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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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等三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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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谈不上亲情,甚至面对他们只有愧疚,带着对前世父母的歉疚和对侵占了他们女儿身体的歉疚,两种情绪让我每次面对他们总是要强打精神,还要伪装出快乐。倒不若在宫里省心,可是随时由着自己的情绪。然而,毕竟是恩典,毕竟是要谢恩的。

我照例每天给阿玛和额娘请安,但是说话的时间越来越久,仿佛接下来就是生离死别一般,额娘总会拉着我絮叨很久,于是从芸颜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我几乎都了然于胸,就好象我真的在这个身体里从小长大一般。只是和四阿哥之间的纠葛,大约额娘知道也并不多,只是说我们自小就认识,自小就要好,我上次大病之前好像和四阿哥有了些别扭,是什么别扭她也并不知情。但是看我现在的样子,原本要嘱咐我日后别再使小性子的话,也只是淡淡说了一次。大约,我看起来实在是温顺、体贴,不像会再闹别扭的样子。她更多的是隐晦地嘱咐我些之后的夫妻相处之道,抑或是妻妾间的处事法则。

我心中常常苦笑,或许我早早上过这一课的话,未必会失去的我的婚姻,也便不会有这一世的生活。只是,即便我早就懂得,我真的就做得到吗?我们之间最大的共识就是,爱情或者婚姻从不是甜如蜜糖的,个中苦涩冷暖自知,而即便是上一辈子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我要的从不是浪漫甜蜜,我也只不过希望能和相爱的人真心相待,相伴着老去而已。

做媳妇我要学习的很多,大婚之后四阿哥会开府建衙,而我也必须学会如何做好一个管家婆,这不仅仅是经营好一个二人世界或者三口之家这么简单,皇子的府邸仆役、下人大约不下百人,再加上还要置些产业。我其实不是单单要做个妻子这么简单,我几乎等同于做了上辈子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而董事长就是我的丈夫。上辈子最怕的就是当官,因为最不愿管人从来都宁愿被人管,可这辈子我没得选择。我的清朝BA课程在额娘和德妃以及嬷嬷们的教导下飞速的完成着,忙碌和疲惫让我少了悲春伤秋的时间,偶尔睡前无事,我也会回忆起上辈子这十二三岁时的情景,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日子,张扬的青春岁月里除了和课本较劲,更多的时间都是无尽的欢笑。我选择性去想起上辈子那些无害的过往,有时不自觉会面带笑容,只要不去触碰那伤,就不会觉得疼,即使我知道它还在。

指婚之后几乎没再见过四阿哥,他却总是让人给我送来各种个样的东西,毛笔,发簪、铜镜各种精致漂亮的小物件看得出他的心思。偶尔也会夹着一些小纸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几乎露骨地说着他的相思与誓言,让我总是难以想象那个沉默的甚至有些孤僻的男孩儿胸中居然燃烧着这样的热情。虽然我无法回报,却也不能践踏,我细细收好每一张纸条,放在锦盒里。如同上辈子的那个他发给我的每一条短信,即使是最后绝情的言语,至死我也不舍得删掉。那时收藏的是我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而此刻,我要珍藏的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儿的一片真心。

午夜梦回,尹为总会在梦中,梦里的我们甜蜜如昔,依然青春张扬的面孔仿佛只是我们现在这般的年纪,我们总是深深的相拥,不同的相拥的画面却带着同样的温暖,在梦里温暖慰藉着我早已荒凉的心。醒来,我总是勉强甩掉惆怅,认真地学习所有我该学会的东西。人只要依然有一口气在,就摆脱不了你的责任,哪怕是莫名其妙施加在你身上的,我不再挣扎,因为挣扎也没有用处,我在命运这个沼泽的中心,挣扎只会让我加速下沉,而沉下去也不一定就是我要的安乐世界,不如平静的等待。

