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失火,不知道皇青金诚这死孩子回去后,他老子会不会抽死他。
事实往往让人出乎意料,皇青金诚若是能知道,将楚流光带回府中会惹来那么多事,他宁可金屋藏娇,也不会让她见到他娘。
而令楚流光想不到的,皇甫金诚他爹不过喝斥了他两句,怪他不好好在家陪着他娘,到处野跑。
摄政王用词真是独到,他儿子带兵擅入他国国境的行为叫做野跑的话,倘若有一天,皇甫金诚跟轩辕焱刀剑相见,又该叫什么。
云城,南亲王府
夜狼无需抬头,也能猜到主子现在的脸色不仅仅是难看这么简单,影传回来的消息,他大概扫了一眼,只一眼够惊出他一身汗的。真是冤家路窄,那位祖宗怎么跟皇甫金诚碰一块了,不但如此,还结伴去了凤栖。
“传信给影,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清冽的嗓音透着刺骨的骇意,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绑起来?还是寻仙问道,讨个法子,让你永不离我身边半步?!
见识了京城与云城的南亲王府,摄政王府虽然威严气派、华丽高雅,楚流光只是随意的看了看,神情淡然的很。到是见到皇甫金诚的娘亲,传说中的摄政王妃,着实被惊艳了,好美的女人!暂不说那如神来之笔勾画般的容颜,那冠绝脱尘,清冷若仙的气质,楚流光叹声连连,这个女人年级时,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何等的绝尘脱俗。能与此女匹配者,天下有几人。简直就是妖……楚流光心里一顿,不禁再放肆的细看……
第五十三章 怪异
对脑袋里晃出念头,楚流光并没觉得不可思议,毕竟眼前为实,心想着要不找个机会问问,兴许这位摄政王妃真是轩辕焱的远房亲戚呢,再联系到皇甫金诚与轩辕焱两看相厌的样子,指不定母系族人这边有什么过节,以至仇怨延续到了他们身上。
“娘……”皇甫金诚的喊声,在楚流光听来小心而胆怯,再看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摄政王妃,没如楚流光想像的那般,见到皇甫金诚非但没有思想疼宠之色,眉宇间竟然多了几分严厉,对楚流光这张算得上突然冒出来的生面孔,不过几眼而已。这种凉薄冷情的性子,越发给了楚流光熟悉之感。
“若你父王不传信于你,你可还知道回来!”好听的嗓音清冽而隐怒。
“娘,孩儿,孩儿可是出门办正事……”
“还敢说!”
别人家都是慈母严父,难道摄政王府是拧着的,严母慈父。也不排除严母严父的可能,那皇甫金诚这死孩子可是惨了点儿。
毕竟有楚流光这个外人在场,不好失了体面,王妃深看了眼皇甫金诚,轻声道,“去梳洗一下,待你父王下朝,我再与你有话要说!”皇甫金诚的眉毛瞬间凝结,连嘴角都耷拉了下来。见王妃要走,皇甫金诚提起胆子,“娘……”
“又有何事?”
母子俩的言语太过出乎楚流光意料,这位摄政王妃对自己儿子都是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对她,楚流光哑然失笑,她楚流光也有不被人待见的一天。
正在楚流光叹然时,皇甫金诚意然牵起她的手,若不是她看似不经意的轻抬了下左手,疾风跟奔雷怕是要冲上来了。
听了皇甫金诚介绍眼前这位来客,王妃表情依旧淡薄,到是命身旁的丫头将听雨轩收拾一下,让客人就在那听雨轩暂住吧。
听听,人家说的可是暂住。
看着自己的亲娘走远,皇甫金诚竟然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卸下多重的包袱似的。
“你很怕你娘吗?”楚流光问,皇甫金诚细嫩的小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瓮声瓮气的回了句,“我娘……管教很严!”
