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十分,她身子才被黄亦枫摇醒。
“夫人,饿坏了吧,我回来了,我们吃饭去!”
黄亦枫紧紧的抱着曦儿的身子,搂在怀里,亲昵的唤着“曦儿……曦儿……”
“哎呀,烦死了,黄亦枫,你能不能不这么矫情啊!”
曦儿推开他的脸,他又凑过来,没完没了的样子,让曦儿很羞愤。
就算是云曦儿再怎么不待见黄亦枫,还是乖乖的爬到桌子前吃饭吃饭,心说,不吃饭哪里有机会逃出去啊!
尼玛!
可是接下来的两三天,彻底让云曦儿给无语透顶了。
这黄亦枫天天跟着她屁股后面转悠,都可以长成一棵常春藤了!
“黄亦枫,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夫人我错了……”
“黄亦枫,我在小便呢,你干什么啊!”
“夫人,我错了……”
“黄亦枫,你能不能别像狗一样跟着我!啊啊啊——”
“夫人,我不是狗,我是牛,所以我还是跟着你吧!”
三天两头,刺激着曦儿的敏感神经,曦儿每天混混沌沌只觉得度日如年啊!
这日,她推开窗棂,仰望蓝天,见白云朵朵,似棉花糖。
清风微凉,已是入秋。
心里悲凉境界油然而生。
“晟晟,兔兔~呜呜……救命啊!来人啊,这头死牛,烂牛,囚禁我是吧,该死的,呜呜……”
今天黄亦枫听说要接待外来的客商,总算是给了曦儿一个比较安静的居所,没有他的墨迹和打扰,曦儿浑身身心舒畅的不得了。
只不过,在这高兴之余,清风阁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黄亦枫他老娘黄老夫人!
按理说,这黄老夫人自从曦儿进了这黄家清风阁开始,就一直没有动静,不太正常。
身为娘亲,儿子莫名其妙的从外面找回来你一个女人,她竟然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而且连一个丫鬟什么都不曾派来,难道说是黄亦枫这个儿子不是她亲生的?
曦儿当听到禀报说黄老夫人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到,咦?
今天正好黄亦枫不在,她却来了,那人前脚离开她后脚便来,要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曦儿还真是觉得要奇怪了。
此时,曦儿再度回头时,房间内多余的丫头已经退了出去。
曦儿站的笔直,她并不怕她,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还未谋面的婆婆而已。
糟糕,她怎么用了婆婆这个字眼。
要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黄亦枫!
更不想和他牵扯一丝一厘的关系。
黄老夫人到来,便巍峨般坐在上座,曦儿站在一旁,只是低头不语。
想着要怎么称呼这个老者才算得当。
没想到,就听见一个尖溜溜的声音:“见到老夫人,还不问安,低着脑袋想什么呢!”
卧槽,曦儿心中暗骂,这是哪个小妮子,竟然敢对她指手画脚,一顿臭骂?
她算那根葱啊!
那丫头是黄老夫人的大丫鬟名唤秋纹,平日里仗着老夫人的宠爱,无所不作。
后来又被老夫人指给了黄亦枫为通房,也就是收房的小妾。
不过,黄亦枫从来没有召唤过,只不过是为了不伏娘亲的意思,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却早就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再加上黄亦枫平日里不在府中居多,而且没有正房,这大丫鬟秋纹便是老夫人一个人之下,全府万万人之上的角色。
如今,听闻少爷无缘无故便从外面找来了一个野丫头,而且还安排在了清风阁内。
日日夜夜紧守着不放,她早就心生恨意。
趁着少爷不在,她这便陪同黄老夫人,打算来会一会这个女人!
曦儿抬头,面露喜色,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谁啊?”
“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评说,老夫人你看,看她这般无礼,一定是没有家教的野丫头!”
哟,这主人还没发话,怎么这丫头竟然这般嚣张跋扈。
曦儿先选择暂不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到了正襟危坐的黄老夫人身上。
那是一张严肃的都可以结冰的脸,没有表情,更多的是木讷!
曦儿想着,这该不是有什么老年痴呆后遗症之类的病发症吧。
“老夫人,她这般无礼,快将她拖出去先杖责三十大板再说!”
“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
我擦~
曦儿淡定不住鸟,这一句话还没说,连屁股还没坐热乎,这老夫人便要开始杖责她?
只因为旁边的那个妖精似地女人说了一句话。
到底这老夫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丫鬟才比较权大。
“老夫人,不可啊,这是少夫人,不可啊!”
这时候,黄叔自此经过,也是想要问一下少夫人在这里住的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毕竟看少爷那般在乎她,自己多巴结一下也是好的。
没想到,竟然无意间听到了秋纹正教唆着老夫人要责罚曦儿。
他急忙跪在老夫人面前,双手摇摆“老夫人,真的打不得打不得!”
“黄叔,你起来!”曦儿脸色一凛,这个老夫人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才会受这个小婢女的教唆。
她一早就看出来了。
“少夫人!”
