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陈太医很快便已经有了主意。
“我给你的解药呢?”陈太医想着,便找女儿要解药。
梅妃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将身上的一个贴身香囊拿了出来,“父亲,你打算救她吗?可是这解药不是很珍贵吗?难道要用在那个宫女身上?”
陈太医接过女儿的香囊,从里面拿出三粒黑色的药丸,再见香囊还给梅妃,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药再珍贵只要用到点子上便是仙丹也是值得的。”
梅妃蹙着眉头,“父亲的意思是……?”
陈太医看了一眼暖阁外,虽然明知在这里讲话,外面根本听不到,还是凑近梅妃压低声音,“只要有证据说明当今国母私自与乌国往来,并且还利用乌国的毒药害人,你说……”
梅妃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看着陈太医,“父亲,您……您说的是真的?”
严肃的脸霎时也宠溺地笑了,“傻丫头,不管有多困难,父亲都会帮你达成心愿的。”眼中精光一闪,“更何况,对乌国最熟悉的莫过于我,只要我能证明,国母必死无疑。不过,暂时不能操之过急,知道吗?”
正文 61、解毒
梅妃自是没有意见地点点头。
“还有,别那么明显地和国母作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依旧是这后宫的主。”陈太医不放心地嘱咐道。
“没多久就不是了。”梅妃只要一想到自己因为她而被禁足,因为她而失去国母的宝座就生气,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不过在父亲严厉的眼神下还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待两人出来之时,只见国母正坐在在暖炕上,手上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沿,见两人出来,也只是略微睨了一眼,看不出喜怒,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眉宇之间隐隐藏着一股不悦。
父女俩交换了下眼神,陈太医对芷荷作揖恭敬地回道,“国母,微臣的医术虽然不敢称天下绝无仅有,但对这个宫女的毒还是有办法的。请国母稍安片刻,微臣这就为她解毒。”
芷荷一怔,半天,看着陈太医,原先温和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哦?陈太医当真确定?”说着,那双犀利的眼睛也掠过神色淡然的梅妃,心下却是惊讶,没想到这梅妃也能如此迅速地将情绪掩藏起来,看来她能在这后宫屹立不倒也是有原因的。
陈太医顿时感觉到一股皇族与生俱来的压迫力和贵气欺身压来,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个罗芷荷竟有如此魄力,面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地回道,“是,微臣确定。”
梅妃的柳眉也微微蹙了起来,这罗芷荷的目光实在太过让人难以招架了。
幸好,没有多久,芷荷就收回了目光,粉唇沾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陈太医了。”说完,站起身子,拉过梅妃的手,“梅妃,陈太医要救人,我们就不要在这添乱了。 拿QQ币你陪陪本宫吧,走,带本宫逛逛这梅宫。本宫听说这梅宫的梅花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正独自绽放着呢!”
梅妃被她拉着,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陈太医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点了下头,便轻声道,“臣妾遵命!”
陈太医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这个罗芷荷必须除掉,否则女儿的国母之位必定遥遥无期。她身上有些一种天生的贵气与迫人气息,虽然眼下她没有子嗣,但万一有天她有了子嗣或者和那蓉妃联合起来,这后宫还有女儿的地位吗?
而且,她的聪慧自己也见识到了,将自己的女儿带走,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想到这里,锐利的目光转移到了依旧躺着的宫婢身上,嘴角冷冷地上扬,没关系,只要这个宫女活了,自己再对她下点毒,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国主那么多疑的人,但这个宫婢是他的心腹,定会相信她所说的,即使不信,对罗芷荷也会起疑心,到时候,只要自己和女儿再做点事情,她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拿出刚刚从梅妃那拿到的三颗解药,又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拿出一粒微黄的药丸,拿起一个空茶杯,将三颗捣碎,加了点水,唤了个太监进来,“喂她喝下。”
那个太监略一怔,随即立刻明白只怕梅妃又和她父亲联手害人了,只是为何这次是这个相貌丑陋的宫女呢?但转念一想,这个宫女也实在可恶,刚刚那么仗势欺人,却是该毒,想着,更是专心致志地伺候着紧闭着双眼的小枫喝下所有药水。
陈太医走过去,抓起宫女的手又开始诊脉,太监见状识趣地安静退下。
过了片刻,陈太医放下她的手,“这次算你幸运遇到我,否则今夜你就该向阎王爷报道了。”
“来人,笔墨伺候!”说完,待众人拿上文房四宝,在纸上潇洒地写下治疗今日杖责之伤的方子,转头吩咐,“去请国母和梅妃,就说人已经救了。 拿QQ币”
吩咐之后,待人走了又谨慎地再次号了下宫女的脉搏,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自己这味药短期内不会有任何症状,而且在毒发之前一般的大夫也没有办法从脉象中察觉出来,也不会危害到性命。但一旦月圆之夜毒发将疼痛难耐,即便是铮铮汉子也不能忍受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女人,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苦,若是在十个月之内没有拿到解药的话,即使自己的师父也没有办法救活她!
