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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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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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想过,他的生活,也能这般美好。


    “月……谢你……”


    珑月轻轻一笑,“你我之间何须道谢?还有,我答应你,哪怕日后登基,我绝不加害纳兰珑馨。”


    这是宫漓尘迟迟不敢开口求的,试问,他已经背叛了珑月不知多少次,如今再重逢,他若开口相求,岂不是不知好歹?可是珑月偏偏知道他心中所想,愿给他承诺。


    宫漓尘脸上纠结的表情慢慢开始松动,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如奇花绽放,有生以来第一次能这么轻松笑出,生有珑月相伴,再无他求。


    面对这样绝美的脸,面对这样就连佛祖恐怕也会动心的笑容,珑月自问不是看上了宫漓尘的容貌,却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略微低下身,与他的脸几乎贴着,小声问道:“我把你从皇宫中偷出来了,算不算凯旋而归?你曾经答应我的话还算不算数?”


    宫漓尘微微一怔,半晌,一抹晕红才浮上脸颊,轻轻转动那双绝美的眼眸,望向……屋顶。


    “他说他不来京都。”珑月突然诡秘的一笑,虽然帝景天说了,绝不许宫漓尘碰她,可她碰宫漓尘行不行?再者说,帝景天临分开的时候也说,他才不来京都。




圆房的问题 (3)

“你见过他了?”宫漓尘的眼眸颤动了一下。


    “那个说来话长。”珑月草草一句带过,一想到帝景天此刻应该不在京都,万不愿再把大好时光拿来述说无关紧要的来龙去脉。


    虽说宫漓尘现在的身体还伤着,但是……她真的想他了。


    轻轻在宫漓尘嘴角落下一个吻,轻如羽毛般拂过,宫漓尘的嘴角一弯,绽放一个诱人的弧度,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如今浮现红晕,不再那么犀利,眉宇间也不再透着苦痛,更加美得惑人心神。


    许是因为受伤,宫漓尘如今整个身体放松着,似乎可以任她为所欲为,她从来未见过这么柔顺的宫漓尘,一晃神,仿佛做梦一般。


    或许久久没等到珑月的动作,宫漓尘缓缓睁开眼,高挑的眉眼如妖孽一般挑着魅惑,轻轻开口,“我不能动,你来。”


    “呃……那个,亲爱的,现如今是青天白日。”珑月一脸促狭道,想念归想念,那是心里想,她还不至于饥渴到不顾宫漓尘的伤势。亲亲则已,宫漓尘当真了?


    宫漓尘脸上也浮现一抹促狭,调侃道:“靖王的荒唐人尽皆知,恐怕我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宠,青天白日又何妨?”


    这一下轮到珑月脸红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附在宫漓尘耳边道:“那些都是假的,我……谁也没碰过。”


    宫漓尘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危险,“我当然知道,否则……你以为封扬能这么容易活着离开北瑶?”


    珑月不禁一翻白眼,突然想起曾经和帝景天的谈话,她怎么就从来没发现,宫漓尘真的是个醋坛子啊。


    “呵,你果然喜(3UWW…提供下载)欢在一个男人怀中想另外一个男人。”


    等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珑月一脸不解看向宫漓尘,还是忍不住道:“你与北莫瑾有联系?”


    “如若不是有我授意,你以为北莫瑾不会武功又重伤在身,可以离开王府走到金殿上去?”


    原来,当初宣国使节到北瑶求带质子回去,本百口莫辩的事,北莫瑾却突然一身重伤走入大殿,这才让宣国使节抓到了话柄,继而施压带着北莫瑾回去。


    这事……是宫漓尘做的……


    “为什么?你曾经说那两人绝不能放,放了便等于放虎归山……”


    “因为那两人对你来说都极其重要,若有死伤,你必会难过。更何况,王府里用得着这么多王夫么?”宫漓尘眉眼一挑反问,醋坛子的名号轰然落实,看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帝景天的眼神确实比她好使。


    珑月一笑,伸手抱着宫漓尘笑得更欢,吧唧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大大的吻,“你们之间有书信往来?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你虽惹情债无数,为人举止轻挑不恭,沾花惹草来者不拒还从不负责,但多少也是可托付终身之人。”


    珑月一怔,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呢?她有那么糟糕么?而北莫瑾的做法她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还客串了媒婆怎么的?




圆房的问题 (4)

几句戏言过后,明显见宫漓尘的精神渐渐消沉下来,珑月赶忙扶着他侧躺下,“累了么?想再睡会儿还是吃点东西?”


    宫漓尘眼见离珑月远了些,突然握住她的手,人也忽变得沉静,“月……我真害怕这也是梦。”


    一切都太美好了,他与珑月可以在这里嬉笑,可以不再顾忌他的过往,曾经说不出口的话都能说出,畅快吐露心声的感觉何其美妙,就像……那夜的梦。


    还是说,这也是个梦中梦,一旦有朝一日醒来,他还是那个不知归处的人。


    珑月自然明白宫漓尘的恐慌,幸福来得太快,一切太过美好,反而显得不真实。其实纳兰珑馨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宫漓尘半生苦痛,从来没过过好日子。


    他需要有人珍惜,哪怕是幸福降临,他也需要时间去习惯。


    低下头,附上那一抹薄薄的唇,轻轻在唇瓣上一咬,感觉到宫漓尘的身体瞬间僵硬,再起身,淡粉色的唇瓣上浮起一袭润红。


    “疼么?”


