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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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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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楚与矛盾、深情与悔恨……在她怀中,他生命的热量一点点地流逝,他一步步地离她而去,只留下他给予她的温柔呵护与至死不渝……

沈昭,虽然我曾将你当做贺峰,但我真的喜欢过你。

沈昭,我会将你留在心中,永远……

不知不觉,走到了听风阁。

叶妩登上听风阁,却见阁中有人,定睛一瞧,是贵妃。

贵妃端然坐着,一袭简洁的浅青宫装修出她姣好的身段,端庄清雅,姿容清秀。

叶妩略略一礼,贵妃温和地看她,眉目含笑,让身边的宫婢到前头守着。

“今日是你我第一次单独相见吧。”贵妃语声温柔,一瞧便知是内心慈和的女子。

“近来宫中多事,还没来得及去拜会贵妃,是我失礼了。”叶妩客套道。

“夫人无须客气。”贵妃轻轻叹气,“我也没想到,我的一生会有如此巨变。”

叶妩不语,思忖着她究竟想说什么。

贵妃嗓音悲伤,“先皇驾崩,太后身故,沈昭之死,这些事都与陛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虽然我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与陛下夫妻多年,但我知道,陛下变了,不再是我所认识的晋王了。”

叶妩还是不开口,任她说下去。

“陛下变得如此,个中缘由,想必你比我还清楚。”贵妃微微一笑,那般忧伤,“还是晋王时,陛下对人与事不拘小节,洒脱不羁;后来,陛下慢慢变了,皆因那一点痴念、那一份执念。陛下心心念念的人,是你。”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叶妩伤感道,如果最初的最初,她没有引诱晋王,他就不会泥足深陷了吧。

“这都是命。”贵妃缓缓道,“陛下被痴念、执念所迷,逃不过这劫数,与人无尤。”

叶妩无话可说,她说得对,也许是上苍注定了,楚明锋、楚明轩逃不过这劫数,孙太后、沈昭也逃不过。

贵妃心如明镜,不曾被尘埃污染,“沈昭在凉亭被射杀,当时我在附近,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你抱着沈昭痛哭,我明白你的悲痛,明白你对陛下的恨。”她长长叹气,“沈昭才智无双、神机妙算、谋略过人,若能辅佐陛下,陛下必能开创一番伟业,可惜,陛下不信他。他就这么死了,委实可惜,实乃大楚一大损失。”

叶妩冷笑,“也许,陛下根本不需要沈昭。”

贵妃道:“陛下需要沈昭,只是陛下被执念蒙蔽了双眼。其实,陛下心中也有恨,恨先皇横刀夺爱,恨母后偏心,恨沈昭对先皇尽忠,恨你移情先皇……恨你们抛弃了他,因此,他才想得到你们的爱。如今,你们一个个地离开了陛下,他伤心悲痛、惶恐不安……”

叶妩心中冷冷,他害死了这么多人,还会伤心悲痛吗?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陛下。”贵妃秀眸晶亮,似乎别有意味,“陛下是我的夫君,也许他并不需要我,但我会与他风雨与共、不离不弃。若你有求于我,我自当竭力相助,让你心想事成。”

“谢贵妃。”叶妩明白她的意思。

“风大了,我回寝殿添衣,先行一步。”贵妃深深地看她一眼,含笑离去。

叶妩望着广袤的、高远的天宇,两只飞鸟自由自在地飞翔,片刻之间便飞远了。

贵妃真的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

九月二十八日,万寿节。

宫中新丧不久,楚明轩本不想庆生,却拗不过那帮老臣一再进谏,说今年是他登基的第一年,理应举办万寿节。因此,万寿节一切从简,没有张灯结彩,只在延庆殿设宴,君臣同乐。

新帝后宫只有贵妃,因此,寿宴上只有她作陪。

叶妩还没有名分,自然不必出席。再者,她本就不愿出席。

寿宴自酉时开始,因此,她从酉时等到亥时。

今晚,原本是阿紫守夜,小月在她的茶水中做了手脚,令她昏迷不醒。如此,叶妩换上宫婢的衣袍,带着腰牌,和小月前往羽衣阁。

半途有巡守的禁卫问话,小月说夫人想听曲子,命她去羽衣阁传乐师去凤栖殿奏曲。

她们顺利来到羽衣阁,林致远已备好一切等她。

叶妩再换上羽衣阁小公公的衣袍,与小月分别。“小月,不如你跟我走吧。”

