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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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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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说中国话就是不耐琢磨。
  闷头吃饭的袁枚没啥反应,身侧的秦檬却睁大了眼睛,看着淇澜一脸惊喜:“嫂嫂你也有孕在身了?”一边说着一双妙目还绕啊绕的盯着淇澜的小腹一通猛瞧。
  淇澜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解释:“没有,不是,就是呃,胃口还好……”哭死,她消化系统运作良好也成了小辫子?
  狠狠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却发现人家根本不在意,好整以暇的回报以薄唇稍启的秦氏微笑。
  秦檬满脸可惜,却依旧不死心:“嫂嫂你确定不是吗?会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
  淇澜眼角有抽筋的预兆,想要咆哮却悲愤的说不出话。
  她当然肯定以及确定不是怀孕好不好!压根跟她哥哥之间清白的比宣纸还要白,怎么可能有什么状况啊啊啊~
  “檬儿,”袁枚终于放下筷子开口了:“你还没吃完饭。”
  “啊?”秦檬的思维被成功的阻断并拐到沟里去了:“哦,吃饭。”乖乖的跟冒尖的蔬菜禽肉继续作斗争。
  袁枚歉意的向淇澜微笑,没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看着秦檬努力再努力的吃着东西,时间就在沉默中点滴流逝。
  终于等到秦檬骄傲的放下碗筷,还没等宣布自己的赫赫战绩,就被袁枚小心翼翼的拉着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然后再去文思院。”
  幸好淇澜刚刚饭前就交代了管家王伯,这会儿眼角一瞄,已经看到红喜手里捧着的描金线锗红木盒。
  “妹妹稍等。”淇澜站起身:“把这几株老山参带回去补补身子,你体质弱,记得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嫂嫂你真好。”秦檬眼泪汪汪的,很狗腿的就差摇尾巴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淇澜头都大了:“再过两个月稳定了再说吧。”
  “有时间我们会去看你,”秦骏白站在淇澜身后,顺畅的接过话:“你在府中安心养胎,不要胡思乱想。”
  “王爷王妃告辞。”这个袁枚真是惜字如金,从头到尾淇澜只听到他说了四句话。包括来时打个招呼,离开说声告辞~
  满头黑线ing……
  秦檬被珍宝似的护着离开,都迈出大门了还不忘记回头追了一句:“嫂嫂你要找太医看看,要是有孕也好早作准备……”
  淇澜扶额。
  “秦檬很喜欢你。”秦骏白低低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淇澜转身白了他一眼,依旧耿耿于怀刚刚的误会,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那是,谁让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
  秦骏白要笑不笑的样子很古怪,再度成功的看到淇澜懊恼不迭的样子:“车见爆胎?”
  “呵呵~”淇澜装傻。居然一不小心又把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狗血剧情搬出来了。还记得当初,她跟小五两个傻乎乎的因为这句话笑了半天。
  “我们明天就出发吧。”秦骏白话题转的突兀:“好在宁月也不远。”
  淇澜晃了下神才想起来,秦骏白说过要去宁月的事情。
  “还有,谢谢你照顾檬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淇澜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惆怅。
  “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淇澜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那都是王府里的东西。”
  “东西不重要,”秦骏白深深的凝视着她,压下心中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你对她好,我能感受到。”
  淇澜更不自在了,正想着不能这样滑丝下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谨慎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了旁人才敛了笑容:“秦骏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秦骏白讶然,很少见她这般严肃的样子。
  “是秦檬她……”淇澜突然有点不确定了,万一自己看走眼了,不是徒惹得别人伤心?
  听到事关秦檬,秦骏白眸色一沉,深晦不明:“怎么?”
  “我觉得,”淇澜有点后悔,刚刚应该给她把个脉,起码能确定是不是中毒:“秦檬可能不是单纯的体虚孱弱……”
  秦骏白罕见的不说话了,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可能是我猜错了,”看他这样,淇澜更说不下去了:“其实胎儿能存活这么几个月已经说明了问题,要是中毒……”淇澜猛然打住。自己怎么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秦骏白闷了半晌,低低的说出让淇澜震惊不已的答案:“檬檬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就此别过

  第二天一大早,秦王府门口就忙忙碌碌的备好了马车和一干物品。
  太阳刚刚冒出一缕金线,淇澜和秦骏白已经准备出发了。
  时间尚早,空荡荡的大街上一片静谧,整个沙陵还在睡眼惺忪间没有觉醒过来。
  蓦地,一骑清脆的马蹄哒哒声,连着清晰的响鼻声,渐渐的靠了过来。
  胡尔警觉的绷直身体,站到马车最前面蓄势待发。
  来者只有一个人,可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天色已经大亮,是以站在马车侧面原本正要上车的淇澜很轻松的就看清了那端坐在马背上一袭灰衫翩飞若鸿的男子面孔。
  无法做到镇静如常。
  竟然是华梨公子!
