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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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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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呈烨笑道:“可不正是!才我过去礼部时候,恰撞见陆家二爷出来,却是满面喜气,瞧见我时,倒还同我很说了几句。”他说着,却又古怪一笑,道:“呈娴,你可看看最前头!”
  微讶的看他一眼,萧呈娴也不多说,便在开头处扫了一眼,只是一眼,她便不由的睁大了双眸,失声的叫了出来:“陆维英?他竟也中了?”明艳俏脸一时净是不可置信之色。
  陆维英这个名字一说了出来,便连文屏面上也满是诧异之情。
  萧呈烨对此倒不意外,只笑道:“我才听陆家二爷说到他也中了,可不也如你们一般吃惊!”陆维英从来浪荡,不喜诗书,只好在花丛中打滚,却是谁也不曾想到他居然能中试。
  萧呈娴仔细看了看,忍不住笑道:“中在第二百九十七名上,总算还在孙山之内。”
  大周春闱每科取士,皆为三百人。似陆维英这二百九十七名,说得难听些,便是倒数第三了。古人常以名落孙山代指落榜,萧呈娴此语,却是调侃陆维英总算不曾落第。
  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后,并未见到任何熟悉的名字,萧呈娴也便懒得多看,随手将那名册递了给沅真。沅真一笑,接过名册,仔细的看了起来。
  当着萧氏兄妹的面,她自不好太过托大,却是从头开始看起。萧呈娴在旁,见她屏气敛眉,仔细寻找,没什么理由的,忽然便觉一阵紧张。沅真一目十行的扫了下来,却是一直看到最后,才终于吁了口气:“有了!”口中说着,已将那名册摊开,纤指点向其中一个名字。
  萧呈娴忙探头看去,旋将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念了出来:“第七名,永州游方信。”
  萧呈烨显然也知道一些什么,闻声忙也凑了过去,笑道:“不意这小子中的比维杰还高些!”
  兄妹二人正看着,却听那边沅真轻咳了一声,语调颇有些古怪的道:“还有这个——连州丁一鸣。”萧氏兄妹应声看了过去,下一刻已各自错愕。
  “连州丁一鸣”这个名字的上头,赫然竟是两个比其余小楷更要大上三分的字——会元。
  杏榜头名,这连州丁一鸣,赫然竟是此次科考的头名会元。
  “这丁一鸣便是那两人之一吗?”萧呈烨诧异问着,神色之间净是不可思议。
  沅真点头,却向萧呈娴道:“据我所知,萧小姐与我们小姐在文宣阁外所遇那人乃武举人罗起东”便将罗起东与游方信兄弟之事又重述了一遍与萧氏兄妹听。
  而后方说起了丁一鸣:“这丁一鸣,亦是寒苦人家出身。据说此人自幼家贫,父母与其村的私塾先生略沾些亲,他四岁时候,便将他送入村中私塾做小厮。不意此人极为聪敏,书听一遍便能成诵。那私塾先生一时爱才,便将他留在私塾念书。而此次赴京,也是借贷了相邻好些银钱,才得成行。来京之后,为节省开支,便在京郊租住了一间小屋。这才得以与罗起东二人结识。说起来,此人也算是个热心肠的,自己虽穷,但罗起东每每相求,他却都是竭力相助,这也是罗起东搬入文宣阁后,肯带携他同往的缘故!”

    第十九章 上门拜谢

  离了回春药铺,萧氏兄妹一路慢慢回返萧府。因一个马上,一个轿内,说话不便,二人一路之上倒是没有说什么话。端坐马上,萧呈烨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袖内的名册,所有所思。
  只是他也知道,此事乃是大事,既不由他做主,也非是沅真的一面之词便能定下,少不得要回府禀知萧灿夫妇才能有所定夺。他心中想着,腿上也不觉稍稍用力。他胯下的这匹马儿,原是萧皇后在他及冠之时赠予他的大宛名驹,随他多年,甚为通灵,感觉到主人略有些急躁的心情,跑的却比平日更轻快了一些。
  这马一跑开,顿时便将在后头晃晃悠悠的暖轿落下了好些,萧呈烨也未在意,仍是向前疾行。直到前头依稀可见萧府大门,他这才放缓了马速,同时回头看去。
  身后,早不见了那顶暖轿,便是他身边那两名腿脚甚快的长随,也是不见人影。失笑摇头之后,萧呈烨翻身下马,将马缰丢与迎了上前的门房,正欲进去的当儿,那门房却已赶在他身后叫道:“大爷、大爷,小的有事要禀告大爷!”
