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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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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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武林中人,只可异,那对面正是他的家宅,原先雕梁画栋,宾客如云;如今,却是落败了,人迹罕至,都已荒芜甚久了!这人世间的富贵真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当时自己还只道这个老人是历阳人士,因此曾见过自己的父母。现在看来,实情当非如此了。这样一来,这个人是洪得域的可能性又大上了许多。想到当年之迹即将解开,乔安心中不由得有些波澜,也有些忐忑起来了,但是面上比毫不露,依旧平静如初。

屋中一片寂静,乔安固然是无所谓,孟权佑也同样不动声色,只是镇定自若地喝着水。但去给祈南矶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额头不住有冷汗渗出,口干舌燥,不住地舔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

沉默的时间越长,祈南矶就越发的紧张,目光四处飘移,却又不敢发问。眼看火候差不多炫。书。网。提。供。下。载了,乔安才缓缓开口,神态悠闲地道:“老人家,你也不必太紧张,我们找您只是想要知道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当年的大将军徐谷风,您应该知道吧?我们想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乔安的声音轻柔得似随时会被吹散在风中,但是听在祈南矶耳中却不啻于焦雷轰顶,震得他身子跟着乔安的话摇了几摇,一会才勉强稳住身子,强笑道:“御使大人说笑了,我祈南矶当年只是个驻守城墙的小兵,连大将军的面都没见,哪有资格谈论前大将军的事情?”

虽说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在说到“前大将军”四字时,语气却隐隐地透露出几分敬重,脸上的神情也微微变幻。这一切都丝毫不漏地被乔安听在耳中,看在眼中,感在心中。她索性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地说:“准确地说,我们找的是不是当年驻守城墙的祈南矶,我们找的是当年大将军遇害后失踪的亲兵洪得域。”

祈南矶心中再度跟着震了几震,心跳加速,却还是道:“小老这就不懂御使大人的意思了,您找那位洪得域怎么找到小老家里来了?小老可从来都不认识那个洪得域的。”

乔安也不急着跟他争辩,低首喝了口水,这才悠然道:“老人家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其实我也不大明白老人家您呢!您明明说没见过大将军的面,怎么却曾在历阳郡谈论呢?”说着学着他当时的口吻,一字一字缓缓地道:“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大将军的家宅正在历阳。十数年前,老朽还有幸见过他数面,那威武睿智的模样,当今可真没有人能比的上了。他的夫人也是极美貌极豪爽的女子,听说还是武林中人,只可惜。。。。。那对面正是他的家宅,原先雕梁画栋,宾客如云;如今,却是落败了,人迹罕至,都已荒芜甚久了!这人世间的富贵真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老人家,难道您的记性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祈南矶脸色剧变,低下了头,心中慌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乔安在一旁打边鼓,沉声道:“洪得域,你既是大将军的亲兵,应该知道当年之事,大将军一家有多冤枉,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要替他们伸冤么?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待人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如今他不但蒙冤而死,而且身负罪名,你难道要他在地底下也不得瞑目么?刚刚听你说起大将军之名时,语气中带着尊敬,可见你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十几年来,你能过得心安理得么?你难道都不怕做噩梦么?”为了弄清当年的真相,乔安说话时带上了一丝内力,句句如暮鼓晨钟般震人心肺。

由于,祈南矶低着头,二人瞧不见他的神色,只听得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紊乱急促,显见心中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二人也不再打断他,只是瞧着他,一语不发,屋中只剩下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许久之后,祈南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抬起了头,身子跟着坐正,直腰挺背,顿时生出几许气势来,跟刚刚那畏缩佝偻的模样相比,像是整个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目光渐渐锐利,直直定定地瞧着乔安,语气也变得稳重起来,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想要知道大将军的事情?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乔安见状,更确定祈南矶的身份,声音也跟着郑重起来,诚挚地道:“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要为当年冤死的大将军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祈南矶紧紧地盯着她看,见她身姿一如方才,并无半点心虚不安的表现,心中已信了几分,却还是道:“我凭什么要想念你呢?大将军含冤十几年,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如今,你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与他非亲非故,却说要为他讨回公道,这也太叫人难以想念了吧?”

乔安微一沉吟,顿时有了主意。她优雅地摘下斗笠,露出她那绝美堪比天人的容颜,洒然道:“我为什么要为大将军讨回公道?你说你曾见过大将军夫妇,倘若你对他们还有几分印象,应该能够知道答案了吧?”

祈南矶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却在目光短浅转到她脸上时怔住了,眼睛蓦地睁大,整个人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的。他怔怔地盯着乔安,嘴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你怎么跟大将军夫人长得那么像?你只有十几岁,又跟夫人那么像。。。。。难道。。。。。。你究竟是谁?!”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脑中更涌起一个荒谬绝伦的念想。

乔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叹一声,神色却依然平静如止水,淡然道:“我是乔安。只是,早在十二年前,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徐怀安。”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孟权佑,却见他并无惊容,似乎早已知道此事,心中倒也不禁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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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祈南矶想了不想便脱口而出辩驳道,“当年我是亲眼看见大将军一家蒙难的,他四岁的公子也未幸免。倘若你是徐怀安,那当年死的人又是谁?”