  华梨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疏离笑意,单薄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像是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责任一样。
  “华梨公子。”淇澜先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华梨跟她淡淡的点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秦骏白,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透出森森寒意:“秦王这么迫不及待的躲开华某?”
  淇澜愕然,转头看向秦骏白。那个被指名道姓的男子面色平静的看不出端倪。
  “华梨公子多想了。”秦骏白语速正常,一如谈天:“秦某执行公务,何来躲避一说?”
  “执行公务?多想?”华梨仰头失笑,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带着说不出的悲怆:“秦王这么急于跟华梨划清界限,华某又怎敢高攀?”
  淇澜心里的违和感及不安愈发浓重。这种诡异绝伦的场面,让她不去瞎想都难啊。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j□j?
  激灵灵的打个寒颤,淇澜止住自己莫名其妙的联想。
  “清早寒凉,先扶着王妃上车歇着。”秦骏白转头吩咐随行的绣儿。
  “事无不可对人言,秦王心虚什么?”华梨公子一反常态,完全不是淇澜印象里那个冷漠面瘫的记忆:“再说王妃也算是华梨的故人,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我不冷。”淇澜轻声的制止了绣儿的扶持,站在原地看着华梨。
  华梨公子反倒不说话了,仿佛看着陌生人一样的望过来。只是他的目标依旧只是秦骏白,丝毫不在意旁边的淇澜。
  “真正说起来,华梨跟王妃的渊源还不是一般的深厚呢,”华梨笑的怎么看都不怀好意:“那段同住同行的日子,华梨深刻难忘。”
  淇澜呼吸一紧,隐隐担心着,此时明显状态混乱的华梨会脱口说出什么诸如j□j肌肤之亲第一个男人之类的混账话。即使不在乎,那也不是回忆起来甘之如饴的甜蜜,何况这种情况若是说出来,很明显的,她被华梨当成了靶子。
  秦骏白的神色带着无奈,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华梨,你已是即将成亲的大人了,这样胡闹又有什么意思?”
  淇澜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那个j□j四射的词语,那个敏感无比的话题……
  华梨瑟缩了一下,眼神渐渐恢复少许清明:“华梨只是,来送别一下。”唇角的笑意渐变凄楚苦涩:“或许以后,华梨再也难见秦王了。”叫他怎能不多想?华梨前脚才进沙陵,秦骏白后脚就离开。这算是泾渭分明的表明态度吗?
  他不是要做无谓争取甚至死缠烂打之人,早在秦骏白推开的时候,他就死了心。可是昨天知道秦骏白要避去宁月的事情,还是重重的伤到了他。所以才会做出今早这么出格离奇的事情。
  秦骏白的沉默不语更让淇澜理解为心虚理亏。看来这两人之间,是秦骏白负了华梨?一个是她眼下的夫君,一个是她曾经初夜的男人。关键是这两人之间绷的紧紧的那根弦,莫名其妙的跟她无关。
  谁能告诉她,还有没有比这更诡异的状况?
  狗血的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那么,华梨就此别过秦王。”华梨终究还是恢复了那个淇澜熟悉的样子,冷静自持淡漠无心。拉起骏马的缰绳调转马头,华梨最后一个笑容惊艳绝伦,瞬间点亮了他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华梨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琴瑟和弦。”
  马蹄声急促的远去,风中滑落一滴早已变冷的泪珠,掉在青石板上瞬间无踪。
  “王爷王妃,该启程了。”
  原本三天的路程,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花了将近五天才到。
  秦骏白看过去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更像是游山玩水。从沙陵过去宁月,一路上要经过几个城镇,虽然都不如宁月繁华热闹,可是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些原本属于天泽的地方,如今一派欣欣向荣,淇澜从马车上看出去,老百姓的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街道集市井然有序,处处现出安居乐业的景象。
  很明显,百姓没受到战乱之苦,不管现在是哪个国家在治理,他们都很安于现状。
  其实民心所向才是最诚实的选择不是吗?
  从这一点上,淇澜还是由衷钦佩令狐谦的,无论如何,他是个好皇帝。
  一路上,秦骏白并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理亏心虚的表现,磊落大方的让淇澜怀疑自己那天早上见到的难不成是幻觉?
