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忠义候爷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么把他给抓了起来。”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清冷的开口问道:“燕烨,你说义父他们会不会躲过这一劫。”
燕烨没有说话,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江家,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反正我们尽力而为,希望皇上能放过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前往宫中。
宫中早朝刚下,皇帝召了燕贤王等朝中的重臣议事,听到侍卫禀报说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见,皇上一听便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何事而来,本想不见,燕贤王却适时的开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阗帝眯眼想了一下,总算点头了,命令了太监宣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进宫来。
上书房里,除了燕贤王外,还有廉亲王爷南宫珀等人,南宫珀眼睛精亮,唇角勾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烨还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忠义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义候府的人,再来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儿子,南宫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给我儿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宫门前,侍卫放了燕烨和上官琉月进宫,很快进了上书房。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眯眼望着燕烨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个女儿南宫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闷,可是却知道女儿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个放不开心胸,但皇上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琉月是有事求见皇上的,琉月想问皇上为何要抓义父一家人进刑部的大牢?”
阗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开口:“忠义候江郓杀掉了忠义候府的小候爷,又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做起了候爷,罪大恶极。”
一说起这个,阗帝的脸色冷厉异常,上书房里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廉亲王爷南宫珀开口:“江郓先是犯了杀人罪,后又犯了欺君之罪,论罪当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处死。”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琉月眯眼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眼里满是冷霜之色,阴骜的盯着南宫珀,南宫珀不由得轻颤,不敢看琉月。
这个死丫头,为何一个眼神便让人如此心惊胆颤呢,还真是让人郁闷。
琉月见南宫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琉月可以证明,义父并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
“这不可能。”
廉亲王爷虽然害怕琉月,不过一听琉月的话,再次的叫了起来,眼看着皇上望了过来。南宫珀锐利的说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让您见过人证的,又挖掘出了尸骨为证,江郓杀人是铁律。”
廉亲王爷说完,燕烨陡的冷哼一声,森冷的开口说道:“可是我们也有人证,证明当时小候爷与人打架时,大夫是诊断过了的,他当时便死了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燕烨冷冷的与廉亲王爷对恃,廉亲王爷南宫珀连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视,哪里敢去望燕烨,所以他掉头望着别处,却依旧坚持已见。
琉月飞快的开口:“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人证,他们是如何说的。”
“人证现在刑部的大牢里呢,。”
廉亲王爷飞快的说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请把廉亲王爷所说的人证带过来,琉月愿意让我们的人与廉亲王爷的人对恃,看看倒底是谁说了谎。”
阗帝眯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烨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上书房里燕贤王和刑部尚书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牵涉到忠义候府的人,事关重大。”
阗帝终于首肯了命令刑部尚书:“立刻命人把人证带过来。”
“是,皇上/。”
刑部尚书领命,廉亲王爷南宫珀不忘叮咛刑部尚书:“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护好人证,别让人给杀人灭口了。”
他说完还飞快的望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时,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别处,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书离开,上书房里安静了下来,上首的阗帝望着琉月说道:“上官琉月,江郓除了杀人之外,还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顶替了小候爷进候府,朕不会轻饶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江郓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但是他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也是死罪一条。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说道:“其实要说这件事,有错的是候府的老夫人,并不是我义父,我义父其实也是老候爷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应该才是候府真正的候爷,老候爷当年有意立我义父为小候爷,并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给了我义父,玉扳指上便有我义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爷的意思,所以在义父九岁那一年她命人杀害了义父,义父命大饶幸脱险了,后来他长大成人回了枭京,有一晚小候爷被人打死了,义父正好看到了这件事,他发现自已与小候爷长得很像,所以义父进了候府。”
琉月说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递,太监把琉月手中的东西取了过去,递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书房里一片安静,大家没想到到最后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不由得一个个的沉默下来。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却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没有她便不会有这整件事。
阗帝取了玉扳指细看,里面果然有两个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时竟然说不了话,沉默无声。
直到,上书房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皇上,尚书大人把证人接了过来。”
“宣进来。”
阗帝命令下去,太监退出去很快领了刑部尚书等人进来。尚书大人的身后还另外的跟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低垂着头,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皇上的啊。
刑部尚书一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证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
阗帝点首,望向上官琉月说道:“证人便在这里,一人是曾与小候爷打架的蒋文,一人是看见你义父杀人的赵四。”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谁是赵四?”
