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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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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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却是自幼便订了亲的,对方却是礼部蒋侍郎家中。蒋侍郎得知此事,甚是恼怒,咬死不肯私了,必要维英见官。我那三表叔无奈,只得匆匆打发了他入京赶考,一来想着多少能拖些时日,二来也有请我父亲出面斡旋之意!”
  萧呈烨听了这么一番话,不觉早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那日我留他小住鸀萼岭时,你脸色会那般奇怪。只是这番话,你早就该同我说了才是!”说到最后,终不免埋怨之意。
  凌远清正欲言语,却听花厅外头有脚步声遥遥传来。二人同时回头看时,却见陆维英正无精打采的走来。二人对他虽都心存不满,但也不好当面说他什么,少不得起身相樱
  虽则不喜陆维英,但终是亲戚,却是不好冷眼相看。瞧着陆维英那白的有些泛青的面色,凌远清终究关切问道:“维英,你今儿却是怎么了?脸色竟如此难看?”
  苦笑一下,陆维英勉强道:“许是昨儿受了风寒的缘故,今儿一早起来,我便觉身子不爽!”

    第十二章天花

  萧呈烨忽闻此语,心中不觉便是一跳,忍不住细细打量了陆维英一回。但见陆维英只是面色微微泛青,面上更看不出什么疮胞之类,却又不敢肯定这是远黛那药的作用。
  凌远清则皱了下眉道:“既是觉得身子不爽,那过一刻儿用过了早饭,我便陪你下山诊治,再送你回文宣阁!说起来,你来平京,到底是为赶考来的。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既来赶考,说不得也得看几日书,好歹做个样子。倘或运势不错,就中了却也难说!”
  文宣阁,正是陆维英、陆维杰兄弟在京中所住的客栈。
  陆维英一听这话,下意识的便皱了眉:“我这不过是受了些小风寒,用过早饭后,小睡一刻便可无事,其实也无需看什么大夫!至于赶考,别人不知我,难道六表哥却还不知?”
  凌远清先前那话,不过是寻个借口,想打发陆维英下山。其实绝无一丝以为陆维英竟能登第的想法。此刻听了陆维英这话,虽仍愿陆维英继续留在山上,但也不好在此刻逼的太过,弄的大家难堪,说不得只能叹了口气,暂时闭口不言。
  草草用过早饭,陆维英便道头晕的厉害,匆匆回屋去了。
  萧呈烨见他如此,反不放心起来,忙唤了小厮扶他回去。陆维英去后,厅内二人对视一眼,凌远清终不免担心道:“我看他面色着实有些难看呢!”
  萧呈烨张了张口,有心告知凌远清远黛二人的做法,但又觉此时尚不确定陆维英身体不适是因远黛那药的缘故。说了怕不妥当,毕竟闭口没有说出。二人互看一眼,心中都觉无奈,但一时半会的。也不好同陆维英撕破了脸皮,更不能将他强行逐离别院。
  萧呈烨便站起身来,笑道:“罢了!他既说回屋小睡一刻便可无事。我们只不管他便是了!今儿天气倒好,我们便出门在山上随意走走如何?”
  凌远清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得点头应是。二人出门,便在鸀萼岭上随意闲走,眼看午时将近,这才折回别院。因放心不下陆维英,二人一进别院。便直奔陆维英处去了。
  在此伏侍陆维英的乃是萧家的两个丫鬟金环、玉钏。眼见萧呈烨与凌远清进来,二人忙上前行礼,萧呈烨冲二人略一摆手,便问道:“陆爷可起了吗?”
  金环忙回道:“早间陆爷回来,便说头晕的厉害。我二人想着陆爷怕是昨儿受了些风寒,便伺候他睡下了!却是到这会儿也还没醒呢!”
  萧呈烨一听至今未醒,不免担心起来,忙举步走到陆维英床前。雕花大拔步床上,陆维英整个人皆缩在锦被中,却只露了一绺乌发在外头。萧呈烨才皱了下眉,一边的凌远清早上前一步,揭开被角看了一眼。锦被内的陆维英此刻已是满面通红,呼吸也甚急促。凌远清伸手一探。只觉热的烫手,不免吃了一惊,忙回头道:“维英怕真是受了风寒,这会子正发热!”
