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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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后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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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是极为担心,说她会想办法在恰当的时候劝解一下涟漪公主,跟着皇后娘娘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臣便告退了。”

原来当中还有此曲折,看来就是在曹元宠走后,婉皇后因心情欠佳,精神难免有些恍惚,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母后命中怎会有如此大的劫难,难道这次上天要把母后带走吗?!

“母后!”太子痛苦万分,一拳捶在桌面,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何种滋味!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遭此不幸之后,涟漪公主果然受不得打击,成了现在的样子,要是、、、臣惶恐,未能及早发现涟漪公主之病情,臣该死!”

曹元宠连连叩头认罪,涟漪的呆傻经他这么牵强附会地一拉扯,还真是顺理成章!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难得的是太子仍旧宽容大度,伸手将曹元宠扶了起来,“涟漪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我倒也没想太多,对了,涟漪怎么样了?”

曹元宠愧疚不已地摇了摇头,“涟漪公主受了这等刺激,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怕是一片空白,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太子殿下,是臣无能!”

其实情况并没有曹元宠说的这样糟糕,虽然涟漪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但只要是现在在她面前出现对她好的人,她还是会记住的。

因她并不笨,也不是真的傻了,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不过是因为她前面这十五年的时间骤然成为一段空缺了的记忆,她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而已。

太子不知这些内情,从曹元宠的话里他也听得出来,婉皇后和涟漪想要恢复如初,怕是希望渺茫,他一颗心直落到谷底,无力地挥挥手阻止曹元宠的自责,沉默下去。

姐姐为什么不认我?!

“姐姐,姐姐!”门外陡然传来雪含惊喜至极的叫声,“姐姐你醒来了吗?!你终于醒了,快来陪我玩,姐姐抱抱我嘛!”

太子心中一动,知道涟漪必已醒来,忙转身出来,却见涟漪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散着一头秀发,赤着脚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半眯着,好像还不曾睡够就被强行唤醒一般,脸上神情也很茫然,仿佛不知今夕何夕。

她现在的样子固然有些失仪,衣衫凌乱,长长的秀发散在身后,宽大的长袍掩去了她身体的姣好曲线,未施脂粉的脸显得太过苍白,可就是这种情形之下的涟漪也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守在大门口的梁冀乍一见到涟漪这个样子,脑子里陡然现出某种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来,他气血直往上冲,生生涨红了脸,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变化,好不恼人!

他忙把头硬转了过来,不敢再看,喃喃骂了自己一句,竟然会对这个时候的涟漪起了心思,真是犯贱!

相较于雪含的惊喜莫名,涟漪的反应真叫人心酸,她吓得打了个哆嗦,倒是立刻醒过神来,瞪着一双大眼睛,连连后退摆手,“你、你、你莫要过来,不要!”

雪含呆了呆,满腹喜悦消失于无形,笑容也僵硬在脸上,慢慢停下了脚步:

“姐姐,你、你怎么了呀?你不要抱抱我吗?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姐姐和母后,我好想你们,是真的!姐姐,你不要走!”

谁料她一句话没说完,涟漪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般奔进屋里去,雪含好不伤心,一边哭/炫/着一/书/边追/网/上去,直跑得小辫上的两只蝴蝶都要展翅飞起来,“姐姐等等我!”

太子心中哀叹一声,涟漪现在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哪里还会记得自己还有这个妹妹?

这下雪含少不得又要伤心了,因为他没有办法向雪含解释清楚涟漪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如果涟漪一直都不肯理她,见了她就跑,她不哭死才怪!

果然屋里少顷就传出雪含哇哇的哭声来,“姐姐,姐姐,你为什么都不理我!哇、、、我要跟姐姐一起,我要和母后在一起嘛,哇、、、”

涟漪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总之她没有一点声音,任由雪含哭个不停,直哭得声嘶力竭,不消多时嗓子就有些哑,一口气顺不过来,更剧烈咳嗽起来。

太子暗道一声糟糕,忙跟了过去,却见涟漪居然爬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头来,瞪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雪含。

而雪含则一边用力拉扯着涟漪的棉被,一边大哭大叫,太子乍一见此情景,真是笑也笑不出,哭又哭不得!

“雪含乖,别吓到涟漪姐姐。”

他忙上去把雪含拉过来,涟漪立刻像得了解脱似的,把棉被往自己怀里拉过来,同时还不忘抬头“狠狠”瞪了雪含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在说你好不讲道理。

“涟漪姐姐有些、有些不舒服,需要多休息,你这样哭闹,会让她不开心的。”

“可是她都不肯理我!”

雪含越想越觉得委屈,好不容易盼得跟母后姐姐见面,却是这样的结果,这叫小小年纪的她如何接受得了:

“太子哥哥,姐姐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她从前都不会这样的啊,太子哥哥,姐姐怎么了?!”

