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卖出一颗药丸,那几乎就是他整间药铺一年的收入都不止啊,如今马菲儿拿出这样一葫芦酒,肯定就是想要他交给他来往外卖了。
“马兄弟,咱们也不兜圈子,这酒你就出个价吧。”
“公子这酒要卖?”并不觉的惊讶,虽然只有这么一小葫芦,也能卖上不少银子,既然马菲儿此时拿出这酒,当然不会是大方地请人来喝了,必须是要卖的。若是可能,他甚至也想买一些。
马菲儿并没立马出价,而是看向李不白,“李老板觉的这酒价值几何?”
李不白伸手接过谢延手中的酒葫芦,认真地闻着酒葫芦里散发出来的醇香,许久方道:“猴儿酿嘛,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曾有一位好友于深山之中偶得一小坛,李某有幸尝过一口,便终生难忘。最后他的那小坛酒卖了一万两,而买酒之人转手便卖得五万两,事后却还是被人说是卖得低了。若这酒能与之相比,就是这小小一葫芦,也值五百两了。”
马菲儿听后点头,“既然李老板曾品尝过正宗的猴儿酒,不如就再尝尝我的这酒是否比得上。”
李老板一听,欣喜若狂,这可是猴儿酿啊,算得上酒中之王,他竟然有份能喝?还不要钱的。
他也不客气,就怕客气了,马菲儿真就收回之前的意思。
李老板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知道这酒的价值,只取了一只酒馆内最小的杯子,放于桌上,双手小心地捧着酒葫芦,生怕倒洒一滴酒。
将酒杯拿在鼻端,深深地闻着,最后才放在嘴前抿了一小口,顿时便觉酒香四溢,满口香甜。整个人就惊在了那里,回味了半晌才幽幽叹道:“想不到李某今生竟有幸喝上如此仙酒,相比之下,从前喝过的猴儿酒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
“真的那么好喝?”谢延早知这酒不凡,却没想到会不凡到这样,猴儿酒他也听过,虽没喝过,也知道不是随便什么酒能比得上的。甚至他也想过马菲儿这酒未必就是真正的猴儿酒,或许值不上那许多银子。
当他听了李老板所说之后,才真正意识到,哪怕自己再如何高看马菲儿,最终还是看低了。
见李不白激动地直点头,他也知多说无益,将葫芦里的酒倒进自己面前空着的酒杯里,扬头就是一杯下肚。
见他这般‘豪饮’,完全糟蹋了这品酒的真谛,李不白顿时一阵心疼,“慢点啊,如此珍品是要品的。”
谢延哪还听得进他的话,整个人已经沉浸在酒中,嘴里只是叨叨地念着:“世间竟有如此美酒,谢某这前半生酒都白喝了。”
马菲儿早知他二人会有此反应,并不觉的惊讶,只是淡淡地笑着,又从身上掏出一只酒葫芦,打开塞子,扬头‘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
“啊,慢点喝!”不光李不白心疼,谢延也觉的心一阵一阵地收缩啊。
马菲儿‘哈哈’笑道:“这酒也喝了,李老板觉的这酒应该定怎样一个价?”
李不白激动地说:“这酒和李某当年喝过的猴儿酿,虽很相似,却更胜一筹,若真要定价,李某认为单就这一葫芦,就值千两,若是马公子肯割爱,谢某愿出双倍。”
不过,他没说的是:总共能有多少酒啊,这一会儿就喝了不少,你还真是大方,这双倍也是把自己喝的那一小杯的帐算了进去。
马菲儿听完了点点头,对于这个价格还算满意,对于李不白的人品也满意。
谢延知道她是有意与他合作卖酒,也清楚她手上的酒绝对不会少了,但李不白不知道啊,在这种真心想买她酒的情况下,还没压低价钱,光这一点,李不白的人品就信得过,今后这卖酒算上他一个也不是不行。
141 生意谈成
想好后,便朝谢延问道:“谢老板觉的呢?”