大婚的日子已经可以用十个手指数清,我早已回到德妃娘娘的永和宫,小阿哥们依然缠着我玩,我带他们和宫女太监一起玩丢手绢,老鹰捉小鸡,我给他们做奥特曼和喜羊羊的面具,我试着想做好一双轮滑教他们玩,却屡屡失败。娘娘有时会欣喜地看着我说:“这才像个你这个年纪的丫头。”然后,刻意找了工匠让他们帮我完成。

轮滑还没有最后做好,大婚的日子便已然到了。

'正文 大婚'

上辈子的我没有婚礼,没有钻戒。于我这些身外之物从来都是毫无意义,我要的只是两个人的真心相许,豪华的婚礼或者精美的钻戒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我要的从来都是里子而不是面子。

于是那场没有华丽开篇的婚姻,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结尾。至死,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被如此弃若敝履地抛弃,虽然理由早已不再重要。

这辈子或许是弥补,我拥有了一场如此隆重的婚礼,虽然这华丽的序幕展开的也不会是什么美好的未来,但总是会有浓墨重彩的印记在那里供人凭吊。婚礼繁琐而热闹,好在我什么都不用作,只是当好一个布娃娃就可以了,梳妆完毕,镜子里女孩儿真的是花容月貌,喜气的妆面,大红的喜袍,华美的头饰,唯一不配的只是那双冷然的眼睛,好在大红的喜帕遮住了一切。

我几乎是有些昏昏欲睡的,上辈子的我前半生就是个懒人,人生中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直到婚姻破碎才识得辗转不成眠的滋味,这一世的我仍是逃不开前辈子的情伤,加上莫名来到这里的惴惴,并不曾安稳睡过几次。反倒是大婚的日子里,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能做,又有种尘埃落定得踏实,几乎喜帕盖上,眼前黑暗的同时,我便昏睡了起来,这一睡几乎睡过了整个婚礼。请安、拜堂都在别人的指引下梦游般的进行着,脑子里一片混沌。许是一种逃避,不能写字,不能绣花,只有昏睡才能不去想起上辈子在同样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眼前忽然一亮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下意识地抬眼,正对上四阿哥含笑的眸子,周围居然一片笑声。想来新娘此时该是羞涩地低着头,慌忙垂首坐好。依然有繁琐的仪式需要配合,电视里也见过的场景,并不陌生,一一做好。我隐隐约约地想着,这些结束便该是洞房花烛了。这个身体甚至连初潮还没有来过,已经要准备迎接成人的仪式了吗,而四阿哥不过十四的年纪,已经可以人道了吗?以前看的书里说这些皇子的性启蒙教育似乎都很早,他是不是已有经验?而我这具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是不是能引起他的兴趣呢?性,于我并不陌生,但我上辈子也只有尹为一个男人,我对此道也并不熟捻,我从未想过把身子交给尹为之外的男子,但这身体本不是我的,所以此刻我也并不惶恐,有的只是些许好奇罢了,事不关己又淡然的好奇。

仪式结束却并不是我以为的洞房开始,原来外边酒宴正酣,我新鲜出炉的丈夫要去应酬,只来得及在耳边说一声:“等我。”便被兄弟们拉走。紫儿随我陪嫁了过来,除了她屋子里还有不少丫鬟、嬷嬷。还有几个主子打扮的人我并不认识,四阿哥一走,那几个女人便围了过来,紫儿悄悄提示着我每个人的身份,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和一些亲王贝勒的福晋,她们似乎比我这个新娘还要兴奋,不停地说笑着,大多话我听不懂,也只是默默地陪着笑。肚子有些饿了,一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古代的婚礼也是这样吗?满座山珍海味都是便宜了观礼的人,新娘新郎总是饿到最后。这便是上辈子我没要办婚礼最根本的原因,不想这辈子还是要经历。

正想着,三福晋体贴地递了块酥糖给我说:“四弟妹饿了,都要过这么一遭的,别的不方便拿,我出门就随手带了酥糖,想是你一定会饿。”并不推脱的接过,赶紧吃了下去,周围是吃吃的笑声,几个福晋开始抱怨自己结婚的时候也是如何的饥肠辘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久,来人通报着几个阿哥要走了,福晋们纷纷告辞,