亏她还能感觉得出来涟漪跟以前不一样了,只可惜以前她从来不用为自己的事情操心,自有涟漪和婉皇后打点一切,她一直过着最尊贵无忧的公主的生活,很少用心去揣摩别人,也很少动脑筋去想问题,更不曾面对过什么艰难困苦,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为何物!

如今朝夕之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拜太子所赐,她还没有沦落到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地步,但就算是涟漪不再以前那样疼她、爱她,和她亲密无间,就让她悲伤莫名,若是她日后长大成人,明白了个中内情之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涟漪她、、、”

太子心中也是悲苦万分,当着雪含的面却又不能再说什么,免得她更伤心,他唯有勉强笑一笑,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来:

“雪含,我不是对你说过了,涟漪身子不舒服,所以要休息,等她身子好了就会陪你,好不好?”

“姐姐!”

雪含含着泪听完太子的解释,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涟漪对她这个样子是因为哪里不舒服,但被姐姐疏远的感觉是那么痛,她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转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涟漪,好不可怜!

“姐姐,姐姐!”

涟漪若是还有一丝记忆,雪含这样的哀声呼唤她就不可能记不起来,这是她的亲生妹妹,和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是她一直以来最在意、最疼爱、最想保护的妹妹!

可是现在呢,她只是那样无动于衷地坐着,甚至连头都不抬,只顾扯弄着那床被子,对于雪含如泣如诉的呼唤声,她竟恍若未闻!

早已在门口站立许久的韦天兆见此情景,突然无声冷笑,迈步走了进来,“苍涯,带雪含回去吧,朕陪涟漪一会儿。”

“参见父皇!”太子吃了一惊,猛一回头才见韦天兆已经走了进来,他竟不知道韦天兆何时来的,“父皇怎么有空过来?”

这个时候韦天兆应该是在午睡的,看来自从婉皇后出事,他的一些习惯都有了很大变化,比如总苍涯眠迟,甚至夜不能寐,也不再吃桂花糕,也极少宠幸其他妃子,如果不是对婉皇后用情至深,他怎么会连十几年的习惯都改掉了?

至少太子是这么认为的。

“朕没事,你去吧。”

韦天兆不想多说,挥了挥手,眼睛却一直看着涟漪,而从他进门开始,涟漪的目光也一直在他脸上,甚至还甜甜的笑着,好像只有见到韦天兆才会令她感到开心一样。

“朕要陪皇后和涟漪说说话,你和雪含先回去吧。”

太子不敢再强留,答应一声,轻轻拉过雪含,领着她出门。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韦天兆对她的不喜,雪含没敢再靠近韦天兆,只是怯怯地看了韦天兆一眼,很听话地跟着太子出去。

韦天光怎可能安好心?

到门口时,她却又轻轻扯了扯太子的手,示意他等等,回过头来看着韦天兆,小小声地问:“父皇,儿臣。、儿臣能不能再来看姐姐、、、”

原来她还是不甘心,既然知道涟漪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不来?何况今天涟漪不肯理她,她都难过死啦,以后还要来向涟漪问个明白呢。

太子心中一酸,怕韦天兆会生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当然。”

韦天兆眼神瞬间一寒,本来想要发怒的,然心中灵犀一点,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点头同意,甚至还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涟漪身子不舒服,在这里又没有可心的人,你们两个是亲生姐妹,你就多来陪陪她,对她的病也有好处不是吗?”

他把雪含当成什么都懂的大人了吗,说的话这么深,雪含怎么可能完全听得懂。

不过听不懂也不要紧,要紧的是韦天兆答应她随时可以来找姐姐,雪含简直高兴坏了,眼角泪痕未干,小脸上已漾开狂喜的笑来,“儿臣谢过父皇!谢谢父皇!”

韦天兆点点头,这样天真可喜的女儿,曾经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而他也是真心实意去疼爱的,现在、、、

“去吧!”

他不愿再想下去,背过身挥了挥手。

太子不敢再留,忙拉着雪含出了幽铭宫,既然得了韦天兆许可,雪含也算有了期待,应该不会再跟他闹别扭了,还是先把她带回东宫再说。

“你的眼神很悲伤,看来你感觉到难过,告诉朕是为了谁?”

韦天兆这一回过头来,才发现涟漪失神地看着忽喜忽悲的雪含,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是那样深沉。

这种悲天悯人的气息是失去记忆之前的涟漪所独有的,而现在重现在她眼中,难道她已经记起什么了吗?

涟漪回眸,眼神慢慢恢复无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泪珠就势滚落,现在的她很容易就会哭,仿佛要把十五年来所缺失的泪全都流尽一样,她的眼睛几乎天天都是又红又肿的,看得人很不忍心。

“我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刚才那个小妹妹要哭得那么大声呢?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哭我就觉得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拼命摇着头,直到将满头秀发都摇到脸上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她真不知道!

但韦天兆知道。

他知道涟漪之所以会难过,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雪含的悲伤。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她和雪含骨子里那份亲情还在,那份至亲的血缘还在,雪含和涟漪一样无辜,哭起来的时候一样伤心,一样痛苦,一样绝望!