楚流光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皇甫金诚眼神变的阴郁,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听雨轩,一座独立的小院,虽然不大,却很别致。对于楚流光来说,不过是暂时的栖身之处,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一番梳洗过后,一身月蓝锦衣的楚流光出了听雨轩,一路上漫无目地的走走停停,疾风、奔雷紧随其后,奔雷小声问疾风,怎么没人拦他们啊。楚流光唇角轻勾,那是因为他们落脚的地方不是回廊、凉亭,就是花园、水榭,未触及主人家的禁地,自然不会有人拦他们。毕竟,这些个肚量,摄政王府还是有的。
“流光……”寻声看去,楚流光被闪了下,说成惊艳未尝不可。皇甫金诚本就生得一幅好皮相,此时一拢红衣,云袖洒脱,飞扬的笑脸有着风流少年的佻达。下额微微抬起,一双杏眼闪耀着星月之光。能将红衣穿的如此艳丽张扬,贵气非凡,皇甫金诚堪称第一人。
“有喜气?这么开心!”与先前那个苦大出身的样子比起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皇甫金诚神采飞扬,眉目含笑的。
“流光!”皇甫金诚叫着,又来牵楚流光的手,被疾风横身上前,将人隔开,还很不客气的来了句,“小王爷请自重!”
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还如此嚣张,不愧是楚流光调教出来的。
倘若不是看在楚流光的面子上,皇甫金诚早翻脸了,最轻也要赏疾风一百板子。
“流光,我父王回来了!”
看着皇甫金诚明媚的笑脸,这摄政王府真的慈父严母喽。
“那些心存异议的大臣被你父王摆平了?”
“啊?”
对“摆平了”一词,皇甫金诚显然没反应过来,楚流光轻咳了声,“我是说你带兵入南郡的事,已经没事了?”
“噢,你说那个啊,哼,那些老顽固,只会成天到晚指手划脚的。我带兵入南郡可是追拿擅闯皇宫,意图行刺的刺客,皇上都没说什么,哪有他们说三道四的份。”
楚流光从鹰眼获取的消息,凤栖这位摄政王要是权倾朝野,至于凤栖当今的皇上,说的不好听些,只是个傀儡而已。兴许机会合适了,摄政王皇甫傲天会取而代之也说不定。
楚流光笑笑,“我以为你又会挨你爹骂呢!”
“我父王才不会骂我呢!”皇甫金诚的神情中透着得意的傲色,想来,皇甫傲天是很宠皇甫金诚的。
“走,我带你去前厅,我父王说要见见你呢!”
比起摄政王妃的冷漠,摄政王到是显得热情多了,楚流光也不娇情,毕竟在人屋檐下。
前厅中,摄政王与王妃正在说着什么,楚流光进门便看到王妃掩嘴而笑,美人一笑,恰似春华烂漫中艳丽尊贵的牡丹,万千春色中,谁能与牡丹争色夺艳。偏偏这枝牡丹花,又静静展露着艳丽冠绝之外的冷傲。
再看摄政王皇甫傲天,纵然见识帅哥美男的楚流光,也要给些赞美之词,伟岸的身姿,英俊的面孔,不怒而威的气息,傲视一切的神色。试问何人能趁得牡丹艳丽尊荣,何人能匹配上摄政王妃清冷尊傲的气息,眼前的一对人,着实般配。
“父王,我把流光给您带来了!”皇甫金诚献宝一般,自楚流光进门,皇甫傲天那双深眸已然打量了起来,楚流光神色坦然的迎视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平静如水。
皇博傲天的目光不禁透着几分威严甚至是冷峻,而再多的威多,再深的冷峻,到了楚流光这里,仿若映在镜子里。
“哈哈……”充满磁性的嗓音,这是个很具魅力的男人。
“月儿,我们诚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带朋友进府!小丫头,本王听诚儿说,他与你是在南郡结实的?”
楚流光眉梢轻挑,唇角弯了弯,“王爷怎知我是个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声音,现配上俏皮精乖的表情,活脱被家里长辈宠坏的娇娇女。只是为何她看到摄政王妃眼神中的不屑甚至是嘲讽,她有招惹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吗?
“小丫头,你虽能瞒的过本王,却瞒不过诚儿的娘亲!”也就是说,她是女人身是被王妃看破的。
楚流光笑道,“流光没想瞒任何人,只是出门在外,这身打扮方便很多!”