不多会儿,四阿哥走了进来。紫儿和另外的丫鬟侍候着我卸妆、梳洗。等他们都退下去,才看见四阿哥早被人侍候着更好衣坐在了床边,正含笑望着我。我面色无波地走到他跟前说:“爷,时候不早了,早些安置。”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大约新娘是不该主动说这话的,他拉住我坐在他旁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我,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和浓浓的酒味,想来刚刚一定没少喝,才十四的孩子呢,居然已经被允许喝酒了吗?我就这么任他抱着也不言语,良久他似乎很不满意,用肩膀顶我手臂,一遍又一遍,我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让我也抱住他。于是双手赶紧还住他小小瘦瘦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弱的身体,禁不住想,身为皇子难道也会营养不良吗?他满足地低叹一声缓缓地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抱过我了。”

我的鼻子一阵发酸,我何尝不是呢。上一辈子的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我,而我年纪足够大的已经不需要父母的拥抱,于是果然很久不曾有过被拥抱的感觉,反倒是这一世,病中阿玛的怀抱,临进宫前额娘的怀抱让我尝到了久违的温暖。而他,似乎因为生在皇家,便不会有父母的怀抱温暖,才这么渴望娶妻。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却绝不会吝惜一个拥抱,因为我也是如此的渴望,哪怕在这瘦小的男孩儿并不宽广的怀抱里,我依然能有一种由衷的安全感,一种拥有与被拥有的安全感,头歪歪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这难得而又久违的温馨。

他却似乎不再满足于这简单的拥抱,一个热热的吻落在耳边,他的手开始尝试着解着我的衣扣。我有些懊恼他打断了我难得的平静舒适,看他笨拙地忙碌着并不是施以援手,他却只是以为我是羞涩,也并不着急。衣裳一件件地被他剥去,他拉着我缓缓地躺下,一个个吻落在我的额头、眼睛,用舌尖轻轻舔我的唇,有些青涩,却无比热情。看我并无回应,他似乎有些恼,眸子里泛着些怒意。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衫,压上我,热热的手掌从我的脸颊开始一路抚摸下去。我心中暗叹,大约真的是被教育过的,他对这些事仿佛并不陌生。不知道是我无心于他,还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还太过年幼,他的亲吻和抚摸似乎没有带起一丝的涟漪。他有些发狠地咬了下我的嘴唇几乎无赖地喊着:“颜儿,我要。”

'正文 洞房'

看着身边熟睡的四阿哥,心里一片宁静。我的生活中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画面了啊,正深的夜色,沉睡的丈夫,轻轻的鼾声,这画面美好的宛若天堂。

上辈子,婚后不久尹为便常常夜归,开始还会焦虑地等待,习惯之后,常常睡梦中被他惊醒,看他躺下后便安心地再次进入梦乡,后来他渐渐会夜不归宿,虽也着急但想着这是他的家,他早晚也是回来的,还是能劝慰着自己睡去的,直到我的婚姻走向结束的最后几个月,他几乎不再回来,再见面脸上丝毫没有曾经夜不归宿时会有的歉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心隐隐地不安着,等待我的却是他执意离婚的决定。从那之后,长夜漫漫,我一个睡在曾经属于我们的家里,再无好眠。

而此刻,夜如此静谧,月光照进屋内,淡淡的笼罩着四阿哥的脸,有些微蹙的眉头,似乎还在生气什么,我却因为白天睡的太多,此刻毫无睡意,只是静静地端详着他。这辈子,这个已经成为我丈夫的人,我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他,闭着眼睛的他宛然还是一个孩子,嘴上有细细的绒毛,宣告着这个男孩儿很快会变成一个男人,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这是个好看的孩子呢,长大了定是个帅哥。

