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杀鸡焉用牛刀?四爷,奴婢可是听说年将军帐下有位岳将军,也是英勇善战,最重要的是他也算是自己人。”
苏荔呵呵一笑,每年胤、福晋、年氏、自己,还有弘时、宝宝的生日,及过年过节地时候,年羹尧都会进京送礼。他自己要是走不开,就会派岳钟琪来代表。苏荔倒是跟着福晋接见过几次,她只是对西北好奇,再说,也知道年羹尧死后,这位岳将军可是稳守将军之位,号称江湖不倒翁的主,自然要结交的,这些年倒也是能说得上话了。
胤刚本听得好好的,可是听到年氏说,都是自己人,还提到十四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差点忘记年羹尧与老十四也是不清不楚的,真的在西北暗通款曲,自己还怎么玩?倒不如听苏荔的,扶个没有任何派系的岳钟琪出来,对老爷子那头也较好交待。
“苏荔儿!”年氏忍无可忍,刚刚看胤的脸色的变化,自然知道胤已经听进去了,真是又急又怒,猛地站起。
苏荔马上退了一步,并且抱开蕙芷,生怕会沾上她一般。
“姐姐有何训示,荔儿还不聋,您远远地说即可,荔儿可不敢太近您的身子,万一有事,荔儿可负不起责,不然还真说不清楚;宝宝。蕙芷,你们也是看到年额娘远远地行礼,不许靠近了。”苏荔说得可怜兮兮的,似乎觉得年氏会怎么着一样。
“是!”宝宝和蕙芷马上应到,那小孩子掩饰不住地得意之色,让年氏觉得孩子们都在笑自己,更是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恨恨的看着苏荔。
苏荔想。如果眼光能杀人,自己只后早就千疮百孔了。冷冷的看了专心写折子,头都不抬的胤,不由得心如死灰。在他心里,除了那把椅子还有什么?即使是在他面前真地打起来,只怕他也不会说什么吧?咽下喉头的大硬块,伸头喊了一声,“外头谁在?”
“爷。福晋,车备好了。”舒心忍着笑进来,好{炫&书&网久没看到主子耍这种嘴皮子了,心里便觉得解气起来,并笑盈盈的向宝宝说道,“小主子,十三爷给您送了一辆可漂亮的马车呢。边上还镶了一个金光灿烂的宝字呢!”
“什么十三爷送的,你主子我买的,笨丫头。”苏荔冷脸喝了一声,气势磅礴。
“您不说奴婢哪里知道,主子会掏私房给小主子买马车?”舒心难得看苏荔这么底气十足的样子,马上委曲地说道。苏荔要给宝宝买车她当然知道。福晋说过,而且苏荔还跟她和顺心提过,让她们找几个针线好的出来,做几幅好垫子。不过趁着机会让年氏知道一下,主子跟其它人可是不同的。
年氏自然会愣了一下了,买马车,苏荔让十三给宝宝买马车,即使是私房又如何,苏荔想干什么?而福晋却不禁感叹起来,配合得真是默契。
“我为什么就不能掏体已给我儿子买马车?过些日子我还给蕙芷买呢!”苏荔白了她一眼。“我花我自己赚的钱。心安理得。”
“行了,一大早上。吵得脑仁疼。爷,快点走吧!”福晋揉搓着额头。她真不是说谎,现在她真的觉得头好痛。现在只想赶她们快走,别再说下去了。
“等会!宝宝,你带妹妹去看你的车。”她轻轻的拍拍宝宝,苏荔深吸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再维持下去的必要?只是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这是大人们地事。
宝宝看了年氏一眼,牵起蕙芷给大人们行了礼就退了出去,舒心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年姐姐,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爷只有一个,你要,拿去好了。我从不跟人抢男人,能被抢得走的,还是你的东西吗?没意思!所以,今天在这儿,我只说一次,我不管您想要什么,前提是别惹我、别惹我的孩子。你哥想要四川总督的位置,行,我帮你。看在你当年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还了那份情,我们不拖不欠。你一定要相信,我今天能帮你,明天我也能让他死得很难看,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当着我儿子的面做这种幼稚地事。”苏荔说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敢……”年氏颤抖起来,在苏荔无所(炫)畏(书)惧(网)的眼光下,她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就敢!现在我是当着爷和福晋的面说的这话,我真的敢!爷能把我怎么着?杀了我?无所谓,我有儿子,我儿子大了,他分得清好坏,只要我死了,总有一天,他有足够的能力时,他不会放过任何人;有本事就把我们娘俩都杀了!那么,我钮祜禄氏…苏荔儿保证,雍王府将永远都没有像宝宝那样地继承人。”苏荔微微笑起来,怜悯的看了年氏一眼,“你想要孩子,很正常,不过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想要一个能取代宝宝的儿子,我劝你省了,你没那个命,更重要的是,你不是我!”
