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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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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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卧榻静养,体内的毒渐渐解了,丽贵妃、拓跋凝和叶妩轮流照顾,而太子拓跋浩无时无刻地守在龙榻前,衣不解带,极尽孝道。

对于太子的孝心,魏皇嘴上不说,面上却流露了对太子此举的满意与开心。

两日后,魏皇好了大半,在龙榻上看奏折,处理紧急的政务。拓跋泓和拓跋泽奉旨查案,查了三日,终于有了结果。

这日,天子寝殿灯火明亮,济济一堂。

魏皇靠躺着,披着棉袍,甚有威严。众人分成两派,各站一边,好似两军对阵。左边以拓跋泽为首,右边以拓跋泓为首,而拓跋浩坐在床边一角,不属于任何一派。

“查到什么?”魏皇吃了一碗瘦肉粥,气色好些了。

“禀父皇,儿臣查到,有人在父皇所服的汤药里落毒。”拓跋泽道,眉宇之间颇为得意,“父皇,不如先让林太医说说那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落毒。”

“说。”魏皇面色不悦。

林太医道:“陛下所服的汤药,微臣亲自抓药,再由御药房的宫人煎熬,再送到御前。微臣查过药渣和煎药时所用的药罐、药碗,皆无不妥之处。几经查验,微臣发现,问题出在过滤药渣的纱布上。”

拓跋凝不解地问:“纱布有何不妥?”

“煎药的公公叫小英子,他事先将纱布浸泡在有毒的水中,再用纱布过滤药渣,汤药里就会有少许毒。”林太医道,“陛下服了汤药,就将这少许的毒吃进体内,连续数日,毒越来越多。”

“是什么毒?是慢性的毒吗?”叶妩问,这落毒的方法也太高明了,不知是什么人想出来的。

“此毒叫做‘平沙落雁’,是慢性剧毒。”他继续道,“平沙落雁入体十日,积累到一定的量,就会毒发身亡。陛下服用汤药,微臣所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恰好与此毒相冲,因此,陛下才会昏厥、吐血,才会发现陛下中了毒。”

拓跋凝拍拍胸口,“好险。父皇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必定是先祖保佑。”

魏皇面目寒沉,喝问:“那煎药的公公,何人指使他落毒害朕?”

侍卫押着小英子进来,小英子跪在龙榻前,惧怕得瑟瑟发抖。

拓跋泽狠戾地问:“大胆奴才!谁指使你落毒毒害父皇?还不从实招来?”

小英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敢说……”

“毒害父皇,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拓跋泽逼问,“说!”

“奴才……奴才不想的……奴才说过不愿落毒害陛下,可是太子以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奴才别无选择……陛下饶命,奴才奉了太子的命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小英子哭道,畏惧而凄惨。

这番话,让寝殿里所有人震惊。

竟然是太子毒害亲生父亲!

拓跋浩闻言,呆了,僵化了,目光呆滞,好像听不懂这番话的深意。

魏皇盯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真相,眼中交织着多番情绪,失望,伤心,沉痛……

叶妩想不明白了,当真是太子毒害魏皇?她看向拓跋泓,他的脸孔平静如碧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并不想插手此事。

他不是要帮太子解决韩王、卫王吗?为什么不理太子的生死?

片刻后,拓跋浩猛地惊醒,抓住魏皇的棉袍,双眼泛泪,悲声道:“父皇,儿臣没有指使他落毒害父皇……儿臣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如何指使宫人落毒?儿臣真的没有做过,父皇明察……”

魏皇用力地抬臂,拂开太子的手,憎恨地冷哼。

“太子,如若宫人没有得到你的指使,怎敢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拓跋泽义愤填膺地斥道,“你做出**宫闱、有辱皇室清誉之事,父皇令你闭门思过,已是从轻发落,你竟然落毒弑父。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三皇弟,本太子没有落毒弑父。”拓跋浩咬牙否认,转向魏皇,万般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每日在房中思过,从未指使宫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若父皇不信,儿臣亦无奈,唯有以死明志!”

