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纳闷不已,直觉他像吃错药一般,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面对他,总是让她心里有一些彷徨。
“慕容天云,你的马能不能快点?”这是在溜达散步吗?简直比裹着小脚的女人走路还慢。
“你刚刚不是说别骑这么快?”慕容天云故意反问着,觉得心情有些好起来了。
王府里还有另一个麻烦在等着,他不想太快回去,难得一次,他们能相距这么近,他不想去深究他的心在为何矛盾?
只知道,在近日的烦心事后,能这样抱着她,会让他安心一些,仿似全世界的人都在与他做对,他总是还能再靠着一个人。
他想着,当真就俯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鼻间是她身上幽幽的兰香,他微闭着眼,想就这样睡着,撇开一切的烦恼。
乐乐吓一跳,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太不对劲了,他是受刺激,还是喝多了?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离我这么近啊。”她嚷着,身体试图向前挪去。
慕容天云一下子清醒过来,依然是紧紧搂着她,声音却是夹了丝自己不曾察觉的酸味。
“你是我的王妃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跟南逍遥这样就可以吗?”
乐乐,我一无所有
“你是我的王妃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跟南逍遥这样就可以吗?”
乐乐一呆,有些沉了脸色,却实在无力与他争吵,干脆就不发一语起来,只是注视着前方,逼自己将心绪放远,忽略身后还有个人的存在。
“乐乐,乐乐……”慕容天云看她沉默,低低喊了两声,声音里都是疲惫。
乐乐叹口气,再也装不下去,他这样无助的声音竟会让她心软,好想问他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又是一阵后悔,他会怪她多管闲事的。
没想到慕容天云却是又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这次乐乐只是不自在的动了动,没再僵硬。
就听他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说她还会醒吗?我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一无所有的。”
乐乐愣愣的,何时,他也会这般脆弱?强势、又冷酷腹黑的王爷却也有这样伤感的时候,他说他一无所有,如果真是这样,她岂不是……
“慕容天云,我们一定会找到蓝灵珠的,你的思思一定会醒,而且,你还有延极,你最可爱懂事的儿子;呵,其实,我才是一无所有。
我的来历你也很清楚了,前世我是个孤儿,一无所有,这世,我是人家的翎毛,要去找寻五颗灵珠,之后呢,我还是一无所有……”
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这样悲剧的人生,总在她强装的快乐里掩埋,如今赤裸裸的放在眼前,那么那么沉重……
慕容天云抱着她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心里闪过一种叫做心疼的因子,他愧疚于她,他欠她的何止这么多,可是,他却连承诺都不敢对她说一个……
马走的再慢,终有尽头,王府的大门就在眼前,灯火辉煌处,赫然站着个绿衣女子,老远,便已看到那抹笑魇。
乐乐一怔,还没问出口,慕容天云便已凑近了她的耳边,姿势,无比的暧昧,那阵暖风吹拂着她红了脸。
“乐乐,我们要站在同一阵线。”
可是你看起来比我大
“乐乐,我们要站在同一阵线。”
他说着,不待她回应,便已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大踏步向府内走去。
乐乐惊喊一声,却看到那绿衣女子款款走来,水蛇一般的腰扭啊扭的,那身衣服竟是仿唐装的抹胸式。
翠绿色的裙曳,胸前,却是一朵大红的牡丹。
“王爷,您回来了,姐姐这是怎么了?身体不'炫'舒'书'服'网'吗?”娇滴滴的声音似能媚到骨子里。
她挥着手绢向两人行礼,却用一双狐媚般的眸子打量着乐乐,有着审视,有着不屑。
至少乐乐是这么认为的,她的眼睛像极了狐狸眼,让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来,苏妲己。
不过,何时她变成人家的姐姐了?
“你叫我姐姐吗?可是你看起来比我要大啊!”她发誓只是实话实说,却没想到那女人竟变了脸色,而慕容天云则是嘴角边有了些微笑意。
乐乐一头雾水,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那女人不依般的撒着妖,一手轻轻挽了慕容天云的胳膊。
“王爷,臣妾年纪大了点,可是更懂得体贴王爷啊!”再说,她也只有二十岁而已。
慕容天云皱眉,撇开她的手抱了乐乐就向后院走去。
乐乐却是差点掉了下巴,臣妾?敢情慕容天云趁她不在家又娶了个?可是,他不是对他的思思情有独钟吗?
