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吧!”
十四松了松握紧的拳头,心里清楚这事不能怪四哥,毕竟额娘做的若真放在他身上,他说不定做出的事会更疯狂,而不是像四哥这般,只是冷漠地推开一切,显得事不关己。“好。”
浩雪习惯不按牌理出牌,十四跟着浩雪相处了很久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于是乎两人一身太监服一人提着一食篮到达养心殿时,把高勿庸到是吓了一跳,毕竟这在外传的皇上跟十四爷可是敌对的。浩浩荡荡地进了养心殿,浩雪看着皱眉处理政务的四四,撇撇嘴道:“皇上还是用过膳再拼命吧,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胤禛发现自己到是越来越习惯她时不时埋怨的口气,每当这个时候他会觉得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抬起头,看到她身边的十四,胤禛心中百般滋味,他就知道这个傻女人不会消停的。“来都来的,一起到东暖阁用膳吧!”
给了四四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浩雪很自然地跟在四四的身后,同他一起转换地方。摆好酒菜,现在的浩雪已经不像当年那般委屈自己了,该吃啥吃啥,绝不只看不动。一旁的四四跟十四面对面,先是对看一眼,吃东西,尔后十四主动倒酒,然后这两娃啥也不说就喝开了。浩雪不劝酒也不拦着他们喝酒,她就在旁边吃着桌上小菜,看两人眼神交流。若不是清楚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小叔子,而且性向都没有问题,她会怀疑这两人在‘眉目传情’的。
十四看着登基之后明显削瘦很多的四哥,心里更加愧疚自己独占了额娘的宠爱,以前还说四哥不好,可是真的接触之后才发现他对弟弟真的很好、很关心,只是不会表达而已。现在见他如此,他亦心酸,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心里更不是滋味,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胤禛不知十四心中所想,只当他这次来是为了皇额娘的下葬之事,反正已经做了,这人也走了,就算十四要吵他也不会改变他做的事的。
“四哥,对不起。”沉吟一番,接连喝了三四杯酒的十四突然出声道。
胤禛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拍拍十四的肩膀道,“不,是四哥委屈你了,若不是四哥,你现在不该只是如此的。”
“不,四哥,我明白,八哥他们根本不明白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其实我们兄弟都可以相处的很好的,只是误会和利益让我们缺少了解的机会。”十四不明白跟着四哥不好吗?若是不与他为敌,他根本就不会赶尽杀绝,只是八哥他们根本不明白。
“十四,如果不是为了四哥,你现在应该过得更好。”胤禛说到底还是觉得委屈这个弟弟了。
“四哥,人过得好不好就跟小四嫂说的只有自己最清楚,弟弟其实没那么多的心思,能这样弟弟已经很满足了,四哥就不需要太担心了,若是哪天八哥他们想明白了,那最好。”他不忍心看着这几个对他不错的哥哥自相残杀。
有很多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明白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浩雪见他们都不要说话,一个劲的喝酒,终于忍不住拿筷子敲敲桌子,提醒两人,“菜凉了。”
胤禛和十四同时看了一眼面露不悦的浩雪,摇头轻笑,随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正经吃饭。
挑挑眉,见世界安静了,浩雪也不主动出言破坏这良好的用餐时间,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气氛显得相当的和谐,待饭后,用过水果,坐上一会儿后,浩雪坚持让四四来回走上一会儿,这才和十四一起告辞。
十四挑眉看着他们相处的温馨自然的举止,心知这扮太监进养心殿肯定不是第一回,不过他们相处的方式到是让十四觉得羡慕,毕竟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却无一人像小四嫂这般真心实意,不掺半点假。
“小四嫂,四哥就拜托你了。”
“十四爷说这话,好似不想再见我们了。”浩雪知道十四会去守皇陵,历史上说十四是不情不愿,而现在看来不过是想避开两方对峙,不做夹心。
十四笑笑,才低声道:“八哥他们不会这么快放弃的,也许这结局真的就只有不死不休。”
“何已见得,有的时候人还是不太悲观的好,若是十四阿哥相信我的话,那么我们一起努力,让你们兄弟之间不至于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就算不能改变历史,她可以选择让他们先行远离这是非之地,别忘了八阿哥还欠她一个要求呢!
“小四嫂想怎么做,到时十四一定顶力相助。”能避免兄弟相残那是最好。
“那就等,等皇上站稳脚根,他们都闹到非得离开的地步,到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相视而笑,十四明白现在就算他们想做什么,其他人也不一定配合他们的行动,这等还真是必要。
“十四爷,永和宫到了,请跟他们下去换衣服吧!”
