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洞庭湖湖底的潮水蜂拥而至,毙命就在顷刻之间。
孙盘子闭上眼睛,昂首挺胸,心说:“唉,孙某当年抵死不入洋人创办的那狗屁圣国会,未曾想到,在天下走地仙好汉中赢得那么大的声望。之后,孙某被困当拉神山,虽不知外界几十年内有何风云变化,但,孙某当年不入圣国会的举动,比起包家小太爷来不知差了多少,包小太爷大义参天,情愿为大伙儿洒热血而死,孙某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七兄,对不住,孙盘子没能保护好您孙女,如果有来世,孙某定会亲自到七兄面前负荆请罪……”
巨浪滔天而至,哗啪啪拍在巨佛上。
平四贵哭着大叫:“完了,完了,老子要被洞庭湖的鱼鱼虾虾、螃蟹、王八蛋分吃了,啊……”
平四贵大叫中,楞了,楞的非常彻底。
只见以包圆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坐佛水形,宽高约十米。浑浊不清的洞庭湖湖水,蔓延而过,滚滚直上,却是半点都没伤到大伙儿,好似一个巨大的大气罩似的。
孙盘子大惊,止不住大叫:“这,这……”却怎么也这不出来。
包圆咚的一坐在地上,脸上、唇口像纸一样白。
阿屎瑞见状,立时冲过来扑到在包圆身前,伏身便拜,高喊:“包小太爷,您老人家才是人世间的真命天子,日升月落、江河湖海截流回潮,天地倒悬,羽化飞升,唯有真神方可显圣事,包小太爷,您比始皇大帝还要雄风傲然,包小太爷,您才是人道至尊,阿屎瑞甘愿一辈子跟随包小太爷,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尽管阿屎瑞吹嘘的言过其实。
但,这种大吹法螺之说,平四贵、孙盘子二人当真笑不出来。
似乎包圆真能配的上此等夸说。
平四贵定下心来,这才问:“九爷,成功了,咱们成功了,有啥办法能救包圆么?决不能让这小子死了!”
孙盘子一脸正色的说:“小平,包圆这个陔子,他身上似乎埋藏了诸多大秘,孙某看他应该不会这么短命,等,待到洞庭湖湖底的潮水退了,小包只有要一息尚在,孙某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小包爷!”
平四贵看着头上的湖涌,大骂:“包圆这辈子办了一件打眼事,妈的,老子早就知道洋狗唯不熟!”
孙盘子抬着望着,淡淡的说:“小平,洋人万万亿众皆是反骨仔,当年救孙某的洋恩人何尝不是,人世间有两种人不能交,一则是小人,二则是洋人,孙某生平遇到最多的便是小人……”(。)
077章 胡说八道()
洞庭湖湖底第三叠大浪铺天盖地而来,涛势颇凶,可谓大险之极。
雇佣兵独自跑了。
眼下六人当中,宋鹏、杜沐晴、包圆三人晕了。
阿屎瑞不语不话,只是一味的伏在包圆身畔仔仔细细观察包圆的变化,时不时上手摸脉象。
平四贵与孙盘子二人此刻心乱如麻,均是心猜:“张六同与那回子可能被这一泊洞庭湖湖水冲没了,生还的机率不大,就算他二人有水中翻天的本领,也绝计难逃碰之成冰的寒珠!”尽管那回子已是半神修为,孙盘子当年曾经见识过广日子在墓地、黄河上的非凡本领,没有见过半神修为的人在水中的本领,料想他二人难逃此厄。
正想之间,头顶忽地传来“砰”的一声。
孙盘子、平四贵二人均以为阴兵杀死张六同与那回子又奔大伙儿来了。
他二人着急忙慌抬头去望。
透过这层奇异无比的佛形透明大罩,只见一张巨脸显现在大伙儿头顶,白的吓人,五官扭曲,从脸型上依稀可辩确为那回子。孙盘子当即大惊失色,难道那回子已经摆脱了阴兵的围攻?之前,孙盘子为夺回包圆的神卷可是砍下那回子一只手,虽然那回子的手臂自行长了回去,谁又能说的清,那回子会不会追上来寻孙盘子的不是。
孙盘子登时变的神色凝重。
只待那回子破罩而入,与对方美美干上一场。
平四贵则吓的慌忙伏身乱摸乱抓,想找一块板砖,即便斗不过对方,临死在敌人头上开两道口子还是可以的。
只见那回子的硕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对他们说什么,却是无论如何也传不到这层佛罩里来,那回子仿佛意识到了声音传不进去,凭空伸出一只巨手来,那些手指头个个粗的像萝卜似的。唰唰在罩顶写下几十个大字。
孙盘子忙说:“小平,你快看看,哦,不。小平,你念念他在上面写了啥?”
