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凤穿离月- 第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吼吼吼,无数的小星星绕着淇澜的脑袋飞舞。这个傻得可爱的亚历山大竟然对自己一见钟情?!
  “那个舞姬啊,”淇澜毫无罪恶感的信口开河:“她回家了。昨晚一结束就连夜回去了……”上帝原谅我不得不说谎欺骗这个纯洁无比的好孩子,都是迫不得已啊~
  亚历山大傻眼了,讷讷的:“回家了?”
  “是啊,”淇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她家住在遥远的天泽国京都,距此十万八千里,何况她已经许了人家了,这次回去就嫁人了。”
  亚历山大哭丧着脸,刚刚陷入爱情之中就是接连的失恋,怎能不让人痛不欲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哦……我的心碎了……”
  碎的跟饺子馅似的……淇澜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亚历山大,詹笑和宋二娘气都不让人喘的又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迭出

  前六日的业绩加起来,步云楼稳操胜券,超过鹤轩楼三千多两。
  在这样十拿九稳的情况下,第七日鹤轩楼的垂死反弹本在意料之中,可是……
  “暗门把鹤轩楼卖给华梨公子?一千两黄金?”淇澜简直要咆哮了,到哪儿说天理去?跟流氓无赖讲理到底行不行得通?!
  简直是打蛇打七寸,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鹤轩楼他们能随意卖掉,步云楼不能。华梨到底在玩什么猫腻啊!
  有木有这种自己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先例啊!
  一直胸有成足的淇澜此时开始怀疑华梨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纷乱的心思,转身交代宋二娘:“我要见暗门大当家的,下午未时之前,快!”
  如果真是秦骏白,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还是说,昨晚并不明亮的光线及浓妆,他根本没认出自己?
  始料未及的是,下午约好的未时,来的是扎罗和吉查。
  而且才落座一分钟,就光明磊落的交代了来意。
  “大当家的发话了,此次赌约就此作罢,暗门不再为难清扬公子旗下任何产业,日后若有需要之处,暗门也将尽力配合,只是费用照算就好。”
  淇澜松口气,如此皆大欢喜。她也不会真去争什么鹤轩楼的三分利润,能够平安的度过暗门这个劫难才是正事:“那清扬就此谢过大当家和二当家,若是不嫌弃,晚上步云楼做东,清扬与暗门诸位把酒言欢如何?”
  扎罗哈哈大笑,盯着清扬意味深长:“扎罗不瞒清扬公子,大当家的今早有急事已经离开夏门了。”
  “哦,”淇澜面上微微浅笑,心里却没来由的失落。已经走了么:“那倒是遗憾,不过清扬倒同样敬佩二当家的为人豪爽仗义,日后步云楼跟鹤轩楼良性竞争,还要仰望二当家的照顾一二。”
  “好说好说。”扎罗打着哈哈,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当家的有话但说无妨,”淇澜寻思着适当给点好处也好,日后自己不常在,有扎罗照应夏门这边也翻不了天:“或者晚上举杯同欢时再谈也行。”
  扎罗哈哈大笑,站起身拍着淇澜肩膀又犯了大力金刚掌的死性子:“既然老弟这么真诚相邀,扎罗定当准时赴约。”顿了顿又面带扭捏可疑的潮红一坨:“那个,昨晚跳舞那个姑娘也在吗?”
  啊?淇澜傻眼了。
  淇澜这下子在夏门可谓是一舞成名。
  不仅是亚历山大和扎罗,据后来宋二娘及詹笑不完全统计,明里暗里登门或求亲或打算一亲芳泽的差点踏破步云楼的门槛,可谓始料未及。
  而步云楼神秘舞姬也在夏门及整个敬目境内以星火燎原之势被传播开来,好生生一个仲夏节愣是被慕名而来的各类客商拖延了半个月,当地的商家是喜笑颜开,赚的盆满钵溢,只是遗憾了那些扑空苦等的列位。
  最有趣的莫过于口舌相传到最后,那位再不露面的舞姬据说是被暗门的大当家的包下金屋藏娇了……
  淇澜一开始还听的兴致勃勃,每天起来花样翻新的版本堪称古代版娱乐新闻,过了三五日渐渐就失了兴致,自己琢磨找点新乐子了。
  还没等她将计划的成衣坊拉出框架扶持上马,沙陵那边王府传过来的消息就迫得她准备返程回去了。
  皇帝某日毫无预兆的造访秦王府,吓坏了一众奴仆丫头,管家王伯反应快,说自家主子去宁月小住两三日,近期就回。令狐谦脸色极其不悦,二话不说拂袖就走,大夏天的把全府的人冻得直哆嗦,据说第二天就有胆小的奴仆生病倒下了……
  原本玩的意气风发快要忘记自己是谁的淇澜,一下子被从云端拉到地面,不得不交代宋二娘之后即时出发。
  饯行宴上,詹笑杨平旬一帆三人的表现让淇澜很满意,那种发自内心的服服帖帖不是装出来了。看来这也是他们真正认可了清扬公子这个主子,日后也省却了窝里斗的麻烦。至于宋二娘就不用提了,经过暗门这次不大不小的风波,那种忠心耿耿绝对至死不渝。