“荔儿,别说了。”福晋看到胤已经面色铁青了,苏荔这话显然已经过份了。
“姐,从宫里出来我就不回来了,先去可心家,我会再买宅子。”苏荔淡然一笑,回头看向年氏,“看到没,我退出了,别用你的小心眼来揣度我,我们从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年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荔当没听见,提裙谁也不看,漠然的走出。
舒心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苏荔轻轻的摸摸她地脸。小明心远远地站着,看上去显得受到了惊吓,她跟苏荔的日子尚浅,除了看孩子,似乎很多事都指不上。想想轻轻地对舒心说道,“替我收拾一下,你知道哪些东西我会带走。”
“主子!”舒心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试图阻止。
苏荔只是笑笑,提裙走向了门口,宝宝默默的拉着蕙芷在自己地新马车前站着。蕙芷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不妥,也不像以前一般,对新鲜事物充满的好奇,只是渴望的看着新马车,但老实的站在哥哥的身边,一动不动。
“走吧!”苏荔只是围着车转了一圈,看起来十三倒是用心了,车做得很坚固、舒服,就是显得有些张扬。不过也是,给孩子的,自然会有些孩子气。得了结论,便率先上车。
“不等阿玛了?”蕙芷回头看,等着看胤怎么还没来。
“他还有事。”苏荔笑笑,坐上宝宝的车,伸手去接蕙芷。
宝宝扶着蕙芷上车,很有大将之风的挥挥手,文觉的两个弟子自然的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一扬鞭子,小车稳稳的向紫禁城驶去。虽是小车,但还是比李卫家的那辆要显得宽敞舒服,内部的布置非常实用,苏荔靠在软垫上一路上,都懒得说什么了,她心很冷,唯一的理智就是,她不要向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诉苦,更不会跟儿子说,爹妈要分手了,你跟谁这种无聊的话。宝宝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板着脸,谁也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想什么。蕙芷有点担心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心跟自己玩,保持安静最重要。
到宫门时,苏荔一边递上牌子一边看着身边的宝宝,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你还是别进去了,该去哪就去哪吧。”
“额娘!”宝宝此时哪有心情去办差,傻子也知道出事了,至于到了哪个程度他还不清楚而已,于是显得有些焦虑。
“我没事。”苏荔笑笑,也轻轻的拍拍他的脸。宝宝看看苏荔,似乎才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才重新回到车里,车飞驰而去。
第196章 铅笔
苏荔带着蕙芷去了南书房,李德全正在门口等着,“苏福晋,您来了。”
“李谙达,怎么还出来等了?”苏荔忙迎了上去,不管其它,怎么说人家的年纪也大些,认真的行个曲膝礼。
“嗯,郎大人来了,奴才正好就来迎迎。”李德全忙还了一礼,这里似乎只有苏荔才会这样认真的给自己行礼吧。再想,应该是这宫里的贵人、皇子们,除了苏荔母子仨,没人会跟他行礼。
“郎大人?”苏荔想想似乎没听过有姓郎的大人,再说如果有外臣在的话,似乎自己现在进去不合适。