“夫人此行凶险,不宜人多,奴婢留在宫中便好。”小月握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夫人快走。”

“小月,你务必珍重。”叶妩抱紧她,泪水滑落。

“夫人也要珍重……要好好的……”小月哭道,声音嘶哑。

然后,叶妩坐上马车,与小月挥手作别。

青帷放下,马车前行,叶妩泣不成声。

林致远嘱咐道:“稍后收拾一下,莫露出破绽。”

她赶紧拭泪,平复心情。

朝阳门侍卫拦下他们,他探出身外,接受盘问。

“这么晚了,出宫有何要事?”侍卫喝问。

“兵大哥,我是羽衣阁的乐师,今日收到家书,父亲病危,我连夜赶回乡下见父亲最后一面,还请兵大哥通融通融。”林致远赔笑道,“这是腰牌,您看看。对了,此事贵妃也知,贵妃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和这位小公公在乡下寻找一种与众不同的乐器,三日便回。”

“是吗?”侍卫不太相信,往车里望去,“这小公公怎么这么害羞?出来!”

“出来让兵大哥瞧瞧。”林致远对她使眼色。

“瞧什么瞧?”

不远处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子声音。

叶妩正要起身,听见那声音,便又坐下来,松了一口气。

侍卫转头望过去,见是贵妃的近身宫婢春儿,便缓了面色,“原来是春姑姑。春姑姑不在延庆殿伺候贵妃,怎么来这儿了?”

春儿走过来,劈头盖脸地训斥林致远:“你怎么还没出宫门?贵妃吩咐你去你乡下寻访乐器,你还在此处磨蹭,是不是没把贵妃的旨意放在心上?”

林致远为难道:“春姑姑,这位兵大哥问我为何出宫……”

春姑姑朝侍卫喝道:“贵妃让他们出宫办事,你们也敢拦阻?”

侍卫尴尬道:“我这不也是例行查问嘛,春姑姑莫为难。”

“那还不让他们出宫?”她没好气道。

“放行。”侍卫不再多说,让他们出宫。

林致远感激地看春儿一眼,挥鞭策马,马车驶出朝阳门。

春儿望着马车顺利驶远了,这才转身回去。

——————

满朝文武轮流敬酒,楚明轩喝了不少,直至头疼欲裂才被贵妃、宫人扶回睿思殿。

他醉醺醺的,不省人事,被宫人抬到龙榻上,贵妃解了他的龙袍,为他擦脸,服侍他就寝。

忽然,他抓住她的皓腕,口齿不清地叫着:“妩儿……妩儿……”

“陛下歇着吧,臣妾陪着陛下。”贵妃温柔道。

“妩儿……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呢喃道,眉宇紧皱,好像头很痛、心很痛,“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依你……”

“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不离不弃。”贵妃柔情脉脉地凝视他,手指轻抚他似染红霞的脸。

他握着她的小手,以为是妩儿的手,安心地睡了。

她静静地坐着,洞房花烛那夜,她就知道,他对自己只有夫妻恩义,没有男女之情;此生此世,她永远得不到他的疼惜与真心。然而,她不在乎,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当他名分上的妻,她已满足。

次日早间,楚明轩起身时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凤栖殿宫人匆匆来报,叶妩不见了。

他震惊,匆匆往外走。

贵妃踏入大殿,轻柔地问:“陛下想去凤栖殿?”

“多管闲事!”他厉声道。

“陛下派人去追,也追不上了。”她淡淡道。

“是你!”他目眦欲裂,怒气上涌,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

“她的心已不在这里,陛下强留她在宫中只会令她生不如死。”贵妃并不觉得屈辱,捂着脸,轻声反问,“难道陛下想看她死吗?”