转眼间,国母和梅妃已经走到殿门口了。
陈太医恭敬地弯腰,“启禀国母,梅妃,微臣幸不辱命,人已经救活了,这是治疗杖责之伤的方子。”弯腰之时,目光掠过两人,只见国母满脸愠怒,女儿面带喜色。
“陈太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接过药方,芷荷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便转头冷冷地吩咐道,“来人,摆驾回宫!”目光掠过依旧还未苏醒的小枫,“至于她,那个担架,将她抬回本宫的宫殿。”
说完,犀利的目光再次掠过父女两人,轻哼了一声便转身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大棉袄外套穿上离去。
“恭送国母!”父女俩不约而同地看着芷荷的背影说道。
梅妃压低声音,“父亲,都办妥了吗?”
陈太医望着罗芷荷的远去的背影,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分……割……线……
“国母!”一回到宫殿,小雨便迎了上来,见到后面担架上的人,眉头一皱,“这是……?”
罗芷荷不在意地回到,“这个小枫不知死活得罪了梅妃,被她杖责了一顿。对了,这是药方,你去抓一下,顺便让人熬一下,晚点送过来。”
小雨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依旧点点头,“奴婢遵命。”接过药方便去配药,抓药,熬药。
罗芷荷又回头命人将小枫抬到里面小暖阁,待所有人都被遣走之后才赶紧抓起他的手诊断起来,见他体内的毒确实已经解了,也未发现有其他毒存在才放下心来,刚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已经被人反手一抓,握在一双温热的手心里,“不要……”
话里的苦涩和恐惧让芷荷怔了半响,反应过来之时脸已经升起一团红晕,赶紧用力抽了回来,想要开口破骂却见他依旧紧紧闭着眼睛,眉头也紧紧锁在一起,再想到他那口气,顿时一时心软,轻轻叹口气,将他的手放到被子底下,替他掖了掖被角。
不过,这个动作倒是让他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她那熟悉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只是不知何时,她的身上总是带了淡淡的疏离感、坚强的痕迹和虽然已经刻意隐藏但依旧刻意察觉到的浓浓的哀伤。
想到这里,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一定是皇宫的巨变,突然失去父母,失踪了弟弟这些事让她一下子坚强起来,但,也让她从此蒙上了哀愁,再想到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醒了?”正发愣之时,她已经回神,看见自己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她,脸颊升起一团红晕,瞪了自己一眼,这若是在平时,定然已经让自己高兴坏了,只是今天却只是让担忧加深了无数倍。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她还会愿意这样对待自己吗?还会为了让自己不要死而冒险,而进入这个她似乎很不喜欢的后宫争斗吗?还会愿意为自己出谋划策吗?还会愿意为自己设局吗?
虽然她所做的这些并没有特殊意义,但若是那一天来临,自己是不是连这样的机会都会失去?
芷荷轻咳一声,“身体还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吗?”
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居然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个不停。
司徒风桦回神,眼见芷荷脸上的别扭,心中想,罢了罢了,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只要能多这样一日在他身边便是再中一次毒也无所谓,想着,便跑开了那些,勾起邪魅的笑容,“你在关心我吗?”
芷荷这才总算放下心来,这个轻浮,浮夸的男人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挑起柳眉,“行了,你的毒已经解了,相信你这伤也碍不了事。什么时候走?”
司徒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啊?你要赶我走啊?!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耶!”
“少来。”芷荷睨了一眼司徒,“是不是事情还没办妥?”
“嗯嗯。”司徒点头如捣蒜。
“和我有关?”
“嗯嗯。”
芷荷皱皱眉头,“别告诉我,你是准备来将我劫走的?!”
“嗯嗯。”司徒点头点得成了惯性,见芷荷柳眉微挑,急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是来陪你的。”
“我不会走的。”芷荷也不管司徒的回答,站起来,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幽幽说道。
司徒一愣,有些艰难地问道:“因为他?”
PS:莲子在这里多谢各位亲的支持哦~~嗯,莲子还有考试没考,所以暂时还没法恢复正常更新。预计15号恢复更新,到时候一定会多多加更,弥补各位,抱歉~~~
正文 62、她是谁?
彼此心知肚明,他,便是段轩颐。
芷荷轻轻摇头,司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望见那幅画,顿时一滞,半响,开口问道,“你担心你走了燕国出事?”