所以对于雪含所承受的一切,涟漪感同身受,她才会觉得难过,即使不记得雪含是谁,她还是不希望看到她难过。

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她只是哭,低声而伤心地哭,眼泪如决堤之水,汹涌而下!

“哈哈哈!”

韦天兆仰天狂笑,看到涟漪这样痛苦,他总算出了一丝丝的恶气了!至少涟漪还知道为别人而痛苦,他就不必发愁怎样来惩罚涟漪了!

“天奴,告诉朕,你喜欢刚才那个小妹妹吗?”

涟漪流着泪,她不可能明白韦天兆这一问用意何在,只是依着本能点了点头,然后又微皱眉,很困惑的样子,“主人,我不明白的,怎么就叫喜欢?”

韦天兆怔了怔,没料到涟漪会这么问,一时之间还真让他回答不出来,憋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过这口气来:

“就是说你愿意天天让她过来陪着你玩,天天跟她在一起吗?”

依涟漪现在的心思,恐怕也只能这样跟她解释吧?

却见涟漪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郑重地点头,好像经过一慎重思考才表明态度一样:

“我喜欢,我愿意,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刚才叫我、、、叫我姐姐,她还说让我抱她,可是我都不认得她,她就哭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要流下来,大概想到刚才雪含哭成那个样子,她好不忍心!

“没什么,”韦天兆笑容满面,真比得了任何奇珍异兽都来得开心,“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天奴,那朕问你,你既然喜欢她,如果朕像惩罚墨儿那样惩罚她,你会不会难过?”

好个残忍的韦天兆!原来他之所以会改变主意,同意雪含来看涟漪,并不是感动于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深,而是因为他在瞬间想到了可以令涟漪更痛苦的绝妙法子而已!

“可是主人,为什么呢?”

涟漪哪里会想得明白韦天兆此时的想法,一听他说雪含会像墨儿那样痛,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瑟瑟发抖:

“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吗?可是、可是,如果是我做错了事,主人为什么不打我呢?墨儿又没有错,小妹妹刚才哭得好可怜,她也没有错!”

在她看来,如果是她做了错事,就应该是她受罚,为什么是别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坏很坏,所以她都不敢和别人说话,心里有什么事也不敢跟别人说,都是一个人呆呆在房间里,她怕人家会骂她是个坏人,虽然并没有会这样说她。

“你说得没错,”韦天兆笑容依然,还状似亲切地摸了摸涟漪的头,“朕就是想要惩罚你,所以才会惩罚所有你在意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痛苦,让你觉得生不如死,你还不明白吗?”

涟漪怎么会明白呢?她脑子里好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就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韦天兆,眼睛里慢慢溢满泪水,直到再也盛不下时,她轻轻闭上眼眸,泪便顺腮而下。

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周耀齐心里有鬼

“别杀我!别杀我,啊!”

夜深人静之时,刑部尚书家里又一次传出惊恐莫名地大叫声,跟着周耀齐房中的便传出一声女人的叱骂声:

“你又发什么病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耀齐发妻许氏良娣身着内服,散着发恨恨地坐在桌边,脸色铁青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周耀齐,他那目光呆滞、满脸冷汗的样子,她这一阵子看得太多了,都快要被他折腾死了!

“不要杀我,不要。!”

对于许良娣的抱怨,周耀齐就像是没听到,兀自打着哆嗦,嘴里喃喃自语,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恶梦中醒过神来。

他这一阵子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定,寝食难安,搞得许良娣也跟着他神经兮兮的,几乎每晚都要被他做恶梦后的大叫声给吓醒过来。

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肯说,再问得急了,他就会翻脸,骂她少管闲事,她都快被气死了!

“你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啊?”

许良娣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啪”一巴掌拍在桌上:

“人家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这两天都嚷着让人不要杀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你少管!”终于被她喋喋不休的话给吵得回过神,不耐烦地一挥手,“嫌睡不着到别屋里去,整天就知道唠叨个没完,烦不烦你?!”

“你、、、”

许良娣怒不可遏,才想要发作,转念一想这夜深人静的若是夫妻俩吵闹起来,那就好了看了,不管怎么说周耀齐都是当朝尚书,不能太失了彼此的身份,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好言好语地相问:

“你说你是撞鬼了还是怎么的,要不要我请个高士来帮你驱一驱呀?”

“去去去!”周耀齐越发恼火,狠命挥了挥手,他没准就要脑袋搬家了,许良娣还在说风凉话,真是不看眉眼高低!“我烦着呢,你一边儿呆着去!”

“懒得理你!”许良娣也恼了,起身往外走,“好好的也不知道突然中了什么邪了,你自己睡吧,我到别屋去!”

听着许良娣的唠叨声渐去渐远,终于听不到了,周耀齐无奈地以手抚额,低声呻吟起来,这件事情如果再不解决,他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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