“朕的事,你不必管!”楚明轩怒喝,火冒三丈地走了。

她望着他快步离去,心痛于他的执迷不悟,却无怨无悔。

春儿看着她脸颊上的五指印,为她觉得委屈、不值。

楚明轩派去的人果真没有追上叶妩,她和林致远出城后直奔扬州,再从扬州渡江,来到楚国与魏国的交界之地,一个叫做石林镇的小镇。

他们从镇上买了干粮,在郊外的草地上歇息、吃包子。

林致远将水囊递给她,神采飞扬,眉宇间的那缕忧郁之气不见了,“妩儿,往北是魏国,往西是秦国,你有何打算?”

叶妩早已想过,不能再留在楚国,秦国也不是安全之地,或许魏国可以藏身。可是,拓跋泓在魏国,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世间之大,却无处容身。

然而,上苍给予她的两个神圣任务,应该还没完成,她断定,她的去向,上苍自有安排,冥冥中自有主宰。

“不如去秦国。”林致远的眼中似有期盼。

“先去魏国,再作打算。”她将最后一点包子塞入口中。

忽然,一阵急促而齐整的脚步声传来。

他们举目四望,但见二十余个青衣人蓦然出现,急速奔至,腰悬宝刀,围住他们,面无表情。

林致远挺身护着她,眉宇凛凛,“来者何人 ?'…99down'”

叶妩心惊胆战,这些青衣人是不是楚明轩派来抓她的?

**哎哟,妩儿会被抓回去吗?

04】我在这里等你

如果他们真的是楚明轩派来的,那怎么办?林致远不懂武艺,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林致远并不文弱。

青衣人持刀攻来,他将她推到后面,迎上他们的围攻。她惊诧地看见,他穿梭于青衣人之间,穿梭于刀阵中,影似惊电,如幻如闪,快得不可思议,身影像是透明的,看不太清楚,有点类似于凌波微步那种轻功。

林致远竟然拥有绝顶轻功。

他抢了一柄大刀,与青衣人激斗,伤了三人。

叶妩看得出来,他精于轻功,与敌对打却处于弱势,很难制敌。不过,单单是这轻功,就让敌人眼花缭乱、疲于应付。

两百招以后,大半青衣人皆受伤。

“滚!”林志远持刀在手,鬓发微扬,身姿颇为潇洒,银白的刀光映白了他坚如冷玉的眉宇。

“还请五皇子莫阻拦卑职办事。”一个青衣人道。

她惊震,他们竟然叫他为五皇子?魏国五皇子,还是秦国五皇子?应该是秦国五皇子吧。

没想到,林致远也非池中物,是秦国五皇子!

林致远语声冰寒,“谁敢动她一根汗毛,便是与我作对!”

那青衣人道:“卑职乃奉命行事,无须向五皇子交代!”

叶妩明白了,秦皇要杀自己,斩草除根。

“那么,就先杀了我!”林致远一向温文清雅,从未有过凛冽的眼神、冰寒的杀气。

“五皇弟好气魄!”

远处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众人望去,一骑行来,一身墨袍,一张粗犷的脸庞,正是慕容焰。

她心中冷笑,秦皇当真看得起自己,竟然派太子来杀自己。

林致远持礼道:“大皇兄。”

慕容焰下马,讥笑道:“想不到最喜云游四海的秦国五皇子慕容烨竟为了一个女子忤逆父皇。”

他淫邪的目光转到叶妩身上,微勾唇角,她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还请皇兄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慕容烨恳求道。

“五皇弟,不是当兄长的不给你一分薄面,这是父皇的旨意,本太子也不敢抗旨呀。”慕容焰饶有兴趣地看她,目光风流***,“叶姑娘,许久不见,更添风韵了。这身公公衣袍寒碜了些,不过更衬得你明眸皓齿、肤色胜雪、娇媚可人,本太子喜欢。”

慕容烨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大皇兄,臣弟自会向父皇禀奏,还请大皇兄卖臣弟一个人情。”

慕容焰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打转,“什么人情都好卖,就是父皇的旨意不好卖!不过,倘若叶姑娘成为本太子的妾侍,那就不一样了。本太子亲自向父皇禀奏,父皇宠信本太子,本太子的请求,父皇必会恩准。”

“她是先皇的灵犀公主慕容翾,怎能成为大皇兄的……”慕容烨急道。

“有何不可?纵然她是先皇的女儿,本太子照样喜欢。”慕容焰纵声大笑。

“大皇兄是不肯手下留情了?”慕容烨冷眸一凛。

慕容焰淫笑对她道:“要么死,要么当本太子的妾侍,你自己选!”