那幅画,只是一幅极为普通的风景画,但在两人眼中却不是,因为它画着的是倚栏殿里的一草一木,它代表的是芷荷眼中的祖国,燕国。
等不到芷荷的回答,司徒瞬间明白了一切,“所以,你特意从燕国赶到文国,赴这场和亲?所以,你放弃了辛苦在叶楼的经营出来的身份?”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嫁给他?”司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话脱口而出,完之后就立刻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不问不,偏偏问这种敏感的话题。
果然,司徒问完之后,整个内室就变得异常沉默,压抑的气氛席卷而来。
过了好久,司徒仍自懊恼的时候,芷荷开口了,“我救了你一命,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好!”司徒赶紧答道,“别是一件了,就算是一百件都答应,即使上当山下油锅都愿意。”
芷荷倪了一眼他,“你不先问问是什么事?”
司徒深深地望了一眼芷荷,轻轻叹口气,用不同于平常的戏谑,换上的是无比认真的语气,答非所问,“即使你没有救我,只要你开口,我都无条件答应你。”
芷荷一滞,半天才反应过来,幽幽叹口气,“是吗?”但似乎也并不想得到回答一般地,直接出自己的那件事,“你放心,我这件事对你来极为简单。”着,从衣中拿出早已准备多时的一封密封信,“帮我将这封信交给林炫阳。”
“好!”司徒想也不想地答应,伸手就要接过那封信,不料,自己竟没能将它从她手中拿出,抬起头,只见她的眼眸之中尽是希冀与寻求保证的痕迹,司徒心中忽然一痛,面上却没有表露,而是放开拿信的手,对天发誓,“若司徒风桦偷看或者没有将此信交道林炫阳手中,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时代的人极为重视誓言,所以见司徒发下这种毒誓,芷荷才放心地将信交到司徒手中,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若是你觉得我太过分,不必帮我。”
芷荷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为了报这个仇,自己隐忍了太多,背负了太多,也因此辜负了更多,利用了更多,自己的手上,心中不知沾上了多少饶冤屈,不知用了多少心机阴谋,连自己都已经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更遑论他人。
司徒的心因为她这句话狠狠地抽痛了,那双总是闪烁着戏谑的促狭眼此刻却波涛汹涌着,怔怔地看着芷荷好久竟是忘了回话。
“枫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当司徒回神的时候,只听到芷荷的最后一句话,心知自己刚刚没有回答她,只怕她已经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芷荷,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答应。”
芷荷怔了一下,正要话的时候,外面有人回报,“国母,蓉妃娘娘有事求见。”
条件反射性地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扬声道,“请她到书房旁边的那间暖阁去,本宫这就过去。”
司徒知谍在担心什么,心中苦笑,索性佯装受的杖刑太重,身体极为不'炫'舒'书'服'网'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她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这伤对你来不碍事的。”完便往暖阁走去。
……分……割……线……
“臣妾拜见国母。”
芷荷一进门便听到蓉妃的请安,这是两人商量好的,只要有外人在,依旧遵循礼制来,但是她的声音似乎带了些许的哭腔,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但她一直低垂着的头,身边跟随之人竟然不是心腹嬷嬷,心中更是疑惑,随即挥挥手,喝退左右,众人立刻安静地躬身退出。
上前一步,正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发现蓉姐姐身边的丫头却只是低垂着头,没有像平常人一般退出,芷荷皱了皱眉头,不过见蓉姐姐并没有什么,也没有多什么。
“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芷荷拉着蓉妃的手关切地问道。
蓉妃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声音清冷,“水巫,有什么事还不赶紧趁着现在和国母?!”
那个宫女抬起一直低垂的眼帘,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蓉妃,便又低下头,恭敬地垂立一旁,蓉妃眉宇之间隐隐升起一股怒意,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压下怒气,抬起略带丝的眼眸,淡淡地道,“芷荷,听你这有个独立的书房,你若是不介意我去瞧一瞧。”
芷荷冷眼旁观着,见两人如此,知道其中定然有什么问题,便也没话,但见那个宫女实在有些过分,不仅弄哭蓉姐姐,此刻竟然还如此无礼地威胁蓉姐姐,正想开口教训几句,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宫女的身影很熟悉,“怎么,不可以吗?”正寻思着到底在哪见过这个宫女的时候,蓉妃又开口了,芷荷一听这声音已经带了些许的怒意和冷意,赶忙开口微笑道,“姐姐这是的哪里话啊,芷荷这是在想姐姐是不是需要芷荷陪你过去呢!”
蓉妃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些,从炕上下来,“这个倒是不必了,我这有个丫头一直很仰慕你,想见你一面想得夜难眠,食难咽的,你就给姐姐一个面子,和她会话吧!”微微福了个身子,便向旁边的书房而去。
芷荷好看的柳眉蹙了蹙,没再什么,而是将疑惑的眼神转向一直低眉敛目的宫女,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蓉姐姐这样的人竟然会害怕,或者受她胁迫呢?
给读者的话:
抱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