    “不疼。”


    真是太煞风景了,一般言情小说中,通常这么问了以后,对方要回答疼,继而证实,这不是梦。


    “那就继续到疼为止。”珑月再一次弯下腰,用力附上那抹晕红的唇,还带着淡淡草药的苦味,哪里忍心真的去咬?


    柔软的舌尖抵入口中,宫漓尘突然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唇齿交缠中,呼吸渐渐急促。


    他也想她,没日没夜的想,如果这样能证明现在的幸福是真的,身上的伤痛又有何妨?哪怕下一刻死了,又有何妨?


    将珑月几乎要揉进身体中,她是他的,他们早已是夫妻,为何不能拥有?


    确是有痛意,只是并非在唇上,而是在后背。稍稍一动,痛彻心肺,但他宁可痛意来得更猛烈些,能证明这幸福的真实。


    引着珑月的手抚上他胸前,他自小饱读诗书,可如今廉耻节守,他统统都不在意。


    他要她……


    砰的一声巨响,一侧窗户刹然碎成了粉末,珑月转身将宫漓尘护在身侧,好在只是窗户,柳絮一般的窗户纸飘飘洒洒向着两人吹来,没有些许攻击力,却很成功又一次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某人在证明着他的存在。


    “啊!!!”院中一声惊叫是竹真的,还伴随着杯碗摔碎的声音。


    珑月的脸瞬间阴沉,还带着些许激动的红晕,看了看同样咬牙切齿的宫漓尘,一时间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


    自从帝景天离开,她有担心是不假,如今得知他就在周围略有安心是不假。


    可仍旧有一种绝对矛盾的心理让她几欲抓狂,那个家伙不是说他不来京都嘛?!!


    一身流银般的衣袍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院中隐藏的死士这才发现有人侵入,纷纷现身出来,将帝景天团团围住。


    然,帝景天如果要跑,谁也抓不到他,可事情并未像前几次那样坏了两人的事便偃旗息鼓。


    “我出去看看。”珑月觉得似有不对,替宫漓尘盖上薄被,又将倒在地上的屏风扶起来遮挡住床榻。




圆房的问题 (5)

刚一出门,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直袭帝景天,身影极快,灵动有加,还似乎有几分熟悉。


    珑月扶着站在廊下吓得呆愣的竹真,仰头看向屋顶,正巧看见那个黑衣人的面容,轻弦?


    而轻弦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帝景天大打出手,那势头似都有了要同归于尽的感觉,然,帝景天的招式虽稍有收敛,却也并非玩闹,更何况这里是靖王府,不是两人比试的地方。


    不下死手,却招招劲力非比寻常,轻弦只能勉力躲闪,一旦被打中,绝对是重伤。


    那些死士没有珑月的命令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现如今的状况有点混乱,帝景天明显是入侵者,而轻弦……似乎也是外来人,他们该攻击谁?


    砰的一声,轻弦被帝景天的掌风扫中了肩头,登时被打得后退几步,嘴角淌下一缕血红,捂着肩喊道:“景天,跟我回去!”


    “休想。”帝景天轻飘飘一句,一挥手,犀利的掌风带着屋顶的瓦片如狂风过境一般攻向轻弦。


    轻弦一跃闪过,脚下的屋檐已经破陋不堪,尘土与瓦片齐飞,掌风呼啸凌乱声一片。


    两人如拆房一般打得昏天黑地,忽听轻弦一声大吼,“珑月,去圆房,他此刻由我牵制!”


    天啊,圆房的事能这么喊出来嘛?


    而此刻帝景天被轻弦牵制分身乏术是不假,但是,谁见过里面圆房外面还有人护|法的?打仗还是赶场啊?她和宫漓尘还算是第一次呢,要不要外面有人组队呐喊助威?


    这轻弦到底在搞什么鬼?


    珑月脸色极其怪异难看,拽了拽身边的竹真,生怕乱飞的瓦片打到他。


    而此刻溯也站在廊下,同样一脸怪异看看她又看看屋顶的两人,显然也是被轻弦那句话震惊到了。


    “珑月,你要是再不圆房,一会儿老子上了你!!!”话刚落,轻弦猛地被一掌实实在在打中,整个人砰地一声砸穿了屋顶,硕大的一个窟窿。


    该打!打得好!珑月就差拍手称快了,轻弦是不是失心疯了?上了她?


    帝景天从一开始就站在屋顶上几乎没挪动脚步,看向她这边,沉沉开口道:“敢圆房,我便让你整个靖王府人畜不留!”


    珑月很愤怒,但如今更多是惆怅想找个缝隙钻进去了事。


    靖王府光天化日之下来了堂而皇之的刺客两人,针锋相对她管不了,可是那话题,能不能别纠结于她要不要圆房之上?