  萧呈烨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忙回头吩咐金环道:“快!快使人请大夫来!”
  金环也是吓得不轻。听了这话后,立时转头便跑,也不知是找谁去了。
  众人乱了一回后,萧呈烨终于想起自家妹子来。鸀萼岭毕竟乃是山中,近旁纵有大夫,医术怕也粗陋得紧,而平京的大夫一时半会怕也来不了。思来想去一刻,萧呈烨叹了口气后,毕竟对玉钏道:“罢了!你去请大小姐过来给陆爷看看吧!”
  玉钏这会子也是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听了这话更不多想,掉头便奔了出去。
  萧呈娴此刻却正在远黛屋内与她一道用饭,见玉钏神色张皇的匆忙过来,不免吃惊。待到玉钏说明缘由后,她才转眸看了远黛一眼:“你先回去,我这便过去就是!”
  打发走了玉钏,萧呈娴不免抱怨了一句:“大哥也真是糊涂,不是都已同他说了,怎么却还如此慌张。居然还使了人来请我过去,真是”
  远黛便也一笑,道:“萧大哥既使人来请,姐姐便过去看看也无妨。他既是发热,姐姐便开张清热解毒的方子与他吃着也就是了!”却是神情自若,全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萧呈娴原意是打算拉了远黛同去的,但看她安坐不动,悠然自得的模样便知远黛全无同去之意。摇一摇头后,她道:“也罢!大哥既来请了,我便过去看看就是了!”
  陆维英这病来势虽则汹汹,但去的倒也极快。萧呈娴诊过脉后,简单开了副退热的方子,浓浓的熬了一碗,给他灌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身上热便退了。
  他这边热度刚退,那边萧府急急从平京请来的大夫也进了门。望闻问切之后,得知已服过药,便向金环要了萧呈娴所开药方开了,毕竟又添改了几味药材,收了诊金施施然去了。
  陆维英这一觉却是直睡到天色擦黑,才算清醒过来。守在屋内不敢稍离的凌远清见他醒来,这才放下心来,因他身子还虚,却也不好在此时责怪他,少不得温言抚慰了几句。
  反倒是陆维英,想着早些时候自己拒绝与凌远清同往平京就诊一事,面上颇有些讪讪的。
  萧呈烨二人见他醒了,心下不觉稍安,当下萧呈烨便吩咐丫鬟端了早已熬好的燕窝粥来,伏侍陆维英用了,侯他睡下后,二人才自离开。到了这时候,萧呈烨心中已全然认定陆维英此次发热确是风寒所致,与远黛的那两粒药丸全无关系。
  知晓陆维英无事,放下心的二人便重又回了花厅,眼见时候不早,萧呈烨忙令人备了酒菜,与凌远清对坐小酌,又闲聊一刻朝中之事,倒也说得甚是投机。初更将尽时分,二人起身才要各自回屋,那边陆维英屋里的金环却又慌慌张张的来了。萧呈烨见她神色惊惶,心下不觉一突,也不及等她说话,便自急急问道:“可是陆爷那里又出事了?”
  金环颤巍巍的禀道:“大爷,适才陆爷头上又热起来了,满脸通红…出疹子”她愈说愈是害怕,下一刻竟忍不住便哭了起来:“看着…倒像是…天花”
  骤然听到天花二字,二人一时都是脸上发白。萧呈烨更疾声问道:“天花?你说是天花?”
  金环边哭边道:“我也不知道!只从前听人说…说…天花都是先发热,再出疹子…陆爷…这会子出了满头满脸的疹子…看着…渗得慌”
  适才被金环惊了一下,萧呈烨的酒已醒了大半,此刻再听说是满头满脸的疹子,一时想起那药,一颗心反倒放下了大半,当下匆匆吩咐道:“莫哭,你且过去大小姐那里,问问她可有什么法子没有,或许不是天花也未可知!”
  金环慌的应着,转身才要飞奔出去,却被一边的凌远清一把扯住。凌远清却是全然不知那药之事,听得萧呈烨这话,扯住金环后便忙向萧呈烨道:“呈烨,你这可不是昏了!天花那东西,本就传的快。如今也难说金环会不会染上,你怎么却还使她过去内院传话?”