此言说得绝烈,语气极重,不似有假。

拓跋泽又道:“父皇,据儿臣推测,父皇令太子闭门思过,太子关在府中已有不少时日,心生不忿,不愿长此被禁足,便起了歹念,暗中指使宫人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又假惺惺地在榻前侍奉父皇,以尽孝道。如此一来,父皇便会被他的孝心感动,原谅他。”

拓跋浩怒道:“你血口喷人!”

叶妩看着魏国皇室兄弟、父子之间自相残杀,觉得万分悲凉。

谁真谁假,魏皇看得出来吗?

“你查到了什么?”魏皇看向拓跋泓,本来已经好转的面色被明争暗斗的儿子气得暗了几分。

“父皇,儿臣所查到的,与三皇兄一样。”拓跋泓沉沉道。

她心中冷笑,原来,他表面帮的是太子,暗地里帮的却是卫王。

拓跋泽眼珠微转,转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拓跋浩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必定是没料到一向帮他的拓跋泓临阵倒戈,站在敌人的阵营。

拓跋泓又道:“父皇,两个时辰前,儿臣发现一件事。儿臣去找小英子时,无意中看见他和三皇兄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交头接耳,好像在密谋什么。由于隔得有点远,儿臣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四皇弟,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和小英子在一起?”拓跋泽又急又怒地反驳,“父皇,儿臣没有私下见过小英,四皇弟诬陷儿臣……”

“父皇,三皇兄自然不会承认,父皇可亲自审问小英子。”拓跋泓面不改色道。

叶妩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置卫王于死地的局。

魏皇目光冰寒,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落毒?说!若有半句虚言,诛九族!”

小英子吓得当场失禁,“奴才……是卫王吩咐奴才落毒……”

拓跋泽惊得睁目,“本王没有指使你!你瞎说什么?”

“你为何说是太子指使你?”拓跋泓怒问。

“是卫王要奴才这么说的……卫王抓了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为他办事……奴才迫不得已才听命于卫王……”小英子伏地哭求,“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招了,是卫王命奴才落毒,指证太子……奴才不这么做,奴才的家人就都死于非命……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了,恳请陛下饶过奴才一家人……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父皇,他胡说八道,儿臣没有指使他办事……”拓跋泽焦急地解释“来人,将卫王押下去!”魏皇大声道,却一口气不畅,咳起来。

拓跋凝和叶妩连忙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两个侍卫进来,押走了大呼小叫的拓跋泽。

安顺派人去传太医,叶妩扶魏皇躺下来,忽然间觉得,拓跋泓太可怕了。

拓跋浩看向拓跋泓,四道目光在半空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

当夜,小英子咬舌自尽。

人死了,死无对证,纵然魏皇有心再查,想来也查不出什么。

次日,他下诏,将卫王贬为庶人,着其迁至西郊一座小苑,终身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如此诏令,相当于终身囚禁。

而太子拓跋浩,因为表示了悔悟之心与孝道,魏皇松了口,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

此事尘埃落定,已是两日后。

这夜,春花、秋月铺好床被,吹熄了宫灯,只留一盏,叶妩坐在床上,正想就寝,却见拓跋泓大摇大摆地走进寝殿,好像这是他的王府。

他挥挥手,春花、秋月躬身退出寝殿。

她明白了,这两个宫女是他的人。难怪上次他轻易地闯进来。

“不知道哪一日王爷可以在宫中行走自如,而不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你以为呢?”他含笑反问,坐在床边,“你希望是哪一日?”