    这样的话题,早就把周围一向能面对杀戮面不改色的死士们都弄得满脸尴尬,更别提她这个当事人了。


    而此时轻弦又一次灰头土脸从房顶的窟窿中窜出,不要命一般又一次扑向帝景天。


    “所有死士听令!备箭,将此二人给本王射成筛子!”珑月肃然开口,周围死士迅速换了弓箭,毫不犹豫开射。


    箭雨纷纷,也必是伤不了这两人,可也能逼他们离开,最起码要打上别的地方打去,别在这拆她的房子,也别在她家屋顶上讨论她圆房的问题!




圆房的问题 (6)

溯则是仍旧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反正只要不是伤害珑月,他能不管的绝对不管。反倒是听了两人争执的话题,眨眼看着珑月,又看向屋内,若有所思。


    “溯,不许乱熬药给他。”珑月先行报备道。


    溯抿唇一笑,别过头去,只是从那有些颤抖的双肩看出,他绝对不是想微笑那么简单,忍得很辛苦。


    而一旁竹真虽一开始被吓着了,如今看着这番场景,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笑吧笑吧,都笑吧,珑月着实不想再在这充当一场闹剧的背景板,眼睁睁看着两人将她院里一间房拆得七零八落,伸手接过一个死士手中的弓箭。


    两箭搭弦,却是一前一后射出,前一支箭明明朝着帝景天射去,却被后跟上的一支箭临空射中箭尾,前方的箭猛地换了方向,在一幕箭雨中,带着厉风径直射向轻弦。


    而轻弦也算是腹背受敌,前有帝景天的攻击,周围又有那么多箭需要阻拦,一分心,珑月射出的箭深深扎入肩头。


    身体一顿,眼看真的要被射成筛子了,却见帝景天突然一闪身挡在他面前,阔袖拂过,箭矢纷纷落下。狠狠瞪了珑月一眼以示警告,拎起轻弦飞身而去。


    珑月阴着脸将弓箭扔给旁人,这才恨恨呼了一口气。别怪她曲线救国,轻弦和帝景天两人虽打得天翻地覆,但谁也不下杀手,分不出个胜负来,倒霉的就是她的房子。


    此刻帝景天真真算是离开了,她和宫漓尘还真的能继续了,不过,有心情么?有么?没有么?能有么?!


    而再一次见识到醋坛子的酸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宫漓尘再也不似曾经那般隐忍,更何况,珑月早已坦诚见过帝景天且相谈过,如今帝景天又来搅局,珑月自然见不到宫漓尘的好脸色。


    遥想曾经,宫漓尘哪怕天崩地裂仍旧面不改色,面对重重迫|害也仍旧淡然处之,不过,她还真喜(3UWW…提供下载)欢现在的宫漓尘,那些不快那些与她重逢的喜悦都写在脸上,牵动着她的心,她不用再费尽心思猜测,也不用再一次次用自己的底线做赌。


    试问,她真的是料事如神,感觉自己付出了宫漓尘就会有回报给她?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她赌了,她愿用自己所有的努力与信任,去换宫漓尘一份真心实意,哪怕遭受了背叛也没放弃过。她曾发誓,只要不是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她都选择信任宫漓尘,不想让曾经不信任他而招致的悲剧再次重演,她的赌注,甚至是她如今除了性命之外拥有的全部。她曾也动摇不那么自信,可是,她还是赢了。


    宫漓尘绝对不会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并非是她确信,而是她赌来的,恐怕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其实……我之前没去治水,去了趟梵湮山找风魄,结果被人陷害了,还是帝景天救的我……”


    珑月将几月以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她其实并不想告诉宫漓尘这些事。事关她与别人的纠葛,与宫漓尘说起来有什么意义么?可是,如今看来,关于帝景天的事她还真的不能瞒着,越瞒……后院真的会起火啊。




圆房的问题 (7)

梵湮山的故事很复杂,珑月一边说着,一边还喂着宫漓尘喝下半碗银耳莲子,恐怕故事要追溯到她寻找风魄的理由,最初帝景天带着她探到风魄的下落,与千净流之间微妙的纠葛联系,与帝景天再次重逢的蹊跷,牵丝搬藤相互交错,唯独仍旧没有她来自未来这件事。


    珑月从来没有细细捋顺过这些事,顾念着一些不能说的,又要顾及宫漓尘的感受,整个故事说得是颠三倒四,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更加忘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可宫漓尘似乎听懂了,也听明白了,侧身靠在床头,那双高挑的眼眸直定定望着她,已有些许了然。


    “那个……我说明白了么?”珑月被宫漓尘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宫漓尘静静眨着眼,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虽然睡了那么长时间,可如今心思百转,还是颇有些劳心伤神的吃力。更何况,珑月的故事看似只是个惊心动魄的冒险,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往,那段故事中没有他,却有其他的人分量颇重。


    他曾一次又一次游离在她的世界之外,他埋头一心做着他认为对的事,却在他低头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那么多。


    她的伤痛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手?她如今的身不由己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一次又一次的一意孤行,并非全然是为了她,有些仅是举手之劳,有些只是他觉得不妨碍纳兰珑馨而随手为之,更多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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