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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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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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得其他,疾步追出去,留下错愕的丽贵妃,留下一殿的人。

叶妩走得不快,魏皇终于在殿廊的尽头追上她,拉住她的广袂,“朕叫你站住!”

她回身,屈身行礼,低着头,“陛下有什么吩咐?”

他抬起她的脸,终于亲眼目睹这张萦绕在魂梦中二十余年的脸,终于得偿所愿……他激动得泪光闪烁,细纹横陈的眼睛溢满了深情,“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到朕身边了吗?”

“陛下说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不记得朕了吗?”魏皇拉近她,痛声问,“婉儿,你忘记朕了吗?”

“奴婢是新进的宫女,不是婉儿,陛下认错人了。”叶妩心中一跳,他叫自己为“婉儿”?

“朕不会认错……朕怎么会认错……”

他好似失而复得,激动得无法自已,想抱她,她拼力抵住,惊慌道:“贵妃……”

闻言,魏皇愣愣地回头,看见丽贵妃等众人站在身后、面有愕然。

叶妩挣脱开来,后退两步,惊惧地垂首,“奴婢告退。”

他沉声道:“不许走!”

她正要迈步,听了这话,便立即止步。

“陛下,这宫女冒犯天威吗?”丽贵妃走上前,温柔道,“没有管教好宫人,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定当好好……”

“朕还有要事,先回寝殿。”魏皇一语落地,铿锵坚决。

然后,他拽着叶妩离开,留下一众满面惊愕的人。

陛下为什么拉着一个宫女回寝殿?看上那个宫女了?纵然陛下再喜欢那宫女,但今日是丽贵妃的寿辰,再怎样也应该给她一分薄面,而不该追一个宫女从殿内追到殿外,还带那宫女回寝殿。

太不可思议了。

————

叶妩随魏皇回到承思殿,有些心慌,想着拓跋泓应该会及时赶到吧。

天子寝殿的奢华都差不多,只是魏国处于北方,欠缺了些江南的精细、精致,更多的是北方的古朴与浑厚。

魏皇挥退宫人,大殿只有他们二人。他紧握她的手,欣喜若狂,“婉儿,朕终于盼到了,你终于回到朕身边了。”

被一个可当父亲的男子握着手,可真不舒服。她再次提醒道:“奴婢不叫婉儿,陛下认错人了。”

“你与婉儿长得一模一样,朕怎会认错?”他细纹密布的脸庞绽放朵朵桃花,龙颜正悦,“太好了……太好了……”“陛下真的认错人了,奴婢是叶翾。”这是她和拓跋泓合计的新名。

“叶翾?”他了悟地笑,“朕明白,你不想让世人知道,因此隐姓埋名。”

“陛下,奴婢真的不是陛下所认识的故人。”叶妩再次重申,“奴婢年方十九。”

魏皇呆住了,不敢置信,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慢慢松开她的手,“十九……”

她慢慢后退,“奴婢真的不是陛下所认识的那个人,奴婢告退。”

他快步上前,捉住她,“朕不让你走。”

见他如此执着,叶妩有些害怕,怨怪拓跋泓怎么还不来。

“陛下所说的‘婉儿’,是什么人 ?'…99down'是陛下所爱的人吗?”

“婉儿,你忘记了吗?”魏皇伤心地问,“你都忘记了吗?”

“奴婢不是婉儿,奴婢怎会知道呢?”她真的要吐血了,这个魏皇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说也不明白。

“你不是婉儿……”他愣愣的,脸上弥漫着悲伤,“那婉儿在哪里?”

叶妩见他目露悲痛,保持沉默。

魏皇略显浑浊的眼中漾着如水纯净的深情,喃喃自语:“婉儿,你在哪里?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不来找朕?”

拓跋泓早就在殿外,只是有意藏着不让她瞧见,此时,他出现朱门外,恭谨道:“父皇。”

她见他来了,大大松了一口气,使眼色让他快进来。

魏皇看见儿子进来,脸上有些许失望,“泓儿,那日朕在红枫林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子,也许便是她。”

拓跋泓作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审问道:“你可曾去过红枫林?”