“是洋人,本来是传教的,后来听说他会画画,皇上才会留下他的。”
“现在能进去吗?”苏荔想想,听着耳熟,但此时也懒得问了,看看他,
“当然,皇上说了,您直接进。”李德全拍拍手,逗着蕙芷,他虽然没像是喜欢宝宝那样喜欢蕙芷,但爱屋及乌,对她比其它孩子还是好些的。
“谢谢!”苏荔笑了笑,牵着蕙芷进去。
康熙正皱眉看着一幅画,旁边站着一个洋人,看着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了,她也没有心思想就是了,规矩的磕了头,康熙看到她们来了,笑着招手,蕙芷如蒙大赫,爬上了炕,正好看见康熙手上的画。
“弟弟!”蕙芷指着画对苏荔说道,苏荔愣了一下,伸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个中国小男孩,苏荔虽不会画,但多少见过几张油画,看上去画得还不错,明暗对比很鲜明,孩子看上去非常写实。
“你来了。”康熙看苏荔在看。顺手就递给了她,抱起来了蕙芷给她拿枣糕。
“您不喜欢?”苏荔看看。可能用地是白缎。感觉没有画布地颗粒感。但多了一份细腻地光泽来。
“洋人地画技看来流于直白。”康熙旁若无人。
苏荔想想也是。这时又没照像机。油画可不是要以写实为主。印象派还没生呢!她笑笑。可能对康熙来说。他更喜欢中国画地意境之美。
“本就是各有千秋。国画以意境之美。油画以实取胜。”苏荔双手把画放回炕桌上。
“也对!”康熙本想鄙视郎士宁地。可听苏荔说了。又觉得虽然自己不喜欢。但看上去倒是自己狭隘了些。指指郎士宁。问苏荔。“还认识吗?”
苏荔只好又看了一眼。想想自己哪里有见过什么洋人。除了那个……想到那儿。苏荔笑了出来。那个非说自己地意大利面是他们地洋人。
“您没回意大利?”
“福晋安好。小人回去过,又回来了。”郎士宁已经听出了苏荔地声音,含笑躬身行礼。
“是啊,大清国是个古老而丰富多彩的国家,您会有所得的。”苏荔淡淡的笑笑。
“小人觉得福晋做的面条比我国地更好吃。”
“那是显而易见的。”苏荔笑了起来。
“真是孩子!”康熙笑了起来。苏荔低头抿嘴笑了起来,“这是郎士宁,今天就算认识了。郎士宁,你的那个望远镜可是朕的这个儿媳妇改的,聪明吧!”
“小人已经猜到了,福晋之慧非小人所能想到的。”郎士宁笑道,一点也不感到讶异。
苏荔则呆若木鸡,自己怎么可以忘记郎士宁?她可是看过《圆明园》的记录片地,那个在后世引来无数口水战的大水法,传说中说就是他设计的。
“怎么自己来了?老四呢?”康熙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胤。便问道。
“家里有点小事儿。怕您着急,让奴婢先来了。看奴婢这记性,给您的折子在爷那儿。也忘记要过来了,您如果现在就要,奴婢再写一份可好。”
“说说吧,写到什么时候。让郎士宁也听听,省得他总想劝朕许他去传教,还想让朕知道洋玩艺有多好。”
“呵呵……”苏荔笑了起来,康熙和罗马教庭的问题她在几本穿越小说里看到过,所以她也懒得问,反正她不信教,跟她没有关系,不过如果郎士宁能留下做点什么就好了。苏荔想想指着那幅油画,“郎先生,您用什么打地底?是自己带来的炭条还是什么?”
“我从罗马带来的。”郎士宁从口袋里拿出画素描的炭条递给苏荔,苏荔接过在边上级宣纸上试了试,感觉不怎么清晰,这得在略硬一些的板纸上可能会更好用一些。她把炭条递给了康熙。
“郎先生带来的东西中也有好的,这个就是。您看,这是炭笔,要是咱们能做出来,有时在外头临时写些便笺什么的,就不用拿着墨盒和毛笔那么麻烦了。这个做出来,其实也是个贱物,给贫家地子弟学习写字也是不错的选择。”
“您说的是铅笔。”郎士宁在旁纠正。
“现在已经有铅笔了?”苏荔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是,德意志已经有了铅笔厂,用石墨加木柄制做的,比我这个炭条好用。”
“你会做吗?”