  讶然止步,萧呈烨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儿,只是快些说吧!”
  那门房应声笑道:“才刚有三人过来,说是大爷的故交,要求见大爷!小的也不知大爷何时回来,便回他们说大爷不在,请他们留下名帖,侯大爷回来再行回拜。那三人听得这话,商量一刻后,却又改了口,说要求见老爷。小的见他们言辞甚恳,便入内禀了老爷。爷便令人请了他们入内用茶!大爷回来的可巧,这会儿过去堂上,恰可见着他们。”
  萧呈烨听得一怔,不免愕然问道:“这三人你从前可见过没有?”
  那门房摇头道:“回大爷,小的从不曾见过他们三人。听口音。也不似平京人氏。看那样儿,倒有些像是入京赶考的举子!”
  忽然听到这最后一句,却是不由的萧呈烨一惊,下一刻。竟自忍不住失声重复道:“入京赶考的举子?”若这门房并不曾看错人,那这三人的身份已自昭然若揭。
  顾不得这门房,萧呈烨疾步上了台阶,径往大堂奔去,心中却是好一阵忐忑。远黛与萧呈娴私自出门,撞见罗起东,而后一时兴起。竟致私下资助这三人应考。这里头虽然并无私情成份,但也难说萧灿会作何反应,怎由得萧呈烨不暗自担心不已。
  他心中担忧,脚步便也愈发的快,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到了厅前。然到了厅前,萧呈烨毕竟又迟疑的停住了脚步,才欲悄然过去。听上一两句话时,摸摸风向之时,却忽而听得有人唤道:“大爷回来了?”萧呈烨愕然望去。却见一名小厮正捧了茶站在自己身后。
  这小厮这一声叫的其实也并不如何大声,然萧府从来也不是个喧闹的所在,这一声虽不大,却也足够里头的人听见。几乎是立即的,厅内,萧灿的声音已自响起:“是烨儿回来了吗?”
  无奈的瞪了一眼叫破自己行踪的小厮,萧呈烨举步入厅,向萧灿行礼笑道:“爹,孩儿回来了!”起身之时,目光却已迅捷的自厅内其他三人身上掠过。
  厅内共有三名男子。生相虽算不上如何俊美,倒也堪可称得不俗。居中男子身形挺拔,浓眉大眼,肤色微呈古铜,着青色棉袍,气质略显英武却无一般武人的粗鄙之感。
  而此刻。这男子也正诧异的望着他,眼中全是疑惑之色。
  不用第二眼,萧呈烨便可确定,此人便是因故与远黛二人结识的武举人罗起东了。这么一想之下,萧呈烨才忽而想到,适才自己去礼部时,竟忘了瞧一瞧武贡生的名单了。
  匆匆丢了个眼色给罗起东,示意他稍安勿躁,切勿多言之后,萧呈烨这才分神看向其他二人。从沅真口中,他知道那游方信年前才刚患过痨病,因此只是一眼,他便知道,罗起东左侧那名面色苍白、身材瘦削而面目清秀的男子便是游方信。
  目光最后落在罗起东右侧的丁一鸣身上,萧呈烨笑着朝丁一鸣拱了拱手,道:“这位想来便是连州丁一鸣丁兄了,在下萧呈烨,恭喜丁兄高中本次春闱会元!”
  丁一鸣看来却比罗起东、游方信二人更要年长些许,容貌虽是平平,但因自幼浸**本的缘故,却自有一份儒雅之气,令人一见,便不由的心生好感。萧呈烨进来时候,他却正自满目感激的望着这位萧府公子。见萧呈烨撇开罗起东二人,却先同他说话,却不免愕然。待得听清萧呈烨的言语,更是心中狂震,怔然立在厅内,竟是完全的呆住了。
  萧呈烨哈哈一笑,也不多说,便又转向游方信:“游兄以病弱之体参考,而能高中第七,也是可喜可贺!呈烨在此一并贺过!”