  原路返回的途中,淇澜跟绣儿商量了一下,考虑到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去宁月绕一圈交代一二,省的日后被令狐谦捉了小辫子,落个欺君之罪可说不过去。
  谁料就是这样一趟宁月之行,带给淇澜几乎没顶的锥心之痛。
  一路游荡着赶往宁月,到达之时已是四日之后。
  才进府中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萧然就跟未卜先知一样前来登门求见。
  淇澜还嘀咕着怎么这么巧呢,就听管家赵伯说,这已经是萧然这一周来第十二次过来了。赵伯的语气中,这个怪人每次来都简洁的询问王妃在不在,得到否定的消息就一言不发的掉头离开,从不废话。只是脸色上一次比一次焦灼疲惫,怕是有什么大事~
  淇澜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捕捉不到问题所在。幸好这样一路听着赵伯的交代,前厅也到了。
  萧然的脸色果然很难看,比赵伯打过预防针自己所能猜测到的还要严重上几分。满眼的血丝,无心清理的胡髭,瘦削到塌下去的面颊……
  淇澜心里咯噔一下,淡淡的吩咐赵伯:“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人伺候着。”
  大厅很安静,静到令人不安。
  萧然那望过来的双眼中,有着让人心思一沉的哀恸与绝望。
  “发生什么事情了?”淇澜直觉,那是一件自己极其难以接受的事情。
  明明急躁到不行的萧然,事到临头竟然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了。那种害怕,害怕眼前女子会承 受'TXT小说下载'不住的担心团团笼罩住他的全身,攫住他的心脏:“大小姐……”
  萧然的话语中竟然破天荒的有着几不可查的哽咽。
  “靖远出事了?”淇澜颤着声音,心里还带着一丝被否定的希翼。
  萧然点点头,咬着牙逼迫自己说下去:“一个礼拜前,天泽京都传来消息,靖远他……意外身亡……”
  轰。淇澜身子晃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力气的跌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凶手

  难捱的几分钟过去,更像是漫长的几世纪之后,淇澜虽然脸上依旧惨白一片,目光却坚定了不少,慢慢的开口询问:“萧然你把事情仔细讲一遍,我要知道是什么意外。”
  萧然眼中掠过一抹不忍,低下头哑了声:“原本我跟靖远一直有联系,每个月都会有书信往来。可是这个月足足过了二十天都没反应,我就联络了原来朝中关系不错的旧日同僚,谁知道竟然听说……”萧然顿了顿,再三告诉自己只是客观的讲述绝无其他意图:“据说秦王到京都后,跟沭将军一直政见不合,在朝堂上争执过多次,靖远被贬几次后,愤然请辞,周帝不许,靖远就托病不去早朝。不过三日,将靖远连降三级的文书就送到了府上……靖远气急攻心当即病倒,当天夜里将军府就进了刺客,靖远他病重体虚……”
  淇澜的脸色白到透明,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刺进掌心,鲜红的血珠慢慢的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是秦王安排的刺客?”
  “萧然不敢妄下结论,”萧然看着她冷凝一片的目光,竟是心生瑟缩:“只是传言如此,并没有真凭实据……”
  沉默了半晌,淇澜重新开口:“消息可靠么?”
  萧然无奈的点点头:“这两日民间已经慢慢传开,连宁月的坊间都有了说辞。”
  “好。”淇澜呼口气站起身:“我明日去京都。”
  “大小姐,”萧然也急迫的站起来:“京都此时正是混乱之时,不能——”
  “家弟都不在了,我这个唯一的姐姐不去送行说得过去吗?”淇澜面无表情,像是在陈述不相干的事情:“再怎么乱也与我无关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靖远,姐姐护你不周,若是一切属实,姐姐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眼底刺痛的厉害,慢慢的泛起温热。
  “大小姐。”萧然迫不得已只能和盘托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实在不想说:“将军府夜里失火,已是一片废墟。大火扑灭之后……面目全非,身侧残缺的玉佩却是靖远从不离身之物。”
  真是够狠够绝的呢……
  面目全非?怕是烧成焦炭了吧……
  脑海里蓦地浮起秦骏白离开前诚挚认真的面容。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只要你信我……
  秦骏白,你跟我索要信任,可是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信任吗?