赵四不敢抬头,头伏到地上说道:“小的是赵四。”
“你说你曾看过候爷杀人,是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小的当时看到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吓死了,躲在了暗处,看到那人不但杀了人还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后便这么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过去看了一下,真可怜,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个坑把人埋了。”
琉月眯眼,望着那人:“你当时看到我义父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晚上。”
“那你离我义父多远。”
“二三百米这样的距离。”
“当时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问他:“你确定你看得很清楚吗?当时是夜晚,虽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离,你确定亲眼看到我义父杀人了,还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义父的?”
“我?”
那赵四一时话塞,竟说不出话来,琉月已经不问他了,他的话破绽百出,琉月这一问,聪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问蒋文:“你与小候爷江郓为了女人打架了?”
蒋文抖得更厉害了,分明是极害怕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是的,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候爷,与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着蒋文:“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
蒋文说不出话来,燕烨走过去陡的冷喝一声:“蒋文,你杀死了小候爷是不是,你还想骗谁?”
“我,我。”
蒋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燕烨不再理会他,朝外面叫人:“燕松,把人带进来。”
先前他已经命燕松把他找到的人证带了进来,此刻他一命令,燕松便把两人带了进来。
一人乃是当日事发的时候那家青楼的老鸨,这女人当时得了蒋文的一大包银子,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过被燕烨给找了出来。
另外一人是当时替小候爷检查的大夫,这人也被燕烨找了出来。/
此二人一走进来连连的磕头尖叫:“不干我们的事情,是蒋文打死人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事情到这步田地,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用说话,别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江家的小候爷确实是被蒋文打死了的,人确实不是现在的候爷所杀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烨和琉月二人转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请明查此事。”
阗帝的一张脸黑沉沉的,望着上书房里跪着的关于此案的人证,不由得蹙起了眉,握紧了手,然后命令下去。
“燕贤王。”
“臣在。”
燕贤王燕烈站了起来领旨。阗帝下旨:“此事朕交给你,一定要重查,查明真相禀报朕。”
“是,皇上。”
上书房里,皇上一挥手命令所有人退出去,燕烨和琉月二人松了一口气,事情到此,相信皇上不会叛忠义候爷死罪,至于究竟会如何处罚忠义候爷,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没事便成。
一行人出了上书房,琉月和燕烨二人走到了燕贤王的面前,恭敬的给燕贤王行礼。
“此事有劳燕贤王了,请燕贤王多多担待。”
燕贤王望了一眼琉月,心里是十分欢喜的,儿子喜欢的女人,他自然是重视的,所以眉眼皆温:“本王会查明这整件事,然后禀报给皇上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是,王爷。”
燕烨抬眸望了一眼燕贤王,脸色冷冰冰的,伸手牵了琉月手,温声说道:“月儿,我们走吧。”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燕贤王,燕贤王不由得头疼心疼,儿子与他还是没办法化解心中的结啊,难道他有生之年只能与儿子敌对吗?