  这话一出,游方信也早怔在那里,好半日,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反倒是一边的罗起东忽然听了这一句,却早欣喜的跳了起来,张臂一把抱住游方信,大声叫道:“中了!中了!大哥,我早知道你必定能高中的!”欢喜之色溢于言表,竟是全不顾及自己如今身在何处。更将先前瞧见萧呈烨时的满心疑惑暂且丢在了一边。
  丁一鸣先前为萧呈烨所言惊呆,却是直到这一刻,才被罗起东这毫无顾忌的一声欢喜惊醒,怔然一刻之后,目中却早流出泪来。片刻之后,却忽而转身,朝着萧氏父子一揖到底:“一鸣能有今日,多蒙萧公子相助,一鸣在此,多谢二位了!”
  萧氏父子还不及言语什么,那边罗起东二人也已回过神来,忙各自上前行礼道谢。
  萧呈烨见状,少不得上前扶起三人且向罗起东笑道:“罗兄久违!说起来,我今儿过去礼部时候,因在门口撞见故交,略说了几句,一时大意,竟忘了查看一下武举名榜,实在失礼。不过看罗兄如此模样,该是高中无疑吧!”
  定睛细细看了一回萧呈烨,终于在萧呈烨面上寻到了与男装萧呈娴的一些相似之处后,罗起东终究压下心中疑惑,应声答道:“在下能有今日,却是多蒙贵人相助!自此之后,府上所命,但无愧天地父母者,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第二十章 打探情况

  文屏自回春药铺一路返回,才刚进了环翠阁,便见正自远黛手提银质洒水小壶,悠闲自得的给院内的花草浇水。春日熙和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自有一份沉静平和之美。
  仿佛感觉到了文屏的注视,远黛闲适回身,目光落在文屏身上,面上便自泛起一丝柔和若春风一般的笑意:“回来了?”说话时,她已微微欠身,从地上提起一只小小竹篮,将手中洒水小壶放入其中,又将竹篮随意的挽在臂弯里,这才朝文屏招一招手,道:“进去说话!”
  正如罗氏曾对凌远萱所说的那样,单以容貌论,远黛实在算不得出色。然而她的身上,却自有一份独属于她的韵致,一份沉静、宁雅,更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的韵致。
  二人进了屋子,惠儿早迎了上来,一面接过远黛递来的竹篮,一面却向文屏笑道:“文屏姐姐回来了!可见着了萧小姐没有?”
  看一眼远黛之后,文屏才应道:“我去的略迟了些,到沅真姐姐处时,萧小姐已到了”当下将回春药铺发生之事一一的说了。及至说到丁一鸣与游方信各自高中之时,惠儿早吃惊的叫了出来。惠儿不比文屏,三年之前,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农家贫女,状元在她看来,真可算是尊贵无比又遥不可及的一个身份了。
  “小姐的眼光可真是准呢!”惠儿吃惊的道。看向远黛的目光已隐隐带了敬畏之色。
  察觉到惠儿古怪的神色,远黛不由失笑起来。事实上,这件事情于她,也是万万不曾料及的。她并非神仙,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她之所以一时兴起拉了罗起东一把,不过是因罗起东的憨厚实在的性情。颇合他的脾胃。至于游方信与丁一鸣二人,则纯属意外之得。
  想着这事的时候,没什么来由的,远黛却又忽然想起百里肇来。入闱之前,百里肇曾似笑非笑的提起这三人,如今想来,只怕百里肇是早觉出了这三人的好处,今次丁、游二人得以高中,这其中未必便没有百里肇的助力。如此一想,远黛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会试之后。虽则还有殿试这一关,然大周殿试只考策问一条。应试贡生黎明即入保和殿待考,日暮而出,个中更少不了一些繁琐的礼仪应对,因此这时间却算不得长。若百里肇当真有心扶持这二人。难说今科的状元是否就是丁、游二人之一。
  微微沉吟一刻,远黛却忽而问道:“那个罗起东呢?”对没见过面的人,她无意加以过早的评判,所以便淡淡的转开话题,问起了罗起东。
  文屏应声答道:“今次武举。只取了一百一十六名武举人,罗起东正是其中之一。”
  文举人参加春闱,在贡院考试。由礼部主试,而武举考试,则由兵部主试,地点却在兵部校场。因武举打斗较易造成伤害,所以礼部主试武举时便规避了这一项,而将考试分为了三场,一二场试弓马技勇,三场则试策论。
  因内容均有定制,真正成绩优异的武举成绩相差也只仿佛,因此在名次排定上便颇有些困难。因此武举杏榜排名却是不分先后,只待殿试之时,再由皇帝亲自排定名次。
  挑一挑眉,远黛忽而道:“文屏,你且去梧桐院看看六爷可在。若在,便请他过来说话!”