“王爷数次行大逆不道之事,阴毒狠辣,应该快了。”叶妩讥讽道。

“那便如你所愿。”拓跋泓眉宇舒展,眼中的微笑磊落光明,没有半分躲藏。

“不是我的心愿,而是王爷的心愿。”

他低声笑起来,她笑道:“在纱布落毒,命宫人先指证太子,再指证卫王,迂回曲折,让父皇不得不信卫王落毒弑父、嫁祸太子,你一人独善其身,当真妙绝。”

话毕,她拊掌,大有嘲讽之意。

拓跋泓掀起墨氅坐下,勾唇淡笑,“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

叶妩见他坐在床沿,有点紧张,“太笨、太蠢也不是好事。他到底是你亲生的父亲,你当真狠心,下得了手!爆炸,落毒,下一次又是什么手段?”

他目色一暗,嗓音低低的沉,“你不明白。”

“王爷不愿说,我不强人所难。”

“倘若,你是尊贵的皇子,却只是皇宫里最卑贱、最孤苦的野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最低贱的宫人都可以欺负你、打骂你,当你如脚底泥,任意践踏;倘若,终有一日,你得知母亲惨死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得知母亲被一个女人害死,而父亲还维护那个女人,你恨父亲,却又杀不了他,只能杀死那个女人;倘若,你杀了此生最恨的人,父亲却要杀你,令你无容身之地,你只能逃往他乡,从此孑然一身……”拓跋泓的语声极为平静,好似碧湖不起一丝涟漪。

叶妩听得出来这番话中深藏的怨、恨、怒,心中一软,同情他年幼、年少时的悲苦遭遇。

因为母亲的死,他恨魏皇,他杀了魏皇的妃嫔,魏皇欲置他于死地……如此,他怎会对魏皇有半分父子之情?时隔多年,他回到魏国,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而魏皇对这个早些年想杀死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感情?

拓跋泓眼中那抹深黑,黑如深渊,剧烈地收缩,“我不是嫡子长孙,没有继承帝位的机会,可是,我相信,人定胜天!”

她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已看出他的野心。

他回魏国,做了这么多事,只为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他们到底是你的亲人,就算你坐上帝位,不怕文武百官斥你是杀人狂魔吗?”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往里坐去,紧握她的双臂,嗓音充满了邪气,“阻挡者,杀无赦!”

叶妩看着他,他的脸庞笼罩着狠戾、阴毒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拓跋泓出其不意地侵袭,叼住她粉润的芳唇。

她惊愕地呆住!

**哇,这次拓跋会放过妩儿吗?

22】强攻而入

他趁机吮吻,紧紧吸住她芳香的唇瓣,意欲强攻而入。

只是一瞬,她就回神,使了所有力气推他。

他放开她,眼中的欲色慢慢退去,“我不会勉强你。”

闻言,她略略放心。可是,他一向霸道、不顾自己的意愿,怎么转性了?

“夜深了,王爷出宫吧。”

“你不想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吗?”

“我不知道,不是演得更好吗?”叶妩冷笑。

“这倒也是。”拓跋泓一笑。

“明日我要出宫,劳烦王爷安排。”她径直提出要求。

他知道她想去看楚明锋,眸色一冷,“父皇还未痊愈,你暂时不好出宫,再过几日吧。”

叶妩反驳道:“就算我在宫中,也不可能时刻陪着父皇,我出宫只是一两个时辰,不耽误什么。”

他坚决的语气不容违抗,“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她生气地别过脸,也不跟他争辩。在这宫中,能帮她出宫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虽然三皇兄已被囚禁在西郊,但父皇多疑,这几日你必须在宫中多陪陪父皇,莫让父皇胡思乱想。”拓跋泓站起身,目光冷酷,“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如若不听话,楚明锋的身上会多几道伤!”

“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玉石俱焚!”叶妩一字字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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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的身子已经大好,精神也不错,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这两日,叶妩和拓跋凝轮流陪他,他颇觉得安慰,总是说还是女儿贴心。

叶妩总是想起那日楚明锋所说的话,想来想去,他之所以故意说那种话伤她,无非是不愿连累她,将她推到拓跋泓怀中。

因为落魄,因为沦为阶下囚,他才会自卑地以为再也配不上她。可是,她何曾嫌弃过他?