  萧呈烨听得只是苦笑,当着金环的面又不好多说,只得道:“远清,难道你竟忘了,先时维英发病时,可不正是呈娴给他把的脉,若果是天花,自然也得使她小心,莫再与旁人接触!”
  因又向金环喝道:“你还愣着作甚?快去!”金环应着,这才挣脱了狂奔去了。
  他这一去,萧呈烨犹豫一刻,却自举手支退了花厅内一应伏侍人等,向满面焦灼的凌远清道:“远清,事到如今,虽然未必便是,但我却必要先同你说说才好!”
  凌远清心下虽也慌乱,但却知天花非是一般病症,因此也不敢贸然过去看视陆维英,闻言之后,便信口应道:“呈烨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便是了!”
  干咳了一声后,萧呈烨终是吞吞吐吐的将那药丸之事说了。凌远清倒料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听得瞠目结舌,却是好半日也没寻到合适的言辞来:“你…你们”
  萧呈烨苦笑道:“维英初发热时候,我哪里想到那许多,只以为他是当真发热”
  二人这里正说着,那边外头却已传来呼声:“大爷,金环来回话了!”
  萧呈烨忙应道:“进来吧!”这一声过后,金环已与另一名丫鬟一同走了进来,凌远清在旁一眼见了那丫鬟,便不由一怔,那丫鬟原来正是远黛身边的文屏。若说萧呈烨心中先前多少还有些忐忑,此刻一见着文屏,便也立时放下心来。那药既是远黛舀了出来的,那她对发作时的症状定然也是清楚无比,此刻却又故意遣了文屏来,无疑便是定心丸了。
  金环面上依旧愁容密布,也顾不得施礼,便忙忙禀道:“大小姐听了陆爷此刻的症状,想了想就说…保不齐真是天花也未必”她说到这里,却再忍不住,竟捂了脸大哭起来。
  一边的文屏在旁听着,却是不免苦笑起来,因上前一步,行礼禀道:“萧大爷,六爷,我们小姐说了,这病虽未必是天花,但也须提防一二。为今之计,还是先将今日未与陆爷接触之人先行移到别处去,有过接触的,便暂留别院,静观几日,确定未曾染上再说!”
  萧呈烨听得怔愣许久,半晌毕竟叹气道:“你们小姐真好算计!我今儿可算是服了!”    

    第十三章吹箫引龙一

  内院,西厢,萧呈娴也正舀着一种极为异样的眼神看着远黛。
  远黛本自正歪在炕上看书,却终于受不得萧呈娴这目光,叹了口气,她搁下手中书卷,道:“时候不早了,姐姐也该回屋歇着去了!”
  萧呈娴叹了口气,却是忽然问道:“妹妹将那药给我时,是不是便已想到了今儿这事?”
  坦然的看着萧呈烨,远黛道:“我若说没有,姐姐可会信我?”
  萧呈娴低头思忖半日,最终却还是摇头道:“当然不信!”
  远黛便“嗤”的一笑,随手卷起手中那书,在萧呈娴肩上轻拍一下:“那你还问!”
  萧呈娴想想,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过之后,毕竟感慨道:“打从今儿起,别人如何,我是不知的,我可是万万不敢再得罪妹妹了!妹妹这一石二鸟之计,实在让我佩服之至!”
  远黛笑笑,便抬眼看了看炕边的雕花窗棂:“碍眼的人如今是碍不着什么了,我们也得算着时间,该下山便早些下山才是!还有,这天花之事,万不可传到平京府里。空担了心这且不说,我只怕伯母知道了,放心不下你们兄妹,急急赶来,那可就糟了!”
  萧家嫡支只得萧呈烨与萧呈娴兄妹二人,若这天花之事当真传回萧府,只怕萧家立时便要大乱。了然的点头,萧呈娴笑道:“这个我自省得!”
  送走萧呈烨,那边文屏也已回来。远黛睡眠本不甚好,再闹了这么一遭。更是全无了一丝睡意。斜斜的歪靠在炕上,只是懒待动弹,原本手中的书,也早丢到一边去了。
  文屏见她如此。不免上前低声问道:“小姐可要用些什么吗?”