慕容烨举起长刀,“就让这把刀来选。”

慕容焰的眼神顿时阴鸷,“五皇弟,你打不过本太子。”

“不如本王与慕容太子较量一番!”

这声音略略含笑,却森寒刺骨,饱含杀气。

所有人都往北望去,十余骑策马行来,当中那人的黑色披风随风扬起,一如大鹏展翅。

叶妩震惊,是拓跋泓。

片刻之间,他便近前,跨坐马背,目光在她脸上溜了一圈,然后好整以暇地笑道:“慕容太子,别来无恙。”

“原来是你。”慕容焰不屑道。

“此处是大魏国地界,慕容太子带众人来此,不知有何要事?”拓跋泓居高临下地看他,目光犀利,“倘若传回洛阳,不知父皇和满朝文武作何感想?会不会认为慕容太子潜入魏国刺探军情?”

“齐王说哪里去了?本太子巡视边境,觉得此处风光甚好,便到处走走,没想到走到了这里,遇到了五皇弟。”

“是吗?方才本王怎么看见太子的手下围攻本王的女人。”

“你的女人 ?'…99down'”慕容焰错愕。

叶妩更是惊愕,拓跋泓,你怎么可以乱说?

拓跋泓下马,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深情地看她,“妩儿,欢迎你来魏国。你来魏国找我,我欢喜之至。”

慕容烨眼睁睁看着她被他轻薄,怒气上脸,却终究没有动。

心头转过一念,她没有抽出手,“虽然我答应过你,但我还不是你的女人。”

拓跋泓笑道:“很快就是了。”

慕容焰的怒火无处发泄,想不到到手的美人就这么被人抢走了。

拓跋泓的手臂不规矩地揽在她的腰肢,“慕容太子带着手下在魏国地界久留终究不好,本王知道缘由,那些驻兵却不知缘由。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不好对秦皇交代。”

众目睽睽,叶妩想推开他,却又觉得不妥。若要利用他躲过慕容焰的追杀,只能暂且让他为所欲为。

慕容焰听出这番话的意思:逐客令,便愤愤地告辞。

临走之前,他对慕容烨道:“看你如何对父皇交代!”

她立即拿开拓跋泓的手,他摇头一笑,“女人最善变,过河拆桥。”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妩问,直觉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必定不是偶然。

“你又怎么在这里?”拓跋泓凝目看她,日思夜想的佳人就在眼前,那压抑的思念让他恨不得立刻抱住她,一亲芳泽。

十余个下属纷纷后退,慕容烨转向一边,却听到拓跋泓的声音,“五皇子,本王跟妩儿说些体己话,不如你过来听听。”

她气得瞪他,怪他怎能这么说。

慕容烨对她一笑,“我去那边给马儿喂水。”

————

此处是郊外,天高地远,草地宽广,视野辽阔,一眼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秋风呼呼,变成了冬日的寒风。

叶妩真心觉得宫外就是好,天地广阔,逍遥自在,没有任何束缚。

拓跋泓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低沉道:“仔细受寒。”

叶妩的确觉得冷,却不想穿他的披风,“我不冷。”

“你的手冷得像冰,还说不冷?”他按住她的手,命令道,“不许脱!”

“你对林大哥客气点。”她拢紧披风,顿觉温暖,只是他的体味幽幽地传来,令人不自在。

“我怎么对他不客气了?”他略有不悦。

“你说话能不夹枪带棒吗?”她生气地瞪他。

“还从未有过一个女子在我面前维护另一个男子。”拓跋泓指着她,眼神微厉,“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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