想起替自己而死的乔立民,淡漠如乔安也不禁心中感慨,然而面上丝毫不露,声音也清冷一如从前,似乎说的只是别人的事情一般:“那是我爹娘收养的一个义子,年龄大小,形容身材都与我相仿,所以才瞒得过去,使我逃得一劫。人什么都可以变,可相貌总是变不了的,你应该认得出来才对。”

祈南矶呆呆地瞧着乔安,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渐渐地,他的目光变得清澈坚决起来,神情绝然,道:“也罢,不管你是不是徐公子,凭你在城楼一箭射倒北狄帅旗的壮举,我便赌了这一铺了。我洪得域苟活十余年,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替大将军翻案洗耳恭听冤。今天我就信了你这一回了。”

说着,他端正身子,挺拔如松,隐隐可见几分军人的气度,声音也陡地一变,嘹亮沉稳,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老人:“不错,我就是大将军的亲兵洪得域!对于当年之事,我也知之甚详。什么大将军违抗皇命,擅自出兵,全是谎话,是遮人耳目的幌子!大将军是被慕容德那奸贼给害死的!那奸贼勾结北狄,妄图颠覆我紫星王朝,被大将军得了他的密信,知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要杀人灭口的!”说到后来,脸上青筋爆现,牙齿处格格作响,显是怒不可遏。

乔安心中微微一震,低声道:“竟然真的是他?只是,慕容德跟北狄有着深仇大恨,一向誓不两立的,又怎么会与北狄勾结呢?”

祈南矶,不,现在应该叫他洪得域了。他眼中射出滔天的怒火,恨恨地道:“什么深仇大恨,什么誓不两立,全是他骗人的幌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跟三岁的幼子也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他慕容德却连自己的孩子都害!狠心到这种地步,他慕容德还是人么!”他越说越是气愤难当,若不是乔安在旁,说不定便要破口大骂了!

乔安心思敏转,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跟着翻起了滔天巨浪,暗自为慕容德的阴险毒辣而心惊。照洪得域所说,所谓的深仇大恨,应是慕容德亲手制造出的人伦惨剧。他以娇妻幼子为铒,蓄意制造事端,装作与北狄不共戴天的模样,叫人不起疑心。而背地里,他却又与北狄来往密切,互通有无。再想想太子府中出现的北狄人,说不定便是在慕容德的牵线搭桥下促成的。若真是如此,那慕容德也真是太忍心了,怪道洪得域会如此气怕!只是,这样机密的事情,洪得域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洪得域胸口急剧起伏,显是情绪激动,难以抑制。许久,他深深呼吸,吐出几口气来,这才稍稍平静,歉意地瞧向乔安,道:“乔公子,我只是想起那奸贼的行径,一时气不过,你莫要见怪。当年的事情,我是从头到尾参与了的,知道的比谁都清楚,现在待我慢慢跟你说清楚。”

洪得域顿时了顿,脸上显出追忆的神色,缓缓道:“算起来,那是近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春分,北狄再度入侵,气势汹汹。大将军奉命驻守文义关,几度与北狄交战。那时,文义关的兵将并不是现在这模样的,在大将军的严格训练下,绝对称的上是一支精兵,而大将军本身精通兵法,智勇双全,更是难得的统帅。全军上下一心,共御强侮,连连得胜,将那温耽可汗为首的北狄打的是落花流水,闻风丧胆。

“几个月下来,北狄吃了大亏,已经是疲不能兴了。在这个时刻,乾于可汗又起兵作战,趁温耽可汗致力于紫星,无暇顾内的时机收服周边几个部落,顺势崛起,严重威胁到了温耽可汗在北疆的势力。内外交困的情况下,温耽可汗只得无奈地首次向我紫星递交和表,请求议和。大将军本是反对的,想要趁势追击,恢复以前的失地。无奈京城以御史大夫慕容德为首的一众文官却大力促成,不到一个月,双方商定了条件,皇上一纸圣旨降到,大将军也只得顺从。

“接到对旨的第五日,文义关兵将基本都已收拾完毕,准备返朝。就在此时,巡夜的士兵从文义关门处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带来交给大将军。大将军似是认识那人,脸色有些变化,立刻便叫帐内的诸将退出,亲自审问。我当时是大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兵,有幸被大将军视为心腹,这才得闻此事。原来那人不是别人,竟是慕容府的亲信慕容福禄。大将军问了几句,见他吞吞吞吐吐,语不说焉,神色又带着些惊慌,更起了疑心,便下令我们四个搜身,结果竟真的搜出一封密信来。信上话语不多,却透露出一个大阴谋来。”

说到这里,乔安忽然打断他,道:“信上说:‘温耽尊汗,数月不见,不知风采如旧否?今慕容已劝动帝君,与汗议和。尊汗且待彼徐撤兵之际,轻骑突袭,出其不意,当可一鼓作气夺下城关,以彼为据,率兵南下,横扫中原,则慕容焚香扫阶,以等佳音。慕容德遥拜敬上‘。是也不是?”