谢延乐的嘴都要合不拢了,朝马菲儿一呲牙,“马兄弟觉的合适就合适,只要你将这酒交给我,卖多少银子你说了算。”
马菲儿也不多说没用的,“既然谢老板不反对,这酒就定下一千两一葫芦了,李老板也别双倍,也一千两。”
李不白听后对于马菲儿的大方是满心感激,连连道谢。
马菲儿继续道:“每月我给你们各自提供五十斤如何?”
‘噗’李不白差点没一口口水呛死,五十斤?他没听错吧?什么时候这猴儿酒多的要以十斤来计算了?你是端了多少猴子老窝吗?
本来还当马菲儿是在开玩笑,但见谢延除了欣喜之外,一点置疑的意思都没有,他才真正意识到,就面前这小孩,说的是真的。
他是财神爷!他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李老板嫌多?”马菲儿之前没和他合作过,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笑笑地看着他。
“不……不多,不多!”李不白也喜不自胜,连连表示还可以更多些。
其实,照目前马菲儿仙府的产量来说,就是再多十倍供应,她也是供应的出的,不过前提是她第一次卖酒,还不太清楚这酒的价值到底是多少,这个量就当是做个市场调查了。
但这话她是不会对两位老板说的,现在他们最主要的就是对于酒的分成和销售方式达成共识。
马菲儿道:“既然二位都不反对,那我们就谈一下这酒如何分成吧。”
最终,猴儿酿定价一小葫芦也就是二两酒卖一千两,马菲儿分八百两。
二两酒得八百两,在古时一斤是十六两,一斤酒就是六千四两,每月两人共一百斤,这样一算,马菲儿一个月光是酒就能获利64万两。
就是马菲儿都觉的这个价钱有点离谱啊,不过,李不白一再向她保证这个价绝对不高,马菲儿才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一夜暴富的事实。
同样的酒分两处卖,打的招牌都是养生猴儿酿,所以,无论是在药铺出售,还是在酒馆出售都不会显得突兀。
至于今后是否要换包装,就不过这就不归马菲儿管了。
其实,这所谓的猴儿酿,都是马菲儿和白秋霜之前酿的酒,不过,并不完全是采集仙府内仙果所酿,如果完全是用仙果酿出的酒,被练武人喝了,恐怕‘效果’比仙桃还惊人,她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酿酒的原料里是加了一些仙果和千年人参,但大多数还是在马家村取自山间的野果,也有一些是各家各户吃不完的果子也被娘俩收集了,酿成酒以后再分给各家或是用来招待客人。
而那些完全是用仙果及千年人参或万年首乌什么酿的酒,娘俩就留着自己喝了,那味道比起这些来,更是好喝了不止一点半点,若是拿出来,恐怕卖上万两一小葫芦李不白也不会说贵。
有幸遇上像贺晴欢那样的败家子,卖个百八十万也有可能啊,毕竟一个能花一百五十万两买一只仙桃的人,再花一百万两来买完全由仙桃精华制成的酒,怎么算都是便宜了。
酒的相关事宜搞定,便同谢延及李不白告辞。
当走到巷口时,就见之前那些手持棍棒的人已然散了,整条街上冷冷清清。
惨白的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让人害怕,马菲儿低下头行色匆匆地赶路,偶尔有人或迎面走来,或由后赶过,都会吓的马菲儿如惊弓之鸟般的胆寒,生怕会是贺晴欢派来抓自己的人。
这样的忐忑不安中,马菲儿终于看到了马府的大门,在橙黄色的昏暗灯光下,是那么那么的让人觉的亲切。
马菲儿小跑步地向大门跑过去,不想在黑暗中突然窜出一道人影,挡在前面。
马菲儿止步不及,一头撞进那人怀中。
小巧的鼻头撞在结实的胸膛上,酸疼的马菲儿眼泪差点哗哗地往下掉。
“投怀送抱哦!”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立时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多地说了一句。
马菲儿狠狠地瞪了回去,才抬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人。
不用看,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熟悉味道,除了玉嘉忻还有哪个?躲在阴影里的当然就是总对着人家娘流口水的洛世允了。
“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遇上坏人怎么办?”玉嘉忻寒着脸,对马菲儿不重视自身安全很是气愤。还没等马菲儿解释那天为何会突然跑掉,就开始训了起来。
“你已经不小,不要总让人担心?”