“奴婢去过。”叶妩回道。

“你不知宫规吗?不可擅入红枫林,你不知吗?”他训斥道。

“奴婢进宫不久,不知宫规,王爷恕罪,陛下恕罪。”她吓得跪地求饶,“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触犯宫规。”

“罢了,不知者无罪。”魏皇看向她,研究着她的容貌,又好奇又震惊,“为何你跟婉儿长得一模一样?”

“父皇所说的婉儿,是什么人 ?'…99down'”拓跋泓小心翼翼地问。

魏皇横来一眼,似有不悦,拓跋泓立即道:“儿臣多嘴。”

魏皇面色回温,“跟你说说也无妨,婉儿是朕此生此世最爱的女子。”

拓跋泓沉声道:“恕儿臣斗胆,儿臣听闻一些传言,说父皇与早逝的王皇后鹣鲽情深,不过据儿臣所知,王皇后的闺名不是‘婉’。”

魏皇好像想起了当年的女子,目光温柔,情意绵绵,“不是皇后。”

“原来如此。”拓跋泓恍然大悟。

“你叫叶翾?”魏皇忽然问叶妩,“何处当差?”

“奴婢叫叶翾,在丽贵妃的紫宸殿打扫庭院。”她轻声回禀。

“即刻起,你在承思殿服侍朕罢。”魏皇盯着她,眼眸异常明亮。

“还不谢恩?”拓跋泓提醒道。

“谢陛下。”

叶妩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为承思殿的宫人,近身服侍魏皇。

————

叶妩假称回紫宸殿收拾包袱,随拓跋泓去了一间偏僻的宫室。

这间宫室久无人居住,墙角弥漫着蜘蛛网,不仅阴冷,而且散发出一股霉味。他打开西墙的窗扇,让宫室通通风。

她忧心忡忡,今日进宫容易,往后出宫可就难了。

“今后我如何出宫?你别忘了,我还要见明锋。”

“我怎么会忘?”他安抚道,“我自有法子带你出宫,放心吧。”

“你父皇留我在承思殿,在你意料之中吧。”她清冷道,亏得他刚才还问“婉儿”是谁,明知故问。

“有时候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拓跋泓淡淡一笑。

“正因为我有一张与娘亲酷似的脸,你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叶妩不屑地冷笑,“你父皇对我娘念念不忘,你怎么知道的?”

他沉沉道来:“所有人都以为父皇与早逝的王皇后鹣鲽情深,我从父皇的近身公公那打听到,其实,父皇最爱的不是王皇后,而是另有其人。那女子便是你娘,秦国先皇的华皇后。”

她不明白了,“那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王皇后呢?”

他慢慢道:“当年,父皇与你娘相识的时候,王皇后卧病在榻;不久,你娘离开了洛阳,正巧王皇后病逝。而你娘一回到秦国,就嫁给当时的秦皇,父皇咽不下这口气,大失颜面,就严令禁止任何人提及你娘,更不愿让宫人、朝野上下知道父皇思念的人是秦国皇后。久而久之,宫人渐渐忘记了你娘的名字,后来的宫人皆以为父皇对王皇后情深,父皇对你娘的思念和所做的一切,也被当成是对王皇后的思念。而父皇太重面子,不予纠正,也不让宫人提及那段往事,只在心中默默地思念你娘。”

原来如此。

叶妩暗自思量,那年华婉心到洛阳游玩,怎么认识魏皇?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一段情缘?

然而,即使拓跋泓知道魏皇最爱的女子是华婉心,可他怎么知道华婉心是她娘亲?或者说,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是秦国灵犀公主?

她忽然想起,在石林镇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秦皇决意斩草除根,你不会去秦国,楚国又无你容身之地,因此,你只能北上魏国。那么,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世秘密。

“你从安乐公主那打听到我的身世?”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何必问旁人 ?'…99down'”拓跋泓清浅一笑。

她不动声色地想,难道他在楚宫布了耳目?她不无讥讽地问:“你打听到你父皇对我娘亲的情,又知道了我的身世,便决定利用我?”