想起刚刚的事情,如果我心情能够更轻松些或许会大笑出声。那个无赖地喊着:“颜儿,我要。”的男孩儿急于攻城拔寨,却不得其门而入,急得脑门上都是汗,这不禁让我有些诧异,他难道从未被培训过吗。而我只是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轻轻地为他拭汗,他更加的着急,甚至已经露出尴尬的神色,几番乱拱之后,终于找到了入口,伴随着我抽痉挛般疼痛的,是他忽然松懈下来的身体,软趴趴伏在了我的身上,他似乎终于力竭的睡着了。

喝了太多的酒,又着了半天急,这个十四的男孩儿显然已经累了,来不及享受这成人的乐趣,便悍然睡去。不知道日后,他回想起这样的新婚之夜会不会也觉得可笑。可,此刻,我,却是丝毫也笑不出来的。

想起上辈子我和尹为同样拙劣的第一次,心里只是一片钝钝的痛,不再尖锐地令人无法忍受,却如影随形地让我无处逃避。尹为,那个我竭尽全力去爱的男人啊,你是何时萌生的去意,十几年的相伴在你心中居然毫无痕迹吗,你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新欢在怀的时候会有这么全然幸福的笑意,连一丝淡淡的惆怅也不会有吗?十几年的岁月居然可以一笔抹杀,一页翻过。而我为什么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之后居然凝不起丝毫的恨意,有的只是苦涩。脸上冰凉一片,我知道我已经泪流满面,我也知道这是无可避免,每一次触景必会伤情,让我重新经历一遍和一个男孩儿携手成长的历程,必然无处不是景,无处不伤情。我注定无法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即使对于这一世我是如此麻木不仁,上辈子的伤却深入骨髓,所以,我依然不是无情的人,我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死灰。

四阿哥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我慌忙擦去眼泪,我想他是渴了,宿醉的口渴,在我上辈子生命即将的终结的日子里有着深刻的体会,我知道门外一定有丫鬟、太监伺候着,可我其实并不习惯被人侍候的感觉。于是悄悄起身,准备到水给他喝,经过他身子的时候尤为小心,却仍是吵醒了他。

他皱眉看着我,眼神有些恍惚,忽然清明了起来带着丝疑惑的欣喜问我:“颜儿,你去做什么?”我说:“爷口渴了,颜儿去给爷倒水喝。”疑惑尽去,那时常忧郁深沉的黑眸里全是满足与欣喜。

倒了茶服侍着他喝下去,他揽着我躺进他怀里,悄声问我:“疼么?”语气里除了心疼居然有那么一点点骄傲和自得的意味,我哑然失笑,这个男孩儿在为自己成功地攻城拔寨而自豪吗,我这城头已然插上了他的大旗,此刻该是庆祝的时候了。我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这是小男孩儿不能去质疑的骄傲。他看我点头,十分满意。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他低低的笑声里,透露着孩子般的欣喜,坏坏地对我说:“下次就不会了。”

我心里暗自叹气,我一个三十大几阿姨级别的人物,如今让这小子安慰这话,着实有些尴尬,但心里却有暖流微微荡漾,一种被重视,被宠爱的感觉,让温暖在我四肢百骸蔓延,有些忘情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把一个吻覆在他的脸颊上,他立即热情的回应,直吻的我喘不过气来,手又开始在我身上游移,其实我这具身体才开始发育,几乎还无曲线可言,只是皮肤光滑细腻,或许他喜欢的只是这丝绸般的质感。

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情不自禁,无意中又招惹了他。但是,身体却渐渐有了些反映,痒痒麻麻的感觉遍布,不知觉地去回应他,他更加肆无忌惮,他粗重的喘息伴着我轻轻的呻吟,这个新婚之夜终于名副其实地完成,他再次睡去时仍紧紧抱着我,我也渐渐有了倦意,睡去之前,心里有些汗颜,这十三岁不到的身体已经开始懂得**了吗,只是初潮还没来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有损伤。

转念又想,我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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