对玉嘉忻这种遇强则强的性格有些了解,马菲儿哪还敢反驳?反正只要自己不回嘴,让他骂两句,他也就会自觉无趣了。
而且,在他的言语之中,很明显是对自己的担忧啊,这种感觉说起来还不错就是了。
果然,见马菲儿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对着手指,玉嘉忻骂了两句就骂不下去了,这样就好像他在欺负她呀。
惩罚似的在马菲儿圆圆的小脸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玉嘉忻才冷着脸问道:“为何会有御林军要抓你?”
“御……御林军?是在抓我?”马菲儿两只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荣幸’,难怪今天在大街上看到很多穿着军衣的人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戒备着,真想不到会是针对自己的。
虽然知道贺晴欢小气鬼肯定会派人找自己,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派出的竟然是护卫皇城的御林军,真是看得起她啊,难道都不会觉的大材小用了吗?
还有,玉嘉忻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抓自己的告示已经贴的满城都是了?如果真是那样……唉!危险啦!
“你都不知道?”玉嘉忻被马菲儿这种大大咧咧,死到临头犹不知的迟钝气的暴跳如雷,“该死的,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还这样大摇大摆地满街走?”
玉嘉忻气的直想打马菲儿一顿小屁股,可是,在看到马菲儿委屈的泪水盈盈的小样,又心软地下不去手啊。
142 候爷家的世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骂你就是了。”玉嘉忻伸开手臂,将马菲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耶!马菲儿偷偷比个胜利的手势,用这一招眼泪攻势对付玉嘉忻,果然好用。
就是这样被他抱着感觉怪怪的,倒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啦。
玉嘉忻哪知道马菲儿是装出来的,只当她是真的委屈,也就不忍说她。
抱了一会儿,玉嘉忻自言自语道:“难道贺晴欢是因为仙桃树的缘故才要抓你?”
“仙桃树?你们真给他弄了一棵仙桃树?”马菲儿从玉嘉忻的怀抱里抬起头。
过了两年多,她差不多要把当初的仙桃事件给忘掉了,现在听玉嘉忻一说才想起,当初好像是说要给贺晴欢一棵‘仙桃树’吧,也不知道那件事后来是如何解决的。
玉嘉忻嘿嘿阴笑着,整张脸黑暗的都邪恶了,“当然,否则他怎么会死心?”
“你真坏哦!”马菲儿可以想像这两年多,贺晴欢满心盼望着仙桃能够开花结果,但结出的却不是仙桃时那种暴怒的心情,本来就是个暴躁的小孩啊!
“请说我腹黑!”玉嘉忻得意地捏起马菲儿的小脸蛋,手感啊,舍不得放开。
‘噗’
马菲儿笑场,难为他这么久了还记得啊。
“你又骗我?”见马菲儿的反应,玉嘉忻觉察些什么,难道腹黑不是像她曾经说过的聪明的意思?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马菲儿一脸正色地连连摆手,马上转移话题,其实也是她一直想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99down'为何会和当今皇上结仇?”
问完,假装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真的很纠结啊。
从前不问是不想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但现在,不知不觉中,心已经偏向了他,再假装不在乎已经不可能了。
万一玉嘉忻真是敌国的奸细什么的,她该怎样做呢?她是真心不想卷入什么狗血的两国战争,也不想成为那种故事里的主角,只想平静地过日子啊。
玉嘉忻没有直接答她,沉默片刻道:“时机未到,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狗屁的时机!