她必须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明白,无论如何,她不会丢下他。

这日午时,丽贵妃来御书房伴驾,叶妩立即前往凤飞殿。

拓跋凝妆扮得宛如飞雪中怒放的红梅,梅红斗篷衬得她肤光如雪、明眸皓齿,发髻上的金钗光芒熠熠、珠翠富丽耀眼,整个人看起来华贵而娇俏。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宫。”她笑问,因为慕容烨的关系,她对叶妩很友善,当叶妩是自家姐妹。

“是不是跟我哥……”叶妩打趣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拓跋凝羞窘地跺脚。

“父皇胃口不佳,我想去宫外找一些口味独特的吃食、糕点,希望能让父皇多吃一些。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宫吧。”

“好呀。我带林大哥去醉仙楼品尝闻名洛阳城的的名菜‘醉仙鸭’和‘凤穿翅’,你一起去,顺道看看醉仙楼的糕点味道如何。”

于是,叶妩坐上拓跋凝的马车,出了宫门。

慕容烨已经在醉仙楼门口等,当看到叶妩从马车上下来,惊诧不已。

拓跋凝挽着他的手臂,娇柔道:“我把你妹妹带出宫,让你们见面,林大哥,你怎么谢我?”

叶妩抿唇一笑,“哥哥自然明白公主的体贴与用心了。”

进了雅间,点了菜式,他才知道她出宫的目的,不过,他不会愚蠢地认为她真的是为了魏皇出宫。

招牌菜“醉仙鸭”“凤穿翅”上桌的时候,叶妩笑道:“公主,哥,你们慢慢用膳,我还不饿,先去别家酒楼看看糕点。你们不必等我,事后我去齐王府找你们。”

他们没有挽留,不过他追出来,将她拉到一个角落,“妩儿,你知道怎么去那地方吗?”

她颔首,“上次去的时候我暗中记住街道了。”

“你一人去太危险了,那里的侍卫也未必让你进去。”慕容烨的眼中布满了忧色。

“那里的侍卫认得我,我会想法子的,你放心。”

“我陪你去。”

“你怎能丢下公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含笑推他,“快去陪公主,我会多加小心的。”

他看着她匆匆离去,顿感无奈。

纵然担心她的安危,他也无法护她左右。

出了醉仙楼,叶妩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想了想,决定雇一辆马车。

打听到雇马车的地方,她匆匆前往。

走了一阵,忽有两个青袍汉子拦住去路,她看看四周,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的大街,这二人胆敢用强吗?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一个汉子道。

“我不认识你家公子,而且我有要事在身,还请让开。”她不客气道。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认识我家公子。”另一个汉子道,“假若姑娘不去,只怕担不起擅自出宫的罪名。”

叶妩心神一紧,难道这人是拓跋泓?

可是,他要见自己,何必这么神秘?

汉子道:“姑娘,请吧。”

此次被逮住,只怕走不掉了,她本以为今日可以见到明锋,却还是功亏一篑。

距醉仙楼不远,还有一家客似云来的酒楼,天风楼。

走进二楼的雅间,她看见一个宝蓝衣袍男子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正饮酒吃菜。

这男子,不像是拓跋泓。

汉子关上门,叶妩心尖一抖,直觉不妙。

“坐。”

他的声音低低的,颇为沉厚,有点熟悉。

她想起来了,是太子拓跋浩。

慢慢走过去,她看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果真是太子。

魏皇只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禁足令还没解,他为什么踏出太子府、在酒楼饮酒?他这般明目张胆地逆旨,不怕魏皇知道吗?

“很惊讶本太子在天风楼饮酒?”拓跋浩“啾”的一声,饮尽杯中酒。

“太子放心,今日我并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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