“黄叔,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你敢阻拦老夫人做事?这个女人来路不明,你竟然叫她少夫人!她算哪门子少夫人啊?!”
秋纹淡淡的小媚眼一挑,忿恨的大骂起来:“你只不过是个奴才,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和老夫人作对,还不退下,来人,老夫人说了拖出去,杖责三十,你们没听到吗?!”
小丫头简直是目无法纪了,“喂,我说,你这丫头,你冲着谁大呼小叫的!”
“什么?你,老夫人你看她……”
秋纹依偎在老夫人的身边,撒娇的说道:“我不管,我不管嘛~”
那样子哪里是个丫鬟的样子啊。
“拖出去——”
“喂,你这个老婆子,你脑袋不清楚我不怪你,你打谁的主意都没问题,但是你想打我?你做梦啊!”
曦儿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桌子上的一个大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你竟然……”
“还有你,你给老子闭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大呼小叫,一个小丫鬟而已,自不量力,妖言惑主啊,你看看你都把老夫人逼成什么样子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秋纹一听,脸色一白一青,想到自从老夫人中风之后,她就只认得她自己。
所以这也是她在黄府目中无人的最主要原因。
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即便是少爷在也不行!
因为有老夫人这张王牌,老夫人只听她自己的话。
她骄傲的像是一只金丝雀“谁能听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黄府的少夫人了啊!”
“来人,黄叔!”曦儿冷眼射出,黄叔吓得忙从地上站起来,心想着,这女人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可是真厉害起来,那眼中像是毒蛇般散发毒气,他哪里受得住这份冰冷。
“快点,将秋纹拖下去——”
“黄叔,你反了不成!”
“秋纹,少夫人再此,你还这般骄纵,老夫人也饶不了你!”
曦儿看的出,这个黄叔是个明事理的人,果然看得清形势。
这边秋纹疾言厉色哭天喊地,拽着黄老夫人,死活不去。
那边曦儿敲着碗碟,唱着小曲,乐呵呵的嚼着香蕉看戏。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做什么!”
一声霸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寂静,所有的吵闹声片刻都沉寂在某处。
那一抹杏黄色的衣摆出现在曦儿眼帘的时候,她行为丝毫没有收敛,敲着碗儿继续道:“继续,不准停!”
“少爷,少爷,救命啊少爷,你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杖责我,少爷救命啊!”秋纹一见黄亦枫,立刻狗吃屎般的扑了过去,狼狈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鼻涕,看的众人不忍发笑起来。
曦儿眉峰一挑,黄亦枫还没有开口之时,她便说道:“都没吃饭啊,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拖出去,你们是打算集体被辞退?”
“是,少夫人!”
众人一听,少爷再此,少夫人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这丫的,少爷便是妻奴啊!
要是少夫人在少爷耳边吹吹枕头风,那可真是想让谁什么时候走,谁就的什么时候走了!
黄亦枫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脸宠溺的看着椅子上那个不冷不热的小女人。
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一定又是这个秋纹仰仗着娘的威严跑到这里撒泼。
竟然没让她沾到半点便宜。
心中不觉好笑。
想要看看曦儿下面打算要怎么办?
这样想着,身子一歪,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秋纹一看,那少爷满眼对那野女人一脸柔情四溢。
她眼巴巴的瞅着,却不敢再去碰触少爷,只得转身扑到老夫人怀里“老夫人,老夫人救命啊!”
“不能伤害她,不能不能……”
老夫人痴呆呆的搂着秋纹在怀里哄着“不哭不哭,娘亲在不哭~”
秋纹眼眉冲着曦儿处一挑,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样?想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只见曦儿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道“老夫人累了,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往怀里抱啊,娘,我在这呢,你抱错了!”
曦儿将茶杯一放,温柔似水般的声音响彻全场。
扑到老夫人怀里,伸手便用银针封锁了她的哑穴,然后一把将秋纹推出去,任由老夫人抱着自己。
秋纹心中一惊,老夫人竟然完全不说一句话,也不再为她求情。
“老夫人,老夫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这回不用杖责三十了,直接……”
曦儿稍想片刻便道:“嘿嘿,这么难以束缚的丫头实在是不宜留在府中,这样吧,黄叔,这里最大的妓院是哪里啊?”
什么?妓院?
秋纹吓得双目如灰,死一样的沉寂。
还未出口,只听黄叔说道“回少夫人,是城中的百花楼,那里是最大的……”
先说,少夫人打听那种风月场所是打算要做什么?
“哦,百花楼啊,这名字好啊,气势啊,咦?秋纹你这名字也很好啊,正好你们可以两好作一好,这样吧,你从今儿起不用在府里伺候了,直接去那里伺候吧,看你这模样,一定会不错的!”
曦儿说的情真真,秋纹吓得哭啼啼。
黄叔听的朦胧胧,黄亦枫闻言笑呵呵!