马菲儿最讨厌别人对她这种敷衍的态度,将玉嘉忻整个人推开,狠狠瞪了一眼,还觉的不解气,干脆抬起脚朝着他的小腿面踢了过去。
玉嘉忻也没想到她说踢人就踢人,这一脚踢的实实在在,疼的汗珠子都掉了下来,抱着腿原地转了好几圈。
马菲儿可不管他疼不疼,踢完人,哼了一声,转身向马府走去。
玉嘉忻知道她生气了,无奈地在后面说道:“这几天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马菲儿完全像是没听到,大力地敲着门,很快有人打开门进了府,留下一脸郁闷的玉嘉忻在风中伫立。
听到阴影里传来的闷笑声,玉嘉忻手指轻弹,一道银芒从指间射出,阴影里的洛世允‘哼’了一声,安静了。
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被刺中麻穴倒地不起的人,玉嘉忻扬长而去。
……
马菲儿走路的脚步很轻,生怕会吵醒了谁。
本想着就这样悄悄地回自己院子,谁想刚走进后院,就见到花廊下负手而立的马依山,很显然,他就是在等马菲儿‘自投罗网’。
“去哪了?”马依山的脸被遮挡在阴影之中,看不出表情,声音平平无波,听不出情绪。
“和朋友出去玩了。”马菲儿扮演着乖儿子的角色,恭顺地垂手而立。
马依山向前几步,走到马菲儿身旁,很有些不屑地道:“进京几天就交了朋友?切记要防那些居心不良之人。”
马菲儿不住点头,称记下了。
马依山温和问道:“是那日来府里找你的少年吗?”
马菲儿也知道玉嘉忻来找自己的事肯定瞒不过马依山,也就老实地点头,比起告诉他自己的行踪,这样说更好一些。
“是哪家的公子呢?”很显然,马依山是想鉴定下对方的身份配不配和自己的儿子玩。
马菲儿也想知道这个问题,鬼使神差就说道:“他姓洛,叫洛世允。”
“洛世允?”马依山故作的温和瞬间消失,惊吓的张大了嘴,声音都变了调,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那武南候世子?”
这回换马菲儿惊讶了,真看不出来洛世允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这么说,玉嘉忻的来头岂不更大?难道是敌国的什么重要人物?
不过,你不好好地做你武南候世子,玩什么无间道啊?还跟新皇上结仇,真是活的不耐烦。
也没期待马菲儿回答,马依山正色道:“既然是武南候世子,飞儿还是要疏远些吧,毕竟他和那位走的太近,说不准哪天就会祸及亲友。”
突然,马菲儿觉的玉嘉忻实在是个可悲的人啊。
想当初,贺晴欢和春山大叔对话时曾提过几次‘那人’,事后证明,他们说的很明显就是玉嘉忻啊。
今天,马依山又提到他,用的却是那位。
好歹也活了差不多快二十岁的人了,被人想起时难道连个名字都没有吗?难道和他走的近的人连交个朋友都会被嫌弃?
突然,脑中某根弦动了一下,马菲儿似乎抓住些什么,仔细要想清楚时,又总差那么一点。
马菲儿就想向马依山打听‘那位’是谁,玉嘉忻不肯说,不代表她不可以问别人。
刚想开口,就见有翠烟慌慌张张地跑来。
平时,总让人觉的淡定从容的翠烟都慌张成这样,肯定是出大事了。
马依山面沉似水,“何事慌慌张张?难道都忘了规矩吗?”
翠烟才强自镇定下来,“回老爷,二小姐醒了,不肯喝药,哭闹着要见大公子,这会儿拦都拦不下来,还请大公子快过去一趟。”
“见我?”马菲儿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人缘便这么好了,喝个药都得在跟前。
“既然这样,飞儿去看看吧。”
143 对影三人
马依山都开口了,她当然不能不去,只好跟着翠烟去看看。
正要走,马依山在后面说道:“明日早些起,为父为你在余庆书院入了学籍,在那里随时会有面见圣上的机会,若是能把握住,前途不可限量。”
马菲儿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一点都不想去那种整天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的地方上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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