他语气轻淡,嗓音却沉厚,“若我不出手,楚明锋就死在楚明轩手里。你想救他,就要为我和太子办事,各取所需,如何?”

她还能怎样?明锋落在拓跋浩手里,她只能听命于他,为他办事。

“我已是你父皇身边的宫人,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她不明白,他把自己摆在魏皇身边,目的何在。

“父皇对你娘迷恋至此,你在父皇身边,便会对你宠爱有加。”“你要我……”叶妩震惊。

“并非如此。我无法保证父皇不会宠幸你,但你要当心,想好应对之策。”拓跋泓眸色凝重。

“我怎么应对啊?你把我送到你父皇身边,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她气呼呼地说道,“你父皇用强,我怎么应对?你教我啊。”

他扣住她的臂膀,想把她拥进怀中,“冷静点。我怎么会让父皇宠幸你?我只想让父皇对你言听计从。”

她好笑道:“你父皇怎会对我言听计从?”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二十多年了,父皇对你娘亲依然情深不变,你酷似你娘,就在父皇身边,怎会不喜欢你、不宠爱你?怎会不对你言听计从?”

“好,就算你父皇对我言听计从,然后呢?帮太子说好话?”

“我会与你保持联络,若有要事,我会告诉你。”

也只能这样了。

叶妩逼迫道:“你给我一个期限,什么时候带我见明锋?”

拓跋泓面色一沉,“我会安排。”

最后,她提醒他,不许欺负林大哥。

他叮嘱她万事小心,在父皇身边要谨言慎行,不可意气用事,等等。

她转身离去,正要开门,却听见他低沉道:“且慢!”

他箭步上前,正巧她缓缓转过身,被他拥进怀中,抱了个满怀。半瞬,她竭力挣扎、推他,他死死地抱着她,死也不松手。

————

承思殿,昏灯暗暗。

魏皇躺在龙榻上,侧着身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叶妩站在龙榻边,面上装得淡定,心中却忐忑。

眼前这个深陷执念无法自拔的魏皇,三十余年来将魏国推向繁荣昌盛、国富兵强、国泰民安的局面,的确是很有作为的治国之才。若非楚国拥有《神兵谱》,也许魏皇早已挥军伐楚。

“你叫叶翾?”他第二次问了,忽然眉头一皱,“翾……朕记得,婉儿的女儿灵犀公主,叫慕容翾。”

“灵犀公主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吗?”她轻声道,心中一跳,“奴婢的名字也有个‘翾’,只是巧合,是奴婢的荣幸。”

“是啊,灵犀公主被秦皇杀了。”魏皇长长叹气,“如若她还在世,跟你差不多大。”

“陛下,夜深了,早些就寝吧,明日还要早朝。”

“朕睡不着。”他目不转睛地看她,“看着你,朕真的看见了婉儿……”他透过她这张脸,仿佛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婉儿,当年不选朕,嫁给那个昏君,死于非命,你可曾后悔?婉儿,朕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可知道?”

叶妩好奇地问:“陛下与她是怎么相识的?”

魏皇语声缓缓,“那年秋,朕微服出游,在洛河泛舟。那时,正是日暮西山的时刻,夕阳绯红,秋水凝碧,一河金碎,朕看见了一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子。她对着夕阳明媚地笑,雪白的腮染了璀璨的霞光,明亮的眸子拥有世上最黑、最亮的瞳孔。”

她淡然道:“那女子便是陛下最爱的女子?”

他颔首,“朕尾随着她,与她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天有不测风云,突然下起了雨,她连忙上岸,朕也上岸。婉儿没有伞,全身湿透了,朕将伞递给她……然后,朕与她在秋雨中漫步,在附近一家酒楼落脚……”

原来,娘亲和魏皇是这么相遇的。叶妩觉得,这段相遇的经过也挺浪漫的。

忽然,魏皇下床,猛地抱住她,深情呢喃:“婉儿……婉儿……朕终于等到你了……”

她大惊,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婉儿吗?怎么又发疯了?她挣扎,“陛下别这样……奴婢不是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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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我不是你的陛下

“朕说你是,你就是!”他断然道。

“陛下,奴婢真的不是……”她叫苦不迭,说变脸就变脸,这魏皇怎么这么善变?