夫人果然是夫人,连整治人的方法都独树一帜,不同凡响啊。
数日后,百花楼传出了一件惊动惜牛国上下的事情。
那便是有名叫做秋纹的女人在一天夜里,接连被三十几名乞丐轮流轮了一遍,死状惨烈!
这事传的沸沸扬扬。
冥红坐在马车上,听到街上不时有人讨论,心中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三小姐,你就别哭了,我们这不是正在找么,你这样,公子知道了还指不定要多心疼呢?”杏梅忙安慰着他。
这几天,他们一直找寻曦儿的下落。
一开始是在平城的黄府找,可是那里的人说少爷已经离开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少爷游走十三国,哪里知道少爷下一站到底去了哪一国?
敖晟在知道这样事情的时候,早就气得不理冥红和杏梅了。
因为一开始他们死活不肯告他曦儿的去向,以至于延误了救曦儿的时机。
“大公子,你慢点,三小姐好像不太好?”
冥红哭着哭着脸色一抽,突然手捂着肚子,难受的滚动起来。
“又怎么了?烦死了!”敖晟没好气的问道。
“三小姐好像不舒服啊,你看,啊——不好了血血,怎么办?”
杏梅伸手想要扶冥红发现一地的血,很是渗人。
“怎么会这样?这是……”
眼见冥红脸色惨白,嘴里还叫着娘子娘子的。
敖晟伸手揽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抱了下来“杏梅,你将马车赶到客栈,我先带着他去医馆!”
这是曦儿的骨肉,要是没有了,曦儿指不定要多伤心。
而且还会认为是他没有看顾好冥红,这责任他可不担。
“喂,你给爷振作点,你要是不想让曦儿伤心,最好就把这孩子好生保住了!”
“娘子,娘子,呜呜……宝宝,宝宝……”
“闭嘴!”
敖晟抱着他,脚尖轻捻,人已经腾空而飞。
医馆内——
“啊——”
给冥红开完药方,抓完药后,敖晟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
所有知道冥红男子之身怀孕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狠厉的盯着这无情之火蔓延开来。
敖晟一点都不觉得罪过“曦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满身鲜血,请不要怪我,因为我只想保你周全!”
冥红一直不太好,说是气急攻心,胎位不正。
连日来奔波劳累所致。
他们不适合在继续的赶路。
敖晟也不能将他丢下自己去找曦儿,要是冥红有了不测,相信曦儿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吧。
就在他抱着冥红到客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生的是风华正茂,银白色的一袭长袍将身子包裹的更加的欣长,脸色淡淡的看着他们,盯着他怀里的冥红,眉毛一皱“他怎么了?”
恩?这人是谁?难道认识!
【063】四夫争风吃醋
7
什么?”曦儿懒塔塔的看着他,其实她真想说,不是她不睡,而是那夜猫子似地一声声挠人的叫嚷声,搞得她睡不着。残颚疈晓
“在算账!”
“哦……”
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互相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黄亦枫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打败了,这曦儿怎么看着他就只会发呆,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是不是他真的很无趣?
“夫人……”
“恩?”
曦儿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兔兔怎么样了,那个身子,汗担心死她算了。
早知道,她真是不该任性,现在好了和他们走散了,晟晟脾气不好,她有时候都害怕,要是他对兔兔不好,那兔兔还不得哭死啊。
索性还有个杏梅在身边,她多少还是有点放心的……
见她心思已经飘在了远方,不在自己身上,黄亦枫故意的轻咳一声:“咳咳……”
“哦……”曦儿有点难堪,被人抓现行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她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发丝,捧着茭白如玉的小脸,蹲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什么时候你能算好?”
“恩,这个……”黄亦枫看着那五六十本的账目,这些必须都要今晚算完,不然他也不会舍得将她自己丢在房间里。
是不是她开始埋怨自己冷淡了她?
“曦儿……”这是他第一次明着叫她的名字。
“哦!”曦儿淡淡的点头,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恐怕今晚不能回房了,你……”
噗,曦儿呆住了,他难道是认为她空虚寂寞了所以自己睡不着跑来央求他一起回房睡觉的?
这男人,会不会想的太多啊?
曦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拿起手中的一本账本。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黄亦枫惨笑,多希望她是这个意思多好,看来的确他想的太多了。
“这些账目今天晚上必须弄出来,所以你早点回去休息好不好?”黄亦枫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下一口,精神很疲惫的说着。
这些账目是三年前的,他要慢慢核对,看样子今晚又是一夜不能睡了。
“就为了这个,你打算一晚上都不睡觉了?”曦儿惊诧,这男人难道是疯了!
“放心,累不坏我,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要算上十天八天的才行,我只需要一晚上到明早差不多就搞定了,怎么样,为夫还算厉害吧!”
瞧瞧他那引以为傲的表情,曦儿摇摇头,不好意思泼他凉水。
见曦儿又是垂头不语,黄亦枫一口饮尽杯中茶,压了压自己眼底的火热,腹中的灼热。
全部熄灭吧!
他说。
“我算账了,夫人要是还不困就在这里陪陪我,要是……要是想睡了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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