸,朱雀在唠叨。
“呼——”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印莲白衣,纯净如雪。
长发如墨,随意散落。
冰凉的气息,幽幽地体香,温软的红唇……
“小姐,小姐。”急促的叫唤声。
柳依婷惊喜的抬头,却发现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匆匆跑来。她叹口气,阿紫那小丫头死去哪儿了?难道回老家结婚了?
小丫头在柳依婷面前站定,舒缓了气息,吞了口口水,道:“小依小姐,前厅的大人们都已经到齐了。”
“你确定一个都没漏?”柳依婷眼睛亮了亮。听说陈云青今日宴请百官,还得到皇上的默许。
“没漏,没漏,一个都没漏,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位大人坐着。”小丫头回道。
“很好,你不辱使命,是个好姑娘。”柳依婷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4)
状元府前厅。
宾客满座,不对,是宾客溢座,都带着家眷,准备吃垮状元府吗?
瞧那一个个销魂蚀骨的美人儿,有风骚的,有娇羞的,有温婉的,有高贵的,敢情是宴请百花?争奇斗艳来了?
柳依婷躲在帘幕后面,一双明亮的眼眸,滴溜溜的打量着众官。
最先看到的是——空座!那小丫头还跟她说一个都没漏,全坐满了,第一个位置就没人,难道是上厕所去了?
眼神往下移,宰相柳延,位高权重,却居于次座。没带家眷?以示清廉?
继续往下移,嗯……不认识,在往下移,嗯……跳过,往下移……往下移……啊,白色的身影,柳依婷内心一阵激动,呃……是个女的。
扫视一圈,却没有夏辰兮的身影。
众里寻他兜错路,蓦然回首,空无一物。
难道,第一个座位是夏辰兮?他上厕所去了?想想看,宰相都心甘情愿坐第二,除了王爷难不成皇上要来?
柳依婷的猜测不假,确实是王爷,但却不是辰王,而是……
素雅的天空蓝锦袍,有一股宽恕世间一切罪孽的胸怀。他的眼睛宛如天山仙池里最神圣纯净的池水,任何污浊在他面前都将被净化。
他轻轻地浅笑,谦逊有礼。
“夏锦兮!”柳依婷低呼,她怎么把夏锦兮给忘了?如果是夏锦兮,肯定会帮助她,他是雷锋在世,不,他是雷锋的先祖啊。
“柳依婷?怎么会是你?”
一道清亮的嗓音自柳依婷背后响起。
柳依婷霍然转身。
鲜红的纱衣层层叠叠,若隐若现包裹着女子火辣的身躯,使人想入非非。娇艳欲滴的朱唇,仿佛在勾引男人一亲芳泽。
“你是谁?”柳依婷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叫的出她名字?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5)
“我是巧儿啊,几年不见,大小姐怎么把我忘了?”巧儿淡笑道。
柳依婷暗暗握拳。李梅儿口中的巧儿,难道是宰相府的巧儿?还是恰巧同名?
“夏梦瑶。”柳依婷脱口而出,紧盯巧儿。
巧儿神色未变,笑容清淡:“大小姐怎么会突然想到公主的名字?”
柳依婷笑了,说道:“巧儿,别装了,你淡漠的表情可配不上这一身性感的衣服。柳依婷早就死了三年,我可不认为身为柳依婷娘家的柳府不知道这件事,你居然来个几年不见?你从容的露出了破绽。”
“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巧儿轻轻地将额前散落的长发勾于耳后:“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吗?难道大小姐要告诉我,你是鬼魂?”
柳依婷微微挑眉。夏梦瑶身边的女人可真不是盖的,先有芸香毒死人不偿命的嘴,后有李梅儿睁眼说瞎话的嘴,这个更厉害,如此泰然如此淡定,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
“我说我就是鬼,来索命的厉鬼,你们会怎么办?”她已经被逼上梁山,要么变坏要么变态,二选一,就看对手是谁。
巧儿浅浅一笑,拖着长长的裙摆,仿若无人般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脸茫然的柳依婷,呆立在原地。
良久。
她才回过神。巧儿,是什么意思?
突然。
仓促的脚步声。
轻纱帘幕被扯落。
柳依婷心惊,扭头。
宰相柳延怒目而视,他身边的巧儿柔柔地凝视柳延,轻轻地微笑。身后的百官搂着各自的美娇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柳依婷皱眉,溜?还是不溜?先看看情况在说。
“胆敢冒充我的女儿,来人,给我拿下。”柳延底气十足,苍劲有力的手,指向柳依婷。
柳依婷微一颤。还是溜吧,这个老头从来没有给过她说话的机会,开始的婚嫁,后来的投奔,现在的冒充。
宴请百官,就缺辰王(6)
“等等!”陈云青高声阻止,挤出人群,勇敢的挡在柳依婷面前,直视柳延道:“柳大人何出此言?”
柳依婷收住脚步,还是在看看情况吧。隔着衣服,她握了握胸口的免死金牌,大不了金牌一出,谁与争锋?
“亲眼看到。”柳延简短而显威严。
陈云青拱手,以示尊敬:“柳大人,你有什么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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