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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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后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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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瞪大一双失神的眸子看着曹元宠,根本不知身处何地,想到刚才梦中所见,她禁不住地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谁?”待到脑中渐渐清醒,梦中一切慢慢散去,她方才感觉到头一阵一阵痛着,更是重逾千斤,脑中又昏昏沉沉起来,几乎再次晕过去。

“公主忘了先前的事了吗?”见到涟漪这迷迷糊糊的样子,曹元宠满腔喜悦去掉大半,心想莫非公主撞了这一下,把脑子撞坏了吗,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糟了!他又想到一件事:公主她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曹元宠只顾着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涟漪听到他的问题之时,果然皱起眉头来,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事了!

想了半天,她仍像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眼神很迷茫,也很无辜,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看着曹元宠,一脸哀求的样子:

“先前的事吗?什么事啊,我不记得了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的头好痛,身上也好痛?到底怎么了?”

坏了!

曹元宠立刻垮下一张脸来,暗道果然被自己给猜中了,看来涟漪公主这一撞墙虽然没有死成,却撞坏了脑子,现在怕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虽然他是宫中御医,这大半辈子也看过不少疑难杂症,但就数这脑疾最为棘手,也最难以救治。

因为头脑乃人之根本,若是一个救治不慎,可是会要人命的!尤其似涟漪这种失去过往记忆的病症,更是任何针药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得好的。

一般来说,像涟漪这样的病人,要么一辈子生活在痴痴傻傻之中,要么在机缘巧合之下恢复记忆,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但这种机率却是极小的,小到让人不敢期待!

难道撞坏脑子了吗?

“公主,你、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再好想一想,你、你不认不认得我?”

曹元宠一颗心直往下沉,额上冷汗一滴一滴冒出来,顺着皱纹横生的脸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了,他其实是在为涟漪公主感到悲哀,也很心疼她。

毕竟她的身份从公主瞬间变做婉皇后嘴里的孽种,就已经跟堕入地狱没什么区别,如果再因为这一撞变做痴呆,失去做为一个人应有的尊严,她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若是婉皇后泉下有知,只怕也要悲痛欲绝吧?他刚想到这里,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婉皇后虽然伤重,却还没有彻底死去,也正由他在想办法救治婉皇后呢。

唉!这母女两个的命怎么都这么苦,一个命悬一线,一个又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好?

“你哦?”涟漪却浑然不知曹元宠不管是脑中还是心都早已经一团大乱,听了曹元宠的问话,竟然很听话再把眼睛瞪大了点,盯着曹元宠左看了右看,上看了下看,以手支颐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很难过地摇了摇头:

“不认得呢,老伯伯,你是谁呀?我的头怎么都包起来了?”

她边说边用手轻轻摸了摸缠了厚厚白纱布的额头,纱布上已经有血渗了出来,大概这一下碰痛了伤处,她忍不住“唉哟”一声叫了出来,不敢再摸上去,疼得连连抽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公主别动!”曹元宠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冲上几步将涟漪的手拉开,跟着又觉得这个举动太唐突,红了一张老脸,尴尬地甩着手又退开两步。

“那个,臣唐突,公主莫怪!公主先前撞、自己不小心撞墙,撞伤了头,昏了过去,好在公主已经醒过来,过一阵子就会没事了。”(ūмDтхт炫*书сοм*网)

涟漪歪着头静静地听完曹元宠的话,她“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曹元宠没有说,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到曹元宠鼻子上去:

“那老伯伯你还没有说,你是谁呀?还有还有,你干嘛一直叫我‘公主’的,这是我的名字吗?”

曹元宠心中叹息一声,终于不得不确定了一件事,看来涟漪公主是真的撞傻了,忘记了先前所有的事了!

等一下!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到了什么,跟着就替涟漪感到万分的庆幸!

想来韦天兆一定还在为婉皇后的事而恨这个女儿、讨厌这个女儿,还不知道想怎么折磨她来出气。

如果涟漪公主就此成了呆傻之人,虽说从此便会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但说不定韦天兆见到她这个样子,会觉得不管怎么折磨、羞辱这样呆傻的人没有任何意义,而放涟漪公主一马呢?

“要真是那样,对公主来说倒真是因祸得福!”曹元宠想到这里,反而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涟漪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的。

“臣是宫中御医,名叫曹元宠。至于公主的名讳只有皇上方可叫得,恕臣不敢冒犯,公主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臣吩咐他们做些吃的?”

涟漪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曹元宠的话,一听说要吃东西,她立刻高兴起来,拍着一双手,“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呢,我要吃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

好像只要一有吃的东西她就会高兴起来一般,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曹元宠看着她这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吩咐下人去做。

不多时,下人已将点心端了上来,御厨的手艺果然是不一般,下人才端着托盘进门,阵阵香气便扑鼻而来,就连原本不饿的曹元宠都极为享受地吸了吸鼻子,暗道一声好香。

那翠绿的桂花糕一块一块整齐地叠放在盘中,细腻光滑、棱角分明,看得人真想咬上一口!