还,还看上这种,好吧,娇媚的女人……
乐乐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人,眼睛瞟来瞟去,一时也忘记自己还被他抱着走。
“她是皇上赐婚的侧妃。”慕容天云被她看的一阵尴尬,颇有些不自在的解释着。
那侧妃叨叨着,也一直跟随着他们,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式。
“又是皇上赐婚?”乐乐挑眉,对那个皇上的印象简直要跌到谷底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喜欢的人了,还一直管人家的婚事。
她忿忿着,慕容天云见状,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低语道:“一会再跟你说。”
本王今晚住在天雨楼
他突然停步,回过身,侧妃一个没注意就要扑到他身上来,慕容天云巧妙的一转身,让她扑了个空,好在她即时撒住脚,这才没跌个狗啃泥来。
“闻人瑟绿,你先回房吧。”
“王爷,您待会去臣妾那里吗?”
“噗——”
两个女人两个反应,闻人瑟绿故作娇羞,仗着自己第一天入府,怎么着也要今晚侍寝的。
乐乐却是听到她的名字后,花枝乱颤的在他怀里大笑着,就差没捶胸顿足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将脸转过去不再看闻人瑟绿一眼,想也知道她的脸色好不到哪去。
“你笑什么?”慕容天云不解的问着,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他又看了一眼闻人瑟绿,挑眉道:“你先回去吧,本王今晚住在天雨楼。”
他说着,快速抱了乐乐向天雨楼走去。
两个女人皆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乐乐笑的正欢,被他这句话一雷,顿时呛住了,涨着脸咳了半天,抬头时已是天雨楼外。
“喂,慕容天云,你快放我下来,你又想利用我什么?”
乐乐叫嚷着,就看到慕容天云突然止了脚步,变了脸色,那么怔怔的看着她,却又不放她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杵在门外。
乐乐侧头,看到蓝竹探头探脑,笑的一脸暧昧,顿时大窘。
“那个先进去吧,你不累啊?”有他这么看人的吗?一直盯着她。
慕容天云皱了皱眉,不发一语,只是将她抱回房里,蓝竹那丫头竟是早早的就将床铺好了,乐乐一坐到床上,立刻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满眼防备的盯着慕容天云。
慕容天云苦笑,她可以跟南逍遥一起外出,却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真的已经不信任他了。
“你先出去吧。”挥手想要谴退蓝竹,乐乐立刻惊叫:“等一下,我要去吃饭,我饿死了。”
她说的很大声,却又像在掩饰一丝慌张般,就向门外跑去。
“乐乐,我有话跟你说,你下去帮王妃准备吃的吧。”慕容天云又是拉住她对蓝竹吩咐道。
坐吧,来者是客嘛
乐乐无奈,总不能再逃吧,想了想,便又放下心来,好歹他们现在有个共同的任务,他总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
她度到桌前坐下,悠闲之极的样子。
“好,你要说什么?坐吧,来者是客嘛。”乐乐招呼着,顺手还倒了两杯茶,茶竟是热的,想来蓝竹早一步都准备好了,不然床怎么都铺好了。
她又不自觉得往床榻边看去,想起他之前说今晚要住在天雨楼,不由的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慕容天云哭笑不得,来者是客,她还把他当客人了,无奈的叹口气,过去坐在了她身边,轻轻把玩着她递过来的那杯茶。
他们还从没有过这么安逸的坐在一起过,这让他多少又有些安心。
“那个闻人瑟绿——”
“噗——”
他才一开口,乐乐送进嘴里的那口茶适时的就喷了出来,慕容天云就坐在她的对面,满头满脸都是水渍……
乐乐喘口气,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又赶紧从身上摸出一条蓝色锦帕凑过去帮他擦着脸。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哦,实在是她的名字太好笑了……”
她边笑边帮他擦着脸,慕容天云本来有些黑线的脸,在看到她的笑时莫名的就消失不见,连同眼眸也温柔了起来,情不自禁就握住了她的手,柔弱无骨的手。
“她的名字怎么就好笑了?她是闻人家的女儿,你还记得皇上来那次吗?”
“难道你就不能联想到什么?闻人瑟绿,为人色女嘛!哈哈!这名字真是绝了,皇上怎么了?”乐乐依然笑着,察觉被他握着手,挣了挣,有些尴尬的坐回了原位。
为人色女,慕容天云挑挑眉,亏她想的出来,估计她是第一个将尚书府的千金取这样的名字了。
“这一次,就是尚书府联名朝中大臣弹劾我,将延极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下,即使上次你说了延极是你的儿子。”
我是主人你是客,委曲你了
他顿了顿,像是不太自在,才又道:“吏部尚书闻人轩向来与我不合,五年前是他弹劾穆家造反,只因他也喜欢思思,而思思却倾心与我,他向来做事以狠唳著称,得不到便毁灭。
只是没想到,五年后,他依然不肯放过延极,名义上无从再下手,只得将自己的妹妹送进帆王府。”
乐乐蹙眉听了半天,总算理出点头绪来。
“所以说,这个色女实际上是闻人轩派来王府做内线的?”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什么闻人家,慕容天云一定恨透了他们家吧?