那回子所用的笔体是宋版繁体,笔画工整,苍雄在力,字字清晰。
宋鹏念的倍感吃力。那字从上看是正面,可宋鹏要从底下反过来辨认,好不吃力,宋鹏边想边念:“孙盘子,小赖赖狗蛋的杂种,你一个走地仙的小辈竟敢断我老人家的手,张六同那小子解了我老人家在洞庭湖湖底的累卵之危,我老人家大人有,不与你这走地仙小辈记较,日后尔等如若再犯在我老人家手里。哈哈!哈哈!我老人家决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们,记着,下次如若犯在我老人家手里,最好事先想好自已怎么死,哈哈!哈哈!”
孙盘子挺起腰杆,大声说:“哼,本领大,本领大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难道孙某会怕了你。笑话!”
平四贵嗤了一声,说:“九爷,那回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写的像屎一样!”
孙盘子正要说什么。
忽见张六同慢慢游了过来。
孙盘子高举右手。指着张六同恨恨的说:“三师兄,你我二人同门师兄弟一场,如是三师兄将小包的神卷还回来,我师兄弟二人一如即往,概事不咎,如若不然。孙某如是活着离开洞庭湖湖底,要不回神卷,决不罢休!”孙盘子说完,立时明白,这里的声音传不到上面,外面的声音也传不进来,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能干着急发恨。却也暗暗庆幸,张六同没有在这场湖涛浪中惨死,只不过,想起他救的这个回子,着实生恨。
张六同也写下一行大字。
宋鹏望着逐字念:“我随前辈离开洞庭湖湖底了,九师弟,保重,张某深感对不住小包爷,还望九师弟不要记恨于我,害九师弟乃是杜百川、黄奇算、广日子,望九师弟能明辨是非!”
宋鹏念完。
只听孙盘子喃喃自语的说:“胡说,我与七兄私交甚笃,他有何理由加害于孙某,广日子、黄奇算那两个贼人害孙某也就罢了,杜百川为何要加害于我?不可能,决不可能,一定是三师兄搞错了,孙某不信!”
张六同又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刚写完,一阵急泡冒起消失不见。
宋鹏又念:“九师弟,张某看的出,当初在六盘山山底小包爷收伏了洋雇佣兵,其实那雇佣兵暗中被人洗了脑,如今小包爷血气大损,雇佣兵思想复位,对包圆不再有领袖崇拜,不过,雇佣兵在六盘山染上铜皮铁骨对你们将来有大用,张某已恳求前辈将他的脑仁挖出来了,用来保护小包爷,切记,万不可让雇佣兵进鬼屋……”
孙盘子听了,一脸茫然,喃喃自语:“为何不让憨蛋进鬼屋?什么情况?”
平四贵见字里无恶意,大叫:“张六同,算你办了一件正确事,快把雇佣兵的脑瓜仁给老子挖出来!”
咚的一声。
佛形罩上重重落下一件物什。
平四贵与孙盘子二人同时看去,只见雇佣兵落在佛罩上,奄奄一息。
平四贵跳着高,大骂:“该,活该,谁让你小子不老实,他娘的,敢跟老子玩三心二意,就该这种下场!”