涟漪一看到那个托盘,眼睛里发出兴奋的光来,伸长了手臂去够,待到下人走近了,她一把将盘子端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桂花羔就要往嘴里送。

谁料该着她没有口福吃到,韦天兆偏偏在这个时候阴沉着脸走进来,一看到此等情景,不禁大怒,快走几步到床榻前,没等曹元宠回过神来,他已经快如闪电地一个巴掌把涟漪手中的盘子打飞了出去,“啪”一声脆响,盘子碎在角落,桂花糕摔满了地,灰乎乎的像塌下来又碎了的一片天。

“谁准你吃东西的?!”韦天兆狠狠抓住涟漪拿了点心的手,直到将那块无辜的桂花糕捏碎在涟漪手心,又顺着指缝洒落到被上去,犹如洒下的泪,落地成尘。

“叩、叩叩见皇上!”曹元宠吓白了脸,歪着身子通地一下跪倒在地,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韦天兆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忘了他先前曾经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给涟漪吃饭的!

“啊呀,好痛!”涟漪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待到她醒过神来才发现床前站了一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自己的手也被他抓得好痛,她立刻不高兴了起来,拼命用另一只手捶打着韦天兆的手,“你是个坏人,放手,放手!好痛。,我的桂花糕!”

韦天兆原本怒不可遏,曹元宠竟然不听他的吩咐,私自给涟漪东西吃也就罢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天牢中时涟漪明明还羞愤欲死,现在居然一脸惬意跟轻松,而且还有胃口吃东西!

难道她已经不在乎婉皇后的事,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了吗,还是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是为了让他不忍心再继续为难她?!

今日一早起来,他撇下在殿外等候上早朝的群臣,就是为了来看看涟漪醒了没有,他要问问她?敢在没有得他同意的情况之下寻死,没想到却看到这叫人火冒三丈的情景,他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

“朕是坏人?哈哈哈,”感觉到涟漪柔嫩的手骨已被自己抓得咯咯做响,而涟漪更是痛得泪眼婆挲,韦天兆越发疯狂大笑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你还真敢说!你倒是说说看,朕和薛昭婉是谁对不起谁,啊?!”

曹元宠万未料到韦天兆会当着他的面问涟漪这个问题,他不由尴尬地红了脸,走又不是,留又不是,跪在地上比跪在钢针上还难受,只好拼命低下头,装做没有听到韦天兆的话。

你的名字叫天奴

涟漪痛得拼命落泪,哪里有心去听韦天兆都说了什么,用另一只手用力掰着他的手指,试图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放手,放手,好痛哦!你是坏人,坏人!”

“回答朕!”韦天兆恼了,狠命一甩手,几乎将涟漪轻盈的身子从床上提起来,这一声大吼震得桌上杯盏都叮当做响。

涟漪吃了一惊,语声陡止,微抬起头来看着盛怒的韦天兆,一脸委屈的样子,眼泪不停地落下来,令人看得心中不忍。

“什、什么哦?”涟漪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虽然手还是很痛,她也不敢挣扎了,“坏人,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大声说话?你要我回答你什么,我、我、我都不知道啦!”

眼见涟漪如此反应,眼中除了害怕没有别的神情,不似先前一样,有羞愤、有恐惧、有悲痛,那是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之后必然会有的反应,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她除了对韦天兆的狂怒感到害怕以外,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韦天兆突然安静下去,狐疑地上下看了涟漪好几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难道她撞墙撞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涟漪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起来,“怎么坏人也问这个问题呀,刚才老伯伯已经问过了,我都说了不知道嘛!咦,老伯伯,你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呀!”

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识韦天兆和曹元宠了,否则她又怎会不清楚在一国之君面前,还轮不到她来发号施令。

韦天兆目光转向曹元宠,语声冰冷:“怎么回事?”

曹元宠打个哆嗦,恭敬地道:“启、启禀皇上,公主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臣、臣正在仔细观察公主病情,寻找救治之法。”

“你的意思是说,她已经成了呆傻之人?”韦天兆猛地回过头来去看涟漪,待到看清楚她无辜的眼神和茫然的表情时,他突然有种想要狂笑的冲动!

“报应,报应!枉薛昭婉一直以这个女儿为荣,现在却成了让人鄙夷的呆傻之人,真是报应啊!哈哈哈哈!”

涟漪似又被这样疯狂的笑声给吓到了,她一点儿也喜欢这个坏人,从床上爬过去一点,把小嘴凑到曹元宠耳朵上去,悄悄地问道:“老伯伯,坏人为什么要那么大声笑呀,他有好开心的事情吗?”