“原理倒是不难,只是小人不知道大清国有没有石墨。”
“铅笔是用石墨做的?”苏荔瞠目结舌,她一直以为铅笔就是铅做的,不然怎么叫铅笔。
郎士宁也傻眼,他本以为苏荔是知道起源的,原来不是。想想铅笔的起缘倒是太长,一时也不说不清,只好避重就轻。
“是,福晋如果想找的话,小人会写信回去找几个专门人才过来如何?”郎士宁自己可不会,他可不敢乱揽活。
郎士宁不会,但不代表其它人不会,苏荔忙回身看向康熙。
“探矿?”康熙愣了一下,怎么就提到探矿了,试试那只炭条,也画不清,这有什么用?更何况。矿业一直是由朝庭专营地,如果让人来探,感觉总会有些不舒服。
“陛下,您当然觉得这不如您地笔,可是……蕙芷。你写。”苏荔示意蕙芷,蕙芷只会几个简单的字,忙给康熙显白起来,笔也握不好,就像拿筷子一样,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苏荔看看边上有馒头。也不管成不成,顺手在蕙芷画的地方擦了两下,效果不明显,但看得出来,已经擦掉了一些。康熙看看。倒是心念一动,“你地意思是,这可以方便的擦掉?”
“对,这个用于画图纸、还有野外工作时用,对孩子们学写字时也很好。我国地大物博,石墨一定有的,所以找几个人回来只是认什么是石墨而已。”苏荔进一步说道,最后一句是为了迎合康熙而说地。当然也是实话,她也不知道石墨长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中国这会管这个叫什么。
“这倒是,大清国什么都有。”康熙点头,这是他深信不疑的,苏荔心里叹息,但还是赔着笑脸,“那你就听苏福晋的话,写信叫人来吧!”
“那个,陛下。都让人来了。不如多叫一些吧!会做铅笔的,会盖房子的。还有会打铁,做玩具地。对了。还有书,他们也有书,不如也带些来,荔儿还没见过外国书呢。”
“行了,你要什么,跟郎士宁说就是了,反正不让他来,他们就不来吗?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清之富也是好的。”康熙不以为意。
“那是显而易见的,奴婢听说现在欧洲皇室都以您为楷模呢!”
“真的吗?”康熙精神一振,期待的看着郎士宁,郎士宁又不是傻子,马上诚挚的点头。
“小人常听贵族们说,宫庭的化妆舞会以装扮为清国人为荣。”
康熙再次愉悦地大笑起来,他的自信心再次得到了满足,后面的话就好说了,郎士宁得到了引进技术与人才的任务,而作为交换,康熙允许他开办一所绘画学校,虽然他并不欣赏。
苏荔没想到在自己心情这么差时会有这样的收获,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到一扇门关上了,于是又给她开了一扇。
她解决了铅笔和从欧洲引进人才地问题后,就正式的说说造办处的事,因为是反复推敲过的,她大致说了一下,康熙和郎士宁都认真的听着,不过是加强管理,提高效率的事,苏荔习惯用图表说话,顺手用炭条拿了张略硬的板纸,边画边说,炭条比毛笔真的好用太多,线都画得直一点,字也写得飞快,十几年地毛笔训练,现在苏荔的字比在现代时不知道好到哪了,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感动了。
“你是说还是以节源为主?”康熙以为苏荔今天来会提些新鲜的,没想到她还是说些老调重谈。
“奴婢对造办处实在不熟的,只是那天看师傅做活时想到的,师傅们都想留一手,于是奴婢想,既然都怕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那不如把工艺分成几个环节,一个徒弟只教一个环节。这样至少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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