他将她拥至龙榻,坐下来,“婉儿,你好狠的心……为什么离开朕……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二十余年,朕一直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朕究竟哪里不好,你为什么非要走……”

叶妩用劲地推开他,语气严厉,“如果陛下当真情深如此,便要一世为她守候,而不是随便找个女子代替她!”

魏皇怔忪地看她,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感觉他的手臂松了,她立即站起身,“陛下早些就寝。”

然后,她仓惶逃出寝殿,心怦怦地跳。

————

翌日,魏皇如时去上早朝,叶妩正在用膳,紫宸殿的宫人来传话,丽贵妃让她去一趟。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转眼之间成为承思殿近身服侍魏皇的宫女,可谓一登龙门,不招人忌恨才怪。

来到紫宸殿,她踏入大殿,见丽贵妃正在吃早膳,便微低着头、轻步走进去。

大殿金玉流光,大多摆设是名贵的金器、玉器,或是进贡的珍稀宝物,奢华靡丽。与昨日相比,丽贵妃的妆容淡了一些,更显得肤光如雪、娇媚勾魂。

忽然,叶妩觉得她的容貌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张嘴、那鼻子。

“奴婢拜见贵妃。”

“贵妃,这是小膳房的拿手好戏,玉米粥。”近身侍婢清香正为主子盛一碗玉米粥,“还热着呢,贵妃趁热吃。”

“这宫女何时进本宫的紫宸殿?本宫为何不知?”丽贵妃无视她的存在,舀起一勺玉米粥,慵然问道。

“奴婢也不知,稍后奴婢去问问。”清香回道。

叶妩跪在地上,宫砖的冷气透过薄薄的衣袍,钻入膝盖,越来越冷。她知道,丽贵妃是故意的,下马威。

丽贵妃终于瞥她一眼,端着宠妃的架势,冰寒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刚进宫便以狐媚手段引得陛下注目,入承思殿近身服侍陛下,算她有能耐,就赏她一碗玉米粥吧。”

清香盛了一碗玉米粥,端过来给叶妩。

叶妩不相信丽贵妃会这么好心,犹豫着要不要接。

“贵妃,如今她是承思殿的宫人,是御前红人,这区区一碗玉米粥,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清香阴阳怪气地说道。

“清香姑姑误会了,奴婢过来时刚吃过早膳。”叶妩解释道,“奴婢撑得慌,贵妃的赏赐,奴婢心领了。谢贵妃赏。”

“贵妃有赏,宫人不能拒,否则便是不识好歹!你吃过了,也要再吃。”清香喝道,“拿着!”

迫于无奈,叶妩伸手去接,却没想到,她径直将整碗玉米粥倒在自己手上。

更没想到的是,玉米粥还很烫。叶妩痛得伸回手,那种钻心的灼痛令人揪心,她用衣袂弄掉手上的玉米粥,清香拽住她两只手,不让她清理,变了一副嘴脸,“贵妃赏赐,你再不情愿领赏,也不能打翻玉米粥!你这是以下犯上,对贵妃大不敬!”

丽贵妃的唇角滑出一抹阴险的冷笑,慵然的语气里自有一股凌人的盛气,“对本宫不敬,以下犯上,廷杖五十!”

“贵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不当心弄翻了玉米粥……”叶妩只能出声求饶,虽然暂时的服软未必能让她罢手,但强硬的态度更招惹她的忌恨。

“来人。”清香朝外喊道。

“贵妃,奴婢再也不敢了……贵妃饶命……”叶妩怎么也没想到,进宫第二日就有如此遭遇,每个宠妃都是这般心如蛇蝎。

四个公公进来,其中两个手持木仗,准备打人。

清香得意道:“她冒犯贵妃,廷杖五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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