曹元宠呆了呆,暗中苦笑,脸上却不敢有什么表情,当着韦天兆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低声道:“公主莫要乱说话,皇上自有主张。”

“你又叫我‘公主’了,”没有听到自己问题的答案,涟漪也不恼,拍着手笑起来,这一拍手又感到手刚才被韦天兆抓得好疼,忍不住“唉哟”了一声,但神情还是欢愉的:

“你说你说,我的名字是不是叫‘公主’,是不是,是不是呀?”

“这、、、”曹元宠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偷偷去看韦天兆。

韦天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很温柔的笑了笑,把涟漪扶了起来,“不是,你的名字不是叫‘公主’,是他老糊涂,所以总也记不住。”

曹元宠心里一震,立刻深深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了。

“那我叫什么,坏人你知道吗?”涟漪兴奋地两眼放光,好像要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一脸期待。

“你的名字,叫天奴!”韦天兆咬着牙,残忍地笑着,吐出这个名字来,曹元宠“唰”的就变了脸色!

看来韦天兆已经不会再把涟漪当成女儿,而是把她当成自己他的奴隶,他韦天兆的奴隶。

好个狠心绝情的韦天兆,就因为知道了婉皇后对他的背叛,就往绝路上逼涟漪,如果此时涟漪还是清醒的,自然明白韦天兆赐给她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她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天奴?”涟漪小声重复了一遍,又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我喜欢我的名字,谢谢坏人你告诉我!”

她也不问问韦天兆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一开始打落她的桂花糕,她就一直在叫他坏人,听得曹元宠胆颤心惊的,就怕韦天兆会因此而对涟漪怎么样。

“哈哈!”韦天兆仰天大笑,眼睛里是吓人的的光,看到涟漪不知羞耻贵贱、丧尽尊严的样子,真比给他任何金银财宝、拥有无数美人,甚至比掌控手上的江山还要让他感到满足、感到亢奋、感到痛快!

曹元宠一张脸都成了青色,看着涟漪这个样子,他心里的负疚感已快要将他淹没了。

如果说韦天兆落到现在的地步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的话,那涟漪公主有什么错呢?

也许她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做了这婉皇后和那个神秘男人的女儿,不该投生在帝王之家!

涟漪却浑然不知韦天兆心中报复的快感,也不知曹元宠此时正受着良心的谴责,在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她看上去更高兴了,但一看到碎在地上的桂花糕,她又嘟起小嘴儿不高兴了:

“坏人,我的桂花糕都让你摔坏了啦,我一口都还没有吃哦,我要吃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嘛!”

桂花糕?韦天兆这才注意到刚刚被他一掌打飞的盘子里装的是婉皇后和涟漪都爱吃的桂花糕,他眼神变了变,陡然记起与婉皇后恩爱时的情景,仿佛遥远如前世,又近如在昨天一般!

一时之时,苦痛爱恨纠缠于心间,韦天兆脸色数变,牙也越咬越紧,终于衣袖一挥,转身大踏步离去,声音却又遥遥传来,“先让她留在这儿,朕自有安排!”

“遵旨!”曹元宠应了一声,却又暗暗叫起苦来:韦天兆把这御药房当做什么了?

婉皇后至今仍昏迷不醒地躺在里间,现在痴傻了的涟漪又要留下,他怎么说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照顾得过来这母女两个?

用天大的谎言骗过群臣

何况韦天兆为了不让婉皇后的事泄露出去,引起轩然大波,除了调了两名心腹太监过来之外,所有御医都已经被调往西药房,这东药房就只有他一个人。

涟漪还没有过来之前,他一直在想办法救治婉皇后,却苦于没有找到方法,婉皇后伤得这么重,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他实在是半分把握也没有!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曹元宠双手拢在袖中,两条眉毛落下来,无奈又心疼得看着涟漪无辜的眼神,没了主张:

“可怜的皇后娘娘,可怜的涟漪公主,这可怎么办?其实,我最可怜!一个包袱就已经够重的了,没想到又来一个,唉!”

他只顾悲叹不停,涟漪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要吃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

韦天兆一直是个很好的君王,除了每月逢三、六、九上早朝以外,他还要亲自批阅奏折,每遇到军国大事他一个人无法做出决断之时,就会将朝中数位众臣召入宫中,共决庶政。

卧桑国朝中虽说比不得中原大国人才济济,却也不乏饱学之士,以及对国忠心耿耿之人。

所有朝中官员之中,最负盛名、最得韦天兆看重和倚仗,每逢他御驾亲征之时便会将国中之事相托付的人就只有左丞相刘甫卿、太傅梅尧臣、刑部尚书周耀齐,及大将军成瑞四人。

今日早朝韦天兆就将群臣扔到了一边,已经令群臣大为讶异,纷纷猜测会令从不荒废朝政的韦天兆如此反常的事一定是大事。

因而他们虽然散去了,却都无法安心,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更有甚者还以为四方国之强国古井国终于要来讨伐卧桑国,所以忧心不已。

好在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忧心多久,到了下午,韦天兆便召了群臣上太极殿,共议大事。

一说是大事,群臣心里先“咯噔”一下,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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