“可以这么说,从她刚刚的行为上来说,她是会武功的,我怕她伤害延极。”
事关延极,乐乐立刻就忿忿不平起来,一拍桌子,大义禀然道:“你放心吧,就让我来会会这色女吧,好歹我也是正的,不能被她压到头上来。”
“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延极,还有,你。”
“保护我?”乐乐有些惊讶的反手指着自己,突又想到,她是思思醒来的关键,他当然要保护了,遂也不再讶异。
“那个闻人轩如此猖狂,难道他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吗?”
“他处事为人都是谨慎无比,颇得朝中大臣的拥戴,连皇上也抓不出他的把柄,又如何治罪?我发过誓,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他,为思思一家报仇。”
慕容天云有些落漠的说着,又抬起头,眼光有些奇怪起来,“乐乐,这段时间我必须要住在天雨楼。”
他说,看到她又是惊了一跳,立刻又道:“你放心,只是遮人耳目。”
乐乐郁闷着,遮人耳目,也罢,看那色女缠人的样子也知道,她有可能会去骚扰慕容天云。
“好吧,我是主人你是客,但你是王爷又便让你住侧房,所以,只有委曲你了。”她挑眉笑着,颇有些得意起来,偶尔整整这个腹黑王爷也不错。
慕容天云不解,正想发问,却见蓝竹端了宵夜进来。
你是跟南逍遥一起回来的
蓝竹将菜汤一一摆好,还自作主张的为两人备了壶酒,这才笑着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紧了。
屋内烛光摇曳着,倒真有些浪漫情怀的味道。
只是乐乐无瑕去细想什么,她基本一天没吃东西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抓了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毫无淑女形象,更遑论王妃的气质。
慕容天云看得一阵咂舌,下意识的为她夹了几道菜,突又想起,她和南逍遥一起吃饭时,也是这般不作做,南逍遥为她夹的东西全都吃了。
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她会吃他夹的东西吗?
乐乐哪有他想得那么远,那么复杂,一颗心都放在吃的上面,自然是不会拒绝什么。
慕容天云心情大好,陪着她吃了一会,才又不解道:“你今天都没吃东西吗?”怎么会饿成这样?
她明明和南逍遥在一起的,他想起之前他们是骑马,有些不是滋味的抬头看她,他们又一起去游玩了吗?
“今天去了素溪湖,路那么远,哪有时间吃啊?后来回来天都黑了。”乐乐口齿不清的说着,又抓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喝的太急,直到下肚了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酒。
不禁叫了一声,问道:“这酒是甜的!”还挺好喝,小竹子从哪里搞来的?
“这是桃花酿,芬芳可口,比较适合女人喝。”
慕容天云解释着,却没忘记她刚刚的话,下意识追问道:“你去了素溪湖,为什么不叫我?”声音有些莫名的委曲,和些微察觉不到的醋意。
她和南逍遥一起去了素溪湖,她把一切都告诉南逍遥了吗?
乐乐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不在意的说道:“我只是想去证明一些东西,当时心里那么乱,我想一个人。”
“可是,你是跟南逍遥一起回来的。”慕容天云不依不饶的说着,连自己都有些诧异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
此事说来也不长
“你是怎么了?我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是他找到了我,啊!对了,那颗西海红珠我已经找到了。”乐乐突然想起来,扔下筷子就向里屋跑去。
慕容天云呆了呆,也起身跟了进去,就见她在翻箱倒柜般的找着什么,衣服扔了满地,就连锦被也被她抛到了地上。
他无奈的叹口气,突然就觉得自己对她一点都不了解,难道她平日里都是这样将衣服扔的满地吗?
放眼望去,衣服其实是各色的,只是他从没见过她穿其他颜色的。
“乐乐,这些衣服是你的吗?”他在考虑要不要让蓝竹进来帮她收拾。
“废话,难道是你的?”乐乐头也不回,继续乱翻着,嘴里念念有词:“我到底扔哪了?”
慕容天云有些止不住黑线了,西海红珠,她用扔这个词,只是,她何时得到的?刚刚他们一起进来……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西海红珠?”
“是夏特说的,他送给我的,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到一颗灵珠,只是我当时不知道,看到那血红色的珠子,不太喜欢,就随便不知道扔哪了。”
乐乐叹口气,翻身坐在床边,努力思索最后的记忆,应该是在床上没错啊,她睡觉时好像还碰了它,现在怎么会没有?
“你说是夏特?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了?”慕容天云跳过那满地的衣服,有些着急的晃着她的肩。
夏特向来残暴,尤其被他看上的女人皆没有好下场,而今,夏特竟会将西海红珠送给她。
“就昨天,此事说来也不长,但不是关键啦,你快帮我一起找吧,就是血红色的,有汤圆那么大的。”
乐乐说着,干脆直接跳到床上乱翻着,整个恨不得将床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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