  恹恹的抬一下眼皮,远黛轻轻摇头,表示不用。
  沉默了一阵。文屏终忍不住道:“小姐这是何苦来哉!”言下竟隐隐有些埋怨之意。
  不曾想她会冒出这么一句来,远黛诧然抬头看向文屏:“何苦来哉?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文屏抿唇道:“适才我奉小姐之命陪金环过去回话”因将萧呈烨的反应一一说了,而后却又道:“我只是觉得,那榜下选婿之事如今已与小姐无关,且睿亲王亦非善与之辈,值此时候,小姐其实该安心待嫁。以期不出差错,又何必非要惹事上身!”
  远黛默默听着,半日才微微一叹,抬眸看向文屏:“你说这话,都是为我好。这个我明白!”说到这里。她却又忽而扬眉一笑:“可是文屏,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觉自己憋得慌!”
  文屏听得好一阵愕然:“憋得慌?”她疑惑的重复着。
  没有回答,沉吟片刻后,远黛却忽而起身吩咐道:“今夜左右是睡不着了,文屏,带上那枝箫,穿厚实些,与我同去照水林走走!”
  文屏料不到远黛这深更半夜竟会想出门走走。一怔之后,毕竟道:“外头很冷的”
  稍稍舒展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远黛淡淡道:“放心,冻不死我的!”
  文屏也知远黛决定的事儿,是万难改变,只得苦笑一下。不再多言,而是掉头回身,取了几件厚实衣服伏侍远黛换上。远黛倒也并不反对,便换了衣裳,又带了紫貂卧兔儿。
  穿戴妥当后,文屏却还不放心,毕竟又将远黛惯用的镂空喜鹊绕梅紫铜怀炉换了新碳,这才搀了远黛出门。折腾了这么会子,却已将近三更天了,二人一路悄然出了内院,却见外院的灯光却还亮着,显然萧呈烨等人也都还不曾睡。
  二人无声无息的一路出去,自角门出了别院,不多一会子便到了照水林。
  月色清凉如水,静谧的洒落在林中。离着下雪那日,其实已有数日,但梅上雪仍未化,虽已自初落时絮状转成了冰晶状,然月色下看来,却更有一种剔透的晶莹之美。
  微微一笑,远黛忽而道:“文屏,待到春日将尽之时,你务必记得提醒我!”
  文屏应了一声,等了一刻,见远黛竟无下文,不免问道:“不知小姐要我提醒你什么?”
  扬一扬眉,远黛道:“当然是提醒我这里有一片照水梅的事儿!”
  文屏听得愈发不解,不免问道:“春日将尽时候,这梅花也该都谢了,却还提醒小姐作甚?”
  失笑回头,白了文屏一眼,远黛道:“花落了,怎能无果!自然是提醒我记得来采梅子!”
  文屏这才恍然,当下笑道:“小姐原来是想要腌制酸梅呀!”
  远黛点头一笑,却没再言语。举步走到照水湖畔,她闲闲的在湖边那块大石上坐下。照水湖毕竟是由一眼温泉所蓄,泉水虽不甚热,却比之一般湖水温度却仍要高出不少。寒冷的冬夜,坐在湖边,远黛居然觉出了一丝丝的暖意。
  文屏过来,觉出那丝丝暖意,也不免笑道:“原来坐在这湖边倒比别处还更暖和些!”
  远黛没有接话,却伸出双手,细细的揉搓活动了一番,直到觉得双手已恢复了往日的柔韧,这才朝文屏一伸手:“那箫呢?舀来给我!”
  文屏一怔,忍不住皱眉道:“小姐,这个时候吹箫,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
  天时寒冷,又是在山中屋外,人便免不了有些缩手缩脚兼手足僵硬冰冷,实在不宜吹箫弄笛,文屏实在有些奇怪自己这位小姐今儿为何竟会发此雅兴。
  真心点头,远黛认真道:“我才刚听说有人要月夜梅林湖畔吹箫时,也正与你有同感!”她说着,终不免叹了口气道:“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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