想着心情沉重的一路出了皇宫。
琉月等人刚出宫门,在宫门前碰上了瑾王府的马车,琉月一看到瑾王南宫玉便没有了好脸色。若不是南宫玉查这些事,又何来的这么多麻烦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人落到了雷碧城的手上,害得义父一家陷入了牢狱之灾。
燕王府的马车停也没停,琉月一甩帘子缩进了马车,理也不理南宫玉。
南宫玉自然明白琉月为何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人被雷碧城劫了过去,。其实这件事南宫玉比琉月更恼火,说实在的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雷碧城,你给我等着。
瑾王府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宫中上书房里,瑾王禀报阗帝:“父皇,儿臣得到消息,玉梁国的使臣明日抵达我枭京。”
“来得好快啊。”
阗帝冷沉的说道,玉梁国的使者来京,这件事早就互通过文书了,两国都有意保持和平,所以便友好的来往了,此次玉梁国的使臣前来枭京,在书信中早已说明白了,两国为了和平,将以联姻的方式来保持两国的和平。
不知道此次玉梁国打算娶他们枭京的公主,还是让他们玉梁的公主嫁进慕紫国来。
“明日你领着人去城门外迎接玉梁国的使臣,此次使臣来京,一定要招待好他们,这是两国和平的关键,虽说我们先前灭掉了南璃国,收获了几座城池,可是澴江以南南璃国的余孽还在,若是玉梁国和南璃国联手,我们肯定要腹背受敌,所以眼下对玉梁国,我们一定要表现出十分的友好,使得他们满意,从而达到两国的和平,在没有任何绝胜的把握之前,我们不能和玉梁国有破裂的痕迹。”
“是,父皇,儿臣明白。”
父皇的主意,他也是认同的,眼下和玉梁国和平最重要。
玉梁国有意联姻,他们自然不会不同意。
不过南宫玉的眼神拢上了若有所思,那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可是很喜欢上官琉月的,他得到消息,此番玉梁国的使臣正是六皇子,现被玉梁国的国君封为陵王殿下的容昶,另外随行的还有一位公主,此次玉梁国的联姻对象不会是上官琉月吧。
南宫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退下去吧,”
阗帝挥了挥手,命令下去,瑾王南宫玉退离上书房,出宫去了。
燕贤王接手忠义候府一案,立刻查这件事,所有的涉案人员,以及老夫人都被提到了刑部去问案,很快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忠义候爷江郓确实没有杀小候爷,是蒋文杀了小候爷,而且老夫人也交待了,当年老候爷确实有意要把候府的位置传给江炅的,所以她才一怒命人杀掉江炅的。
此案终于水落石出了,可是江炅顶替江郓欺瞒当今圣上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燕贤王把案情禀报到皇上面前后,皇上依然很生气,立刻下旨撤销了忠义候府的候府爵位,不但如此,忠义候江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皇帝一降到底,直接贬到苦寒之地的小县去做了一个七品的芝麻官,而且即刻上任。
枭京的城门前。
琉月正与母亲林氏还有小鱼儿和雅儿道别。
一行人依依不舍,尤其是琉月,一想到林氏离开了身边心里便百般的不舍。
“母亲。你要当心身体。”
那种苦寒之地,母亲如何受得了,琉月有些担心,还有小鱼儿和雅儿。
林氏却无比的舒坦,眉眼皆有笑意,伸手搂了琉月一下,柔声说道:“月儿,你要照顾好自已,母亲有空会回京看望你的。”
琉月点头,窝在林氏的怀里,百般的不舍,。
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冲过来,抱着琉月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不已。
“大姐姐,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走,大姐姐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啊。”
小鱼儿和雅儿还太小,根本不知道此次事情的经过,琉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柔声说道:“小鱼儿,雅儿,好好的学习,将来你们肯定会回来的。”
她相信这样的事情。
林氏放开了琉月,望向琉月身后的燕贤王府的燕烨,真诚的把琉月托付给了燕烨。
“燕世子,月儿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了,一定要保护好她。”
虽然她不想走,但是却不得不走,虽然去了苦寒之地,但是她心甘情愿的陪江炅一起前往小县去。
燕烨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宠溺,望向琉月,瞳眸中满是深情厚意,他最爱的就是小月儿了,所以一定会照顾她保护她的。燕烨尊重其事的应声:“江夫人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月儿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林氏终于放心了,一狠心拉着江小鱼和江之雅转身上了马车,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眼泪还挂在眼角上,连连的挥手。
“大姐姐再见,大姐姐我们会回来的。”
琉月点头,然后靠在燕烨的胸膛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那江府的马车走了,她才转身落寞的离开。
她一转身,袖中竟然飘落下一张纸来,琉月不由得弯腰低身捡起来,发现手中的竟然是一张房契。
这一定是母亲剩她不注意时候塞进她的袖子里的,琉月急急的转身,望着那愈来愈远的马车,连连的挥手。
身后的燕烨看她伤心,飞快的开口安慰她。
“月儿,你别担心,。相信他们总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
琉月肯定的说道:“嗯,肯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着转身往燕王府的马车上走去,燕烨紧随她的身后往马车前走去。
忽地,城门内响起了奔驰的马蹄声,整齐有序的奔了出来,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有坐马的武将,也有坐马车的文官,为首带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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