  隐约猜到远黛的意思,文屏也不多说,应了一声才要出去时候,一边惠儿已笑道:“文屏姐姐一早出去,直到这会儿才回来,小姐却还不放过她,仍是支派来去,也不使人歇歇!”
  远黛初时倒没想到这点,这会儿被惠儿一说,倒不由笑了出来,因朝惠儿挥一挥手,笑道:“你若想替文屏跑这一趟,直说就是,又何必拐着弯儿的埋怨我!”
  惠儿却也不惧,便道:“小姐这话却是错怪我了呢!这跑腿差事,在我,还真是不稀罕。我这话,不过是帮这院里有些想说又不敢说的人说的。”
  忽然听了这话,却不由得远黛不微怔了一下,深思的看一眼惠儿,远黛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已知道了!不过你既说了这话来,今儿少不得却须你去跑这趟腿了!”
  惠儿本来也真不在乎这些,听得这一句后,当即脆生生的应着,转身便出去了。
  目视惠儿离去的背影,好半日,远黛方微微一笑,却向文屏道:“这段日子下来,这丫头倒愈发出挑了!”言下非但无有丝毫不快,更隐有欣慰之意。
  抿唇一笑,文屏道:“惠儿如此出挑,小姐该是最欢喜不过的了!”
  远黛笑笑,却并没接她的话,只朝她摆一摆手,道:“你也累了,去歇息会吧!”文屏虽并不觉得累,但听远黛这话,便知她已不想再说下去,当下一笑,便告辞退了下去。
  打发文屏去后,远黛不觉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沉吟的注视着外头繁盛的春景,静静的出神。她并没出神太久,因为很快的,她便看到惠儿引了凌远清进来。
  既见着了,远黛自然含笑的迎了出去,朝凌远清遥遥一礼:“六哥来了!”
  甚为随意的还了一礼,凌远清笑道:“几日不见,九妹妹的气色倒是愈发的好了!”
  远黛一笑,也不让他进屋,却走出来,指着院内的一组石桌石凳道:“六哥请坐!”
  微讶的看一眼远黛,凌远清不无关心的道:“虽已是春天了,然北地毕竟不比南边,春日寒气仍盛,九妹妹身子又弱,莫要贪凉才是!”
  远黛笑道:“多谢六哥关心!难道六哥竟看不出,近来我这身子已比从前好多了?”
  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凌远清不白了她一眼:“这话你也好意思说!”言下却是无奈居多。他本非糊涂之人,到了这会儿,哪里还不知道远黛早前的恹恹病弱,多是装出来的。
  远黛听了这话,却只是笑,也并不辩驳什么。二人坐定之后,凌远清也便不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问道:“九妹妹今儿找我,想来不会无事吧?”
  远黛本来倒是打算先与他闲谈几句的,这会儿见他已自单刀直入的问了出来,自己若不直说,却不免太过做作,无奈一笑:“六哥可还记得当日文宣镇,我曾请六哥赎过一块玉佩?”
  凌远清听得一挑眉,这事过去还不多久,他自然不会忘记,而况当初远黛给他的理由也实在甚为离奇,古怪的看向远黛,凌远清笑道:“怎么,那小子竟真的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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