“爷明白。”
浩雪径自进屋,换回宫装,心想着差不多四年的时间,够所有人折腾的,等到时间一到,希望他们不要拒绝才好,毕竟这丢下的可不只是身份二字。
第1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年氏的命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年氏的命运
胤禛成为皇帝的时间里过得一点都不好,除了收拾自家皇阿玛留下的烂摊子外,还要防着自己的兄弟背后给自己捅刀子,下旨斥责、降职都只是敲山震虎的举动,起不了大作用,只能让他们暂时收敛,却不能让他们警醒,等时间一长,反而让他们越来越放肆。就连年羹尧这个狗奴才也一起跑来起哄,使得他不得不将年氏封为贵妃安抚他们,另外为了拖延时间他更是再次让人传出年氏怀孕生子的消息,可是这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到是让年羹尧越来越放肆,以至于到了他不得不想办法准备除去他的地步,年家覆灭,那个本就不存在的阿哥自然没有必要多留。
为了做样子让年家看到他宠爱年氏,他频频翻年氏的牌子,更是特许她不用出其宫殿,天知道出了宫殿又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年氏这种女人根本就不能宠,他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错误,就这样一直圈着最好。只要她不闹腾,他也不会对一个女人赶尽杀绝。
只是年羹尧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看来有其妹未必没其兄,两人都是看不清楚自己地位的人,以为他宠着就可以无法无天,真是可笑。
眯眯眼,胤禛心里打算着用自己的方法警告一下,若是还不知分寸,这等臣子不要也罢,他可不能让他们年家以为没有他们这大清就垮了。
“皇上,年贵妃闹着要见您。”春景本想直接把人打晕的,可是不知道这次怎么得年氏居然知道防着他们,还拿着碎掉的瓷器闹自裁。
胤禛对自己亲自教出来的人有信心,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属下不会随便过来找他,定是迟钝的年氏终于发现不对了,现在想反抗,迟了。他对这个妾氏还有一丝怜悯,不然不会留她这么久,单单就她做的那些事就够她死一百次,他之所以饶了她不就是念在她侍候了他那么多年么。
“走。”
年氏从进宫当天见过皇上一面后,这都快半年了,她竟连一面都未见过皇上,她以为皇上在担心她的身体,她努力养好身体,不抗拒吃药,好好吃药,甚至时不时地还走动一下锻炼自己的身体,想着自己康复之后,一定让这宫里除了自己,其他女人都靠边站,另外那些孩子她一个都不能留,她要她的儿子继承皇上的一切,要让他们都知道,皇上最爱的女人是她,最疼的儿子是她的福惠。
原本她打算得好好的,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不经意间听到两个小宫女的谈话,得知皇上连连翻她的牌子,她才惊觉有什么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她很肯定自己没有侍寝,要知道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皇上,怎么可能侍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想出去,想把所有的疑问统统解开,谁知到了宫门前却侍卫拦住,说什么她不能出这个宫殿。
这算什么,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大,他们怎么可以,端起架子想硬闯,却无法出去还被他们送了回来,茫然无奈,心慌意乱下她砸了殿里所有的瓷器,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脑海里闪过一丝精光,她立马捡起地上的碎片以自裁相威胁才让人自愿去请皇上。
靠着墙壁,年氏有些闹不懂,自己怎么就落到这个下场了,皇上不是很宠她的吗?在雍亲王府的时候,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一进宫,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皇上不来了,连这些卑微的太监宫女都能欺到她头上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皇上一定不知道她在受苦,等皇上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只要皇上知道他的蕊儿在受苦,他一定会心疼,会重重处罚这些狗奴才的。
胤禛过来时,看到乱发拂面,一脸狼狈的年氏,想着到底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却也不能轻易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女人争宠他不排斥,可是争宠得有一个限度,做得太过了,就站到他的对面去了。而对于敌人他从来都不手软,像年氏这般还能留到现在的除了旧情之外,跟她的娘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氏,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皇上,蕊……不,臣妾不是闹,是这般狗奴才拦着臣妾,不让臣妾见你,还说什么皇上经常翻臣妾的牌子。皇上,他们犯了欺君之罪不说,还以下犯上,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声音尖厉,此时的年氏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飞快地丢掉手中的瓷器碎片,整整头发,挑了个干净的地方跪下,开始自己的告状之行。
春景跟在四四的身后,听着年氏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轻视和冷意,他们是奴才,可不是她嘴里的狗奴才,更不是她的奴才。
“够了!”怒斥一声,世界安静了。“都退下吧!”