洪得域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乔公子,你怎么知道?”

乔安淡淡道:“我娘在蒙逢大难之时交给我一封信,嘱我为我爹洗清冤屈。那信上便写的是这些内容。”

“原来你真的是大将军的公子!”洪得域浑身巨震,脱口而出。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向屋门处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身天,老泪纵横,颤抖着道:“苍天有眼啊!大将军,您的公子竟然尚存人间,且已名闻天下,又同样来到文义关,同样声威震慑北狄!大将军,您的在天之灵若有所知,也该感到欣慰了吧?今日您的公子来到此处,合该您沉冤得雪,大仇得报啊!”

乔安知道自己先前并没有完全说服他,他称自己为乔公子而非徐公子便是明证。如今自己背出当年密信的内容,这才叫他真的相信自己的身份。但是,瞧着他这样的激动,难以自制,她心中也不免暗生感慨,跟着想起父亲生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心中更想:究竟要到何时,自己才能将徐怀安的身份昭告于世,让天下都得知自己的父亲是大将军徐谷风呢?若真有那日,当堪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洪得域此时已经逐渐平复下来,擦了擦眼泪,转身向乔安拜下去,道:“小人洪得域见过徐公子,先前冒犯之处,还请徐公子见谅。如今公子您已是天下闻名的人物,更得四皇子的信任,定能为大将军洗脱冤屈!”说着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件大心事一般,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十几年来,当年之事始终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沉甸甸地叫他难以安心,更生恐自己有生之年难以为大将军洗脱冤屈。如今见着了大将军的遗孤,更见他身居高信,又有可能继位的四皇子撑腰,大将军雪冤有望,怎能不如释重负?

洪得域继续道:“对于慕容德娇妻幼子死于北狄之乱之事,大将军也略有耳闻。因此,大将军看了密信后,心中也曾犹疑过。但是事关重大,且紧急如火,片刻也耽误不得,而那封信又确是慕容德亲笔。因此只得两头行事,一方面传急令下去,着各军紧急备战,另一方成则写了奏折,将诸般原委写清,加急送往京城。之后,大将军犹不放心,又派小人前往京场面,查探慕容德的动静。现在想起来,也是因为大将军此举,才叫小人逃过一劫!

“到了京城,小人也不敢耽搁,数次偷偷潜入慕容府,均一无所获。时日消逝,而皇上那边却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小人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件事事关重大,皇上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大将军大破北狄之举便传回了京城,北狄上表指责,使得皇上大为震怒。小人眼见事态不对,把心一横,当夜又潜入慕容府的书房,偷偷藏在书柜后面。没多久,慕容德来到书房,跟随后进来的管家慕容侍明谈话,才叫小人得知了其间的原委。原来,大将军的奏折均被他扣下,皇上压根就没有看见。而如今他更借北狄上表一事反咬一口,指责大将军擅违皇命,属大不敬,罪在不赦。而皇上竟也莫名其妙地准了他们折子,秘密派他前往历阳行刑,明日便要动身。

“小人心中暗暗叫苦,知道事情严重,正要出去抢先一步给大将军报信,免得他在浑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逢大难。但小人心中却也忍不住奇怪,照大将军所言,慕容德与北狄应是势不两立的仇敌才对,何况他已身居高位,又何苦勾结北狄呢?老天似是听见了我的疑惑,等到慕容侍明离去,那慕容德在书桌前坐着,忽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算起来,徐谷风你也算是一代奇才,堪为大用。只可惜为人有些顽固不化,我数次招揽于你,均被你拒绝。但如今要这样毁了你,我慕容德心中却也不忍,只是,为了此事,我已花了许多心血。为了掩人耳目,更将我娇妻幼子的性命搭了进去,耗损甚巨,绝不能容他坏了我的大事。你若不死,便是我慕容德遭逢大难了,因此也只好忍痛下手了。”

“小人这才明白,原来什么所摆脱的惨剧深仇,全是他一手导演出的好戏,目的只在于掩人耳目,叫人猜不到他跟北狄勾结!这人不但无耻至投敌叛国,更心狠手辣至连自己妻子的性命也不放在眼里!狠心如他,当真是禽兽不如!小人当时心中气愤,一时失了控制,却将藏身之处的一个锦盒碰倒,掉出一概碧玉簪来。声响惊动了慕容德。他反应甚速,急身出了书房,大声呼叫,慕容府的侍卫闻声赶来,将我团团包围在书房之中。我奋力拼战,要知道,大将军如今身在历阳。无论如何,我也要出去给大将军报个信才行!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托赖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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