  秦骏白没有解释的打算,淇澜更不好意思追问。又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还没法腆着脸理直气壮的问罪。
  好吧,就算秦骏白跟华梨公子之间真的有什么,她也没有立场谴责,只是心里确有不舒服的疙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淡化,反而更加沉重。
  好奇害死猫啊~
  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出,却又每每的在秦骏白温润的注视下失了勇气。
  一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折磨着,淇澜只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幸好,发疯之前宁月到了。
  令狐谦站在空落落的万慈宫,昔日烟气缭绕盈满香火的地方,此刻寂寥的一如空屋。
  其实这本就是个空屋了。
  今晨,春姑面无表情的赶到乾池宫,简单明了的一句话交代了本属震撼皇宫的大事。
  太后崩,遵其遗诏,春姑即日带太后尸身离宫。
  令狐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萧太后这般坚持,孤零零的守着偌大空落的万慈宫一直到最后,却又在崩亡之后不肯葬入皇陵。
  他本想为萧太后厚葬,可是春姑根本不与他交流,摆明了就是告知不是征求意见。交代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对他这个皇帝视若无物。
  春姑一直跟着太后,令狐谦此时也不好太过为难她,只好制止了影卫的拦截,任由春姑离宫。
  此时此刻站在万慈宫,令狐谦脑海里回想起往日的萧太后,心头一时百感交集不知作何评判。
  这个宫中,他最尊敬的人是萧太后,同样,他最憎恨的人也是萧太后。
  那个强悍了一生的传奇女子,这样孤寂无声的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又选择了这样悄然的结局。
  也罢。
  “朱公公,传朕旨意,令礼部宣告天下。太后崩,葬入皇陵。”顿了顿又叹口气:“一切从简。”
  心头莫名烦躁。如此一来,立后必然要等到国丧一个月结束后再说。
  原本礼部那边已经送来了选好的几个吉日,他钦点的日子是最近的那个,距离今日二十三天后。
  一切又要陷入胶着的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秦王属地

  再度回到宁月,心境已是截然不同。
  当然,不止心境,让人感慨万千的是,连身份都不同了。
  第一次,她是天泽国守城将领之女沭家大小姐;第二次,她是嫁入南楚和亲的大义公主;这一次,她是昔日战场敌对的南楚第一神将秦王之妻。
  世事恁般无常,只余喟叹。
  出沙陵的时候,绣儿一路心事重重,见到淇澜望过来还要故作无事的强颜欢笑。
  不过五天,到宁月的时候,平日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显伶仃。
  淇澜心里明了,绣儿如此必然跟连城有关,可是这话题实在无解,她纵使有心也是无力,说出来也是望梅止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后来就寻思着,找个机会问问秦骏白,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原来的天泽七城自划归南楚北郡之后,郡之都城就设在了宁月。虽然琼华城相比较更为繁华,可是宁月胜在距离沙陵近,如此一来,往返国都和郡都更加方便快捷。
  秦骏白等人入城已经是下午时分,虽然一行极简并毫不声张,可是那消息灵通的北郡太守司马卓还是第一时间领着郡丞和主簿赶到了秦王府。
  淇澜不喜这种应酬之事,淡淡打过招呼就带着绣儿和福儿回了后院。
  可是进了后院才想到一个大问题。
  她该住哪儿?
  现在知道揽月阁是秦骏白的居所,难道还故作不知的霸占过来?
  主院简竹轩?直觉的不喜欢。
  或许靖远曾经住过的卿松轩?勉勉强强~
  一路坐着马车过来,身子怎么都有些乏,正要转去卿松轩,管家赵伯一路小跑着走过来,神色殷勤:“王妃,揽月阁已经打扫好了,王爷说您先去歇歇,用晚膳的时候奴才再着人去请您。”
  秦骏白可真是细心周到让人动容啊~
  三个人转去揽月阁,福儿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赵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才抿着唇吃吃的笑:“要我说揽月阁又不是不够住,王爷不如一起——”
  淇澜寒了脸色,表情不善的斜睨着福儿:“福儿~”
  福儿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没什么诚意的道歉:“福儿下次不敢啦。”
  淇澜想了想,正好走到临近花园的回廊,侧身停了脚步:“福儿你下午就在这儿反省,不用回揽月阁了。”说完也不看她,唤了绣儿径直离开。
  福儿傻眼了,怔怔的站定原处半晌没回过神。主子这次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心里恐慌万千,没着没落的感觉蜂拥而至。
  用晚膳的时候,秦骏白推了郡太守司马卓热情万分的邀约,将几位客人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大门,立即的安排赵伯传膳。
  耽误了这么久,怕是淇澜已经饿了……
  晚膳是在奇珍阁用的。原本的沭王府用餐的地方就是这里,靠近后厨极为方便不说,布置上也是清新淡雅不比正厅那么的拘谨正式。
  只是原本的沭家人口众多,本来放置的是一张很大的圆桌,足足能坐下十个人。秦骏白后来让人改换成了小一号的八仙桌,视觉上小巧,使用起来也合适。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本身人就没什么胃口。这样又颠簸了一路,饶是淇澜最近不错的食欲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要是有冰啤酒就好了。
  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奢望,淇澜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记得有一年夏天,小七受了不轻的皮肉伤,难得有躺在床上休息三天的假期。那段时间正是岛屿上最闷热潮湿的季节,训练回来的小五满头大汗的冲进房间来探望她。那天晚上两个人偷偷溜去海边,带了一箱的冰啤酒,坐在沙滩上痛快的喝了大半夜。虽然结果比较出糗的被教官逮到,惩罚两人负重三十公斤五十公里越野跑差点跑断气,可是那个晚上的记忆还真是美好到忘不掉。
  “帮王妃拿点冰梅酒过来。”秦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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