  淇澜你要冷静,此刻万万不能乱了阵脚。一切还都是传言,不能这样轻易听信就定了秦骏白的罪~
  一个礼拜前,若暗门大当家的是他,应该是返回去处理这件事情。呵呵,还真是称得上急事……
  一时间心乱如麻,淇澜被各种纷沓的念头逼乱了心神,喉咙涌起腥甜之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小姐!”萧然急了,上前两步下意识的伸手要抹去那唇角溢出刺目的血渍,却在淇澜扭开头的动作里僵硬了身体。
  是的,他竟然又逾越了,眼中只看到她的受伤,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事。”没有哭泣更没有昏倒,眼下的淇澜看过去冷静的可怕:“谢谢你萧然。”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萧然觉得近在咫尺的大小姐已经跟自己分至天涯,那遥远的距离再无拉近的半点可能~
  他曾经想过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心声。告诉大小姐无论如何还有他,站在那里不离不弃的守候,不管谁背叛离开,他都不会,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哪怕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的凝望保护她的周全,那就好。
  可是眼下,那么纤弱的身子却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让他在一霎那产生错觉,这是他穷其一生都无法超越或者说企及的高度,更不要说保护了。
  心碎如粉齑的同时,萧然明白了自己全然的溃败。
  议政殿,暴雨将至的低气压。
  沉默的令狐谦周身笼罩着迫人的压抑,眸中的暴怒不加掩饰。
  地上直挺挺的跪着连城,垂着头一言不发,丝毫没有为自己争取或解释的意思。
  “没有要解释的么?”令狐谦阴森森的开口。
  连城闷声回答:“属下知罪,哪怕是失手,大错已成。但求皇上赐死。”
  令狐谦怒极反笑,一掌拍在桌面,上好的紫檀木裂了开来:“连城你好大的胆子!”
  站在门口的连珏拳头握紧又松,松了又再度握紧,愣是开不了求情的口。
  连城此次犯的错,确实难逃一劫。只是那毕竟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
  “朕命你去带回沭将军,你却给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
  连珏的心噗通一跳,顾不得许多的也直直跪了下去:“皇上,连城也是没料到沭将军会反抗,更想不到会自己撞到剑上……”
  “连珏你也反了?”令狐谦额角青筋隐现:“你们,太让朕失望了。”
  “属下不敢。”连珏连忙禁口。
  “看来你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念头了。”令狐谦上前一步缓缓抽出连城腰间的佩剑,带着寒气的利刃晃花了谁的眼睛:“一命抵一命,朕就成全你。连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朕身边的影卫,生死不论再无瓜葛。”
  言毕剑光一闪,锋利无双的青铜剑毫不留情的刺入,透胸而过。
  连城动都不动,眼睁睁看着那柄利剑带着失望的怒气刺入身体又抽出,溅出鲜血的同时也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谢皇上,成全。”连城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抬头,目光中前所未有的释然:“连城愧对……皇上的信任……”
  “连城!”连珏睚眦俱裂,跪爬着踉跄向前接住徐徐倒下的连城,哽咽着说不出话。徒劳的想用手掌捂住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连珏……”连城虚弱的看着自幼一起长大,总是因为心软而被自己欺负的兄弟,目光透着不舍和某种祈求:“帮我……照顾她……”身子好冷,眼前却浮现那万般舍不得的淡然模样。绣儿,对不起,这一世欠你的,来生再报。
  “连城……”连珏嘶哑了嗓子,紧紧抱住那渐渐失了温度的身体:“你不能……”不能死,你还有牵挂,你要亲自去完成,不要托付给我……
  “带出去!”令狐谦冷硬的转过身子:“驱逐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契阔

  终究还是回了沙陵。
  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淇澜脸色沉静如水看不出端倪,绣儿不知道为了什么心神不宁,总像要发生什么一般。
  两人都没心思再游山玩水,路上自是闷头赶路。
  两日后进了沙陵,阳光正好,欢笑晏晏的老百姓三五一群,看过去太平盛世一切安妥。
  回到王府的当天夜里,绣儿就失踪了。
  淇澜一开始没发现,因为她心里装着事,一路上忧心不已疲惫不堪,回到清风苑就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被锦儿几个丫头缠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面又要强打精神一面又想着要不要和秦骏白联系当面问个清楚,一直到傍晚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让绣儿给秦骏白飞鸽传书,结果就发现绣儿不见了。
  问了几个人,最后包括管家红喜在内,都说没见着绣儿。
  淇澜这才觉得不妥。
  即使是去见连城,依照绣儿的性子也决计不会招呼都不打的整夜未归,除非是出了事。
  这样一想,更是烦上加烦。难不成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三天半夜,绣儿回来了。
  淇澜心里有事睡眠极浅,绣儿刚在门口站定打算敲门,淇澜就醒了过来。
  没有安排值夜的丫头,是以淇澜亲自起身去开的门。
  清冷的月光下,绣儿素白着一张脸,浅淡的樱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全无血色。
  淇澜一把握住绣儿的手:“先进来再说。”手中包着的仿佛毫无温度的坚冰,冷冽坚硬。
  绣儿木木的,任由淇澜拉着进来,又毫不反抗的被摁着坐下,直至一杯热水捧到面前,却是怎么都接不住。
  “绣儿你醒醒,”淇澜放下茶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什么事情跟我讲,别自己扛着。”
  绣儿的上下牙打着颤,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淇澜叹口气,伸手将绣儿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再追问。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慢慢缓解了僵硬软了下来。
  “连城死了。”
  轻的不能再轻的话,仿佛轻轻一呵气就散去无踪。
  淇澜大骇,双手抓住绣儿的肩膀紧盯着她散乱无光的眸子:“你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