“父王,该用晚膳了吧!”皇甫金诚打岔,看来有些不满他老子的这种态度。
倘若楚流光不是女儿身,又是个小姑娘,怕是摄政王的态度会大不一样,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那个夜探皇宫,私闯摄政王府之人还没被抓住。
“好好,传膳!”皇甫傲天笑道,很快,丰盛的菜品摆了一桌子,楚流光扫了眼,品相、色泽、气味都是极好的。
楚流光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皇甫傲天眼中,相比于皇甫傲天堂而皇之的目光,那位王妃的眼神更让楚流光觉得不舒服,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
“诚儿的朋友,就是摄政王府的贵客,若有不周之处,楚小姐但说无妨!”这是楚流光入府后,听到王妃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言语客气,神情依然没见多少热乎气。
对方越是不冷不热,似有防备,她这里越像个娇柔天真,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笑眼弯弯的,“王妃您客气了,是流光讨拢了。”
王妃轻笑,果然是美人,连夹菜的动作都那般优雅美丽,但见王妃夹起一块蜜汁排骨,放到了皇甫金诚碗中,那家伙两眼放光,夹起来就塞进了嘴里。
“楚小姐与我家诚儿相识不久吧!”王妃问,又给皇甫金夹了块排骨,那倒霉孩子狼似的,又塞进了嘴里。
楚流光乖巧的点头,“我在南群游玩,赶巧路上遇上了金诚,他跟我说,南郡最美的地方是……”
“流光,你尝尝这个蜜汁排骨,好好吃!”皇甫金诚突然出声打断了楚流光的话,更是热情的给楚流光夹了一块,放进菜碟里。若是一般人,兴许不会觉察什么,会把皇甫金诚的举动归结于热情相待,但是楚流光是谁,摄政王妃又是谁。
“南郡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确是让人喜欢流连之地。”王妃脸上挂着轻浅的微笑,即便如此,美丽的容颜亦多了些许恬静温柔。
楚流光点头,却不知,南甫金诚两手掌心已经出汗了。
“金诚担心我人生地不熟的,被恶人骗了,所以邀我来凤栖玩几天,到时候,待他不忙了,再把我送回去!”楚流光所言与皇甫金诚与她说的,如出一辙。岂不知,皇甫金诚心里已然松了口气。
“难得诚儿也会关心人了!”王妃这话,楚流光越品越不是滋味。
“娘,我想明日就带着流光四下看看,流光好不容易来趟凤栖。”
“好,楚小姐毕竟是客,不能怠慢了人家!”
“知道了!”
这还是那个与轩辕焱横眉冷对,就差大打出手的皇甫金诚吗,楚流光发现,皇甫金诚在他老子面前,还能大声说话,在他娘跟前,小声小气的,乖的像只小绵羊。
饭后,皇甫金诚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时,楚流光突然收了脚步,“皇甫金诚,你为何不许我说,你要带我去紫霞山!”
皇甫金诚不但脚步嘎然而止,身体明显一怔。
第五十四章 交手
皇甫金诚笑容灿烂的说道,“流光,你怎会如此想?”
她不该这么想吗?不让她提“紫霞山”定是有因由的,而皇甫金诚的反应已然证实了她的猜测。
明明年级比他少,那双眼睛却似古井般幽深莫测,更盛载着让他不敢直视的犀利,他将人带来凤栖,到底是对是错,是福是祸。再看她,先前的感觉仿若错觉一般,那双眼睛不但晶莹剔透,还流露着点点笑意。楚流光,本王要将你留在身边,谁能奈本王何。
这死孩子是什么眼神?