包圆早已是大虚大脱之象,感官之中一点意识也没了,直挺挺坐在地上,手里的骨宝越发显得红了,阿屎瑞不停的为包圆把脉像,一会儿说包圆快不行了,脉像呈解索之状,一会又说好像又有点回春了,似鼓似革,一会又说包圆脉像入眠,似有沉石之象……阿屎瑞全神贯注照顾包圆,于旁人旁事恍若不闻。
平四贵不懂阿屎瑞自言自语说什么,骂完雇佣兵,平四贵问:“阿屎瑞,老包的脉像乍样,成不成?”
阿屎瑞神色幽幽的回答:“小平爷,在下昔年也算的人中龙凤,饱读诗书,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虽是研究不深,但这医理却小有见地,小包爷的脉像忽尔危急非常,忽尔四平八稳,忽尔似喜似涩,忽尔似浮似革……”
平四贵火了,大叫:“什么乱七八遭的,他到底能不能活?说人话!”
阿屎瑞为难的说:“小平爷,莫急,莫急,小人说的就是人话,小包爷的脉像漂浮不定,时好时坏,总的来说好的多,坏的少,只怕这是一种回光返照之象,但小的总认为小包爷福大命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平四贵指着阿屎瑞说:“记住,只能说没事,别跟老子说什么解索打鼓沉石头,老子即听不懂,也不想听!”
孙盘子温声劝说:“稍安勿躁,小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孙某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早年采药为生,怎么说孙某也算半个杏林中人,阿屎瑞说的是脉像上一些变化,正合时好时坏之象,你不懂,别乱说!”
阿屎瑞看着孙盘子问:“孙老爷,什么叫杏林?”
孙盘子望着阿屎瑞,一脸奇怪的问:“阿屎瑞,孙某见你医理之说头头是道,怎会不知杏林?”
平四贵火了,大叫:“九爷,唉,你别跟阿屎瑞讲什么杏林桃林了,他要是知道了才怪,不要说杏林,九爷你即便跟阿屎瑞说饺子,他都不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了,行了,咱们说的是包圆,不是杏林,更不是饺子!”
孙盘子好生莫名其妙,看着平四贵问:“胡说,阿屎瑞再糊涂,决不可能不知道饺子?一派胡言!”
平四贵瞥嘴说:“九爷,真不是老子胡掰瞎扯,你算算饺子与杏林是啥时候流传的?”
孙盘子苦苦一笑,说:“小平,孙某不识字,自然不比你们上过学堂,识字的人,我知道杏林是董奉董老祖所传,却不知饺子是怎么回事?董老祖是汉朝人,难道饺子也是汉朝人,不不不,饺子也是汉朝才有?”
平四贵笑着说:“对对对,饺子也是东汉后期才有的,唉,也是张仲景老先生可怜穷人才有的!”说完,平四贵一拍大腿,大叫:“操,不要脸,真不要脸,包圆成这个球样了,咱们反而在这研究饺子,真他娘的臊!”
忽听宋鹏大叫:“哇呀呀,恶贼,尝到我佛无上神通了罢,哪里逃,待贫僧赶上前去用金钵收了你这妖孽!”(。)
078章 捣乱()
平四贵见宋鹏醒来即时发疯,他翻着白眼,大声喝斥:“行了,行了,老宋,你小子差不多疯疯就得了,别他娘的没完没了,要不是你,老包能变成这个球样么?干么?干么?给老子站好,敢过来,老子立马抽你丫!”
宋鹏一手作礼,一手握拳,高高踮起脚尖,死死的盯着宋鹏不放,大吼:“妖孽,休逃,待老衲用佛主赐下的金钵收了你这妖孽,定要将你压在宝莲座下,来来来,哪里逃,咦,贫僧的金钵呢?”
孙盘子实在忍不住笑,说:“小宋啊小宋,你小子当真疯的不轻!”
平四贵抬头望着头顶,只见湖水尚无退去之象,当下又无凶险,张六同将雇佣兵的脑瓜仁挖了出来,料想雇佣兵此刻溺于水下,性命应无大碍,否则怎能保护包圆?再指使孙盘子将宋鹏一掌打晕,平四贵于心不忍,可又颇觉无聊,当即决定耍一耍宋鹏,平四贵一脸正色的问:“大师,小妖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大师可否赐教一二?”