“奴才(奴婢)遵旨。”
年氏被斥责一句不自觉地缩了缩肩,现在又看所有人都往外退,张了张嘴想提醒四四他还没罚他们,可一对上四四冷漠的双眼,她这才发现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胤禛看着年氏不安份的双眼,心里最后的一丝怜悯都消失了,他想这个女人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做适可而止。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他都不知道要说她可怜还是可悲了。
年氏观察四四的表情,见他一脸平静地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她这才发现屋里到处都是她发泄脾气摔碎的瓷器。以前在府里,她没少给福晋等人上眼药,发脾气这种事她都会在发泄完后让奴婢先行收拾好再见他,这次为了见皇上,她到忘了让人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更忘了她即使吩咐也不会有人理她。“皇上,臣妾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实在是这群狗奴才不知分寸,不只欺君还欺主,他们不让臣妾见福惠还不让臣妾见你。”
对上年氏眼角再也遮不住的皱纹,胤禛突然有种想要提醒她这种嘟嘴扮无辜的举动已经不适合她这种年纪了。他不知道年氏有没有照过镜子,可就算不照镜子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好好保养就算了,还尽做这种动作自爆其短的动作,难怪青春消逝的如此之快。他就没发现浩雪有这种苦恼,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好似在她捣腾的什么面膜的作用下,活得统统比年氏年轻。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胤禛有些不自在地收敛心神,轻咳两声道:“这都是朕的命令,你只要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宫殿里,少动些歪心思,朕还可保你平安到老,若是再做些无谓的事伤害朕其他人,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悔的。”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若是年氏老实,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皇……皇上,臣妾是不是听错了。”年氏有些不敢相信对着自己冷言冷语的人就是那个把她宠上天的人。
“年氏,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朕不想再重复一遍。”冷眼看着她震惊的样子,胤禛想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都被她害了,这个女人居然还一脸无辜,若非证据确凿,他还真以为自己误会她了。
“皇上,一定是有人误会臣妾,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抓着皇上的袖子,年氏有些慌乱的同时又觉得事情做得那么隐密,相关的人都被她处理好了,皇上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有那么多的公务,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查这些,而且依皇上的性子若真的查出来不可能当时不处置自己。想到这里,年氏又得意了,觉得自己这次可以趁机让皇上心软愧疚,逐恩准她在宫里自由行动,甚至取代乌拉那拉氏。
胤禛冷下脸,眼里的寒气越来越重,侥是年氏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他的不同了。不待年氏松手,胤禛一个甩袖将她甩开,冷笑道:“年氏,你的一片真心就是要用朕的女人,朕的孩子来换,这还真是贵啊,朕警告过你,不要动浩雪,你一次又一次地置她于死地,害她流产,对弘晖下手,这些朕都忍了,现下你在这里说自己真心,真让朕开了眼界。”
“皇上,这都是耿浩雪的阴谋,你不要相信她啊!”怎么会,皇上不可能知道才是。
“年氏,她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朕护在掌心的人,朕不相信她,难不成相信让她流产的你,你若聪明,朕不会对你赶尽杀绝,可你不但不聪明,还蠢到底。今天朕来本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你既然认定你没罪,那朕会让你知道不管你认与不认,你的好日子都到头了。”不是喜欢装病么,那就让你一年病到尾,免得惹出其他的乱子。
害怕了!
年氏真的害怕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皇上,好似地狱里来的修罗一般,冷酷到底,只为取她的性命。瘫坐在地,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呆愣在原地,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再联想他刚说的话,她想自己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挡箭牌,而耿氏才是他心头的尖子,不然的话她相信以他冷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在她的面前承认他爱耿氏的。
怎么会这样?
皇上爱的不是她吗?
二哥总是说不要招惹耿氏,难不成他早就看出皇上对她不一般,对了,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那般亲切地对耿氏,是不是他们早就妥协了,只是想在皇上的面前表现自己的贤慧。
“哈哈……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当傻子,耿浩雪,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春景等人在皇上离开之后,带着人进屋自顾自地收拾屋子,待小厨房送上已经变温的药,没有犹豫,几人直接就给灌到年氏的嘴里,她不是没有挣扎,而是她一个弱女子再怎么挣扎也比不过这些练武的人。
一碗药下去,年氏很是惊愕地盯着春景问:“你们给我喝了什么?给我喝了什么!”
“皇上有旨,贵妃娘娘还是躺在床上休息的好,这药不伤及性命,却可以让贵妃娘娘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春景不屑地看了一眼瞪圆了双眼的年氏,轻视地扯扯嘴角,同身旁的另外几个宫女一起将人抬回了内室。
年氏想叫想闹,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这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也越来越无力,抬她进来的宫女动作轻微,丝毫没有伤到她,就连这被子都盖得相当的好,只是她不想就这样认输,更不想让耿浩雪这般轻易地当了赢家。
威胁,利诱,喊尽所有能给的好处,可这里的人像木头一样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举动都没有。
无边无际的恐惧让年氏觉得可怕,每天有人按时的给她喂食、清理,这样的生活让年氏羞愤的想死,内心却又不想让耿浩雪那么快乐的过下去。
果然,当初她最该做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