楚流光本就是个眼毒的主儿,皇甫金诚一时得意妄形,心里过强的占有欲竟由眼神中流露了出来,楚流光眼微眯了眯,厉色转瞬即逝。
“我乏了……”楚流光轻语。
皇甫金诚巴不得楚流光不在追问紫霞山的事,开口送她回去,却被婉言拒绝,看着那抹俊逸潇脱的娇柔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的滋味虽然形容不出,终究有些不舒服,甚至不悦。
天色渐黑,月影梢头上,墨色苍穹散布着碎晶石般的星辰,浮云掠过,四周随即越发的暗沉。
皇甫金诚躺在软榻上,看似昏昏欲睡,实则心绪乱的很,哪有什么睡意。
“王妃……”听到侍卫敬畏的呼声,皇青金诚身上顶点儿的慵懒瞬间散了去。
摄政王王妃进屋时,看到的正是皇甫金诚如同犯了大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恭敬的候在门边,怯怯的声音中饱含了些许委屈的叫了声,“娘……”
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凤凝月一声轻叹,她埋怨傲天太过宠着这孩子时,她何尝没有错,正是她时尔的冷落甚至是疏忽,才会让傲天格外心疼诚儿,也格外的宠着他,也造成了诚儿今日骄纵蛮横的脾气。
“你的心真是大,能将所有人装在其中……”焱儿对她说的这句话魔咒一般,想起这句话时,焱儿那冷漠不屑甚至嘲讽的目光,如蜂针般刺在她心里。她不是好母亲,真的不是个好母亲。她想弥补焱儿,却让诚儿受了委屈。
皇甫金诚又听到了一声轻叹,抬头却看到娘的眼神中尽是痛楚,心里不由火起,先前的怯意也被心火烧去了八成。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从他懂事起,便时常看到,尤其在看他时,她总是看着看着便像失了魂一般,后来,他知道了,娘虽然在看他,可是心里却在相着另一个人,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诚儿,你怨恨娘吗?”皇甫金诚不语,锁着眉头。
“我不恨娘……”低沉的声音,刹那间,皇甫金诚浑身的气息都变的低沉。
不恨,那便是怨了,王妃虽然在笑,却笑的苦涩,“娘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哥哥。”
皇甫金诚猛然抬头,瞪大眼,吼道,“他不是我哥哥!”
“诚儿!”王妃轻唤,脸色却苍白如纸。
“我爹是凤枉摄政王皇甫傲天,我娘是凤凝月,他们只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哥哥,我没有哥哥,没有!”
“诚儿……”
凤凝月眼中隐泪,皇甫金诚眼中泛着赤红,情绪激动的很。
“我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她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答案为何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
错,一步错,处处错,伤的最深的却是她的两个孩子。
“无论娘怎么做,轩辕焱都不会领情!”皇甫金诚愤声说道,却似利刃划破凤凝月的心,血沽沽的流着。
凤凝月闭目,任由泪打湿绝美容颜,这是不是就叫,自做孽不可活。焱儿,你说的痛彻心肺,娘尝到了。焱儿,你说的绝望,娘明白了。
皇甫金诚并非无端发狠,是轩辕焱用他的行动,用他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断恩、断情。面对那样冷厉孤绝之人,娘还想搀回什么。不过是他的不屑,他的厌恶,甚至是他的痛恨。若是他执意留在南郡,他毫不怀疑,轩辕焱会找理会杀了他。这样的哥哥,他能认吗,他敢认吗。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认,不会认。是轩辕焱夺去了娘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疼爱。若没有轩辕焱,他便是娘心里唯一最疼最爱的孩子。
只有到了夜里,方有查觉出摄政王府的守卫有多森严,即便是楚流光住的听雨轩外,也有侍卫不间断的巡罗。
“以前也如此?”楚流光问道。
奔雷摇头,他与凤无忧潜入府中那次,虽然也有侍卫巡查,却没有这么多,这么频繁。
府里进了人,防犯自然要加强,这是必要的,何况这里可不是普通百姓家。
“疾风,你留下!”
“是!”疾风痛快应道,在人家屋檐下,行动自然受拘束,若是三人都走了,万一那个小王爷突然来听雨轩找宫主,那可全漏了。
待一队侍卫走远,楚流光静心凝神,暗运玄天诀,元神出鞘便将四周的扫了一遍,并没有暗藏的气息,才带着奔雷如鬼魅般闪出房门,几个起落,消息在黑暗中。
待两人翻墙而去,摄政王府外百步远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一团黑影无声落地,跟了上去。楚家这位小祖宗轻功竟然如此好,不知主上知道吗。
即使走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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