“妖孽,死到临头,有何憾事快快讲来,否则贫僧可要动手收伏尔了!”宋鹏说话间收起架式,双手合什。
“大师乃是方外高人,出家人的脑壳都是秃瓢造型,形如无毛的秃驴,大师为何不是?头上怎会有头发呢?大师可否赐教一二啊?好教咱这俗人也明白明白!”平四贵笑哈哈的问,早已随时做好向孙盘子身后躲的姿式,平四贵当真不清楚宋鹏几时会冲上来朝自已大扇耳括,戏耍归戏耍,对于精神不正常的人却不得不防。
“此为贫僧顶髻,非是头发。”
“不对,不对,顶髻是圆的,好像扎了一脑袋琉璃球,你怎么是一根一根的。大师,您这明明是毛寸啊!”
“贫僧尚未修成正果,待贫僧修成正果自为顶髻。”
“去去去,你都没修成正果。凭什么收伏小妖我,哈哈!哈哈!”平四贵笑的前俯后仰。
“这个,这个……妖孽,休得张狂,贫僧成不成正果都要收伏尔。”宋鹏怒了。脸上青筋暴起。
“等等,等等!”
只见宋鹏双眼圆突落落的一瞪,大腿一迈,张牙舞爪,挺胳膊挽袖便要往上冲,平四贵慌忙伸手一摆,笑哈哈地说:“大师,小妖我还有一事尚且不明,勿必请大师说明白了再动手不迟,佛是从印度传至我中土……”
不料。孙盘子听了,喃喃自语说:“小平,佛怎么会是硬度呢?佛人皆是金刚不坏之驱,怎能直言不讳的讲硬度呢?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语无伦次,不可如此亵渎于佛,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平四贵不得不纠正:“九爷,是印度,不是硬度,不是一码事儿。”
孙盘子沉声说:“小平。你刚才讲的明明是硬度,这会儿怎么又反口说不是硬度,孙某记得清清楚楚,佛门由梵衍那国传至我中土。对了,对了,小平,梵衍那国便是天竺,也就是西天!”
平四贵急了:“九爷,印度就是天竺。天竺就是硬度,不不不,天竺就是印度。”
孙盘子也急了:“小平,天竺是天竺,硬度是硬度!”
平四贵实在解释不清楚,他伏下身来在地上大大写了“印度”两个大字,指着说:“九爷,您看好了,这是印度两个字,不是硬度,决不是你说的那种硬度,不不不,不管是不是你说的那种硬度,总之不是硬度。”
孙盘子皱着眉头说:“不认识。”
平四贵疯了,好半天站不稳,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平四贵笑着说:“九爷,您老人家不认识,那您就别跟这添乱了,反正天竺就是硬度,不不不,天竺就是印度,印度就是天竺。”平四贵当真哭笑不是,心说:“操,老子拿宋鹏逗个闷子,反让你搅和了,搞的老子说都不会话了,不不不,是话都不会说了,不不不,什么乱七八遭的。”
宋鹏朝着孙盘子单手作礼,微微一笑,说:“施主权且退下,且看贫僧如何收拾这个妖孽。”
平四贵破口大骂:“妈的,宋鹏,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存心想造反了?狗日的,放着这么多人不收,单单收老子一人个干么?老子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妈的,老子真怀疑,你小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平四贵早想这么骂了。
宋鹏恢复完身后,对大伙儿尚好,就是对平四贵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想一心收伏平四贵。
平四贵眼睛骨碌一转,哼着说:“好好好,宋鹏,你小子要收伏小妖我,小妖我认栽,人人都说佛门中人最最善解善辨,宋鹏,你如果能回答老子的问题,老子便让你收,如何?君子一言,粪便粑粑装满碗不换筷子!”
“也罢,妖孽,你想心悦诚服,贫僧遂了你这个愿!”
平四贵眼睛转了好几十圈,笑着问:“大师,小妖我心中有一个字,想了半辈子都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写,大师,能不能给小妖我写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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